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隐》汐墨

3、贼窝

　　圣剑坛
　　“苏瞬！”白衣的苏叶四处寻找着自己的弟弟。苏瞬那小子总是吊儿郎当四处闯祸，要是又给他偷跑出去，不知又得给圣剑坛带来多少麻烦！
　　“风，看见苏瞬了吗？”苏叶问匆匆向正坛走去的风。
　　“瞬少爷刚刚出去了，”风回答，“三阁主要是没事，风先告辞了。”
　　“谢谢啊。”苏叶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不把苏瞬那小子弄回来，长老恐怕鼻子都会气成耳朵！眼看冥魇妖狐的封印一天天破开，圣剑坛哪还有闲工夫管其他的事？

　　万里晴空，烈日的光辉从不远处的琉璃瓦上直射入苏瞬的眼睛。
　　外面的空气才新鲜啊！圣剑坛简直没意思，一天到晚男人，老头，老头，男人，闷死他也。不如去那家叫百香楼的酒楼看看！听说还有一个漂亮的老板娘。
　　苏瞬抱着头，嘴里叼根草茎，好一个逍遥样。
　　突然，一种异样的气息传了过来，苏瞬心下一叹：糟了！立刻回头。
　　“嘿！小子！”果然，一个长得高高大大，脸上横着一道大疤的大汉冲出来，立在他面前。
　　呵呵……怪不得清早眼皮直跳呢……原来遇到了金钱祸事……
　　苏瞬苦笑：“你要干什么？”
　　“兄弟我借点酒钱，识相就乖乖交出来。”大汉一边说一边笨拙的把背后的大刀亮了出来。
　　原来是个花大虫，反应这么慢，跟你爷爷斗！
　　苏瞬瞥了他一眼：“打劫呢？”
　　“你小子是聪明人，大爷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大汉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公子哥，干瘦干瘦，一定没啥反抗力，想他棒老七第一次打劫竟遇到这种好事，心花真是朵朵开呢！
　　就你那样子！还我大爷！看我唬得你跪地求饶！
　　“你是新来的吧！”苏瞬笑笑，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更大的刀来，“知道我是谁吗？”
　　“谁……谁啊……”棒老七毫无防备地吓了一跳。
　　“论打劫，我是你的祖师爷。”苏瞬得意地说，“打劫这个东西，第一就是要在家伙上用气势压倒群雄！瞧瞧！你那把小刀算啥？杀猪都缺点火候，还想吓人！”说完把方才棒老七的刀碎成了两半。
　　哼哼……我苏瞬再怎么也是圣剑坛的人……碎点刀都是小把戏……
　　棒老七一看，楞住了，急忙跪了下来：“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大哥是俺祖师爷！往后请大哥多多关照……呵呵……多多关照……”
　　苏瞬偷笑，急忙扮成一副老前辈的样子：“既然兄弟都行了如此大礼……不如大哥今天敬地主之仪，请兄弟喝酒如何？”
　　棒老七看这“祖师爷”不但不惩罚他，自己还有捞头，连忙装孙子也是，讨好也是地抱着他的腿：“祖师爷的恩德，小的感激不尽！”
　　说着说着，两人就钩肩搭背地冲百香楼去了。

　　苏叶在镇上找了好久，突然听到百香楼传来一阵朗笑：“哈哈哈哈！少爷我再敬你一坛，老板娘！帐记着，我……我老哥是圣剑坛的三阁主……他……他……”接着，就听到“碰！”地一声倒地的声音。
　　苏叶皱了皱眉头，一甩衣袖向里面走了去。
　　里面过真是苏瞬那小子。他满脸通红地躺在地上，烂醉地抱着酒坛拍了拍旁边已经醉得不醒人世的大汉。“老七，怎么就睡着了了呢？哥，哥我还想，敬，敬你一坛呢！”
　　“苏瞬！”苏叶生气地向他走去，旁边的老板娘见他来了，鬼鬼祟祟地缩向一边。
　　“咦？”苏瞬看着苏叶皱着眉头冲了进来，脸色立刻正常了，他安分地站了起来，虽然还很晕，但不得不忍着，“老哥。”
　　“瞬！跟我回去！你把圣剑坛的脸都丢尽了！”苏叶不止一次冲苏瞬发这么大的火了，这苏瞬心里也明白，老哥本是很温柔的人，可在他面前却总是凶巴巴的。
　　二楼，一个男子有意无意地向楼下的二人张望着，一边喝茶一边喃喃道：“圣剑坛的人？”
　　“哥！你一点都不疼我。”苏叶放下银两硬拖着苏瞬向门外走去。
　　听到这话，苏叶放开了他的手：“瞬！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让我操心好不好？”
　　“可是圣剑坛真的很闷嘛！”苏瞬很不乐意。
　　“瞬！要知道我们苏家世世代代都生在圣剑坛里，三阁里全是咱苏家的人！圣剑坛早是咱们的家了！你若认为家里不好，可以出来！但别到处闯祸好不好？”苏叶平静下来，抚摸着弟弟的头：“现在正是家里面临危险的时刻，你再到处闯祸，可让长老如何应对？哥不是神，不能什么都为你担着，知道了吗？”
　　“恩！”苏瞬虽然顽劣成性，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哥，我们回去吧。”
　　苏叶微微一笑，转身刚走两步却听到苏瞬的惨叫：“我的钱不见了！”
　　苏瞬近乎哭了出来，要知道他平时最爱的就是钱呢！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呢！
　　苏叶突然想起那老板娘的不对劲，拉着弟弟的手便向百香楼走去。

　　不知不觉便走了三天的路！齐绽仍是一个晃子都不敢打地紧随在玄珞的身后。
　　自从那几件事后，玄珞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这也是她最庆幸的。
　　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齐绽一分心，撞在了他的背上。
　　“你没事吧。”玄珞把齐绽扶了起来，“饿不饿？我给你摘果子吃？”
　　“不饿！”齐绽笑着摇摇头：“你看你的伤还没有好，休息一下再走吧！”
　　玄珞点点头盘腿坐了下来，调着体内的元气。他的伤本来可以用灵力把它愈合的，但是耗费过多，到时那怪物就解决不了了。冥魇狐，究竟有多强大，连自己都无法估量。
　　齐绽静静地坐在一边，想起了那个人。自从五年前他回圣剑坛，便没再看到他了。若不是爹总是催她安分点，要不以后那个人就不要她了，她或许已经忘记自己跟那个白衣男子有过婚约。
　　五年了，他还记得自己吗？

　　百香楼。
　　老板娘半卧在孔雀羽毛搭成的塌上：“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瞬的脸气得通红：“少废话！快把银子还给我！”
　　“公子真是粗鲁，小女子何时见到公子的钱呢？”老板娘又换了个坐姿，一脸灿烂的笑容。
　　“臭婆娘！看本少爷打得你满地找……”苏瞬刚挽起袖子，便被苏叶捂住了嘴。
　　“姑娘若是缺钱，可以找在下。偷偷藏藏的未免有伤姑娘颜面。”苏叶恭敬的说。
　　空气中，有淡淡的百合香。
　　老板娘眉间隐隐有些委屈之色，但又不太好讲，她从塌上走下来：“我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偷你弟弟的钱呢？公子有无证据？”
　　百合香味道越来越浓。
　　苏叶的脑袋仿佛压上了千斤鼎，吃力地回过头一看，苏瞬已经倒下了。
　　“五毒散魂香……”苏叶的身子渐渐开始无力起来，“你……”
　　待苏叶已经完全失去了神志，方才二楼上的男子走了进来，吩咐下面的人：“把他们带回去！写封信到飞到圣剑坛去！”
　　“遵命！”下人把两个人拖了回去。
　　“笑眉，干得好，这次回去大哥一定会重重赏你。圣剑坛……真是一个巨大的财库！”
　　“二哥难得来百香楼一坐，不如笑眉给你叫些小菜如何？”
　　“不用了，难道笑眉你想用蒙那些笨蛋的迷药来刮我身上的银子吗？”二哥笑笑
　　“笑眉怎么敢？大家都是一家的人。”

　　马车上。
　　苏瞬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旁边昏迷的苏叶。
　　对不起……哥……其实，我只是想跟她在一起而已……让你受苦了……
　　他重新躺了下来，想起了方才自己大醉时，笑眉跟自己说的话
　　……
　　“瞬，二楼上的是贼窝的二号头目，你一定要注意。”
　　“嗯。”
　　“还有……你……不是说……想跟我在一起吗……”笑眉红着脸，“我们就来演一出戏。”
　　“这是一颗解药，一会儿我会下迷药，你就装作晕了过去，二哥一定不会放下圣剑坛这个宝库。”
　　“你让我装作被绑架……让圣剑坛的人消灭那个贼窝？”苏瞬笑着说。
　　“没错……那时……我便可自由了……”笑眉说：“我们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是自由；第二，跟我留在那里……你愿意吗……”
　　“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好。”
　　……
　　苏瞬闭上眼睛……哎，计划总有些变数，一不小心把哥牵连了进来……
　　还让笑眉蒙了一次冤……
　　其实，笑眉已经蒙了许多的冤了……
　　不过，他会让她自由的，因为，棒老七就是他手上的一个棋子！

　　翻过一座山坡时，齐绽看到了不远处的房子：“玄珞！快来看！有人家！”
　　玄珞走到她的身边，向山坡下的树林望去，视线透过竹屋的墙面，看到里面坐着、站着许多的人，地上还躺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
　　齐绽兴奋地向竹屋的方向跑去，却给玄珞一把楸住拖了回来。
　　“你干什么啊！”齐绽不解：“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的！我们都饿了一天了，去混混饭也不错啊！”
　　“我刚刚说去采果子给你吃，你自己不要。”玄珞皱眉：“你知道屋里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齐绽摇摇头：“管他这么多，只要有饭吃就好！”
　　玄珞松开了她：“有饭吃？你去了他们不把你吃了就算大幸了！这是一个贼窝，里面绑了两个像是有钱人家的人，你再去一个，又想赖着我来救你吗？”
　　“这么远……你是怎么看到的啊？”齐绽乖乖地停了下来，突然又红着脸问：“你担心我？”
　　玄珞一怔，冷冷道：“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担心我自己！一路上你够给我添乱了，我都怀疑到时还有无力量去杀妖狐。”说完自己却还是向屋子走去。
　　“什么妖狐啊？”齐绽跟了过去。
　　“你不用管。”
　　“小气！不理你了！”
　　“求之不得！”

　　“老师！不好了——”清匆忙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长老无可无不可地问。
　　“三阁主被绑了！”清脸色苍白，“要我们拿一千两银子去换。”
　　长老“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事不用管，叶儿他们自有办法。”
　　“可是二少爷瞬也被绑去了。”清说。
　　“叶儿如果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那他的阁主之位就撤掉好了！”长老摆摆手：“清，你就下去罢，你是一阁的阁主，管好你一阁就好！”
　　“是，老师！”清低头。
　　“清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脑筋转不过来。”

　　“该死！你们圣剑坛的人还真够吝啬，居然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连你们的小命都不要了！”盗贼头目嘲讽道：“笑眉，下人究竟有没有把信送到？”
　　老板娘轻笑：“当然。”
　　“臭婆娘！原来你是压寨夫人啊！怪不得那么恶毒！”苏瞬轻蔑地看着她。
　　笑眉的脸上红一片，紫一片，旁边的小贼们便起哄道：“笑眉什么时候成了压寨夫人了？哈哈哈哈！头！厉害呀！”
　　头目板着脸：“都给我闭嘴！笑眉才十七！老子我都四十好几了，老婆子一大堆！谁看得上这个小丫头？”
　　“十七啊！”苏瞬作出一副痞子样，“本少爷也十七！不知，你嫁给本少爷如何啊？保你荣华富贵！”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静静盯着笑眉的反应。
　　“滚！”笑眉一气之下摔门进了里屋。
　　“笑眉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所有盗贼们都大笑着，完全忘记了苏瞬是他们绑来的。
　　苏叶坐在墙角闭目养神，哪有苏瞬那小子的闲工夫！
　　许多时辰过去了，苏瞬一直在叫“无聊”，弄的贼窝里的汉子们都不耐烦了：“他妈的！你小子叫屁啊！惹毛了老子把你嘴封了！”
　　“喂！你，不想我吵就把绳子解了，找点事给我做！”苏瞬说，“谁会打牌？我每天一不碰那东西，手就痒痒！”
　　头目冷笑地从“宝座”上走下来，蹲在苏瞬旁边：“你小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啊——不过，我欣赏你。来人！松绑！”
　　一个小喽罗拿着刀子划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你可别耍花招，要不然……”他指指苏叶，“那小子就死定了。”
　　“怎么敢在大哥面前耍花样呢？”
　　“那就好！”头目一扬嘴角，像个老朋友一样搭着他的肩向屋里的竹桌子走去。
　　所有人一听打牌，全部涌到他们的旁边吆喝起来。

　　“哇！真厉害！“窗外的齐绽暗暗叫绝，心里不得不佩服那小子，不过为什么声音听起来那么耳熟？
　　玄珞一直注视着墙角那个白衣男子，他们就是圣剑坛的人吗……
　　齐绽个子太矮，看不到那白衣男子长得什么样，只看见刚刚摔门进去的女人聂手聂脚地向他走来。

　　“你来干什么？”苏叶冷冷地问。
　　笑眉拿出一颗药丸放在他手上：“那它吃了吧！这是‘五毒散魂香’的解药。苏瞬的我已经给他吃下了。”
　　“为什么？”苏叶小心翼翼地吞下药丸问道。
　　“因为瞬在三个月前救过我，我们……彼此喜欢……”笑眉文雅一笑：“来，我带你逃走，只是瞬……我把他留下可以吗……”
　　苏叶看得出笑眉对瞬的情意，但还是拒绝了她
　　“瞬他以后还得接替我的位置，不久以后我可能会遇到麻烦，三阁主的位置不能没有他。”
　　“可是瞬他要自由！”笑眉说。
　　“人活着总会身不由己。”苏叶叹口气，“跟我比起来，他已经很自由了。”
　　“可是……”笑眉刚想争辩，一个人举着苏瞬方才的大刀便冲了进来！
　　“臭小子！你骗我骗得好！”棒老七冲进人群，把苏瞬揪了出来，“俺棒老七虽然刚刚出师，却容不得让你给骗得团团转！”
　　苏瞬先是一惊，然后暗笑：中计了！
　　弟兄们看着老七如此气愤，问：“他怎么骗你了？”
　　“他说他是咱们的祖师爷！让俺又跪又拜！他娘的！我老七的面子丢尽了！”
　　这下好了！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落在瞬的头上，空气在一瞬间凝固。
　　头目脸色变得很难看，有句话叫：贼也有尊严
　　谁听到别人说是自己的祖先，都会这样。
　　“臭小子！活腻了！兄弟们操家伙！”头目一声令下，所有人乱作一团。
　　“快逃！”笑眉带着苏叶向门口跑去
　　刀尖迅速向苏瞬指来：死了死了……没带兵器……
　　“不行！”苏叶抢去一个小喽罗的剑来，足尖一点，挡在了弟弟的面前。
　　“苏叶！”笑眉一声惊呼，突然头发却给人扯住了。
　　“臭娘们！竟然背叛我！”头目把她拖了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屋内铁器的碰撞声，□□的撕裂声不绝于耳。
　　苏叶左手护着苏瞬，右手对付小喽罗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了下来。
　　“哥！我帮你！”苏瞬逞一个小喽罗不注意一脚踢翻了他，把刀劫了过来：“看我来治治你们！”
　　两人刀剑合并，杀得贼窝里鲜血横流。
　　然而屋外，齐绽忍不住向门口跑去。
　　“你干什么！”玄珞追上来
　　“那个女的不能死！”齐绽双指合并，一排排泥人涌向头目。
　　“妈的！哪来的怪物！”头目忙着收拾泥人，把笑眉扔到了一边，齐绽乘机用轻风步带走了笑眉：“玄珞！里面交给你了！”
　　玄珞根本没打算救人，但是，那两个人是圣剑坛的，不得不救。
　　“收影！”
　　盗贼们的阴影里，剑的影子全被玄珞收了去
　　“破！”
　　所有的剑影仿佛有实体一般刺穿所有盗贼的心脏，瞬间，全部倒地。
　　苏叶和苏瞬都惊在了那里，谢意还未表达，红衣的男子便飞快离开了
　　“今天遇到神了！”苏瞬自言自语。
　　只有苏叶心里明白，他一定是狐隐玄珞，因为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拥有操纵光影的力量。
　　“我们跟上他！”苏叶说

　　“谢谢姑娘相救！”笑眉被齐绽抱在怀里，落到树上
　　“姑娘言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齐绽笑道：“可问姑娘刚刚可是在叫苏叶？”
　　“是。”笑眉点点头
　　齐绽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她的未婚夫终于还是出现了
　　突然树身一摇晃，齐绽一个不稳，从树上跌了下来
　　“姑娘！”笑眉紧紧抱着树干，看着头目正用刀砍着树干。
　　“哎呀——”齐绽摔了个四脚朝天，然而头目却拧着刀子向她走来。
　　“臭娘们，可给老子逮到……”话还未说完，他就倒下去，死了。在他背上斜着插着一片竹叶，直穿后心。
　　“你没事吧！”玄珞走到齐绽面前
　　“我的屁股都开花了！还没事！”齐绽咬牙切齿地在原地跳着。
　　“喂！姑娘……我……我……”笑眉紧紧抱着树干，“快把我弄下去……”
　　还未等两人抬头，一个人影掠过，把她横抱着落了下来。
　　“瞬……”笑眉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心中砰然一动：“我……”
　　“多亏你没事……”苏瞬还是痞痞地笑：“现在贼公贼婆总算可以在一起了。”
　　“你嘲笑我！”笑眉从苏瞬的怀里跳了下来，满脸通红
　　“眉，别生气了，你一生气，你的贼公公就要生气了！”苏瞬把她从后面抱住
　　“讨厌！”笑眉转过身来，抱住了苏瞬：“不知道我怎么会喜欢你！”
　　齐绽终于松了口气，一拐一拐地来回走动，然而却看到玄珞后面那个熟悉的影子：“苏……叶？”
　　白衣男子一怔，看着自己五年未见的未婚妻：“齐绽？你怎么来了？”
　　“老姐？”苏瞬这才发现她。
　　“苏叶！”齐绽哭着鼻子冲了过去，抱住了他，然后捏了捏他的脸：“我没有做梦！这是真的！”
　　苏叶终于温柔地笑了：“傻丫头（你捏的是我的脸），路上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那当然！”齐绽在他怀里撒着娇，“都怪你啦！五年一直不来找我！你看我的手！痛死了！”
　　“好啦！既然来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苏叶抚摩着她的头，把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讨厌啦！别人看了多不好！”齐绽红着脸敲了一下苏叶的头。
　　玄珞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他想平静地站在原地，可眼睛却忍不住向齐绽望去。
　　我这是怎么了？
　　玄珞隐在长袖里的手不由地握紧
　　为什么看着她在别人的怀中，他会很想……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