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忍者]龙之书》巨大化西南

19、Episode 19

　　格蕾丝在一辆装潢诡异而丑陋的车内醒来。
　　她眨了眨眼，看着被装涂成荧光绿的天花板。
　　“喂，好丑啊。”
　　一条紫色的蛇正牢牢抓着方向盘，见人醒后分神看了她一眼。“告诉我，你叫什么？”
　　不知为何，她对这条蛇有着近似于完全的服从和信任感。格蕾丝恭恭敬敬地低头，将打量仪表盘的眼神收回，认真地聚焦在脚尖。“我是格蕾丝。”
　　“嗯，”他很满意地按下一个红色按钮，不知为何，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完了后半句话。“斯卡勒那家伙、做得不错……摄魂派的法术还是有点用的。”
　　后视镜中，巨大车身的左右各跳出两辆装备车。天上的追兵立刻对变多的火力感到束手无策。“老大，他们是谁？”格蕾丝扒着窗户看着后视镜，薄薄的玻璃中倒映出她不再清澈的紫色眼睛。“需要我出去杀了他们吗？”
　　派梭没有纠正她莫名其妙的称呼。“暂时不用。”
　　“暂时？”格蕾丝兴奋地舔了舔唇，“暂时……”
　　“系上安全带，格蕾丝。”派梭感到自己的毒牙根部仍然在疼痛，语气却温柔似水，没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怠。“要加速了。”

　　忍者们翻上车门，逐渐朝车头逼近。
　　派梭什么也没有解释，不过格蕾丝敏感地察觉到，双方正在争夺的东西除了让列车停止外，还有——她拿起被随意丢在车内地板上的四把毒牙剑，余光瞟刀那条自称派梭的爬行动物紧张地朝她投去一瞥。
　　“老大，你要带着这些东西去哪？”
　　“乌洛波洛斯。失落的古城，蛇族的故乡……”他兴奋地猛踩下油门，接着向她解释道，“如果我等会死在后面的话，你就带着这些剑帮我复活大吞噬魔，将四把银光毒牙剑摆放好，启动机关，然后等我过去。”
　　“怎么可能？我不会让你死的，老大。”她大声地说完这句话，却被派梭突然意义不明的眼神固定了动作。很冰冷的一瞬，来去无影到几乎让人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没有命令，格蕾丝一动也不敢动。她拼命地转头向外看，发现空中又出现了两具飞来飞去的敌机。一架电光火石带十万伏特，一架神似mini人形高达。
　　“呵呵……很好。”派梭拿起一柄金光闪闪的蛇形权杖，尾巴尖也危险地立了起来。
　　高速行驶的车外黄沙滚滚，可见度很差。
　　格蕾丝放弃用目光追踪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小东西，看回到派梭脸上。
　　“现在，由我去拖住他。”他低头打量矮了一个头的格蕾丝，绅士地露出一点红色牙龈和森森白牙，笑得有点可怕，可怕里又带了一种诡异的慈爱。“来，好孩子。帮我握住方向盘。”
　　他？只有一个人？格蕾丝硬着头皮上手，竟然奇妙地控住了车头，动作太过流畅甚至勾连出几分像隔了半辈子的回忆。荧光屏幕，船长掌舵。
　　车头的速度太快，就算她偷偷减了速也不好控制，更别提派梭固定了油门，加速度一直在往上飙。车窗外模糊一片，粗粝砂石随着狂风扑打窗户，声音粗糙而难听。
　　在那漫长的几秒里，一切都是肮脏的黄色和疯狂的飞沙走石。直到那个苍老的声音打破隔膜，像装着金鱼的一次性塑料袋被狠狠戳破——她注意到，战局开始了。
　　派梭称呼对方为吴大师。吴大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想要阻止派梭开启封印、释放大吞噬魔的决心，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她的名字，直到喉咙被锁、再也发不出声音。他太苍老了，动作也确实不如从前灵活了。狭小空间内的幻影旋转被派梭一杖就抽出人形。
　　“吴大师，放弃吧。”派梭的脸上应该是得意的。“我想你一定知道……她不会永远属于正义——只有在我身边，格蕾丝才是那个最强大的、最有用的、最释放本能的那个她！”
　　吴大师在黄金权杖下冷哼一声，因受制于人而无法反驳。而尚能思考的格蕾丝尽心尽力地将一切话语收进耳底，忍不住开始思索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又在心底期盼着什么。

　　她为什么在这里醒来，为什么唯派梭是从，为什么这么想要看清空中载具里的那两张脸，为什么现在在思考这些问题。没有人回答也没有回答，除了不断回响在车厢内的派梭疯狂的狞笑和自己咚咚咚响亮如擂鼓的心跳。派梭说，一直朝前开就可以驶入目的地乌洛波洛斯，那么……就算后视镜无用、挡风玻璃阵亡，只要自己能牢牢握住方向盘，就能保证他得偿所愿——
　　然而天不遂蛇愿。不知道什么突然逼近的东西绊了一下车头，高速行驶立刻被阻断。在一片混乱而嘈杂的黄沙中，一个被压扁的自行车轱辘唰地飞了过去——派梭和吴大师也被惯性分开了。格蕾丝被不受控制的车厢甩进后排座位，晕倒在两排座位之间。

---

作者有话要说：　　私以为，这章和下一章是到目前为止我第二爱的部分。
【高亮】
根据情节表达需要，叙述人称从第一人称转变为第三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