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若梦（火影）》死亡的艺术

3、蝎之书

　　倘若只是想要保存些什么的话，书大概是最简单的方法。

　　“总算是轮到休息了，好累好累，我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嗯。”然后养足精神把大叔拉去一起试验新型爆炸黏土。

　　“回你自己房间睡，迪达拉。别老在我这赖着。”蝎毫不留情地将脚映在迪达拉的背上，迪达拉踉跄着被蝎一脚踹出房间。

　　“有什么关系嘛大叔，都赖了那么多次了，嗯——”迪达拉脸蛋气鼓鼓地低声嘟囔，不过他没这个胆子正面对蝎这么说。

　　迪达拉在移门前站了会儿，确定蝎这次是真的想要独处，不要他在旁边，略带失望地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缓步经过鼬的房间，平时总是紧闭着的门扉此时却有一线光依附在上面，很显然，门并没有关上。

　　【竟然没关？！】迪达拉的心脏突然剧烈地开始跳动，气管异常难受，颤抖着的手指轻轻一拉，甜到呛鼻的香气猛地钻进鼻腔，“阿嚏——阿嚏——”的声音响了好几次。迪达拉使劲揉捏鼻子，这甜腻的味道稍稍变得有些习惯，没有做出太不礼貌的事情。

　　“果然，又在吃可以腻死人的红豆甜食了。”迪达拉很少能进鼬的房间，即使他很想跟鼬比试，但凭现在的实力他还不想被虐，而且一定会被虐得很凄惨。

　　鼬是寡言少语的，迪达拉很是清楚这一点，如果鼬会回答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让鼬说废话就像让大叔笑一样是天要下红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绝对少有的稀罕事，说出来连迪达拉自己都不相信。

　　“鼬，这本书可以借我吗？嗯？”鼬的房间里最多的便是书籍，放满了整个犹如长廊的书架，从墙壁那头到这头。

　　“那是蝎的，看完后直接还他。”眼角瞟了一下迪达拉正在尝试着从挤得无比紧凑的书架上抽出的书，若不是迪达拉提起，他自己也几乎忘了这本书是什么时候从蝎处借的，不过他并没有蝎借书给他的记忆。过了这么长时间，想来蝎大概也忘了，虽然他总是在有空的时候看书。

　　就着矮桌，阳光透出窗户，洒下大片的明媚，空气被染上了金色，温暖并不刺目，在夏季很少有这样的宜人天气。

　　迪达拉翻开第一页，本应是空白的扉页上被人写上了赠语——【四周岁生辰日，千代婆婆赠予最爱的孙子，望此书能启蒙心灵。】

　　啊，这很有可能是大叔的第一本书了，这么珍贵的书大叔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借人？大叔就不让自己碰他的书，嗯。

　　怀着复杂的心情，迪达拉仔细地从第一页读到最后一页。这是一本绘本，昏暗的图画占了大部分，只有短短几百字如诗歌一样排列在相应图画旁边的正文。

　　或许是被这个故事中字里行间弥漫着的淡淡哀愁、寂寞、无奈感染，迪达拉半眯着眼，手臂放在矮桌上，下巴抵着胳膊，久久无语。

　　蝎在矮桌的另一边安静专注地看书，没有去管迪达拉满脸表露无疑的“忧郁”。这本书也的确引起自己情感上的波动，不过，鼬不会将这些情感变化像迪达拉一样在脸上表现得巨细无遗，他做不到迪达拉那般的单纯无害，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如此了。

　　“鼬，你这里还有大叔的书吗？或者是大叔会看的书之类的，嗯？”鼬抛给迪达拉一个“自己找”的眼神就不再理会。迪达拉兴致勃勃地开始在书架上翻找起来。不得不说，书籍真的很多，天文、地理、历史、军事、艺术……他算是有点明白曾经在和鼬组队的很短的时间里，对方不止一次的无意表现出的博学为何能频频使得自己刮目相看。

　　迪达拉并没有再次找到蝎的书，很有可能在这个房间里仅仅只有他手里这一本而已，即使是类似的书他也没有找到一本。

　　凝视着封面，带着要将它刺穿的炙热眼神，光滑的指腹来回摩挲着粗糙的封皮，迪达拉很矛盾——该不该把它还给大叔呢，嗯？虽然一直都是要物归原主的，可是如果还给了大叔，以后再想有大叔的物品当做纪念可就了了无期了。到底，是还，还是不还呢？

　　迪达拉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鸡窝似的顶在头上，说不出的可爱。

　　既然这并不是大叔自己送给我的，那么自己收着也没什么多大的意义，可是要我立刻还给大叔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嗯，等过了日子，再还给大叔好了。

　　迪达拉水滴状的双眼眯成了缝，嘴角弯得高高的，怀着小算盘入睡，睡着了还不忘把书抱得紧紧的。

　　当蝎认为差不多了而合上书本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了。只要自己一进入认真的状态就会浑然忘我，把其他无关的东西都统统抛开，虽然这很好，可是总觉得似乎错过了什么东西。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说起来，千代婆婆送给我的那本书——到哪儿去了？脑子里一出现这个念头就无法停止，蝎动动傀儡身子，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没有，没有。到处都找过了，我依然没有找到那本书，我人生的第一本书，改变了我一生的书。或许，因为是千代婆婆送的，所以才会倍感珍惜。这么说起来，我似乎有点开始想念了，明明曾是那么唾弃回忆往事的，到头来还是忍不住开始想念。那个到处都是黄沙的家，那段没有父母却是被婆婆疼爱呵护的日子。自己当时真是太傻了啊，人死又怎么可能复生呢？关于父亲、母亲的记忆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千代婆婆的回忆却伴着我一年又一年，我早应该放下的。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肯放手不肯面对呢？】

　　此时，蝎的房间很乱，榻榻米上到处都是书本，摊开的，未摊开的，斜着的，倒放着的，都在显示曾被主人翻过的事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