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谁的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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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谁的爱情 1
程骏的车子刚接近老宅，一直守候着的中年男人便小跑着过来开门。程骏把车开到楼下，下了车便急匆匆往东面的平房跑去，远远的中年男人也跑过去。那边是工人的住处。
彤彤还没醒，陆瑶想把他抱下车，彤彤却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的环境，顿时清醒，从妈妈怀里下来，欢快地向竹林旁边的鱼池冲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妈妈，我的小金鱼还在不在。”
陆瑶没有跟过去，院子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像呵护小鸡崽的老母鸡，跟在蹦蹦跳跳的彤彤身后，而原先陪着彤彤满院子撒欢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妇没有出现。
程骏匆匆赶回来，可能就因为那位老妇，但程骏没有交待陆瑶便没有跟过去。
这个地方是陆瑶第四次来，第一次柳宇凡带她来这里，认识了程骏。第二次来的时候，她已经是程骏的妻子，在这里第一次见了程骏的父母，一个精明干练气场宏大一身干部风的女人，一个身材料峭玉树临风的半百男人。男人的五官与程骏很像，女人的气质神态酷似程骏。
程骏从侍立的中年妇人手中接过茶，拉着陆瑶跪下给双亲奉茶，陆瑶跟着程骏喊爸喊妈。程骏的母亲喝完茶就走了，送给陆瑶一对金手镯。程骏和他爸爸却在书房呆了很久，大概有四五个小时，天都黑了。
陆瑶一个人不敢四处走动，一直呆在程骏的屋子里，最后在他的大床上睡着了，直到被突然覆上身的滚烫身体压住才醒了。
那晚，在程骏旧宅的大床上翻滚，是陆瑶感觉最幸福最兴奋的一次，那次之后，她怀上了彤彤。
除了程骏的卧室以及卧室里的那张大床，陆瑶对这处旧宅子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连两个工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后来还是柳宇凡告诉她，这处别墅是程骏的外祖送给外孙的，包括那两个工人。
柳宇凡和他的同胞哥哥封越都在这处宅子里长大，但他们却没有程骏一样对这里有家的归属感，从这里走出去后，便真正的离开了。
宅子上下共三层，一楼是活动区，二楼是生活区，三楼是书房和观景台。站在观景台的玻璃阁楼上，不但近处的别墅区尽收眼底，还可以看到不远处浪腾波涌的岷江。
柳宇凡说，他们兄弟三人的水性都是在汇入岷江的那条小河里练出来的，小学到初中，几乎整个夏天他们都泡在河里。
陆瑶站在观景台的阁楼上，看着岷江旁边的那条小河，想象着少年时的程骏浪里白条在水里翻腾的景象，仿佛那时候自己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笑看着他打闹，眼底满是开心和快乐。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程骏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来了，从身后轻轻地环住了陆瑶的腰身，下颌搁在她肩上，顺着她的视线向远处眺望。
陆瑶一只手反伸过过来，揉搓程骏的耳朵：“在想少年时候的你，浪里白条在小河里打滚的样子。”
程骏低低的嗡声，咬住陆瑶的耳朵：“想看吗？”
以往程骏这样的调笑陆瑶都会含羞带怯地躲闪，现在她却返身拥住了程骏，主动吻他：“想看，现在就想。”
程骏温柔又霸道地将陆瑶挤压的狭窄的长条凳上，陆瑶没有像以往一样顾忌外面的视线会不会看到阁楼上的风景，把火热的自己交给滚烫的男人，两个浪里白条的身影像巫山的灵蛇交合滚碾，身上的汗水在夜的深色里泛着光亮。
程骏始终没有跟陆瑶解释匆匆回来的原因，除了他的那间屋子那张床，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与陆瑶无关，在这里她不但是客人，还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因为昨晚的疯狂，陆瑶一直睡到阳光照到床上才醒。
天亮时陆瑶就醒了，被程骏的电话铃声叫醒的。但她没睁眼睛，程骏轻轻地想床到外面去接电话，陆瑶恍惚间听到程骏在骂人，还飙了句脏话。陆瑶从不过问程骏的事，恍惚之后又睡着了。
没想到程骏也一直陪着她睡到了现在。今天应该是周一，他们都在上班，彤彤还要上幼儿园。
陆瑶一骨碌坐起来：“遭了，彤彤要迟到了。”
程骏眼睛都没睁，一条胳膊伸过来重新将陆瑶压在身上：“已经让人去送了。”
陆瑶松了一口气，一眨眼又坐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程骏伸胳膊过来干脆将她压住不能动：“上什么班都辞职了。”
陆瑶又是一怔：“安然没批准。”
程骏圈着不让陆瑶动：“管她批不批呢。”
“可是……”陆瑶还是挣扎，程骏却倏地睁开眼睛，“陆瑶你有完没完。”
程骏生气了。
可是这有什么也生气的，他的事不跟陆瑶说，陆瑶工作上的事自己总得搞清楚状况吧。
“我还不能离开金石，安若还没给我个说法呢。”
程骏冷漠地看着陆瑶：“你要他给你个什么说话，承诺的陪你去度假却没做到还是原本要跟你男人约架却没按时到，你想要什么结果。”
陆瑶原本因为昨天见了柳宇凡的事在程骏面前小心翼翼，但突然被程骏这样明显不怀善意的说词刺激，火腾地就上来了：“什么有的没的，无中生有的吃什么醋，你听不懂我说的要安若的说法，是你说的那样的吗。”
“哪样，你告诉我是哪样。”程骏把陆瑶的手机扔给她，“解释一下，是哪样。”
一条半夜两点钟发过来的短信，安若发过来的：等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陆瑶刚想说安若什么意思，手机已经被程骏粗暴的夺走扔到了地上，陆瑶一句“有病”还没骂出来，身体已被程骏一个大力撞翻，泰山般地压住。
这张床是程骏从小睡到了大的硬板床，不象是在家里他们的大床上，有厚厚的弹璜垫，撞上去，是扎扎实实的痛。
“怎么，知道痛了。”程骏阴狠地瞪着她，动作粗暴直接，完全没有了昨晚的温柔缠绵，仿佛身下的女人是被他制住的匪徒，双手下狠力钳住陆瑶的手臂，“你们还约定了什么事，好不好意思解释一下。”
程骏明明清楚安若跟她约定的事，而现在的话明显没有善意，一双眸子里也是不怀好意的嘲笑。陆瑶心里有气，嘴唇哆嗦着，声音哽咽，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里压抑着的烦闷，恼怒，委屈，万般不悦明明都已经涌上大脑了，可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将这些不满不愉快表达出来。
陆瑶她的缺点，就是一生气便语塞。
眼睛有些不争气地泛潮，可她却撇过头，硬是强忍着没让一滴泪水滴出来。
“说不出来了吧，因为你们约定他的就是你的，你们共同的，所以因为这个你们合力要将我拉直金石，让我做你们的垫脚石给你们铺路，不好意说是吧，没关系，你不好意思，你替你说。”程骏发狠的撞上来，陆瑶刹那眩晕，感觉天旋地转。
她没忍住大叫了一声。
“叫吧，大声叫，反正不管你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听到，因为现在这个院子里只你你和我，你叫，叫得越大声你在金石能拿到的利益就越多，叫吧。”
程骏像嗑了药似的发疯，陆瑶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不哭不叫根本做不到，此刻的程骏双眼发红，眼珠瞪圆，如同魔鬼附身一般。
“陆瑶，你曾经不是赌咒发誓地跟我保证过和柳宇凡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吗？昨天你们在一起做了什么，也不意思解释吧。”程骏毫不姑息地将陆瑶偏过去的脸扳正对上自己。
曾经，如果她的心里真的有老三的位置，他不会去抢，因为那是他的亲兄弟。现在，他已然将他的心都付诸与她了，她却又与柳宇凡暗渡陈仓地眉来眼去。很多时候，他宁愿相信他们的往来纯属朋友间再正常不过的交往，可是每当亲眼看到他们两人相视时那开心快乐的样子，他心底的妒火就无法压抑。
清晨传到他手机上的照片，他们在游池边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眼神，肌肤相切贴近的亲昵……又算什么。
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陆瑶终于被程骏逼急了，小宇宙爆发般地一个大力将程骏掀翻下去，腾一下跳起来。
“程骏，我是你的奴隶吗，凭什么你要扼杀我与别人正常交往的自由。好，你怀疑我跟柳宇凡有事，那么你倒是跟我解释清楚，戴婧怎么回事，你别以为你说她无家可归了我就信了你，你自己做过什么，你知，我不知，但天知。我跟柳宇凡之间跟安若之间有什么，你不知，我知，天知。你问问你自己，结婚八年来，你了解我多少，你又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昨天见了柳宇凡，你不高兴了，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乎我，那么你告诉我，你真正在乎的是身为你妻子的陆瑶还是你程骏的面子。”
“八年了，这个家，你何时放在心里过，儿子长这么大，你又何时关心过他。你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吗，你知道他高烧到四十度的时候他那张小脸上是什么表情吗，你知道我生病时一个人躺在医院里两眼盯着输液瓶心里在想什么吗？”
“你总是居高临下的让我仰视你，程骏，能不能放低你的高度平视我们的关系，能不能用凡人的思想，想想我们这个家对你意味着什么，我这个徒有虚名的妻子对你又意味着什么……”陆瑶的话没说完便被程骏一声怒喝打断。
“陆瑶，你够了吧，在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人，是谁在制造边界是谁在漠视这个家，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眼睛长在头顶上只盯着别人的缺点却看不到自己的缺点，你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你说你需要关心需要关注，你想要谁的关心谁的关注，你敢说吗。”
“怨我每天没有磨在你身边滋润你，感觉孤单寂寞了？八年了，你终于肯摘下虚伪的面具敢直面你自己了。你也尝到被人冷落的滋味了，你也知道分明是两个人生活，进进出出却只有自己是什么感觉了？你说我不关心家不关心你和孩子，你问问你自己，你需要的是我的关心吗。你说我端着神仙的架子，你呢，你不也装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模样吗。你说我要的是面子，你要的是什么，故作矜持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等的是谁的温柔你敢承认吗。我敢承认戴婧就是我故意带到家里来的，你敢吗。”
两个人气喘咻咻，嘴里都说着最狠的话，口吐芒刺，却把自己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谁的爱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