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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奉旨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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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度过了几日,十一月十八,萧洛尘接到宣和帝同意他南下的旨意。
萧洛尘一接到圣旨,便立马动身南下,刚出城门便遇到了匆匆赶回来的白念。
自从一年前白念在徽京城见到可能是谢淼的人,将信传到漠北,他便消失了足足一年。
“主子,白念无能。”白念跪在萧洛尘的马车里请罪。
“白念,你这一年都去哪了?”谢淼知道自己派白念去寻他,难道白念是被他扣下了?
“主子。”说起这一年,白念心中甚是委屈。
原本追到了疑似谢淼之人的踪迹,没想到自己竟被人迷晕,这一年被丢进深山老林里练功。还有个武功高深的人一直在暗中守着自己,时隔一年自己才接能那人两百余招,却始终战胜不了。或许是那人觉得自己太笨了,一年都没打败他,所以又被迷晕丢了出来。
白念将自己一年来的遭遇简单讲给萧洛尘听。
“无事,你功力有所提高,也算不虚此行。”萧洛尘出言安慰,他有理由怀疑谢淼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怎么会怪自己派白念去寻他。
“主子,白念没能寻到谢公子,还白白浪费一年时光,请主子责罚。”白念直直的跪着,目光坚定的望着萧洛尘。
“无妨,本王已经见过他了,他过的很好。”萧洛尘摩挲着手腕上的发带,提起此事他面带微笑,“你先起来吧,本王不罚你。此行危险重重,本王还指望着你来保护。”
“主子是要南下吗?”白念起身。
萧洛尘示意他坐下,“嗯,去江南。”
白念坐下,略思索一番才开口道:“主子,白念还有一事未告知。”
“何事?”萧洛尘望着发带上的云纹,漠不关心的问道。
“主子南下,是否去见司然姑娘?”
“司然,怎么这么问?”萧洛尘抬头看他。
“这个。”白念有些纠结的抓着手中的剑,说实话应该没事吧。
“司然,听着像个姑娘,是你喜欢之人?”
“不,不是。”白念连忙否认,低下头继续说:“主人的信物是一对儿的,另一块儿在司然姑娘手里。而且,司然喜欢的是谢公子。”
听他说完,萧洛尘紧张的摸了摸腰间那块玉佩,一对儿,难不成还是定情信物?
马车里的氛围立马变的紧张,白念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抓着宝剑的手因太过用力,指尖发白。
“是,怎样的喜欢?”萧洛尘为了掩饰,端起一杯茶水抿着喝。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谢公子年纪小,估计孩子都四五岁了。”白念小声道。
“咳咳。”孩子四五岁,那岂不是谢淼才十三?不对,哪有人会喜欢那么小的孩子。
谢淼又瘦又小,十三四都没长开,可能看着还像个漂亮小姑娘。
萧洛尘拍着胸口止咳。
“照你这么说,司然姑娘难不成看上个孩子?”
“不是,主子您也知道,谢公子有多可爱对吧?”白念抬头,眼神不容质疑。
萧洛尘想起被他抱着睡觉的谢淼,“的确,他,很可爱。”又想起那两个吻,“还很甜。”
白念不懂萧洛尘为什么说谢淼很甜,眉头微拧,“司然姑娘见谢公子可爱,趁他昏迷的时候拜堂成了亲。”
萧洛尘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掉下来,茶水直接撒在白狐地毯上,难看至极。
“拜堂了?”萧洛尘像是受了惊吓,嘴巴半张着。
“嗯,所以,主子要不要见司然姑娘?”白念担心的看着他。
萧洛尘不说话,闭上嘴,靠着软枕装死。
白念见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朝外挪了挪。
也不知是不是打击太大,来到第一处歇脚的客栈,萧洛尘就把白念安排在离他最远的房间,之后更是让他跟在队伍的最后。
江南府 白月阁
白纱及地,乐师在屏风后抚琴助兴,红衣少年端着白玉酒杯,兴致勃勃的看着舞姬曼妙的舞姿。
司然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紫色纱衣,额间贴了樱花花钿,丹凤眼微眯,涂了上好的口脂朱唇轻启,“如何?”她问。
鹅蛋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染了丹蔻的手指轻执一把牡丹团扇,另一只手紧握缩在袖间紧握。
“甚好。”红衣少年放下酒杯,转头看着她,“司然这些年辛苦了。”
“主子,是不是可以让这姑娘把剑放下了。”司然抬手,兰花指捏住剑轻轻往外推。
“怎么?这才几年心眼儿见长,武艺却落后这么多。”红衣少年弹了枚东珠过去。
司然侧身躲过,飞身倒退。
“芍药。”谢淼轻唤一声。
“是,少宫主。”芍药持剑飞身到司然身边。
司然见躲不过,忙将团上插在腰间,抽出软剑迎了上去。
“换首欢快些到曲子。”谢淼吩咐道。
琴师更换曲目,舞姬从一旁取了柄未开封的剑,开始舞剑。
“好。”谢淼抚掌夸赞道,也不知是夸舞跳的好,还是夸二人的武艺。
海棠进来是见二人打的正不可开交,附身在谢淼耳边说了几句。
谢淼笑着回她,“让他们继续跟着。”
“是。”海棠应声退了出去。
谢淼又弹出一枚东珠,弹开芍药即将挥到司然面上的剑,“司然,你的腰要再沉下去些。”
“少宫主,你偏心。”芍药嘴里喊着,手下一点不留情。
“不打了,不打了。”司然挡住芍药的剑,两剑交叉,二人面对面吵起来。
谢淼看着她俩直摇头,荷花在一旁给他斟满两个酒杯。
谢淼一拍桌子,将其中一个酒杯震起,手背一挥,酒杯朝着舞姬而去,舞姬用剑接了酒杯,竟一滴未撒。
舞姬就就着剑,饮完杯中酒,又将酒杯挥了回去。
“顷儿多谢公子赐酒。”舞姬福了福身向谢淼道谢。
“嘿嘿,少主,这顷儿不错吧,送你了。”司然挂着得逞的笑,转头向谢淼邀功。
“芙蓉。”谢淼下巴微抬对着顷儿。
芙蓉带着一幅画走到顷儿身边,对着她将画像展开,然后拿出一个小匣子,“今晚此人会住在浮牛镇悦来客栈,去杀了他。若成功,这盒东珠归你。若被俘,将这盒东珠交给他买你一命。记住活着回来复命。”
顷儿领命,仔细观察了画像,拿着小匣子下去执行任务。
她走后,芙蓉吹着火折子将画像烧掉。
“芍药姑娘,可以松手了吧?”司然拿剑的手都酸了,那姑娘还在跟她僵持着。
芍药气鼓鼓的看着她,不说话。
“主子,饶了司然吧!”司然开口向谢淼求饶。
“我近些日子住在悦澜客栈,你探听的什么消息,派人联系芙蓉。”谢淼饮尽杯中酒,脸上带笑,狐狸眼睛弯弯。
“是。”司然低头沉思。
“芍药。”谢淼站起身,主仆四人走出白月阁。
寅夜,悦来客栈上房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萧洛尘听到响动,立即从床头抽出剑,与来人打作一团。
白念被打斗声惊醒,披上外袍,提剑出门,循声踹开萧洛尘的房门。
“主子退后。”白念喊完,接了那人劈来的招式。
萧洛尘吹着火折子,点燃房内的几根蜡烛,白念已经将人制服。
“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王爷?”白念剑指来人咽喉。
顷儿敛了眼中杀意,柔声说道:“有人出钱买命,奴不过想挣些胭脂水粉钱。”
“呵,本王的命就值几盒胭脂水粉么?”萧洛尘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来刺杀他的女子。
从徽京城到江南府一路风平浪静,没想到就剩最后一天的路程,此时却冒出个女杀手。
“王爷饶命。”顷儿立即跪下,她知道凭自己的功夫很难逃脱,只能按主子的吩咐保命要紧。
“呵,来刺杀本王,若本王手无缚鸡之力,怕是早已命丧黄泉。”萧洛尘浑身散发着戾气,眼中难掩杀意。
顷儿吓得一哆嗦,颤抖道:“王爷,买主给了奴一盒珠子,说是交给您能买奴的命。”
“白念。”萧洛尘示意。
白念用剑挑开顷儿的面巾,塞了枚药丸在她口中,“盒子在哪?”
“在胸口。”顷儿回。
“拿出来,少耍花样。”
顷儿颤颤巍巍的取出小匣子,举过头顶。
白念用剑柄将人敲晕,捡起匣子仔细检查后递给萧洛尘。
萧洛尘打开匣子,满满一匣子东珠,这可不是盒胭脂水粉,这女子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萧洛尘摩挲着匣子,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枚小小的梅花暗记隐在匣子角。
萧洛尘敛了眼中的杀意,浑身散发出温和的气息。
“白念,给她解毒,将人丢出去。”萧洛尘起身,眼中似乎含笑。
白念取出解药喂地上的女子吃下,然后单手拎着人退了出去。
谢淼一定是想要告诉他什么,萧洛尘高兴的想。
萧洛尘做到床边,将东珠倒在被子上,仔细研究着小匣子,好半天终于让他找到匣子的夹层,里面夹着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
萧洛尘放下匣子展开那张纸,“岚月轩”纸上只有这三个字。
萧洛尘不死心的凑在烛火前看了又看,的确没有其他隐秘的文学,只能就着烛火将纸条烧了。然后又去捣鼓小匣子,再没找到其他机关,只能将东珠收进匣子躺下。
萧洛尘抱着匣子睡了没多久,听荷便过来唤他起床洗漱更衣。
见他正宝贝着一个小匣子,没多问。
倒是白念在他上马车前问了一句,“主子,今晚要住哪?我提前过去安排?”
经过昨夜的事,白念觉得还是有必要提前清理一下客栈。
“岚月轩。”萧洛尘开口,又开心道:“不用提前过去,有人安排好了。”
白念觉得萧洛尘此时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萧洛尘不再理会他,顶着眼下的乌青上了马车,抱着小匣子靠在软枕上补眠。
他想谢淼了,十分想念。
“阿狸,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