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你》三青三

31、chapter 31

　　承接之前的顺利，顾涟从出差回来就迅速敲定了所有需要的供应商，原料供应、批量生产到运输和仓储过程中都没出什么篓子。

　　A4目前筹备的环节已经进行到了抽检。

　　虽然厂家在送来之前会经过两轮的检验，但为了以防万一产品到A4的仓库后顾涟他们也是要再检查一遍的，毕竟中间多了一轮运输环节。

　　顾涟和林允欢还有员工们的近期任务就是把送来的所有成品都抽检完。

　　等晚上殷忆南来接她的时候，顾涟一坐进副驾驶他就猛地打了个喷嚏，“怎么这么大的味道？”

　　顾涟抬起手让他闻，“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味的，我感觉我都被腌入味了。”

　　殷忆南闻完默默把车窗玻璃降下一条小缝，不懂地问：“你们检验到底是个什么流程，把香水往身上泼吗？”

　　“没有。”顾涟无奈地向他说：“有几个瓶子漏了，员工拿的时候没注意全漏我身上了。”

　　眉心微蹙，殷忆南驱车往公寓的反方向开，“带你去买衣服。”

　　“不用。”

　　“你一整天顶着这么大的味，也不嫌呛鼻子。”

　　顾涟扯扯他胳膊让他拐回去，“回去多洗几次就好了，家里又不是没衣服。而且是快下班才给我撒上的，我就懒得管了，我们赶紧回家换下来就好了。”

　　殷忆南只能带她回家。

　　自从他们上次逛完街后，他试完几件衣服一件都不买，后面还是照常穿他的黑色，顾涟就觉得这好像不是他的习惯，而是像某种禁忌、枷锁来形容更恰当。

　　因为这个，她买衣服还是更习惯和林允欢一起，他们逛街就再也没有去一起买过衣服。

　　等回到家，顾涟把衣服换下来，穿上家居服感觉空气都清新了。

　　本来她还挺喜欢那瓶梨花主调的味道，但经过这一下午的发酵，再好闻的味道一股脑往鼻子里钻都觉得刺鼻了。

　　把衣服放在灯光下检查，还好今天穿的是深色卫衣，香水滴在上面看不出染色的痕迹。

　　顾涟走到洗衣机边上，想了想好像还有几件深色衣服可以和这件放在一起洗，便把这件卫衣先搭在了沙发上。

　　回房间去拿另外几件衣服。

　　要洗的衣服找出来后她问殷忆南：“洗衣服了，你有没有深色的衣服要洗？”

　　“……”

　　奇怪，刚才还在客厅呢。

　　转身看见洗手间的灯亮着，门还半开，她便走过去又问了一遍，“忆南，有没有深色的衣服要洗……你在干什么？”

　　突然被发现殷忆南也有些尴尬，但他尴尬的是想洗衣服还没洗完就被发现了。

　　他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珠和泡沫，“你这个最好要泡一下再洗，最好多冲几遍，过几遍水。”

　　“哦……好，那先放在盆里泡着好了，一会儿放到洗衣机里。”顾涟看着自己的卫衣在他手里被搓洗浸泡。

　　他这是已经在洗了么。

　　“所以还是我给你洗了吧，洗衣机洗完万一没洗下去味道，不就白洗了，而且我都泡上了。”

　　殷忆南说着继续在盆里搓衣服，然后还不忘把顾涟赶出去，“别看了，快出去，你在这里看着我洗衣服感觉挂别扭的。”

　　顾涟看着他这个傲娇的样子就想逗他，“你别扭什么啊，这么难为情。”明明做的好事，却像做坏事一样藏着掖着。

　　“我哪有……”

　　“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顾涟走过去给他奖励，歪歪地亲在他嘴角上。

　　但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再次拉近，殷忆南的气息逐渐贴近，湿漉漉的胳膊箍在她的后腰，不满地问：“亲的这么随便？”

　　顾涟反手想拽掉他的胳膊，“水……你手上都是水，我刚换的衣服。”

　　殷忆南拉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俯身对准她在翕动的嘴唇，沙哑地声音在两个人中间响起。“没事，我都给你洗了。”

　　“……”顾涟说不出话来，唇齿之间，殷忆南那还容得她再有说话的空闲，另一手也覆上她的身后，此刻的沉迷，顾涟竟都没感受到他胳膊上的水花浸透家居服给身体带来的凉意。

　　最后还是殷忆南主动放过了她，不然再这么发展下去他自己会忍不住。

　　顾涟嘴唇一张一合，胸脯剧烈起伏地喘着气，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几处都湿湿凉凉，必然是他刚才手经过的地方带来的。

　　她捶了他胸口几下，都被他笑着接纳。

　　顾涟气不过，缓了一会儿走到门口把那堆衣服都塞给他，“你洗，都给我洗了。”

　　“遵命。”殷忆南依旧照单全收，甚至还搞怪地给她行了个礼。

　　顾涟一点都不想理他了。

　　殷忆南在洗手间里呆了好长时间，出来的时候还真把衣服都给洗完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顾涟把晚饭做好了。

　　田螺先生虽然好用，但也不能真的虐待他，又是洗衣服又是做饭的。

　　说起来他们两个都留过学，厨艺都不差的。毕竟中国胃，中餐才是他们最常吃的食物，其他菜色偶尔吃吃还可以。

　　但在国外去一次中餐馆吃顿饭太贵，不可能天天吃，在宿舍里查菜谱、查教程然后去中超买调料、买食材回来做才是大部分人的日常。

　　林允欢曾经说过‘任何一个留学回来的人厨艺都堪比新东方的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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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完饭拉上窗帘，他们的夜间活动才算刚刚开始。

　　顾涟拿了零食和红酒出来，殷忆南打开投影，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昨晚看完电影后提前挑好的《初恋这件小事》。

　　这是他们近来养成的习惯，每晚有空就会吃完饭一起看一部电影，不需要去电影院，在家就很好。有时候他们会抱在一起，有时候会一人在沙发的一头各自包着一袋薯片。

　　看完后讨论着刚看完的剧情再在一起挑选一部作为下次的待播电影。

　　看到电影里小水和学长阿亮，顾涟不禁感叹：“我们都在法国上过学，之前怎么没碰到呢，我还挺想谈校园恋爱可惜没谈成，好可惜。”

　　“没谈成？什么意思……是有想谈的对象但没成功？”殷忆南追问。

　　“不要咬文嚼字，没谈过，行了吧。”顾涟在沙发的一头曲腿蹬了几脚沙发另一头的殷忆南。

　　殷忆南抓住她不老实的脚，沿着往上摸到脚踝不让她动，“如果我们能早点在巴黎遇见就好了，那样……说不定我们……”

　　“说不定什么？”顾涟没听清。

　　“说不定真的能满足你的愿望。”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在巴黎都没见过。”比起这不切实际的心愿，顾涟更想先把自己的腿给解救出来。

　　“不，我们见过，可惜我们见到的时候太晚了。”

　　“我们见过……什么时候？”

　　“见过一次。”

　　客厅里为了投影大灯全关，只留一盏落地灯的灯光亮着，只靠一盏小灯光线不是很清，顾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到语气里的惋惜顾涟不由怀疑他们以前真的见过。

　　不过现在也不迟，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便只差上新这步东风了。

　　这次上新林允欢非常看重，格外重视并有仪式感的特地找大师算了日子。

　　12月21号，多么对称的数字，圣诞节的四天前。

　　新品上新后的销量比之前有增加，毕竟多了线上的销售渠道。这和顾涟他们之前预期的差不多。

　　不过圣诞节过后，销量竟然飞速上涨，有了一次比之前都高的销量高峰。

　　原来是来自网上的香水爱好者，用过以后都说好，自发做起了自来水在某博和某书上推荐，这么好闻且独特的香水只有这么少的人买真是浪费。

　　并且他们还自创了一个词条叫“独属于冬天的氛围感。”，后面还有粉丝数量多的人也在推荐。

　　顾涟看到这个词条还以为林允欢投广告费了。

　　不过林允欢表示她虽然有广告费，但也仅限于做了几个新的产品易拉宝和海报，不会花大价钱去请人做宣传。

　　顾涟嘴角抽了抽看着门店里摆着的几个孤独的易拉宝，也是，招员工都要再三考虑，广告费这种成本她更不会这么轻易出手。

　　不过这次上新这样成功，在元旦放假前的一晚，林允欢总算没有太抠的订了青城最高档的自助餐券，每个A4的员工发两张。

　　让他们下班后和家属一起去吃今年字面意思上的最后一顿晚餐。

　　殷忆南没被顾涟带来，因为他今晚回家去陪他妈吃饭了。

　　今晚大家都很高兴，员工开心来平常不舍得吃的餐厅吃饭，并且这个月的奖金不会少；

　　顾涟和林允欢开心她们的创业之路又算是进步了一大步，A4成功进入到更多人的视线里。

　　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在店里，大家都穿着自己的常服。

　　少了店里的束缚，虽然是自助餐不在一个桌，但这个餐厅里来的基本都是店里的员工，不少人都借着这个机会来顾涟和林允欢桌来打招呼加带着酒杯喝一杯。

　　这时候她们俩肯定不能拒绝。

　　顾涟喝了不少酒，林允欢也是。

　　好在后面来的员工都很有眼力劲地把酒换成了果汁，顾涟也是果汁和他们碰杯，但独独林允欢还是用酒干了。

　　不知道她中间又掺杂着多少借酒消愁。

　　知道肯定会喝酒她们俩来之前都没喝酒，等要走的时候让几个还没走的员工帮忙扶着林允欢出了饭店，顾涟提前出来打好车把她送回家去。

　　顾涟熟练地把林允欢架回家，帮她脱鞋、卸妆、解头发，然后才打车回家。

　　到了楼下顾涟抬头看见客厅的灯亮着，便知道殷忆南今晚回来了。

　　回家后看了眼在沙发上躺着的殷忆南奇怪问：“你今晚不是在家里住吗，怎么这么晚又回来了？”

　　殷忆南听到声音起身看她，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里全是她看不懂的委屈。

　　顾涟坐过去问：“怎么了这是，和你妈吵架了？”

　　她只知道殷忆南从小跟着他母亲长大，除此以外一概不知，因为他平常却并不会提关于她的话题。

　　他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抱着她，越来越用力，像在海里求生努力地抱着眼前唯一的浮木一样。

　　顾涟没再继续问，只是和他互相一起抱着。

　　过了好久他才说：“你今晚喝了好多酒。”

　　屋里的暖气加上怀里的暖意和红酒迟来的酒劲顾涟已经有点困了，嗯了一声，又半梦半醒地加了句“今晚大家都挺开心的。”

　　殷忆南又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顾涟清醒了，想起刚才过来的原因问：“你今晚怎么了？”

　　殷忆南没回答，只是扶起她回屋里休息，对她说：“你先休息，等后面告诉你。”

　　顾涟突然不太舒服，她只是有些醉，但又没完全醉，不过醉意她确实会做些不讲理的事，她非拉着殷忆南不让他走，“不行，你现在就跟我说。”

　　殷忆南拿她没办法，留下一吻：“明天肯定跟你说。”然后想要起身出去。

　　但他越是这样顾涟越是想现在知道，她像条鱼一样滑不溜秋的缠在殷忆南身上，“你走不掉了，还不快告诉我。”

　　“顾涟，放开。”殷忆南没想到她的腿会突然绞上来，冷不丁闷哼一声督促着她快下去。

　　“不要，你快说。”顾涟还在洋洋得意，然后被他一个反身压在身下，“嘶，殷忆南，你怎么这么重！”

　　“你快睡吧，等你清醒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殷忆南无奈地说。

　　“……”顾涟其实已经酒醒了大半，实在是刚才的动作过于……以至于她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他制住自己她才反应过来。

　　不过好在喝了酒以后她的脸一直红红的，他也没看出她红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殷忆南给她关了灯就出去了，留顾涟一个人在床上装醉，等外面没声以后顾涟一个劲地捶床。

　　啊，刚才我在干什么，腿都缠到他腰上了，啊啊啊啊啊，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