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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个无辜的受精卵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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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霖侨是柏城的市长,早些年贪污受贿的毛病到现在一直没改,这些年又多了个玩女人的嗜好,但即使这样,他也从未听说过他手里有人命,对阿鹏说的话,权当是放屁。
“你想说什么?”
“你还记得五年前我妈是怎么死的吗?”
五年前,沈桉益还在上高中,他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浑,每天都是老实本分地上完课,跟阿鹏几个兄弟打了几场球就回家了,他是回到家才从保姆口中得知,阿鹏的妈妈死了,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人被撞得看不出人样,后来肇事者也被判了死刑,也给了阿鹏他们一笔丰厚的赔偿金。沈桉益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
阿鹏双目里的愤怒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努力压抑着的悲伤,“沈桉益,你肯定不会相信吧?当初你爸对我妈有非分之想,故意把我爸派去外地执行公务,想对我妈用强的,我妈死也不从,你爸的计划就落空了。三天后,就收到了我妈身亡的消息。这一切全是你爸沈霖侨设计的。
我爸去年,才无意间从别人那听说这一切。他没有选择瞒着我,他说过会替我妈报仇,也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一定是事情败露了。”
阿三和庞城两人听着,具是一惊,他们都知道当年发生的这件事,只是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这般!难怪一年前的某一天,原本还好好的阿鹏,突然就跟大家疏离了起来,尤其是跟沈桉益!
沈桉益听闻他的话,眼底浮起一层薄雾,看不出什么情绪,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似是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阿鹏见他到现在还不相信,气得仰头大笑,笑着笑着,泪水就流了出来,疯了般叫道,“你一定不知道我这一年多来有多痛苦吧?杀我母亲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拿他没办法,他的儿子竟然还是我的好兄弟!”
沈桉益从未看过他那副颓唐的样子,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他让阿三庞城两个送他去医院一趟,他自己则坐在那又沉思了好一会儿,思来想去还是有些想不通。
……
夜晚,蜿蜒而上的山路上,红色的跑车在漆黑的夜色中如一只鬼魅的精灵一般!
车子行驶至那扇大铁门前,停下,只一会儿的功夫,门就自动打开了,车子继续往上开,在那栋欧式别墅前转个弯停下来!
屋里头的人听见声音忙出来迎接!
沈桉益推开车门,施施然地从车上下来!
“小益啊,你可算是回家了,这么多天了,先生一直在念叨你呢。”
沈桉益看也没看他一眼,拿着钥匙径直走进去,语气凉嗖嗖的,“念叨我什么?又给他添了多少麻烦?”
宽大整洁的客厅内,他推开大门,习惯性地抬脚往楼上走。
刘伯望着前面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蠕动下灰白的嘴唇,赶紧从后面追上他,一只皱巴巴的手抓住他的胳膊!
“小益啊,这……”
沈桉益停下,偏过脑袋,低下头斜睨他一眼,就瞧见面前这个小老头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楼上,示意他别上去。
他顺势望过去,一双冷眸随意地瞥了眼二楼的某个房间,没看面前的人是个老头就让着他,抬手把他的手很不礼貌地拿开,执意上去。
二楼尽头的某个房间内,时不时传出女人暧昧的喘息声。
光洁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地的衣物,男人的衬衫领带以及女人的裙子和内衣!
门开了,沈桉益慢条斯理地走进来,拐过柜门,就瞥见床上光溜溜的两人!
床上的沈霖侨忙拉起被子盖住身体,遮掩住身下的女人!
沈桉益漫不经心地吹了个口哨,看他的眼神充满鄙夷,“哟,沈先生好有雅兴啊?”
沈霖侨听出他的声音,目眦尽裂,慌忙转头,一双燃着熊熊怒火的眼睛似乎要瞪出来一般,“滚!滚出去!”
他瞪着沈桉益的眼神恐怖地仿佛要当即提刀杀了他一般!
沈桉益见他被激怒的样子,心情好极了,垂下眉眼,不屑地瞧了眼被子低下藏着的人,双手揣在裤袋里,转身慢悠悠地走出去。
……
“来,小益啊,知道你喜欢吃桂花糕,最近桂花又开的好,厨房里时时都备着呢,就等你回来。”
刘伯笑着把端来的两碟桂花糕放在沈桉益面前。
沈桉益一只胳膊懒散地搭在后面的沙发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眼那精致的糕点,没有吃的欲望,“刘伯,叫厨房多给他做些大补汤,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夜夜奋战太耗身体了。”
刘伯脸上好不容易堆起来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垮掉,他张嘴想说话,眼睛忽然瞧见正在下楼的沈霖侨!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穿了件浴袍就下来了!
沈桉益见刘伯那凝固了的表情,笑,探过身子赏脸拿了块桂花糕喂到嘴里!
沈霖侨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起茶几下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几分钟,他看他那一言不发的样子,抬起手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最近过得都还好吧?钱还够用吗?”
沈桉益掀起眉眼久久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吃完了手里的半块桂花糕,拍了拍手,语气淡淡地,“阿鹏他爸在哪儿?”
听闻,沈霖侨深深吸了口烟,再看他一眼,笑了笑,没回答他。
“阿鹏的妈妈是你当初派人杀的,对吧?”
“是阿鹏说的吗?”
“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儿子,你要知道,阿鹏他们一家子跟咱们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抬眼望着面前的儿子,他这副强硬的面孔倒是多少有些他年轻时候的样子,他把手里的烟拧灭,盯紧他,“我倒是好奇,你就为了这个回来?”
“不然你以为呢?回来看你跟年轻女人上演活春宫?”
沈桉益丝毫不顾及他已经变色的老脸,继续,“放了阿鹏他爸,我会当做这一切没发生过。”
“当做没发生过?桉益啊,我以为你来是为了声讨我的。”
这句话基本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面前这个男人真的杀人了,杀了他兄弟最亲的人。
见他不说话,沈霖侨反而笑了,笑得狂妄自大,“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谁?你知道你老子我是干什么的,做的是什么勾当,却还心安理得地拿着我这些脏钱去花,然后,居然命令似的让我放了谁,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沈桉益眼底浮现出一丝寒意,但他的唇角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放肆地勾起,说出的话似乎是在挑衅他一般,“沈霖侨,我从来没有认为我有多了不起,我只是你这个老垃圾跟某个妓女激情后的一个产物而已,一个小垃圾罢了。”
如他所料,此话一出,沈霖侨布满横肉的面上冷了又冷,看他的眼神恨不得亲手往他身上剐一刀!
沈桉益不理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字一句道,“一个无辜的受精卵而已。”
“你放肆!”
他望着他暴怒地一拍桌子,起身拿起面前的杯子砸过来,他稍一偏头,就躲了过去,看着自己老爹这副暴跳如雷的样子,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刘伯见这父子又吵起来,站在一旁不敢作声!
沈桉益嘴角弯起弧度,笑得开心,起身,拿起旁边的外套,抖了抖,慢条斯理地穿在身上,转身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老爸现在如何,是死是活我都不管,我只说一句,随便你听不听,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不要动阿鹏。”
最后几个字是咬着牙说的,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沈桉益走后,整个客厅恢复了应有的安静,象牙色的旋转楼梯上,年轻女孩身着一身绣有牡丹花图案的枣红色旗袍,趿着那双镶满钻石的水晶鞋缓缓走下来。
她皮肤白皙,落地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更加莹白,她的身材有着完美的黄金比例,天鹅颈下是饱满的胸脯,还有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旗袍下的一双大腿若隐若现,看得人眼花缭乱!
此时标志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更为她增添了一丝妩媚。
沈霖侨见她走过来,刚刚还火爆的脾气瞬间就像被一盆水浇灭了似的!
“阚卿,”他伸手,轻轻握住她伸来的手,“怎么下来了?不是说想好好休息一下吗?”
常阚卿抿嘴笑着,弯腰,坐在他身边,“我听见吵架声,就想下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我……”他想了想,还是叹气,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算了,不提他了,说多了也是生气。怎么样?晚上想吃什么?”
常阚卿看他眼角那几道皱纹以及有些泛白的两鬓,低头淡淡的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你安排。”
沈霖侨用手轻抚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出去吃牛排怎么样?记得第一次在北海道遇见你,你就在一家店里吃牛排,酱汁沾到脸上都不知道,还在优雅地吃着,模样可爱极了,我当时就对你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