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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花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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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花南,你方便过来吗?】
聂迟的信终于发了过来。
其实也不过短短四五天而已,宋紫竹却觉得这段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想念归想念,她还是一点没浪费这段时间,天天做各种饭菜骑车四处吆喝换奶和乳制品,桑田镇的每个犄角旮旯都快被她走遍了。
【马上来!】
宋紫竹在信箱旁边给聂迟回了信,立马将自行车揣背包里,当场返回营地。
回营地之后她立马洗了个澡,洗去满身油烟味,又喷了点在周家搜刮的香水,最后浅浅给自己化了个妆——手生了,但能美一点算一点吧。
商城的指定地点卡要1000金币一张,只有一次使用机会,如果输错了地址或者不慎选到了自己等级没办法进的地点,机会仍然作废。
宋紫竹小心翼翼地输了“花南”二字,之后按下了前往。
花南坐落在川里,周围全是耸立的大山。
漫山遍野的杜鹃和海棠,疯了一样开得刹不住车。
宋紫竹被这景象所慑,愣了片刻才缓过了神。
真美啊。
“来啦!”聂迟忽然从身后跳出来,将一个花环扣在她头顶:“我刚去山上摘花编的,是不是很好看?”
宋紫竹就笑着点头。
“你今天好像气色很好。”聂迟又端详了两眼带着花环的宋紫竹。
宋紫竹:妆没白化!
“我刚来这个世界就落脚在花南,这里就跟好运岛很像,稍微有点闭塞,一般有点等级的人都不来这里。”聂迟拉着宋紫竹在路上边逛边说道。
这里的路还是土路,屋子也大都是竹或者木质,路上走着的全是老弱病残,跟好运岛一样,他们仿佛是要把这里当成第二个蓝星,将平凡的生活没完没了地继续过下去。
最大最漂亮的建筑依旧是拍卖处,牌子金闪闪的,与这个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那个地方可以洗澡,我刚来就在那里洗,山脚下有个大爷一直在烧窑,一批一批做瓷器出来……”聂迟拉着宋紫竹,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仿佛想把二人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一样。
“花环也是这里的人教你编的吗?”宋紫竹摸了摸头上的鲜花,问道。
“不是,是以前活着的时候奶奶给我编的,没什么花,她就用柳条给我编,戴着像个小帽子。”聂迟头上也有个花环,有种跟她的气质背道而驰的可爱。
“晚上进山去还能打猎,我刚开始就是打猎换金币的。”聂迟将手指捏得咔咔作响:“现在看到这些山,还有些手痒。”
“那晚上去打猎吗?我们一起?”宋紫竹问道。
“不了。”聂迟摇头:“想吃你做的饭。”
说吃就吃,二人回到营地,宋紫竹拉开架势就要做饭。
聂迟想帮忙,但就连蒜头宋紫竹都早就剥好了,她根本没什么插手的地方,只好左一下右一下围着锅台转。
“这个菜的精髓就是要把彩椒放在火上烧一遍,然后剥了皮跟排骨煨在一起,还要放这种一整颗的炸好的蒜。”宋紫竹笑着跟聂迟说着话,屋子里的香水味又被饭菜的香味慢慢遮盖……
一桌饭又在不知不觉间做好了。
“年糕汤!我活着的时候也喝过!”
“哇,这个蒸出来的排骨怎么这么软滑,咬一口就脱骨了!”
“哎呀好撑,我还想吃……”
边吃边聊,宋紫竹还开了瓶酒助兴。
她酒量不怎么样,喝了点就上脸,瞪着水汪汪的眼拉着聂迟在营地里跳舞。
“这个交际舞,我,我们年会跳,练了半个多月,哈哈哈哈哈……”宋紫竹与聂迟的左右手十指相扣,又拉着聂迟的手放在她腰间:“对对对,这样,哈哈哈,我带你跳,不能着急,来,听我节拍,一二三、二二三……”
她的腰……
聂迟稍微用了点力度。
来这边之后,高强度的活动已经将她腰部为数不多的一点脂肪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紧实有力的核心肌肉群。
隔着布料,聂迟慢慢感觉到了她皮肤的温度。
喝了酒的缘故,那温度有点高,蒸着酒气,似乎要把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突破出来一样。
距离好近,近到听不清她的话,但能听清她的心跳。
有点快,脉搏也是。
聂迟心想。
宋紫竹微微凹陷的眼眶里似乎盈满了水,微微一抖就要溢出来。
她双颊很红了,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跳舞运动量太大的缘故。
她双唇也很润,灯光下显得很饱满。
她额头、鼻翼、脖子上似乎都有些细小的汗珠,配合上她的喘息……
聂迟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她心中酝酿着一股欲望,好想把面前的人搂进怀里,使劲揉搓一番才好。
不,这样还不够,她想将她带到床上去,双手就搂在她脖颈,双腿缠住她腰,一点点将她剥皮拆骨,吞进肚子里……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啦?”宋紫竹呵呵笑着,抬头用蒙了纱一样的双眼看聂迟:“怎么不跳了?”
“有……一点累了,坐会儿吧。”聂迟扶着她,坐上了椅子。
东倒西歪,坐不住。
聂迟只好又把她扶上了床。
一上床,宋紫竹的双眼就闭了起来,也不知是真困了还是因为酒精的缘故睁不开眼。
聂迟也不叫她,只是默默去水池边洗了个毛巾,帮她擦了擦手脸。
宋紫竹是真的睡着了。
睫毛搭在下眼睑,饱满的双唇很放松,微微地张着,轻轻喘着绵长的气。
聂迟蹲在床头边看着她边界清晰的唇,忽然很想将自己的唇贴上去,尝一尝她的味道。
不行不行。
聂迟站起身倒退几步——我一定是疯了。
疯了疯了!
我居然想亲她?
她是我大姐姐,我的朋友,我居然……
聂迟难以置信地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床上躺着的宋紫竹。
宋紫竹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沉沉睡着。
聂迟坐回了桌边,有些沉痛地将碗筷收进了水池,边洗边想:假如宋紫竹知道了我是个想亲她、摸她的变态,她是不是会不理我?
我们的感情算不算已经变了质?
还能回到以前吗?最开心的那个时候……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
刷完一池子碗,聂迟又鬼使神差走到了宋紫竹床边。
宋紫竹换了个姿势,侧躺着。
她一侧腮上的肉被挤得有点变形,胳膊扭在身后,睡衣几颗扣子被挤开,露出胸前一片白花花的春光……
要死了!
聂迟赶紧捂上眼,帮她盖好了被子。
心跳好快,好想跟她一起躺进去……
聂迟深吸几口气,又偷偷打量床上的宋紫竹。
她睡得一无所知。
聂迟轻手轻脚走过去,又一次蹲在床头。
还是看不够。
她伸手在宋紫竹唇上蹭了蹭。
果然是想象中的那种触感,一点点湿润,弹弹滑滑,摸了就舍不得放开。
她又蹭了几下,然后将那根蹭过宋紫竹嘴唇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
好像有一点点她的味道。
聂迟贪婪地在手指上捕捉着关于宋紫竹的一切味道,手指被含进了口中,吮吸,狠狠吮吸,直到那一忽儿似有若无的味道彻底被她吞下去才罢休。
再这样下去我会害了我们。
聂迟从口中拿出手指,放在水龙头下不住冲洗。
要不我还是走吧?
离她远点,可能就不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了。
但……
舍不得走。
舍不得她做的饭,她的味道,她这个小小的,井井有条的营地,还有她有滋有味的生活。
要不回去问问别人?
聂迟思量了一圈,也没在自己认识的人中找出一个可以咨询这种事的“别人”。
还是等她醒来问问吧。
聂迟坐在收拾干净的桌边,托着下巴想。
*
宋紫竹一觉醒来已经是八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头还有一点点晕,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宿醉?
她转了转睡僵了的脖子,看到了趴在餐桌上睡着的聂迟。
糟了!在聂迟面前喝多还睡了一觉!
会不会失态?
宋紫竹飞速跳下床,跑去自己那个简陋的“浴室”里收拾自己。
还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吵醒聂迟。
聂迟其实已经醒了。
常年的战斗让她感官非常敏锐,在宋紫竹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就醒了。
但她有点不敢抬起头,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直到宋紫竹从浴室里款款出来,带着一点香气坐到她身边,将手温柔的放在她胳膊上,她才慢慢抬起头,故作出睡眼朦胧的样子:“嗯?”
“抱歉啊,我……有点喝多了。”宋紫竹脸有点红:“你腰痛不痛,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儿?”
她尽可能地将自己声音放温柔,努力挽回自己昨天喝多了的失态。
“啊……不了,不了,我能去洗个脸吗?睡得有点迷糊。”聂迟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缩回了自己被宋紫竹碰过的胳膊,跳开了椅子,慌不择路地跑进浴室。
“完了,我睡前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让聂迟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要疏远我了?”宋紫竹心跳加快了许多,抻着脖子朝浴室那边看一眼——水声哗哗,聂迟正在洗脸。
还能解释清楚吗?
或者还能挽回吗?
唉,一高兴就喝多了,喝多了又控制不住,烦死了!
宋紫竹锤了自己额头一下,然后找出两条新毛巾,用最温柔的语气在帘子外问聂迟:“聂迟,你需要毛巾吗?我这里有新的。”
水声骤然停了。
“好,好!”聂迟的声音像是在附和什么命令一样。
一截细白的手臂从帘子里探出来,抓走了她手里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