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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回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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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都城的路上,三个人遇到了一辆马车,有花绛鸢认出来了那是龙裴棋的马车。她顿了顿,慢慢停下了马。她回身掀开自己的马车帘子:“封言,我好像看到裴棋的车了。”
“他来干嘛?提前得到消息,来找我寻仇?”姜舟羽探出了脑袋,“去看看?”
封言点了点头:“他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我听说他不是到鲤镇任镇主了吗?这里离鲤镇有一段距离。”
有花绛鸢下了马车:“封言,你看好姜舟羽,我去看看。”
她走近那辆马车,刚要掀开那辆马车帘子,里面的人就先掀开了帘子。
“家主?”
“龙月?”
紧接着马车里又传来一句“绛鸢”和一句“家主”,是龙裴棋和平安。
“你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有花绛鸢听出龙裴棋的声音有些虚弱,赶忙上了马车。
姜舟羽见她上了马车,往后一倚,靠在马车壁上,对着封言笑道:“你不嫉妒吗?我都替你嫉妒。”
“有什么好嫉妒的?”
“我从前老挑拨龙裴棋和你的关系,他应该也没少让你吃瘪吧?免疫了?”
“可以这样说。”
“做人未婚夫做到这地步,你也是有够招笑的。”
“现在换挑拨我了?”
姜舟羽坐起来:“我说实话,怎么就成挑拨了!”
封言不说话了,只是略带怨气地看了姜舟羽一眼。
“你什么眼神啊?”姜舟羽正要怼几句,突然大笑起来,“生气啦?”
他拍了拍封言的肩:“舒坦,看你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舒服了?头也不疼了?”
“不疼了!和你们待一起,感觉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莫名其妙……”
“我说真的,可能是我心里是想死的吧,所以心情好,什么都好了。”
“如释重负?”
“应该是。”
封言笑了:“抓到你,我也如释重负。”
“那敢情好,你和我都快活。”姜舟羽突然又钻出了帘子,只是钻出了脑袋,他一双眼睛往龙裴棋那辆马车去瞄,“封言,她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也许是有话要谈。”
封言话刚落,有花绛鸢就从龙裴棋的马车上下来了,她见姜舟羽探了个头,皱着眉笑了:“你在干什么?”
“看你啊。”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她上了马车,示意姜舟羽往里坐,“他发烧了,刚刚龙月是想找水给他,我把我的水壶留给他们了。同他们说了些话,不碍事,我们继续赶路吧。”
“龙裴棋来找你的?”姜舟羽漫不经心道。
“嗯。”
“我就知道,他这人对你怪执着的,我觉得他心里有病!”
封言肘了他一下:“一天天的,他好歹曾经把你当很好的朋友,对你那样信任,他被降了职,有你的一份功劳。”
“他信我,那是因为我帮了他很多的!他能当上管家,我也出了不少力!我不欠他的!”
“什么歪理?”
“什么什么歪理?我说的有错吗?反正我利用他,有花绛鸢也不会因为他办砸了事或者干了助纣为虐的事就处死他,我没奔着他的命去。”
“他也没招你。”
“封言,他是你情敌啊。”
“那他也没招你。”
“行,就我坏可以了吧。”姜舟羽往外面看去,“多少人没招我,就被我害死了。”
“他这次私自离开鲤镇,纯属感情用事,我责罚了他,又禁了他的足。”有花绛鸢这话是对封言说的。
“你……在同我解释?”
姜舟羽又竖耳过来了:“解释?解释什么?”
“嗯。”有花绛鸢朝封言轻轻点头。
姜舟羽没有得到回答,光看着两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他眉头拧起来:“嘁!”
有花绛鸢在同封言解释,她在龙裴棋马车久留的原因。
“一会换我去驾车了,你看着他,他要是说话惹你不开心了,就把他敲晕,无妨,也没人瞧见,不算虐待犯人。”
“啊?!”姜舟羽坐着跺了脚,“封言,你太过分了!你教坏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你也才大了我两岁。”
“两岁也是大,这里你年纪最小,封言最老,你不是小姑娘谁是小姑娘?”
“懒得和你说。”有花绛鸢道。
“也不对,龙裴棋还大了你六岁,比封言还老,你从前照样喜欢他。看来你喜欢老的。”
有花绛鸢抬起手:“想再挨一记爆栗?”
姜舟羽见了,连忙捂住脑袋:“不敢了,不敢了,你别打我……”
三人的马车刚进都城,就被会尊的人拦住了,说是姜舟羽犯的事太大,牵连两氏,会尊也要参与这次对姜舟羽的审罚判决。
姜舟羽就这样被会尊的人带去了会宫关押。
封言送有花绛鸢回蝶灵居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有花正。
“老家主。”封言向他行礼。
“贤侄?”有花正看了看封言,又看了看有花绛鸢,忽而笑道,“多谢你送鸢儿回来。”
“绛鸢是我的未婚妻子,送她归家,是分内之事。”
“进来坐坐?想来,你们刚归京吧?留下来吃顿饭?”
封言看了看有花绛鸢,想到她路上几次昏昏欲睡,婉拒了有花正:“这一路奔波劳累,侄儿有些累了,改日定到老家主府上拜访。”
“哦……”有花正点了点头,朗声笑了,“这倒是老夫糊涂了,你们这一路辛苦,是得先好好睡一觉。”
有花正和有花绛鸢刚进蝶灵居,他就吩咐迎来的绿竹去熬碗山药汤,然后带着有花绛鸢进了房,他施术去探她的元神,说是要检查检查她信中提到过的伤势。
见父亲探完元神,她安慰道:“父亲,我没事。”
“鸢儿,虽然你信中并未详细说明,但父亲猜测,你这段时间都和封言待在一起是与不是?”
“嗯,这段时间我都和他待在一起。”
“好,好!”有花正像是验证了什么事一样,欣喜起来,甚至有些欣喜若狂了。
“父亲?”
有花绛鸢还未见有花正如此过,惑意尽显脸上。
“哦,没什么,没什么,父亲只是高兴鸢儿恢复得这么好。”
有花绛鸢把一颗水晶珠幻化了出来:“此行其实并不如意。”
“郁金香?”有花正接过,“有花添?他死了?”
“嗯,他死于一女子的复仇。我调查过了,那女子的父亲被有花添的人骗食过瘾草,因为瘾草,她家破人亡,所以她存了复仇之志,想尽办法接近了有花添,后来成了有花添的未婚妻子,她利用他的信任,在混乱中偷袭了他。”
“也是女中豪杰了。只是鸢儿没有亲手抓住有花添,心中是有些失落的吧?”
“他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被寻仇也是自然的。女儿是有些为未能亲手抓住他而失落,但更多的,是觉着,若我再早一步,或许那妘娘便不会与他同死,她本不该死的,她以身犯险,终归是我这个做家主的没用,是我没有给子民足够的安全感和信心。”
有花添因想出人头地,青史留名,能有耍个够的威风,就去投靠了当年的瘾枭,再凭借其有花家主直系亲族的身份信任,杀了一位老重臣,以此为投名状,得到当时瘾枭的信任,很快成了瘾枭的得力干将。后,又杀了那任瘾枭,栽赃给了那任瘾枭一位和他不和又常喜欢争权夺利的心腹,他一步一步走上去,纯靠武力压慑不服不信之人。
“他不仅走私瘾草,为了牟取更大的利益,有时还会逼人骗人诱人去食瘾草,要不是姜舟羽,他或许上个月就应该死了。妘娘就是在我策划失败的时候,借机替他挡了一刀取得的信任,才有机会和他成为所谓恋人,然后得到的机会下手,最后同归于尽。”
“鸢儿,不要把事情都揽到你自己身上,你若是认为是自己的策划不够周密才导致她亲自下手,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那次策划失败,她或许得不到有花添的信任,有花添若在那次被捕,可能会拉着她陪葬,到时候她连仇都不一定报得了。很多事,是一环扣一环的,这里变了,那边也会变。你可以惋惜她的死,反思自己的能力,但最好不要因此有过多的愧。你策划失败,主要原因是姜舟羽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是你没用。”
“父亲……抱歉,我都知道的,我只是……”
“我懂,情绪突然低落了是吗?”
“嗯。”
“我懂,父亲有时也会如此,只是比较少罢了。对了,说到姜舟羽,他抓到了吗?”
“抓到了,但在进都城的时候,被会尊的人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