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当嫁》巴黎不靠海

25、琼楼案发

　　霍英一行先是骑马，后走水路，七日后顺利到达乌目山脚下的昭文县，并立即开始暗查。
　　萧洛景一行人走走停停，经历几次暗杀后，冬至这日终于到了江南府。
　　一到江南府他顾不上休息，立马去求见神医，却被告知神医一家回乡探亲归期不定。
　　萧洛景无法只好带人转去冯府，拜师。
　　江南之行不太顺利，徽京城却被一个大案闹的人心惶惶。
　　若说徽京城中学子们喜欢去的地方，第一处是京郊暮云山，第二处便是这琼楼。
　　据说，琼楼是前朝皇帝有个仙子似的妃子，而且那妃子不能沾染凡尘之气，那皇帝为了能与那妃子厮守，便造了这琼楼。
　　琼楼成，前朝灭。
　　大琰开国皇帝为了警示子孙不得沉迷美色，便将这琼楼封闭。
　　直到敬和帝登基，觉得登高望远能开阔人的眼界，于是解了封锁，如此便成了学子们吟诗作对的好去处。
　　宣和二十六年，十一月初一，冬至。
　　这日徽京城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很快就给热闹的徽京城披了一件白衣。
　　不少学子聚在琼楼的雅间内，三两好友一起煮酒烹茶赏雪，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
　　萧洛尘应冯舒之约，也附庸一次风雅。
　　雅间内书案上铺着上好的宣纸，自从收到祖父传讯，冯舒的心情好了许多，便想起了作画。
　　从琼楼望去，热闹的徽京城尽收眼底。
　　“冯公子好雅兴。”裴砚比萧洛尘先到，瞧见冯舒正站在窗边观景。
　　“学生见过裴大人。”冯舒朝裴砚行了学子礼。
　　“这里没什么裴大人，冯公子唤我裴公子或直接唤我表字行之即可。”裴砚行至窗前，望着大雪下的徽京城，万家灯火，心中微暖。
　　“裴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这琼楼？”冯舒子不敢直接唤他表字，见裴砚如此好奇，冯舒不免发问。
　　“嗯。”裴砚饶有兴趣的四处观望。
　　“可学生听闻裴公子可是徽京人士，怎会没来过？”
　　“以前只知闷头在家读书，后来又太忙了，之前约过一位小友，奈何他屡屡失约。”裴砚此时不免想起了谢淼。
　　“你们在谈什么，这么开心。”萧洛尘进门，将狐裘披风脱下递给长庚。
　　“在说裴公子的小友，”冯舒应着，不忘向萧洛尘见礼，“学生见过王爷。”
　　“你即唤裴砚裴公子，便唤本王云公子吧。”萧洛尘也是第一次来这，望着窗外，心中想着，以后是该带谢淼过来，他一定喜欢。
　　“云公子。”冯舒瞬间便想通其中缘由。
　　“云公子迟到了，该罚酒三杯。”裴砚跟他毫不客气。
　　“呵，雪天路滑，晚来一步，行之不必这么苛刻吧。”萧洛尘不想受罚。
　　“情有可原，免罚免罚。”冯舒过来打圆场。
　　“跟你们这些文人说起话来真累，来来先喝一杯暖暖身子。”萧洛尘给他们添酒。
　　“云公子，这就受不了了，该让你去文渊雅间瞧瞧，那里才是真的之乎者也。”冯舒打趣道。
　　“冯公子也该去战场上磨砺磨砺，就你这小身板，啧，风一吹就倒。”萧洛尘不甘示弱。
　　“好了，今日难得有空聚在一起，你们两个就不要打嘴仗了。”裴砚饮尽杯中酒。
　　“三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在江南过得怎么样了。”萧洛尘有些担心。
　　“许是路上耽搁了，云公子不必担心。”裴砚安慰道。
　　萧洛尘自是知道，肯定有人不想萧洛景顺利到达江南府。
　　“云公子不必担心，我祖父已经提前安排人帮着找了。据说只是回去探亲，最迟过了年也该回去了。三公子找不到人，先去冯府，我祖父定会好生招待的。”
　　“也是，路途迢迢，云公子等着回信便好。”裴砚举杯。
　　“罢了，不说这个了。”萧洛景带的不会仅仅是面上那几人，又有萧洛尘的人暗中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只是不知宣和帝是安排人劫杀，还是暗中保护。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江湖上出了个高手，一个月挑了三个武林榜高手。”冯舒开始八卦，转移萧洛尘的注意力。
　　“冯公子对江湖之事也感兴趣么？”萧洛尘看着他那小身板不禁笑道。
　　“呵呵，读书之余，打发时间罢了。”冯舒尴尬的挠挠头。
　　“这大冬天的出门挑战，也不怕冷。”裴砚觉得稀奇。
　　“习武之人火力大，这点儿风雪不算什么，有机会你们去漠北瞧瞧，那才叫冷。”萧洛尘身着单薄宝蓝色锦衣，时刻表示自己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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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了，杀人了。”三人正聊在兴头儿上，便听见外面乱糟糟的。
　　“出事了。”裴砚作为大理寺卿很警觉。
　　“嗯，要出去吗？”萧洛尘耳力过人，早就听到了，只是一直没表示。
　　“浪费了这么好的兴致。”冯舒看了看书案上的宣纸。
　　“不怕浪费，带上，正好借你的手，做画手记录。”裴砚拍拍冯舒。
　　“我竟忘了，你可是大理寺卿，破案一把好手。”冯舒飞快拢了书画用具，跟他们一起出去查看。
　　这一日，琼楼里学子众多，京兆尹卫威怕出事，早早安排人在楼里守卫，却不想遇上了命案。
　　案发地是琼楼的顶层，守卫已经将人扣了。
　　领头的见过裴砚，赶忙上来打招呼，“小的见过裴大人。”
　　“你是？”裴砚问。
　　“小的李槐，京兆府左都头。”李槐赶紧自我介绍。
　　“李都头，可有向京兆尹通报？”
　　“小的已经派人去通知卫大人了。”
　　“嗯，死者是什么人？”裴砚边问，边往顶层走，萧洛尘和冯舒跟在后面。
　　“据说死者是霸刀门门主雷岩，武林榜排名第九。”李槐在裴砚身后说着他了解的情况。
　　“武林榜第九，怎么会死在这儿？”冯舒表示很不理解。
　　“怎么不可能，江湖上厉害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榜上。”萧洛尘解释。
　　“不是，我不是怀疑他的武功是否厉害。”冯舒解释道：“江湖上习武之人大多都是莽夫。”
　　萧洛尘停下脚步看着他。
　　“不，我不是说云公子。江湖之人，肯定把大把时间花费在习武上，尤其功夫特别厉害的。琼楼是学子聚集的地方，他们讨厌还来不及，怎么会来这儿。”冯舒见萧洛尘不悦，以为他误会自己也将他划到莽夫之列。
　　“嗯，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萧洛尘这才转头继续向上走，不得不说冯舒的确聪明。
　　“冯公子，麻烦你将这些都画下来。”裴砚站在门口招呼冯舒。
　　“好。”冯舒应了声，仔细观察着屋内的情形，略调整之后便开始下笔。
　　萧洛尘以为如此血腥的一幕会让冯舒害怕，没想到他倒是很淡定。
　　“你是说霸刀门在怀县？京兆府怎么允许江湖门派在京畿之地设立？”裴砚有些奇怪。
　　“嗨，裴大人误会了不是，这霸刀门其实就是一家镖局，为了多拦些生意才起的这样的名号。”李槐见他误会，解释道。
　　“如此名称，别人怎么会知道是个镖局？”萧洛尘问。
　　“这？”李槐不认识萧洛尘，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难道他们只接江湖人的生意不成？”裴砚问。
　　“回裴大人，其实他们大名叫雷霆镖局，总把头就是雷岩。因为他们走镖是镖师都背着大刀，而且他们家传刀法特别厉害，在江湖上排了名，所以霸刀门比雷霆镖局的名声更大些。”李槐继续解释。
　　“原来如此，那他胸口插的可是霸刀门的刀？”萧洛尘了然，见雷岩胸前那把刀甚是不凡。
　　“兄台好眼力，这刀便是霸刀门家传的宝刀。”李槐立马拍起萧洛尘的马屁，毕竟能跟大理寺卿呆在一起的绝非等闲之辈。
　　裴砚仔细查探，萧洛尘也没闲着，毕竟武林榜排行第九的高手，他很感兴趣。
　　冯舒便一人默默的站在一边作画，三人互不影响。
　　裴砚查探完，觉得不对劲，便靠着北墙上下敲着。
　　“怎么了？这墙不对劲吗？”萧洛尘靠过来。
　　“顶楼不该就这么几间房，面积不对。”裴砚对萧洛尘道。
　　“你让开些。”萧洛尘将内力汇于掌心，一掌将墙打穿。
　　“咳咳，云公子好厉害。”裴砚揶揄道。
　　萧洛尘不满的挑眉看着他，自己帮忙还有错了？
　　“你把活儿都干完了，要他们做什么。”裴砚低声说。
　　“哦，你，过来。”萧洛尘喊李槐过来干活儿。
　　“李都头，找几个人，将这里清理一下。”裴砚发话。
　　李槐赶紧找了几个衙役过来干活。
　　“谁让你们乱动的？不知道保护现场吗？”卫威刚上楼就看见几人正在现场不知干些什么。
　　“卫大人既然来了，还不快过来。”萧洛尘不悦道。
　　卫威转过廊柱看到萧洛尘，惊了一身汗。这位爷怎么在这里，他擦了擦脑门儿的汗，赶紧过去。
　　衙役们已经清理出能容一人通过的孔洞，裴砚点了火折子先弯腰进去。
　　“六公子，裴大人，下官来迟了。”卫威赶紧接过李槐手里的火烛，跟着进入墙后。
　　墙后是一处整洁的卧房，轻纱飘飘，布置考究，床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尸。
　　裴砚观察一番后，对卫威道：“卫大人，此案归京兆府管辖，本官只是好奇，过来看看，不耽误你办案。本官也算人证，卫大人有何疑问尽管问。”
　　裴砚说着，扯着萧洛尘走了出去。
　　“裴大人说笑了。”卫威陪着笑脸将人送了出去。
　　“大人，这些是学生刚画的。”冯舒将画交给卫威。
　　“多谢这位学子，李槐。”卫威接过画，示意李槐付钱。
　　李槐从荷包里掏出些碎银递给他。
　　“不过举手之劳，大人不必如此。”冯舒推了银子，道了别，与萧洛尘他们又回了雅间。
　　卫威捻着手中的画，上好的宣纸，都是贵人，惹不起啊。
　　案子交给了京兆府，他们也没了继续赏景的心思。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着衙役们循例问话。
　　即是大人物，卫威可不敢怠慢，查看完现场情况后，吩咐下去守好现场便下楼亲自去见萧洛尘他们。
　　卫威仔细询问了他们到琼楼的时辰，以及遇到了什么人，有无异常。并没有询问三人为何会在琼楼，但裴砚主动说了。
　　询问一切正常后，卫威不再留他们，便安排人送他们回去。答应会好好安抚那些学子，并保证会将人安全送到家。
　　送走三人后，卫威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