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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押入楚营 变身神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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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并没有想象中热闹,甚至有点荒凉,十间屋子有九间空荡荡,见不到人影。房屋还多是矮小的木屋和茅草屋,看起来生产力不怎么发达。
街道土路也是有些坑坑洼洼的,路旁边还凌乱地堆积着逃难村民丢下的杂物。
阮明转悠半天也没找着人问路,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沿着街道一直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城墙那头看到了把守城门的一列头戴盔甲,身穿战袍,手持长戟的卫兵。
但还没等阮明上前招呼这群兵哥哥,对方便手拿武器,朝他便疾步而来,那架势像是抓捕逃犯。
阮明刚虎口脱险,如惊弓之鸟,此刻又见士兵们表情严肃,来势汹汹,只觉得自己又将后入狼口,顿时腿脚比脑子反应更快,一蹬腿又开始奔逃。
卫兵们见他直接转身逃跑,更疑他就是要缉拿的要犯,加快速度追击,并厉声大喝“站住!休逃!”。
阮明吓得魂飞魄散,但听到这句话反而精神受到了抚慰,心道,还好,说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
可惜珠圆玉润的身板坚持不了一会就降速了,被卫兵们用长戟团团围住,插翅难飞,阮明忙高举双手作投降状,讨饶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良民啊!”。
卫兵们互相看了看,心里也觉得这个长相清秀,皮肤白皙,用词诡异,且很是没有骨气的小哥不像是刺客的材料,但其打扮怪异,形迹可疑,还是得上报将帅。
就在众人注意力均在阮明这边之时,谁都没有察觉,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从城门间穿过,瞬间便消失无踪。
楚国边关驻地此时正人影幢幢,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窃了。
巡逻的士兵一茬接一茬来回巡查,空气弥漫着喧闹的声音,但主将营帐内却格外安静,众人都不忍打扰重病的项燕老将军休息。
将军次子项梁正与谋士范增在账外低语,不一会,卫兵来报,说东面关隘抓得一可疑之人,两人立刻前往查探。
阮明正被五花大绑,侧倒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的关节被麻绳长时间禁锢住,异常地麻痹痛楚,加之又长时间米粒未进,早已饥肠辘辘。此刻他头晕眼花,整一个苦不堪言。
好在没一会,账内便进来了两个像是能为他做主的古代青年,作一文一武的打扮。
文的头戴峨峨高冠,身穿白色大袖袍服,衣襟盘曲而下,身材纤瘦;武的身穿犀牛战甲,手持长剑,肩披朱红色战袍随风摆动,很是英武。
阮明躺倒在地,费力的转着眼睛打量着二人,也没搞清楚这两位哪个的官大些。
只见那二人在方案后席地而坐,正对着阮明,后又细细查问着领头的卫兵,阮明渴望又畏惧地不时瞅着他俩,并不敢插话。
卫兵无非是说阮明形迹可疑,打扮异于常人罢了。
没一会,那个束冠的白衣文人便走过来,只看了阮明一眼,就叫松绑了。
没等阮明说话,那人便作揖开口道:“小先生勿怪,军中失窃,卫兵抓错人,让小先生受苦了”。
阮明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有些激动地连忙摆手,又扯痛了筋骨,龇牙咧嘴地表示不介意。
项梁也从后面走过来,看阮明手无缚鸡之力,虽衣衫褴褛,但皮肤异常白皙细腻,像是哪家走失的小公子,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实在抱歉,小先生欲往何处,将遣车护送,以当赔罪”。
阮明见两人都如此亲切,心中感激,又听到他问自己的去向,心中也迷茫。
他也其实搞不清楚要去往何处,这阵子在荒郊野岭瞎转悠,也只想找个有人的地方讨口饭吃。
对方见他支支吾吾,想起现在战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者遍地都是,便叹了口气,也不再追问,只叫人好生招待,便携伴告退了。
就这样,阮明终于吃了口纯手工制作的饭菜,虽然味道欠佳,素材单一,口感粗糙,好歹是热乎的,饭毕,阮明的胃暖洋洋的,整个人舒服又安逸。
他心中感叹,终于不是吃干巴巴的压缩饼干了,可惜呀,直管一天饭,也不包吃包住,明早好像要把我送走了。
要是能赖在这里就好了,若是离开这里,怕是等到行囊用尽,他就要沿街乞讨了,如果街上有人的话。
可是他发现这里是个军营,气氛很不对劲,敌军似乎就快要攻来,是要真刀真枪打仗的节奏。
他又胆怯了,自己的身板连一刀都挨不住,根本不是当兵的材料。
又加上见到好几个触目惊心的伤兵正倚在账外休息,阮明想象着自己断手断脚的样子,打了个冷战,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眼见这些伤兵实在可怖,还不时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声。
他听一声,心里就一颤。
最终想起来自己点背包里有止痛药,便想给那些伤兵缓解疼痛,顺便缓解一下哀嚎声对自己的精神攻击。
但这些伤兵从没听过有这种药,也没见过这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关键阮明又是个破破烂烂小乞丐的打扮,他们都有些犹豫,没有伸手去接。
阮明尴尬地举着胳膊,正想收回手中的药丸,却被坐在中间伤势最重,脸上都绑着白布的士兵一把过去。
“娘的!一天天的,要这么痛死我还不如药死我算了!”
说罢,一股脑就要往嘴里塞,阮明惊呼出声,夺过来药,无语地看着他。
他最后只给这名伤兵喂了一粒,没有勉强余下的几位。
想了想,又放了一版药在这个伤员手中,嘱咐他一天一粒即可,便心情低落地回营帐了。
谁知,这几粒药竟炸开了锅,阮明正睡地迷迷糊糊,突然就被人叫醒了。
睁眼一看,正是那位解救他的亲切文人,阮明强打精神听他说了半晌。
被动得搞清楚了,这里是楚营,面前这个人呢是范增,地上焦急地来回踱步的人叫项梁,而现在楚军统帅就是项梁的爸爸,伤重垂危,已经昏迷不醒,急需神医救治。
感情这哥俩大半夜不睡觉找我唠家常来着。
阮明非常困,只想睡大觉。
但对方毕竟是这里的主人家,不好拂他们面子,只好耐着性子复合道:“是是是,那这神医在何处呢?”。
范增见他说出这句话神色一凝,便住了口,项梁听了这话也不踱步了,疾步走过来表情焦急,“神医是不想救我父亲吗?”
阮明愣住了,敢情这名神医是我吗?
还没等他说话,账外又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还未见人影,粗犷的声音已经传进阮明耳中,振聋发聩:
“是哪位神医能救我父亲!!!”。
阮明呆呆地看着这名突然闯进来的魁梧大汉,他的胡须根根分明在脸上炸开,神色急切、动作夸张地掀账而入。
好像因走的着急衣服穿得草率,正凌乱地挂在他粗壮的上半身肌肉上,随着他的动作,衣料滑稽地摆动,大腿还整个露出了大半个,整个人显得很有些搞笑。
项梁见他哥哥如此形象就跑出来,心中感念兄长对父亲赤忱之心之余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无奈地对阮明歉意道:
“这是我长兄项荣,兄长挂念父亲疾病,生性不拘小节,先生见笑了”,说着便做了一个揖。
项荣经他提醒,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让楚都那帮人看见都得笑掉大牙,便拢拢不多的衣料,跟着项梁对着阮明像模像样地深深地行了个礼,以表自己的失礼。
这么一打岔,阮明已想到是他饭后送药的缘故了,现下怕是伤兵们的止痛药生效了,传到这些人耳中了。
是了,在古代,可不算是神药了吗?终于发现自己作为穿越人士的金手指了喂!
此刻,三张真诚的脸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阮明,生怕他会拒绝。
阮明看着白天气度沉稳,仪态甚好的两位好搭档,现在也鬓角微乱,满头大汗,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阮明也曾短暂地拥有过父母,心里对亲情十分向往,此刻他心中受到触动。
能治病救人怎能推迟呢?便起身学着他们作揖,正色道:“定会尽我所能”。
好在阮明前一天有做男护士的经验,他轻手轻脚地给老将军骇人的腿部伤口消毒包扎,翻遍背包中所有用得着药物,给老将军喂了些抗生素,消炎药之类地对症的药。
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事了,接下来得看老将军的免疫系统了。
阮明集中精神处理完,一松懈下来整个人眼前发黑,有点站立不稳,昏昏沉沉起来。
也难怪,阮明来这个世界的几天里,均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吃又吃不好,睡也睡不稳,四处奔逃挨打,今晚又熬到半宿已到极限。
范增察觉到他的异常,忙命人送回营帐休息,自己并项梁等人仍围坐守候,期待项老将军能够早日醒来。
回到营帐已到后半夜了,阮明疲惫地睡下,心中却有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