《小城莽撞》何畅

17、第一

　　今天，贺得鹿给了州城一中高三全年级一个惊喜。

　　高三部其他班主任属实是有些羡慕嫉妒，谁知道转学生原来是个学霸，这下高三二班可了不得了，一下子集齐了两个宝贝。

　　高三二班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视线落在排名前两位上。

　　“报告。”向所新站在办公室门口。

　　“进。”班主任扫了他一眼。

　　“老师，我有道题想问一下，”向所新走向班主任，摊开手中试卷，指向一道数学题。

　　班主任顺手把成绩单放下，接过试卷看起了题目。

　　向所新眼神瞄向桌子，这好像就是成绩单吧？

　　向所新视线迅速划过，瞪大眼睛想找下自己的成绩，突然视线又划了回去，第一名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

　　班主任正想给向所新分析下题目，忽然瞧见他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开口道，“找到自己名字了吗？”

　　“还没有……”向所新太过震惊，听到问话回答顺口而出。

　　听到自己说话尾音，向所新视线缓缓移到班主任脸上，满脸心虚和讨好。

　　“我看你也不是来问题目的，回去，把周梦鱼给我叫过来。”班主任把试卷还给向所新。

　　向所新点头，正想离开，听到班主任的嘱托，“成绩单上的信息不要和别人说。”

　　向所新回头，痛快答应，“嗯嗯，我不说。”看起来相当可靠。

　　向所新一路飞奔回到教室，脑子要炸了。

　　州城一中，要变天了。

　　“小鱼子，班主任找你。”向所新呼吸急促地对周梦鱼说。

　　“嗯？什么事啊？”

　　“额，这个，这个总之你要保持好心态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向所新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

　　周梦鱼看他奇怪的样子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不是说要去办公室刺探情报吗？这是刺探失败了？还是怎么着了？

　　周梦鱼心中纳罕，离开了教室。

　　旁边和棠棠捅捅瘫坐下来的向所新，“锁芯儿，咋回事？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次考试小鱼子不是第一！”向所新跟和棠棠咬耳朵。

　　“！！！你说什么？”和棠棠看他神神秘秘本来也很低调，但听到消息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向所新急道，“哎，你小点声。”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你应该是最近用眼量太大，近视了。”和棠棠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理由。

　　向所新怜惜地看着和棠棠，摇头，“孩子，承认现实吧，不要再逃避了。”

　　和棠棠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喃喃出声，“那谁是第一啊？于喻之吗？”

　　“不是，是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人。”

　　“想不到的人，总不能是体育委吧？”

　　“再大胆点儿。”向所新往斜后方抬了抬下巴。

　　和棠棠视线跟着过去，在体育委旁边，“是贺得鹿？！”

　　向所新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和棠棠世界崩塌了。

　　此时周梦鱼的世界尚且健在。

　　周梦鱼站在班主任面前，还有些一头雾水。

　　班主任怎么忽然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好不适应。

　　“梦鱼啊，你和贺得鹿关系怎么样啊？”

　　周梦鱼心里一抖，完了，他在外面偷偷认老大的事情不会被发现了吧。

　　周梦鱼试探地回答，“关系还不错，贺得鹿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班主任继续问，“嗯，其实世界上最重要的不一定是成绩，有时其他东西比成绩更重要，你说是不是？”

　　周梦鱼听了老师的话，也很坦诚，“老师你说的对，但我感觉成绩还是很重要的。”

　　班主任看着周梦鱼发愁，班里其他同学要是这么说，自己得乐开花了，就是周梦鱼能承受这落差吗？

　　“对，但有时生活会发生一些变化，也许会带来新的动力，对不对？”

　　周梦鱼看老师绕来绕去的很为难，便直接说道，“嗯嗯，您想说什么？”

　　“梦鱼啊，这次考试你不是第一，但是老师相信你的实力，这次成绩不代表什么。”

　　“……老师，这点事您直说不就好了，我知道的。不过，这次谁是第一呀？”周梦鱼知道自己不算是很有天赋的人，但这个事情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山外有山，但在州城一中这个“山”内，还从没有人超过他。

　　周梦鱼突然回想到老师刚才问自己和贺得鹿的关系，该不会……

　　“是贺得鹿。”

　　“……”验证心中所想，周梦鱼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

　　“既然你们关系还不错，那就很好了，你们平时可以多交流交流，互相学习，一起进步。”

　　“嗯，老师，我知道了。”

　　周梦鱼回到班级的时候，正好晚自习铃声响起。

　　随着铃声，他看向贺得鹿的位置，恰巧和他眼神对上，周梦鱼先移开了视线。

　　稍后班主任也来了，带着这次考试的数学卷子，给大家发了下去。

　　班主任在班级上没有多说，让大家各自订正错题或者写自己的作业，下了晚自习，贺得鹿被叫到了办公室。

　　贺得鹿本来想下了晚自习去找周梦鱼的，也不知道老师找他什么事。

　　一上来，班主任就问道，“从转学过来也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和周梦鱼关系怎么样？”

　　贺得鹿心中一凛，糟了，他在外面偷偷搞对象的事情不会被发现了吧。

　　怎么还特别强调下和梦鱼的关系？

　　贺得鹿试探着回答，“和大家相处的挺好的，和周梦鱼也挺好的。”

　　班主任又问道，“这次考试感觉发挥得怎么样？”

　　“考试？这次考试应该还不错吧。”贺得鹿不知道话题怎么又拐到考试上了。

　　“这次你考了第一。”

　　贺得鹿反应平淡，“哦。”

　　班主任一看这表现就明白了，感情人家一直都是个学霸，月考那次压根是没认真考。

　　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以后，每场考试都要引起重视，你们现在这个阶段学习成绩是最重要的。”

　　贺得鹿不以为然，“成绩是重要，但我觉得它不是最重要的。”

　　班主任看着面前高大的学生，“不管你觉得什么重要，总之像月考那样胡来是不行了，每场考试都得认真对待。”

　　贺得鹿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还是点头答应老师。

　　“还有，既然和周梦鱼关系挺好，那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持，互帮互助，一起进步。”

　　贺得鹿觉得这话说得很对，点头的幅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