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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把水费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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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小哥像是有些为难的样子，“不好意思，客人，我是昨天才刚刚上班的。”
说完，他略鞠躬，拿着托盘转身走了。
郁籽囡心里烦闷，她想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但云泽街这边就只有这一家日料店啊。
看着面前精致的三文鱼寿司，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到嘴里，只是一口，就足以让她惊叹，醋饭在嘴里粒粒分明，与焦香的三文鱼一起混合刺激着味蕾，最重要的是，醋饭的光泽和温度，居然都被考虑到了，她以为这种普通日料店不会这么讲究的。
她沉浸在美味里，半晌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厨师服身姿笔挺的男人，正举止温和地跟那一桌人用流利的日语交谈着，声音清润。
郁籽囡听不懂，但看那桌子人的反应好像是在表达菜很好吃，他们很满意的样子。
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男人的背影高大，店里柔和的光线照到他英俊柔和的侧脸上，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然后听他满含笑意地鞠躬说了句郁籽囡唯一能听懂的日语谢谢后，转过身来时，她惊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韩……韩栩？！”
韩栩看着坐那一脸不可置信的郁籽囡，好似也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一般，长相纯欲的一张脸上显现出一丝诧异。
九点下班后，韩栩换回了校服，穿着白衬衫，手臂上搭着外套，站在一旁的郁籽囡偏过头打量他，还是不敢相信，“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家日料店的主厨居然是个在读高中生？”
两人站在店门口避雨，店里不时有同事走出来，问候一声韩栩，然后相伴着撑着伞走了。
韩栩望着面前细细密密的雨帘，浅淡地弯了弯唇，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弯着，声线温润，“这世上多得是想不到的事。”
郁籽囡笑道，“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会说日语？虽然我听不懂，但感觉上，你讲得非常流利，流利到就好像在说自己的家乡话一样，难道你是日本人？应该不会吧？”
“我奶奶是日本那边的。”
“原来如此，难怪呢。那么，你会做日本料理也是你奶奶的原因？”
韩栩听她问这些，丝毫没有抵触的情绪，很认真地回答她的疑惑，“小时候经常跟奶奶一起生活，待在她身边久了，看多了也学的多了，慢慢就学会了。”
雨越发大了，雨丝斜飘进来，两人同时往后退一步，韩栩抬起手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打湿的头发，自然地接过郁籽囡递过来的手帕，“她看我有兴趣，就多教了我一些。谢谢。”
郁籽囡笑着收回手帕，揣回书包里，声音都透着一股喜悦，“韩栩真厉害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大的成就，将来一定会不得了的。”
韩栩眼角弯起浅淡的弧度，唇上挂着不深的笑意，没有否认。
等了一会儿，郁家的车就来了，郁籽囡跟韩栩道别后，就坐着车离开了。
韩栩本就是在门口送她，待她走后，才从背包里拿出伞，打开。
在门后观察已久的小叶见郁籽囡走了，才慢悠悠地从后面走出来，站在他面前。
韩栩撑着伞，稍抬眉眼，疑惑了一下，“小叶？”他拿出钥匙去一旁单手开了车锁，“还没回去？”
小叶早就换下了工作服，此时双手捏紧了肩上帆布包的带子，略低着头，看他把锁收拾好放起来，背上背包。
韩栩撑着伞，单手把车推出来，看她在那一言不发，柔声问道，“怎么？没带伞？”
小叶不自觉地摸了摸帆布包里的伞，有些心虚地点点头，声音小小的，“你……可以送我到车站吗？”
韩栩望着她，眼底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可以。”
一路上，小叶都低着头走在他身边，既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太过疏远，一颗心既兴奋又难过。难过这段路太过短暂。
“那你路上小心。”韩栩将她送到公交站台，而后挥挥手道别，“明天见。”
小叶回了他一句小心，目送着他离开，心脏还在突突地跳着，脑袋里还在回忆刚才两人一起走过的场景。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个大学生，却偏偏喜欢上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大男孩，也许，真的是他太有魅力的关系吧。
……
韩栩回到出租屋，顺手拿下粘在门板上的缴费通知的纸条，然后把车放到了门口。
阳台上的衣服都淋湿了，他全部拿到卫生间简单过了遍水，然后拧干了放到一边。
洗完澡后，他去柜子里拿出那包开了封的猫粮，把笼子里的猫放出来，在它的碗盆里倒了些猫粮，又端了点水给它喝。
做完一切之后，才去隔间的厨房里简单地给自己做了份蛋炒饭，他把饭端到沙发上吃着，顺便拨通了一个电话。
等了很久，一个略带豪放的声音才响起，“韩栩，你他妈再不回电话来，老子以为你死了呢。”
韩栩瞥了眼那边吃得正欢的猫，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饭，“一直在忙，没空看手机。”
骆秧知道他忙，也懒得跟他计较，“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冰柜还有消毒柜都到了，然后你之前说的把厨房那重新装修一下，我前两天也找人来店里弄了，今天刚装修好，你要不要抽时间来看看效果？”
其实之前已经装修得很好了，但韩栩这个人一直有个臭毛病，凡事都要尽善尽美，被抓到一点毛病他会唠叨一个月甚至更久，他也没办法，只好按照他说的重新弄，顶多费点钱。
“再过些天吧，最近店里挺忙的。”
“行行行，知道你忙……对了，你跟他们说了你要辞职的事儿了吗？我跟你说啊，就你那个小店，要走的话我劝你早点说，不然小心他到时候不放你走，毕竟你可是他们店里的摇钱树。”
“我知道。”
“那行，我先挂了。”
“等等。”
“？”
“把水费交了。”
韩栩没有用智能手机，所以交水电费这些杂事都是在骆秧的手机上完成的，包括店里装修联系人员的事。
“我他妈才没回去几天，你就又欠费了？你小子少洗几次澡会死吗？拜托，都已经快冬天了好吗？”
韩栩伸手摸了摸吃饱喝足后朝他跑来的小猫咪，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好似没听见他说的话，“可以买一台洗衣机吗？”
艹……
骆秧脸都快被他的话气变形了！
“你他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卖老子洗衣机，去换猫的时候问过老子的意见了吗？我他娘真的是……”
“……”
韩栩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把饭吃完后，又坐着撸了撸猫，才起身去卫生间洗他今天换下来的衣服。
……
每次郁闷的时候，沈桉益都会到之江广场的那家街舞俱乐部去跳舞，这成了他从小养成的为数不多的一个爱好。
从那之后，一连几天他都待在舞蹈室练舞，仿佛只有不停地流汗才能让他暂时忘记那段恶心的回忆。
一段音乐结束，他停下来，过去按掉了音乐，背靠着镜子坐下，拿了一旁的水，拧开盖子，仰起头猛灌几口。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脸上的汗水一直往下顺着脖子流下去。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男孩穿着颜色各异的卫衣进来，跨着大步叽叽喳喳地朝沈桉益走来。
“哎！大哥，你还要这样几天啊？再这么颓废下去可不行，你会与世隔绝的。”
“跟我们出去玩玩呗！一起去吃个晚饭怎么样？老彭说要带大家去吃火锅，我都快饿死了。”
“就是！一个人闷在这都快发霉了，走走走，今天陪我们一块儿出去。”
一个扎着彩色脏辫的男孩过去伸手要拉他起来，被沈桉益拒绝了。
彭萧是Boom的队长，比他们几个都年长几岁，抬手拍了拍面前的龙宇，走上前去蹲在沈桉益面前，笑着说道，“桉益，今晚我们安排了要去广场跳舞，你也来帮兄弟几个撑撑门面，前些日子你没来，咱们都少了好多观众呢。”
“就是啊大哥，还有好多粉丝在咱微博底下问你呢，说你长这么帅舞跳得又好不加入我们可惜了……”
“还有女孩私信我问你呢，烦死了，怎么就没有人问问我呢……”
沈桉益并不想被任何东西束缚住，所以在他们屡次邀请他加入Boom他都会拒绝，偶尔会答应跟他们跳舞，一来是因为大家都是从小在舞室结识的兄弟，二来自己也确实无聊，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他不是不给他们面子，只是心情确实不好，什么都不想干。
彭萧见他态度还是这么强硬，于是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起身，“那咱们几个弟兄就先走了。”
人全部走了之后，周围总算安静下来，沈桉益继续拿起那半瓶水喝起来。
一旁的手机徒然响起，他没着急看，待喝足水后，才拿起来放到耳边，声音清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