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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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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去医院看他,慢慢已经变成了观月初生活中的一部分。
英二会念他喜欢的诗,讲小时候的趣事。偶尔他还会悄悄溜出病房,去琴房弹一段钢琴。他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是那样热情而专注,心中毫无杂念。
大石曾对观月说过:“你想知道英二的秘密吗?英二他,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人呐。”
确实,英二这个人,根本干净纯洁得连秘密都没有。
观月曾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人他都能看透。但对于这样一个毫不费力就能看透的,如此单纯的人,他心里第一次感觉到了犹豫与踟蹰。
这篇报道,到底应该怎样写呢?心中那种犹豫,又是怎么回事呢?
“啊,蛋包饭~这家的蛋包饭很好吃的~”英二兴奋地钻进了一家小店。
根本拉不住啊,观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了进去。
“好吃吗?”
观月不得不承认,还真的很好吃。虽然自己平时并不吃这样的料理。
“我以前常跟周助来吃的,不过他都不喜欢吃这些,所以每次都是一边做作业一边等我吃完。”
“英二……吃慢一点。”
“等一下我们去看我以前的学校吧。我很怀念呢。”
“好……”观月初心想,这只猫的保姆真是不好当啊。
“说起来,我第一次来青学就迷路了。”
“所以你因为怕迷路,才把我拖着一同跑出来吗?路痴先生?”
“小初你真是太聪明了,”英二凑近脸,摇着一根手指说,“可是太聪明的人通常都会活得不太开心哦。”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因为,我认识这样的人。”英二的语气头一次有些凝重。“就在来青学的那一天。”
“可以告诉我吗?”观月初预感到,他找到了那个关键的地方。“看起来那个人似乎很重要。”
英二没有回答,而是歪着脑袋问:“这也是采访的一部分吗?”
“不,我只是想了解你而已,以朋友的名义,而不是以一个记者。”观月撒了个半真半假的谎,
他将录音笔掏出,把电池取出来顺手扔进垃圾桶。
出乎观月意外的是,英二沉思了一会,便抬起头说:“如果是以朋友的身份,我可以说。”
观月没想到英二这么简单就开了口,他本来预备费很大一番唇舌的。
“我带你去吧,我以前的学校。那个人,曾和我是同班同学。”
现在正是放假的时候,整个校园静静的,午后慵懒的阳光洒在两个并排而行的人的身上。
“还记得大五郎吗?”
“嗯。”
“大五郎其实是他送给我的,在我们都还很小很小的时候。”
“你不要哭了,看,这只熊可不可爱,送给你吧。”
面前的那个孩子,温柔地笑着,把手里的玩具熊塞在因跌倒而哭闹不止的我手里。
“它叫大五郎,要好好珍惜它哦。”
“周助,快上车吧,大家都在等你。”对面轿车中有女孩的声音传来。
“好好,我来了。”
那个拥有蓝色眼眸和温柔笑容的孩子,把玩具熊递给我后就离开了。
我没有想到能再遇到他。
“下面是一年级的不二周助代表新生致辞。”
在入学典礼上,我看到那双蓝色眼眸时,几乎愣住了。
他站在台上,用优雅而得体的言词演讲着,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气度,而下面的人潮中,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做完报告的不二走下台,回到一年级的座位里,立刻被欢呼的众人围住了。
“不二,真是漂亮的演讲!”人们纷纷赞扬着,他则有礼貌地笑着一一回应。
“真是完美的人呢。”我听到身边有女生小声议论道。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他在我面前站住了。
“当然……”我有些慌乱地点点头。
那一刻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却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沉默着低下头去。
“我的名字你知道了吧,你呢?”
“英二,菊丸英二。”
“英二啊,”他默默念了我的名字几次,抬起头,依然是不变的微笑:“以后,请多关照。”
观月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没有必要。他不一定记得吧,就算记得,那对他也不会有什么特殊意义。”
英二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埋怨,那种安然的态度足以令任何人动容。
“后来你们竟然还都分到一年6组?”
英二纠正道:“是国中三年都在同一个班,邻桌。”
“真是奇妙的缘分。”观月这样评价道。
“是啊,真希望时间永远留在那时候。”
我们总是一起上下学,一起吃午饭。
他也总是微笑着听我说那些小小的,无趣的日常琐事,被我拉着逛宠物店,在超市里找我喜欢的牙膏。
别人都将不二称为“天才”,他什么事情都能漂亮地完成,当然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每次我考差的时候,就会邀他周末到我家来补习,那时候,我就会有一整天的机会跟他在一起。
上课的时候,也老是出现这样的场景。
“英二……”
“唔……”
“英二,老师让你起来读课文……”
“嗯?……”在不二柔声地呼唤下,正在走神的猫咪突然清醒过来,“啊……糟糕,老师,老师让我读哪一段?”
“第一段,从“I did not realized that”开始。”不二再次小声提醒,看着像被踩到尾巴般手忙脚乱的猫咪,微笑着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