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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他们躺在破旧的炕上 ,这个炕正对着窗户,八成是游戏故意安排的。
      谁也没有睡着 ,他们需要时间适应。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凝重,让人透不过气。
      为了打破这种气氛,刘澈希遗憾地说道:“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唉,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去。”
      高冉亿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也紧跟着说:“我有部电影还没拍完呢。不知道导演他们是不是在抱怨。嗯……他现在一定很想扛着把枪把我的骨灰盒打成筛子吧。”
      他的导演在那部电影上花费巨大——人力,物力,财力。结果,嘿!主演挂了,并且这部戏已经拍了一半多,临近杀青,换人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家里养的花花草草估计要枯死了。”
      听到他们这么说,谢楠霖认真地想了一会,发现他好像并没有什么遗憾的,只好说:“不知道有没有人把我的尸体从水里捞上来,泡久了可不好看。也不知道有没有给那个小孩造成阴影,希望她没看到吧。”
      怎么说呢?就是画风突变。
      三人:………
      始作俑者倒没有什么担心的,现实世界里他没有亲人,如果叶淮安没有来,他倒可能会想念一下。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谈到亲人,因为这种情况下,维持情绪的稳定肯定很重要,否则就会像那个西装男人一样,成为一个跳梁小丑,失去理智,任人掌控。更何况说了也没用,难道寄希望于这是一场梦吗?
      “恐怕那个杀人犯也来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碰到。”谢楠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
      “杀人犯 ?”
      “那个让公交车坠湖的杀人犯,看那样子,估计是个惯犯。”
      “他死了?”
      “嗯,大概是吧。”谢楠霖想了想,他失去意识前,这个人虽然一直在逼逼,但好像要断气了。
      “大概 ?怎么死的?”
      谢楠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叶淮安:“他就是那个公交车司机,他要杀我,我记得我把他一起带下水了,所以大概算是我杀的吧。 ”
      “这也算是正当防卫吧。”
      刘澈希刚一说完高冉亿就一如既往地跟上去,猛地抬手,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太强了!”
      “你要真把他带了下来,这以后要是碰到他,我们算是要一起解决这个麻烦了。”
      他们草草率率却莫名信任着彼此。
      “好啊,一起。”
      寂静的窗帘后面终于有了动静 。一点点火光从空隙中钻进来,落在粗糙的地面上。断断续续的哭声响起,听起来是20多岁成年男子的声音。
      他们坐起身,互相对视了一下。来到门前,暂时没有去动窗帘。高冉亿拉了一下门 ,这门却丝毫不动。“怎么会锁上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床边的柜子里就传来了猛烈的十分有节奏的撞击声。
      谢楠霖内心毫无负担地拉开柜子——因为那个声音和心跳的节奏非常像。
      干枯扁掉的心脏在柜子里四处乱跳。
      它跳到谢楠霖脚边,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叶淮安一脚踩住。
      屋子外的哭声越来越响了,震得人头疼。
      “刺穿它?”
      “没有工具。”刘澈希回答道。
      “你说心脏在我们手里,那个讨厌的东西会对我们做什么呢?”
      “不如先把窗帘拉开?”谢楠霖提出了这个大胆的想法。众人犹豫,毕竟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 。
      “线索就在眼前,不看一下吗?”他指了指窗帘。虽然知道这个做法很危险 ,但竟没有一个人反驳他。
      叶淮安第一个开口:“我同意把窗帘拉开。窗帘看上去挺新的,不是有人在打扫就是有人经常在用窗帘。”
      “赌吗?”
      哭声越来越响,那东西应该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叶淮安捏着那枚心脏,上前走了几步,把窗帘拉开,并没有危险来临。
      一队穿着白衣的抬棺人从他们窗前路过 ,素白的衣服上映着红色的火光,却无法让这些人的脸色红润丝毫。
      有举着火把的,有抬棺材的 ,有后面跟着的“哭丧的人”。这群人都半垂着头 ,导致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他们平静地走过,像是根本没有死过人,或者是麻木了。
      可哭声是从哪儿来的?
      “最后那个人!”高冉亿发挥了他5.1绝好视力的作用 。
      排在这队人最后的,是一个不高不矮的瘦削男人。他在队伍中很显眼。因为只有他的肩膀在耸动——他在哭。
      那个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他们。叶淮安一直抓着窗帘,脸上不住露出嫌弃的神色。窗帘不是用布做的,摸起来有一种非常滑腻的感觉,像是皮肤……简直恶心透顶了。
      叶淮安觉得以恐怖游戏的恶趣味,这绝对是人皮。谢楠霖的右手轻轻搭上他抓着窗帘的手臂,他的声音干净而清冷:“没事 ,不用抓着窗帘。”叶淮安的手臂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他的手好凉,搭在上面还挺舒服的。
      那个男人转过头 ,并没有看向他们。他没有看向任何人,而是盯着那颗心脏。
      他目光涣散,眼泪却依然往下流,红色的血丝占据了大部分的眼白。那种极度的悲伤让人感到压抑。
      “据我多年做演员的经验,这应该是真的。”高冉亿像是没有受到任何悲伤情绪的影响。
      “他不是在看我们。”谢楠霖边说边移开目光。
      “在看这个心脏,或许那个是他的。”刘澈希猜测。
      “那改天我们就可以和他谈判了。”谢楠霖露出笑。
      高冉亿搓了搓手臂上那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他们走过了,去睡个好觉吧 。”高冉亿拍了一下刘澈希的头,和他打打闹闹地回到了炕上,总觉得他们两个的行为怪怪的——怪亲密的。
      谢楠霖回头看叶淮安,正巧对上了他灼灼的目光——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发生过这么类似的一幕。只一瞬谢楠霖就错开目光说:“走吧。”
      叶淮安把那个心脏放回了原处。
      他们回到炕上后,天地间归于寂静,仿佛连风声都消失了。刘澈希和高冉亿睡着了——心理素质强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身旁的人突然开口问道:
      “还没睡着吗?”
      谢楠霖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身旁的人也没睡着。
      “我还不打算睡觉”
      “怎么了?”
      “我待会儿去看一下日月如何交替。还有我们从进到这个房子至今大约有四个小时 ”他对时间向来很敏感。
      “四个小时?但我们已经经历了从傍晚到深夜的过程。”
      “是。”
      “待会儿我陪你一起 。”
      “……好。”
      只片刻之后,他们小心翼翼的下了炕,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两个人。
      谢楠霖见到了极为震撼的一幕。
      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中夹杂着太阳的金黄,一点点晕染开。
      直到最后金黄色吞噬了整个月亮,变成了他们最初看到的太阳。乌云并没有散去,它一直环绕着太阳,但阳光却依然可以照下来,诡异至极 。
      整个村子宛如被诅咒一般。
      谢楠霖与叶淮安待在窗子边上很久,反复确认了这种奇观。
      叶淮安注视着他认真又较劲的样子,问:“你那天怎么在那儿啊?”
      “我……”谢楠霖一开口便顿住了,那天突然很想出门,他想去报案,又因为心里不踏实,想找个人说说话,转来转去,发现自己身边除了生意场上的那些笑脸人,交心的似乎只有一个叶淮安了。
      可时间太晚了,怕扰人清梦,就只能去那个地方转转。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儿无聊。”
      真男人从不承认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哦。”叶淮安慰他,说:“现在不无聊了。”
      ——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上周韩初万他们去玩密室逃脱,我没去,结果这周就给补回来了,还是签了生死契的那种。”谢楠霖感慨一句,世事无常啊。
      “我也没去,那几个人太吵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谢楠霖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很多。
      最后的结果就是聊着聊着忘了时间,忘了地点。两人回头就看到了高冉亿正看着他们。对方刚睡醒时的迷糊一下子被吃瓜的激动取代,那种眼神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谢楠霖突然有种幽会被发现的感觉,尽管他和叶淮安之间什么也没有。
      “你们?”高冉亿疑惑地开口问道,脸上却带着一种要吃瓜的表情。
      “我们看一下日月交替是什么样的。 ”叶淮安向他解释。
      谢楠霖对高冉亿说:“把刘澈希叫醒,我们得出门找线索。”又补了一句:“天已经亮了”
      等到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谢楠霖才说出他们的发现。
      “一个晚上大约六小时,那么一天大概也只有12个小时吧。”
      “时间这么少?!”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那从哪里开始调查。”刘澈希看了一下四周 ,顿感茫然,感觉哪儿哪儿都是问题。
      谢楠霖回想了昨天的规则,提出了一个目前为止比较重要的事情
      “昨天我们这没有危险,那么他们那边有可能出事了。 ”
      “走吧,去看看。”
      从他们的房子出发,走到胡子男那边,只需要一分钟左右,距离并不远 。当他们刚靠近房子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种血腥味儿强势地钻进每一个人的鼻腔中。
      有人死了。
      这么浓的血腥味,不是杀一只鸡,一只鸭就能产生的。更何况这村里根本没有动物——除了人。
      刚走过去,他们就看到了一具尸体。
      西装男人尸首分离,肥硕的肚子砥在窗边 ,手指紧紧地抠着窗沿,窗沿上有几道被他抠出来的痕迹,脖子向下,而血从窗边一直喷射了两三米远。脑袋就在窗边,双目瞪大,一幅极为惊恐的样子 。
      场面血腥恐怖,令人反胃。
      然而谢楠霖毫不在乎,他正在尸体旁边观察。
      观察这么一具死状惨烈的尸体。
      “他是学医的?法医?”高冉亿发出了内心的疑问,试图得到解答。他非常不理解。
      对此感到了怀疑的叶淮安说:“不是,据我所知他是学金融,管理的。”
      他心中的谢楠霖是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温柔,但有些记仇的人。
      同时也是十分需要保护的“瓷器”。
      此时的瓷器一脸平静地蹲在尸体旁。
      叶淮安有了一瞬的怀疑,但很快这种怀疑就消散了。谢楠霖的肤色白到有些病态,再加上昨晚他碰到了谢楠霖的手——很凉。
      于是,叶淮安心里的保护欲更盛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理路程实际上是一种自我攻略。
      高冉亿此时正陷入了金融学和医学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个问题中。金融和医学,这......八竿子打不着,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都一窍不通。
      忽然他冒出了一种奇怪的念头,转头问叶淮安:“诶,你觉得演尸体怎么样。”
      “只要不要假戏真做就行。”
      “... ...”
      “你是真的在搞笑,还是装的在搞笑?”
      “谢谢,我没有在搞笑。”
      没一会,谢楠霖回头看他们。
      他发现叶淮安看着他,眼底里有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谢楠霖不清楚的情感,像是心疼?
      ——见怪不怪了。
      高冉亿低头沉思,一只手扶着刘澈希,另一只手帮他顺气。
      只有刘澈希在干呕,他厌恶反感血腥味,连抓着高冉亿衣角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刘澈希很想问:“你们身为普通人的自觉在那里??”
      “你真的看到尸体都不害怕吗?”
      “我之前说我在调查东西,看到了不少尸体,大多数比这个还要凄惨,说句不中听的,你我现在的尸体估计可以和他一争高下。”
      谢楠霖猜测道:“我认为他的脑袋应该是被直接扯下来的,两只手掐着脖子,硬生生扯开。”
      “对了,他们人呢 ?”谢楠霖正疑惑昨天住在这儿的另外三个人在哪儿,毕竟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吧。
      正问着他们人在哪儿呢 ,那边人就回来了,跟在村长和几个老人,低着头,哪里还看得出昨天嚣张的样子。
      那几个老人熟练地抬起西装男人的尸体,并把他的头抱走。让人怀疑他们是干什么的了,这么熟练。
      只有剩下的那一大摊血迹昭示着这里已经死过一个人了。
      死得真潦草且随意。
      “呦!我把你们早饭给忘了。中午记得过来吃饭哦。就是村子最中间的那个房子。 ”村长拍了一下脑袋。对他们说又轻轻地嘀咕了句 “造孽啊! 怎么又死人了。”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悲伤 ,甚至有一丝兴奋。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叶淮安听到了,正好顺了他的话,问 “又?村里之前死了谁?”
      “是个男的,叫林尔,昨晚才抬出去的,现在棺材还停在村外头呢!”
      这就是说他们昨天晚上看到的棺材是这个林尔的。
      “林尔平时是什么样的人?”
      “挺好一人,不说了,不说了。”村长摆摆手 ,看向谢楠霖,“南山神很遗憾,你不是个乖孩子。”
      他阴恻恻地笑着,将话锋一转:“不过比起其他孩子来说,你是最乖的。”
      提示音再次响起
      【恭喜触发支线】
      他看到他们三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也触发了支线。
      “看来是和这个林尔有关 ”
      “去问问村里的人有关这个林尔的问题吧?”刘澈希思考了一下 ,又说:“不过我觉得这村里老人有问题,应该问不到有用的东西。”
      “这个林尔长什么样? ”谢楠霖觉得有必要再去确认一下,这是一种没由来的预感。
      “不知道,要不去问问 ?”
      “我认为问出来可信度不够高。也不太好想象。”
      “那怎么办 ?”高冉亿有些跟不上节奏,“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那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棺材停在外面呢。”说这话时,他的眼睛里乎藏着隐隐的好奇。
      这就是想去掀棺材板呗。猛!是个勇者,果然还是他们太落后了。
      叶淮安觉得可行,然后提出分头行动,并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时间不一定够。
      作为保护瓷器的人顺理成章地和谢楠霖去掀棺材板,高冉亿和刘澈希去询问村里的人,了解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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