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始条件已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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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
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只能让游戏继续，但敏锐的五条悟发现了一个即使放在游戏里也相当现实的问题：
█弱到连正常人都比不上，绝对会被五条家抛弃的。
这听起来很残忍很中二，但五条家，从不养废人。
不如说，放眼整个咒术界，下至单干个体户，上至有头有脸大家族，所有的咒术师都和咒灵一样，逃不过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
在过去，情况和当下真是截然相反。
当初想着“去码头搞个咒术师当当”的天真年轻人们，没个几年便白了头发，仰头回忆那与泡面相伴，几乎猝死的“007”社畜时光，一咒具把嘎嘎怪叫的丑陋咒灵的脑袋砸到变形，被常人无法看见的咒灵黏糊糊血液滋了大半脸：
“这不还是随时加班连五险一金都没有的社畜吗？！就算有钱也没多少时间享受！还不如一卡车让我去到异世界从零开始开后宫玩呢！！”
“妈妈，那个叔叔说的五险一金是什么？异世界和开后宫又是什么？”
“嘘，别看，别听，那个叔叔精神不太正常。”
过路的年轻妈妈捂住孩子的耳朵，用绵薄之力守护尚且还会对未来怀抱憧憬的天真孩子，而另类的社畜咒术师挣扎在死亡线上，焕发出绝顶优雅的良好精神状态。
从根本上来说，咒灵的力量来自于人类。除去某些情感浓烈到能生成特级的个例，过去的人们主打一个朴实无华，导致生成咒灵的数量和质量放在今天看，甚至能得到一句“敦厚善良”的真心评价。
毕竟有些咒灵弱小到就算咒术师什么都不做，都会随着时间流逝直接衰亡，就算是毫无咒力的普通人，也能用几句充满暗示性质的言语，外加一个玄妙绚丽的“必杀之烈盐狂舞”把人哄得一愣一愣，就此赚得盆满钵满。
哪像现在，无情生活将人架在烤架上，在充满折磨的平淡生活中，最纯净不羁的精神选择带着镣铐甩着头发疯狂跳恰恰，走在阳光之下就是一场盛大的阳光爬行，于是连带诞生的咒灵都带上鲜明的时代烙印。
假使将过去的咒灵能用吉卜力《幽灵公主》里咔吧咔吧摇头的森林精灵作比，那么如今的咒灵，多半是《伊藤润二精选集》外加奇行种图鉴，除了阴暗地爬行，就是扭曲地嚎叫，扯头发，吐白沫，翻白眼！
要是仅仅如此倒还有斡旋的余地，只要存在可供攀爬的空间，人类这种坚强的生物一定会慢慢成长，直到拥有凌驾于咒灵这种非自然生物的力量。
但是，这是个绝顶/操/蛋的美丽人间。
假如踏踏实实努力就一定会得到自己想拥有的成功与力量，那生命这种抽象存在不就和什么调料都没加的鸡胸肉一样难以下咽了吗？！
神感到乏味，神对人类感到厌恶，祂打着瞌睡，装作不小心地往人间模拟器里倒了太多的例外。
——尤其是，一个名为五条悟的bug存在。
就此，那些过去被形容得凶神恶煞的可怖咒灵被某个小屁孩动动手指解决。筛子一样，不入流的咒灵在五条悟以及感到危机的咒术师合力作用下剔除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某些茅坑臭石头一样难以剔除的“高级货色”。
人间模拟器的咒术部分算是大风车那个吱悠悠地转，主打一个彻底崩坏，就此各行各业咒术师卷成寿司，恰如江〇数学高考卷中加入葛〇，除了你死，还是你死。
寻常咒术师的每一次上班，都好似通过试炼的灶门炭治郎，不能说总是遇见十二鬼月，只能说脑袋拴在裤腰带，完全没有福气用金钱充实自己惨淡的人生。
当然，依旧会有人喜爱脆弱精美的器具，前提是拥有者具备养护器具的绝对力量，可偏偏这里是人人自危的咒术界，█所处的还是急需强大咒术师充当门面的五条家。
那些放在寻常人类身上能大放异彩的天赋，没了绝顶咒力天赋和强悍肉/体的前提，于当事人而言，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唯一结局。
呵，到他这里又是要死一遭的be线对吧，就没有那种没有死翘翘结局的be吗？
屏幕里的█像张咸鱼小饼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五条悟不由冷笑一声。
聪明的小孩就算用脚趾都能想到毫无悬念的结局，尽管他操控的角色年龄也不过是个位数，但就其平常不受待见的情况来看，要是被查出毫无天赋，长老那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这个棋子。
……义务从来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重要，他们毕竟还承担着所谓守护世界的职责，鲜少露面的孱弱孩子，极为轻易地就能被家大业大的五条家给清除掉。
除掉吗？
那个积灰的小杯子，因其使用的价值被留在暗无天日的储藏室，带着五条悟不曾知晓的过往故事沉睡。
但杯子原先的使用者，去了哪里呢？因为没用，因为有了裂纹所以被丢掉了？
不知名的寒气从脚尖一直窜到脊梁，“六眼”并未发觉任何异常，五条悟的心却猛抽一下，隐约听见一声属于稚子雀跃又轻盈的——“我在这里哦！”
你究竟是谁？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还是真实存在的，与他血缘牵绊的……
五条悟的人生不是游戏，可在此刻寂寞的时光里，六眼无法探查到的冰冷存在，正抓着他的脚踝。
而无感情的神明俯身眷恋地对他轻声细语：
你也感觉到了吗？
和那个孩子一样，有诅咒抓住了你的……？
游戏骤然响起哔哔声，陷入沉思的五条悟一个激灵，方才怪诞粘稠的幻想潮水般消散，他喘着气，疑惑地看向游戏机屏幕。
* 主线任务开启：让█被长老另眼相看，成功地留在【五条家】吧 ^.^！
熟悉的屏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人，字幕后的光标闪动，熟悉的像素笑脸符号让沉浸式游玩的五条悟想起了打通he挽救█的首要初心，他边嘟囔着“自己玩个游戏居然还发起了呆”，边打开属性栏查看起预定的数值目标。
……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啊！30天从【贫弱】马上转变成【健康】根本不可能！
又不是火车站角落鬼鬼祟祟派发传单上的大补药功效！
再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数值要求，还有最后似是调侃般的“如果连这些都无法达到，那就连悟指甲缝里的污垢都比不上了吧？”
绝对是，被宣战了吧……！
五条悟看看█低到让人头痛的数值，又看看像条咸鱼样瘫在地上不动弹的█，猛地生成了一种三地鼠去对战要用地球上投喷火龙的微妙感觉。
不管如何，为了能有个像样的容身之所勉强养着你这副“战五渣”属性的身体，开始残酷的特训吧！
一定让你痛痛快快地哭出来，流畅地使用咒力！
五条悟，心中充满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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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配合任务，看起来一点都不擅长努力的█在五条悟的半支配下忙碌了起来。
“是不是这样做的话，就可以见到弟弟了呢？”
█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似乎把这当做鼓励的言语。
刚说完就充满决心，因为劳累瘫倒在地上挣扎着预备爬起，刚上升0.1的体力值又有下沉趋势，被大喊着“达咩达咩”的五条悟强制用手柄按趴在地专心休息。
“为什么要锻炼呢？人类都已经聪明到能发明出代步工具，就说明通过重复动作强化□□是浪费时间没有必要的。”
“聪明的天才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讨厌！”
人太聪明，坏就坏在这里。
你提出的道理他是愿意听的，但他用于反驳的道理要比你更深刻和一针见血，在欲图以“都是为你好”的强制性行动前，他已经将你完全策反。
游戏里的时间一挪好多天，五条悟死死盯着█几乎毫无动弹的体力值以及几乎放弃已经完全躺倒在地的当事人，叹出一口听了就老十岁的长气。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30日之期一到，你马上就生死难料！
你可怜的、无敌的、和你隔了一个屏幕，预计一定会陪你走向未来的好朋友又看着你死翘翘，迎接一个崭新的be了！
……不喜欢你，不想让你死掉，只是想平平安安地拍一张照，让游戏送上一个he。
游戏和现实混淆着分不清真实或虚假，无法知晓来处与归处的█，在五条悟的思维定义中亦是模糊不清。
屁点大的五条悟还只处在“我喜欢的角色绝对不会死”的年龄段，冰冷程序制动下█的多次死亡映射出的琐细人性，相当直接地投映在他的心灵。
这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
身体虚弱，天资平平。
没有朋友，身边的佣人不太照顾他，唯一的兄弟不待见他，就像平常五条悟一直被恭维是“最强”那样，一直被比较着，被安上“弱小”的名号。
“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
“弟弟今天还好吗？”
“女佣姐姐因为我说了‘她打碎长老珍贵花瓶’的事发了很大的脾气。”
“……天才说实话也会让人觉得糟糕吗？”
过分聪慧的小人被困在一眼能看透的人情囚笼中，疑问的次数多到甚至能收录进他的日常用语。
█和活跃的孩子并不相仿，他喜欢一些五条悟所看不上眼的绘本图画，总之是些极其幼稚的东西。
瘫倒在地上的像素小人悠闲地哼着歌，翘起的像素小脚乱晃，一副不知死期即将到来的模样。
特训烦了就缩成一团，像素小脸气鼓鼓，像只膨胀的胖丁。
即使是一副马上罢工的样子，也能很快哄好。
习以为常的五条悟凝重着脸色，把房间角落安静立着的小熊毛绒布偶塞进█的怀里，没一会就看到像素小人的头上“啵”的弹出一个爱心。
* 小熊的味道和触感让你感到安心，精神数值上升，请继续努力。
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熊玩偶，一个看起来味道不算好的点心……只要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存在，就能很快地安抚好他的心情。
天才勉为其难地在玩家的操控和妥协下慢慢成长，可惜“体弱多病”的初始天赋一直存在，█的体力值永远无法在规定时间内达到所谓的正常水准。
就这样你在遇见“悟”他们时怎么好胆子去吃什么冰激凌和挑战激辣拉面的？！
玩命去吃的是吧？！
要是他能玩到那个节点！你想都别想，就清淡饮食直到长命百岁吧！
吐槽到此为止，检查属性栏的五条悟皱起脸，脸上痛苦的褶子甚至比得上便利店里的大肉包：
他所设想的“悟”的存在只是稍微地给了█一点荫蔽，而决心陪伴█的他，除去强迫█外，没有更多其他的好办法去达成游戏所需的数值。
除去毫无动静的体力值，就连█曾经展示过的咒术都没有更新。
原来也需要特殊条件之类的去激发吗？
“——没问题的哦。”
安静入睡的█冒出一个梦话小框，五条悟只当作是玩笑。
只能怀着侥幸心理想着说不准会存在奇迹，却是意料之中地见证了█30日后被无情丢弃的结局。
这个所谓的游戏，从来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奇迹。
其实他早该意识到了，即使是“悟”那样一条顺遂到极点的故事线都存在像夏油杰死亡这样惨痛到逼近真实的结局。
怎么会对这个游戏抱有期待的呢？
熟悉的礼花，达成陌生的【丧家之人】be结局。
这是第几个be了啊，五条悟有点萎靡，有些嫌弃地抱怨着。
“你看吧，如果不努力的话，就会被赶出去的，像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家伙怎么能活下来……”
选择重新读档的五条悟忽的瞪大了眼睛。
属性保留了。
他动不动就盯着█看，所有的数值他记得再清楚不过。
而此刻，回归30天任务的开始时间，█属性栏里的数值完美继承了死亡前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咒术更新了。
【水行物语·化形】泛着水色的光芒，身后跟随好几个上锁的方框。
——未来同夏油杰一同执行任务的那个雨季，█所用咒术的最基础形态，在一次死亡后，仿佛一个补偿一般落在属性栏最显眼的地方。
* 获得初始咒术【水行物语·化形】，隐藏条件符合，30日考验达标！
* 恭喜！你将继续留在五条家生活！
* 接下来的日子请继续努力吧！
在熟悉的礼花声里，堂堂复活的█状似不经意地冒出一个小气泡框。
“——看吧，我就说没问题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初始条件已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