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嚣不见旧缘人》慌原

9、尘嚣不见旧缘人 第九卷

　　“要我给你钱啊，不过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取钱。”
　　“谢谢，谢谢。”男人连连磕头。
　　“不过，你得把眼睛蒙上。”
　　天色隐隐透露出些许光亮。
　　那人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男人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那人在一栋屋子前停下，将男人眼前的黑布扯下。
　　男人抬起头，这栋屋子看上去已经残破不堪，门口的木柱看上去也脆弱地像是要随时断掉了一般，门上的花纹也已经被磨得看不清图案，正中央的牌匾也有些摇摇欲坠的架势，让他不由得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砸到。
　　前面的人敲敲门，男人看着牌匾摇晃了几下更加胆战心惊。
　　“来了！！”屋内有人应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他们二人听到。
　　门被缓缓打开，那人径直走入院中，男人也跟着他进去了。
　　院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院中的园林不小，中心一泓清池，辅以细流，迂回曲折，其上由层层叠叠的石头井然有序地铺就一座低矮的石桥，假山，亭阁如星落般点缀于庭院之中，峰峦起伏，洞壑婉转。花木都被修剪成各式各样的形状，似狡兔，如长鹰，似骏马，如猎豹，相互呼应，点缀成景，曲径通幽处，墙黛瓦栗，透过长廊的花窗，还能看见几只萤虫飞舞。
　　打开门的人带着一副狐狸面具，提着一盏花灯，走在二人的前面，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慢慢地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一座屋前，领着他们的人打开了房门，待二人进了屋，又合上了门。
　　男人方觉不对，想要逃跑，可是房门已经被紧紧地关上了，房内还有四人，皆带着鬼面，两人上前，将他一把按趴在地上。
　　有一个带着鬼面的人上前，将来人的斗篷脱下，那人则是带着一副纯白色的面具。
　　“白面具”自顾自地走到中央的椅子上坐下，闲适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外鞘有珠饰点缀，繁复的花纹。精巧的做工，一看就价值不菲。
　　男人咽下一口唾沫：“大，大，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人贱命一条，可千万别脏了你的手。”
　　白面具挥了挥手。
　　一旁的人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大人，刚刚好五百两。”
　　“你方才说，翻倍还我，那也就是一千两。”
　　“只，只要大人再给我点钱，我一定能赢回来的。”
　　“可是，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不想再等了。”
　　“大，大人要怎么还？”
　　“嗯，一只手？或者是一条腿？”
　　男人大惊失色：“别，别，大人，小的，小的手，不值钱的，大人，求求大人再给小人一点时间，小人一定想办法把钱还上。”
　　“白面具”笑着：“你想要多长时间啊？”
　　“五天？”
　　“白面具”将匕首缓缓拔出。
　　“不，不，三天，就三天。”
　　“谁说要你还钱了？”“白面具”缓缓摩挲着刀面。
　　“那大，大人想要如何？”
　　“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做一件事即可。”
　　“何事？”
　　……
　　“大人，不可，这，小的，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万一事情败露，小的小命就不保了。”
　　“白面具”讽刺地笑道：“事到如今，你倒和我讲起了原则，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赌钱的本金是从哪里来的吗？还有，我要纠正一点，若是你不答应，不用等事情败露，你今天就会小命不保，所以，我劝你识相一点，最好把这事办好了，不然，三天之后，你就乖乖去见阎王爷吧。”
　　说罢，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男人旁边的鬼面，一左一右地架起男人，拖着他往外面走去。
　　“等一下”“白面具”将匕首扔到男人面前：“我呢，担心你忘性大，只好给你做个标记，也好让你记得该做些什么。”
　　一旁的鬼面拿起刀，撸起他的袖子，“噗呲”血液飞溅，染红了男人的衣服。
　　“扔出去。”
　　“哎呦。”男人第十二次被人扔了出去，“啪嗒”一声，牌匾刚刚好砸到了他的头上，他一下子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屋内……
　　“白面具”坐在椅子上，从他右侧的屏风中走出一个人，正是刚刚赌坊中的为首的几人，此时，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姑娘，方才那人拿的银财首饰都在这了。”
　　“白面具”拿起玉佩别至腰间：“先放着吧。”
　　“严菡，过来。”
　　“狐狸面具”安静地走上前去。
　　“我既为你筹划好了，你就该好好地去找你的柳郎，如今你却又赖着不走，为何？”
　　“姑娘为我做了许多，我担心连累了姑娘。“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就直说了，比起你离开，你留下才会连累我。“
　　“狐狸面具“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我并非是要责怪你，只是这京中若是有人查到你头上，届时，我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所以，天一亮，就快点离去吧，柳郎大概在西北方向八百里处的村落。”
　　“白面具”迟疑了一会儿：“严菡，你的柳郎或许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在那里也为你寻了一处居所，会有人替我接待你，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向他提便是。”
　　“是。”
　　“桌上的钱拿几十两做盘缠，剩下的钱我得还回去，免得叫人看出端倪，季成，司玉，你们二人路上好好护送，不要出什么意外。”
　　“是。”
　　“好了，差不多天也亮了，我得快点回去了，哦，对了，记得顺便把外面的那个人处理好。“
　　“是。“
　　“白面具”揣钱，暗自嘟囔道：这钱可真沉哪。
　　……
　　“嘶——”男人脑袋有些胀痛，他伸出手，揉了揉额角，一不小心牵扯到了手上的伤口，又是一声痛呼。
　　他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自己躺在一间客栈之中，房门紧闭，还能听见楼下的卖包子的吆喝声。
　　他看着手臂约莫半尺长的伤口，昨晚的事情一件一件涌入他的脑海中。
　　“客官，这间房请。“他听到门口传来店小二的声音，连忙从床上打了个滚，钻到了床下。
　　他从角落里面看见门打开又合上。
　　“齐公子，别那么急呀。“
　　“半个月不见，我可是想你想得紧。“
　　那人在床下想到：齐公子，莫非是齐家，这齐公子不是一向传闻不近女色吗？如今在外面这样乱来，看样子，他可以抓住机会好好地讹上一笔。
　　“那不还都怪公子。“女人娇嗔道。
　　“谁叫那几个嘴上没把门的，把事情告诉了我爹，不过你放心，我爹已经把那几个人都处理掉了，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听到这，那人一下子心凉了半截，将脑海里的念头打消了，比起钱，还是命重要一些，只不过这女子似乎并不是寻常的寻芳阁中人。
　　他正这般想着，床一下子就压了下来，那二人已经滚到了床上去了，他连忙捂住嘴不敢出声。
　　“公子，可曾听闻前端时间舒公子的风流趣事，说那严菡可是被他弄得乐不思蜀呢，也不知那是何滋味？“
　　那齐家公子受了刺激，动作幅度愈发大了起来。
　　那人连连摇头：别刺激他了，哎，轻点，轻点，万一床塌了怎么办。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个电光火石之间，床光荣地塌了，女人衣裳凌乱地躺在那人的身上，齐家公子喘着粗气，和那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