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搞错竹马后，他披着新马甲回来了》immeasurable

11、血玫

　　龙月看着有花绛鸢离去，又看了看那株血玫，她晃了晃脑袋。
　　怎得忽然头昏了起？
　　她想着，许是昨夜绣香囊绣的太晚，影响了精神头。

　　书房内，门窗皆闭着。
　　“家主，那人往封氏地界去，是否要向封家主告知？”有花娜询问。
　　有花绛鸢点了点头，这事若不告知封氏，对之后抓捕符姜，会埋下很大的隐患。
　　“符姜与瘾枭有牵扯，想必所图也不止有花氏，许，还能和封氏联手，得些助力。”有花绛鸢提笔写着什么，“阿娜，有派人跟着他吧。”
　　“自然。”
　　有花氏百年前曾在会宫签下协议，承诺削减军队，甚至几乎取缔斥候，但局势总是瞬息之变。有花氏实际上还在京城内暗中豢养着三支斥候。前几日因为瘾枭一事，有花绛鸢亲自安插了一支进入郭祎军中。这次跟符姜，有花娜亦是派了两人出去。
　　“本主也得亲自去一趟。”
　　一时静默。
　　有花绛鸢抬头，微笑道：“怎么……以为本主不信你？”
　　“不敢。”
　　斥候的调用需要审批，有花娜派人出去，有花绛鸢自然知晓，方才她却问是否派人跟着符姜，有花娜心中想着，家主是否疑心于她。毕竟，这次出问题的地方，归根源是出在高层内部。
　　“不必想的过多。”
　　“是。”
　　有花绛鸢要亲往调查，有花娜实在不能不想的多。
　　“此事非同以往，我身为家主有责任和义务亲自前去。阿娜，你要替我保密。此事，除了父亲，你，还有绿竹，莫让其他人知道。订婚期之后，本主便会启程。本主平日里鲜少出门，绿竹和本主不离，只要绿竹在，便不会有人怀疑。到时，若有紧急事务便先交予父亲处置，不论他做如何决断，都需让本主知道。”
　　闻言，有花娜安心着，却又感到愧疚。她想，自己怎可胡乱猜忌家主对自己的信任。
　　“是，家主。”
　　“裴棋的话，近一个月，先让他冷静冷静。据我所知，符姜曾救过他，在他成为管家的路上亦是出了不少力。对裴棋来说，符姜是朋友，他难免接受不了，好在符姜还并未做出什么腐化我有花社稷之事。阿娜，必要的时候，如果裴棋问起，可以告诉他我去封氏暗查的事。”
　　又交代了一些事后，有花娜便自行告退。
　　太阳开始下山，有花绛鸢用膳前，特意让绿竹把自己房间的血玫放回仓库。
　　那血玫常令她心神不宁，但又怕令龙裴棋伤心，她不愿将那花丢弃。那花常在她周围，几乎她久待的地方都会有那么一些，她从前只是趁他没来看她的时候将花搬离，如今想来，这花许是符姜给他的，应该是符姜想利用龙裴棋来扰她心神。
　　血玫的气味有毒，能令人烦躁，心神不宁，被其刺所伤更是能令人晕眩，更甚被人精神控制。好在，自从她验过那花，说了不许旁人碰之后，一般人都以为是家主对心爱之人的占有欲而不敢碰她的花。现在，她要将那些花毁了，至少府里的要毁掉。以及，她要和龙裴棋分手了……不为符姜利用龙裴棋的事，只是她摸不准符姜的心思，怕到时候自己身陨，令龙裴棋无法接受，只有让他怨她，她身陨时，他才不会过于悲痛。且，封言那日说的不错，确实有人不守宵禁，因她考虑不周，她与龙裴棋的事已被少数人知晓。事情尚未传开之时，符姜便盯上了龙裴棋，更何况现在已小范围令人知晓，她再与龙裴棋暧昧不清，只会害了他。
　　接下来的几日，她和往常一般正常行事，唯一不同的便是拒绝和龙裴棋见面，还言道，若是汇报公务，便和有花娜一般写好送上就是。龙裴棋一次实在气急，便一定要见她，有花绛鸢来时，便受到了他的质问，他问她为何忽然冷落于他。
　　“分明前些日子，你还特意腾出时间来陪我，怎的不过几日，就翻脸不认人了?”龙裴棋气的什么都不顾了，也不顾旁边还有绿竹，一点管家仪态都无。
　　“你应当知晓，那死士与那在你身边多年的谋士符姜有关。”她冷冷道。
　　“那日你问我是如何结识的那个死士时，难道并不知晓吗？你既是知道，怀疑于我，为何后来又对我示好？”
　　“我……”若换在从前，有花绛鸢定会说，我从未怀疑于你，不论知不知晓符姜与死士有关。而如今，她却接着说，“我那时信你，又怎会明知此事而试探你？可你包庇他，明知他犯下大祸，却还要保他，助他逃跑，我若是知你做此事，定不愿与你再有旁的交集！”
　　“他会犯什么错！他人善，只怕是被人所累，到时脱不了关系，还得受皮肉之苦！”
　　绿竹见状，见缝插话道：“龙管家，那人不是好人！你可知那血玫不是好东西，那是他送你的，是与不是？”
　　龙裴棋一愣，他又看向有花绛鸢，眼里是试探：“你都知道了？”
　　她没有应答。
　　“我……”龙裴棋喘着气，情绪忽地有些激动，比起方才，底气全无，“绛鸢，我只是，我只是为了留住你。”
　　有花绛鸢皱眉：“你说什么？”
　　“这花，是我向符姜讨的。不关他的事，你若……不，绛鸢，我只是怕你不爱我了，怕你离开我，所以我……”
　　有花绛鸢从未想过，龙裴棋竟是有意在她身边放置如此危险的东西。她本以为，他是被符姜利用，以为他不懂花，以为他不知这花的害处，可未曾想，这虽少不了符姜的所图，却还带着龙裴棋他自己的利益。
　　他怕她不爱他，怕自己多年的努力失去依据，怕他的执念得不到想要的结局，竟想控制她的情感。
　　龙裴棋知道有花绛鸢一旦清楚此事，定不会原谅他，一时有些崩溃。
　　“龙裴棋，你是疯了吗？！”有花绛鸢气上心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绛鸢，不是的，我只是，我，你知道的，我一向敏感……你父亲更喜欢封言，而你喜欢权力，我一无所有啊，我真的好怕……姻缘石，对，姻缘石它不也觉得我会输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怕失去你啊！”
　　“绿竹，叫人来把他赶出去！”
　　有花绛鸢只觉呼吸不顺，她不想再见到他。她此刻已可说是破大防，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间，她揪起枕头，把枕头狠狠摔在床上，接着便脱力一般滑坐在地上。
　　那晚，她越想越难受，多年未曾哭过的她，就那样哭了半个时辰。
　　第二日，她下了命令，三月内，不许龙裴棋离开他的宅子半步。同时，她也收到消息，说是龙裴棋昨夜酗酒，掉进了河里，所幸被路过的打更人捞了起来。
　　她让绿竹去看看，绿竹说，“龙月姑娘照顾着他，没什么大事。”
　　因在气头上，闻言，有花绛鸢便打消了去探望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