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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梅花庄 ...
春暖,邺东的春来得早,融去了积雪,春意怏然。地上水洼浅浅,时而有孩童跑来,溅起一排水花。
春来万物长,花败又开。枝头挂着的梅花摇摇欲坠,落红洒满地。
“大哥哥,他们都说梅花庄是个鬼村,是不是真的呀!”
“是真的!是真的!我昨天都看见鬼了。”
“瞎扯吧你,我问这位大哥哥,你不要插嘴!”
“真的有鬼吗!不要吓我啊。”
一群孩童两三成队,围着谢停争论不休着。
谢停捏了捏下巴,微微蹙眉,装作思考的样子,一会儿他笑道:“我也不知道,方才那小男孩说他见到过鬼,不如今天晚上,就让他带领你们去一探究竟?”
那提问的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摆手拒绝道:“大哥哥你别信他,他可胆小了,还不如你带我们去。”
谢停道:“哈哈,我也怕啊……”
“少主。”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循着声音望去,一老翁,一马车,早早候在庄前。
谢停敛了笑,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哥哥该走了。”随后徐步走向庄外。
孩子群迎了上来,杂七杂八的童声喊起来。
“大哥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留下来再玩一会吧,你可以来我家吃饭。”
谢停止步,脸上挂起了一个温和的笑,他对孩子们道:“我每年都来。”
老翁见他不动,快步踮着步子走来,有些着急道:“少主,该回府了。”
谢停点头,上了马车。
老翁见还有孩子围上来,挥挥袖子示意他们走开,他们便一哄而散了。
东城初春寒冷,不知为何,比下大雪的日子还要冷上几分。谢停朝手心哈出一口热气,来回搓动摩挲着。
车厢外,老翁驶着马车,听见动静道:“是老夫准备不周,让少主这一路受冻了。”
谢停回到:“无妨。”
“少主啊,您身体病弱,虽说多走动利于康复,但这么冷的日子就先在府中休养吧。”老翁声音又沙哑了几分。
“嗯。”谢停应。
老翁手上的缰绳被抓紧了几分,语气变得小心道:“少主……前些日子,镇上传,您在执行大理寺任务过程中被劫了财,是真是假?”
车厢中的人似乎是有一刻的滞停,随后带着些无奈,苦笑道:“说来惭愧。”
老翁咳了两声,语气又小心了几分道:“少主啊,老爷的意思是,怕您在府中无聊所以让您找一份喜欢的事情做,凭谢家实力来说,东城什么品级的官您都随便当,何必去大理寺办案子呢?您有病在身,身手不及那些探子捕快,那些罪犯又阴险狡诈,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爷夫人该多伤心,要不……您就把那工作辞了吧……?”
车中人没应,正一手支着窗沿,头靠在手上小憩,但又因为车身颠簸,没法好好休息而有些苦恼。
见他不应,老翁识趣地转移话题:“少主为何要去那梅花庄闲逛呢,夫人昨日邀请您去赏桃花也不见您有这样的兴味,梅花庄如此偏僻,老夫驾车来也耗了不少时间。”
谢停没法好好休息,放弃了睡觉的想法,他道:“母亲曾喜欢梅花,在我儿时,每年当梅花开时,便会带我到梅花庄赏梅。”
谢停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衣服上圆珠状的饰品,语气含了些慵懒:“她现在不喜欢梅了,也不再去梅花庄,但我还是每年都会去。”
“为何?”
谢停没应,睡意浅浅,困倦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谢府门口了。老翁轻敲车身,拂开车帘,外面的光亮有些刺眼,谢停微微蹙眉,这才彻底清醒。
老翁则腆着肚子伴他左右,随着他进门。
谢停所过之处,皆是下人的问候寒暄之声,他微笑一一回应。
“马公公。”一道细腻女声传来,老翁回头。
不远处一婢女踏着小碎步一路小跑来,跑至跟前,气息有些不稳,喘气道:“呼…马公公,可算等到你回来了,人来了。”
老翁,也就是马公公,他微微睁开被皱纹压住的眼,他道:“这么快么……先把他安置下来,后续的事情我一会来处理。”
婢女点头,又往回跑传话去了。
谢停倒也不好奇是什么人,他对这些府中大小杂事早已习惯交付于马公公亦或是其他人。
他的父母自小对他宠爱有加,因少年时受了重伤,自此身体虚弱又容易患病,对他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即使人远在千里之外经营商业,也是托付府中的管事来管理谢府。
至于谢停,他就是个闲人。
谢停道:“马公公是有事要办吗?不如你先去。”
马公公道:“呵呵,不急,倒是少主您有件事。大理寺那儿的人已候您多时了,他就在府上呢,老夫这就领您过去。”
“不必了,再要坐在府里等他来,茶叶都快泡成黄花菜了。”
声音的主人是一男子,音调高昂,带着懒散又毫无所谓的语气。
他步伐偏缓,走路时被扎得高挑的马尾一晃一晃的。身着朱砂赤红锦衣,腰带束出高挑身形,细看五官轮廓分明,尤其含了一双炯炯有神的俊目。其姓江,单名一个淮字。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流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马公公行礼:“见过大理寺少卿。”
江淮摆摆手:“免了免了。”
谢停早该料到来者是谁,只是笑,并无其他作为。
江淮直接略过马公公,逼向站在一旁的谢停,趾高气昂道:“好啊好啊,能让本少卿等这么久的,除了大理寺的审理部门,你谢停独占一份。”
谢停似乎是想到了昨天确实是和这位少卿大人有什么约定,但是毅然决然选择放鸽子,然后让少卿大人吃闭门羹的这么回事。但他脸不红心不跳,轻推着他,笑道:“边走边说,外面冷。”
江淮火上心头,当即给谢停头顶来了一下子,谢停脑袋被敲歪,接着想来第二下,但对方是个药罐子,理性致胜,见好就收。
他脸憋得有些红,气势凌人道:“大理寺入职三个月,调查入室抢劫、口角纷争、财产纠纷这种案子说没兴趣不想干,业绩能力吧又没有,好不容易拿到了你感兴趣案子的档案,你隔天就人走茶凉?大小姐也不像你这样伺候的吧。”
谢停搓了搓被敲的头顶,下手还不轻。他苦笑道:“其实……真要去伺候大小姐,会比我要麻烦得多。”
江淮后悔了,他就应该乘胜追击给他来第二下。
“咳咳。”马公公发话道:“少主少卿府里坐,老夫去斟些热茶来驱寒。”
两人应下,移步至府中。
谢停正襟危坐,隔着一张茶桌。江淮坐在对面,姿态随意,一手撑着榻,一手持茶杯。马公公刚斟出新茶递与谢停,茶汤清淡,冒出缕缕白雾。
斟完茶,马公公拎着壶便退下了。
“所以,今.天来是找我复职的?”谢停睫毛微颤,房间中的热气使他的声音恢复了温度,显得柔和。
江淮道:“嗯,找到了一桩适合你的案子,但是目前还在收集信息和整理档案,等正式开查时会通知你的。”
谢停掀开眼皮,他道:“只是这些吗?你为什么不托府里的人转告我,而是屈尊等我回来当面和我说?”
江淮换了个坐姿,手支着桌案,掌心托起脸,神色严肃了些道:“这案子非同寻常,若是告知你府中的下属,指不定死活都不会让你出任。而且,我找不到比你还要合适的人选了。”
谢停咽下一口茶,绕有滋味继续追问下去:“哪一方面?”
江淮与他对上视线,另一只手抬了起来,他曲着四指,留一根食指在太阳穴的位置点了点:“脑力。”
谢停是不擅长武力打斗,身手也不算敏捷,他明察秋毫的洞察力与思考力放在整的大理寺也算是一骑绝尘。
谢停波澜不惊,平静道:“明白了,愿意效劳。”
江淮闷闷不乐,他扣了扣桌子道:“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谢停道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道:“当苦力有什么好高兴的?如果没什么事了少卿大人请回吧。”
江淮就差揭桌子而起了:“你不是对这种事情最感兴趣了吗,还有,我可是你在大理寺最好的搭档,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谢停将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碗,他淡然一笑道:“是很感兴趣,也不是要赶你走,你在府中等我耗了很多时间了,你在大理寺不是挺忙的吗?不着急走可以留下来吃晚饭,谢府不多一张吃饭的嘴。”
江淮干巴巴地笑道:“呵呵,不用了,我没你这么闲。”
谢停起身:“不送,出院门左手边有个小门,出去更快。”
江淮:“………”
江淮最后还是走的大门出去的,他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但说不上来是那一方面。
即使谈判的时间很短,出了门天已经昏黑了。只剩半轮明月挂上枝头,淡雾弥漫,月好似长了毛边,朦胧而柔和,夜风寒冷,百家灯火,谢家这一大府,灯点得尤其明亮。
他不喜欢太亮的地方,这个时候作为一个闲人,他应该找个静谧清幽的环境,点几支烛火看报看书。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他在谢府人员出入少的偏院墙外,拎来一张椅子,乘着月光,点酒灯,自顾地看起书来。这里没人住,地方又偏,无人扰他清净。
谢停对看书这方面毫不含糊,感情专注全身心投入,眼球都快夺眶而出了。
“铮———”
一道极为尖锐的,极其快速一声响,划过天际,传进谢停耳中。
谢停思绪戛然被打断,眼眸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方才看得太投入,被这“不速之客”弄得一惊。
听音色,像是剑鸣。谢停很久没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了,要使剑能发出剑鸣之声,必是武艺高深的人才能挥出这样有力而犀利的一剑。
“方才那一声剑鸣速度之快,响声之大,我府中竟还有这样的武能之士?”
谢停放下书,在院外来回踱步。听响度,他能判断声响的来源,他现在所处的是偏院墙外,而来源与谢停只有一墙之隔。
而离偏院最近的门也有些距离,要围着墙走上一大圈。
谢停太迫切想知道对面是何人,手已经不安分地摩拳擦掌。
他环顾,四下无人,若是用些他不该用的手段,应该……没人看见吧?
谢停望着面前一丈高的墙,从容一笑,轻踮地面,跳起一段距离,又一脚踢在墙面上,转过半个身子,藏青色的锦衣飘拂而起,一手扒住了墙檐,以此借力,较为轻松地攀了上去。
是一种入门级的轻功。
谢停养病以来,一年前发现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武功了,但相较于他鼎盛时期的功力,这些只算杯水车薪。
因为一直对外宣称“药罐子”“病秧子”的人设,这些简单的招式他平时并不会使用,也没必要使用。
况且,当闲人偶尔也有闲人的好处。
谢停总算整个人稳在墙檐上,他眸光闪动,抬头向院中望去,但闪动的眼眸很快骤然一缩。
出乎他意料的,他在攀上来的这一过程中想过百种结果,或是满身腱子肉的健朗青年;亦或是满脸胡茬、身强体壮的老者;甚至是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内藏乾坤的剑客,此类种种。
都不是,甚至和眼前之人毫无关联。
偏院草木丛生,空旷寂静。初春开的玉兰花照应月光,留下一簇花影,清风袭来,花瓣散落,清风飘渺,树叶沙沙作响,一派风花雪月之景。
院中人花下舞剑,可能练剑太热,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红色中衣,昏暗之下分不清是朱砂或丹红。持着剑的手掌之下是裸露出的一截白皙的手臂,月光之下如凝脂玉般通透。步伐轻盈,身形窈窕。她舞剑,脚边落叶随风而散,似是与之伴舞。
谢停几乎是不可置信,瞳孔震动。
“也许,这院中还有其他人,这剑鸣不是她……”
“铮———”
又是一道犀利的剑鸣响起,这一声甚至是要比刚才的力道要重上几分,要狠上几分。不是其他人,正是这位红衣女子,舞剑时发出的声响。
确确实实的,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挥出去的那剑,剑锋不偏不倚地指向了谢停所藏身的瓦楞上。
谢停以为被发现了,心道不妙,把头低了下去,屏息敛声。
其实并没有,有些凑巧。那女子似乎是累了,把剑随意丢在一旁,发出“咔哒”一声。
谢停长舒了一口气,其实还有些惊魂未定。
这人,不曾见过,也不像是谢府的人,至于是何身份,有何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女子身手如此了得,实在难能可贵。也该下去了,趴了这么久手也怪酸的。”谢停心道。
下视,谢停挪动重心,这个距离直接跳下去没关系。
谢停攀住瓦楞的手一松,整个人稳稳落定在草地上。
两手一拍,整理衣袖,正欲走出偏院。
“书不带走吗?”
谢停一怔。
谢停没有转身,但声音的主人捏着书走到他身后了。
因为长时间训练,她的呼吸有些不稳,似乎没有完全缓过气来,语调散漫,语气冰冷冷的,像一张平整而结冰的湖面,平淡,没有起伏,而深不可测。
见他不回应,女子也不见怪,走至跟前,将书一把塞在他怀里。
这次谢停看清了她的脸,和她的声音相称。她生了一张的美人面,垂着眉眼,神态疏离冷清,宛若冬日枯枝落雪,两处眼角各有一颗小痣。不知是不是因为天黑的缘故,眼睛里却是一点光彩都没有,黑色的眸子与夜融为一体,皮肤白皙,再而身着红衣,令人遐想到那冬日盛梅。
“少主?”女子发话。
谢停终于是有了反应,平时叫他少主的奴仆下属太多,这种反应已经被练得如火纯青,他脱口道:“免礼。”
“等等,你叫我什么?”
各位好,第一次写有不足非常愿意接受评价,文是随缘更的,我会尽量去填文!感谢各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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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梅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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