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你》三青三

22、chapter 22

　　顾涟觉得殷忆南像个江湖大师一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今日份的快递全部发完后她和允欢想请客吃饭，但他下班就走，还叮嘱自己早点回去休息，这弄得顾涟考虑要不要给他日结工资，毕竟他这身价一天时间很贵吧。

　　顾涟猜测着他的身价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A4给不给的起。

　　林允欢去了躺洗手间回来拿好手机看着一边从刚刚殷忆南走后就坐在这独自苦恼的某人：“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顾涟摇摇头不算了，“没什么，走吗？”

　　“走，仓库都没人了，我去关灯。”

　　顾涟前后看看，仓库的员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光了，现在只剩她和走到门边的允欢。

　　顾涟提着面包过去，“关吧。”

　　“从上午我就想问了，你这一袋子面包是殷画家给你送来的吧？”林允欢挽着顾涟一起走出仓库八卦地问。

　　“嗯，我们讨论过这家面包店好吃，他买的时候顺便捎带了一些给我。”顾涟没说是今早讨论的，要不然中午就能收到她怕林允欢会多想，毕竟她这个收面包的人都多想了，但她一再提醒自己殷忆南说过不喜欢自己了。

　　想了想，面包袋子好像忽然变得好重，里面的面包一直压在她心上……这算什么？

　　殷忆南开着车收到顾涟给他转过来的微信转账时，也在想……这算什么。

　　等下了车，殷忆南去拿后车座另外一袋tree house，看到那个纸袋时心情还格外的不爽。

　　回到家里整个屋子黑漆漆的，不知道妈妈是不是在睡觉，他没有出声蹑手蹑脚地坐下换鞋。

　　冷不丁殷母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殷忆南没有被吓到，但眉心还是狠狠一蹙，换好拖鞋走到客厅把手里提着的面包都放到茶几上，“妈，这么晚了你坐在客厅怎么也不开灯，我给你买了点面包。”

　　“放着吧。”

　　殷忆南又把灯打开，骤然闪亮的灯光让厅内的两个人都眯了眯眼睛，“妈，别总不开灯在家，对视力也不好。”

　　“……”

　　殷忆南也不奢望听到答应声，更何况相比他的关心她更想要的可能是他的成绩，“我先走了。”

　　“你回来！”殷母眼睛适应后，难得地出声叫住儿子。

　　殷忆南期待地转身，迎接他的却是劈头盖脸的tree house面包。

　　殷母提着空空的袋子，气得不行：“你是不是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她手戳在纸袋背后的面包店地址，要疯了一样大喊：“，这家面包店……那么远，你去干嘛！你就不能多在画室待一会儿吗？就不能多画会儿画吗！”

　　看着脚下的面包，殷忆南平静地说：“因为这家好吃，我想让你尝尝。”

　　“外卖、网上哪里买不到面包？我需要你去跑那么远给我买这个？！”

　　早该想到的不是嘛，干嘛要回来讨人嫌。

　　没理他妈的质问，殷忆南默默蹲在地上捡起几个面包冲出家门。

　　开车回画室坐在看着那堆被摔得稀巴烂的可爱小蛋糕，他看了好久，越看越觉得摔打的是他自己，拍了张“血肉模糊”的奶油蛋糕给江风发过去。

　　江风回了两个问号：【恶心。】

　　他还没吃晚饭，几口把奶油蛋糕吃掉，挑了块还算完整的巴斯克给顾涟发过去。

　　过了十几秒顾涟也回了一张巴斯克的照片，和殷忆南吃的这块一模一样，还有一个笑脸。

　　殷忆南拿着手机开心地笑了，是很好吃。

　　这次他小口小口吃的很慢，想要慢慢品尝这块巴斯克的味道。

　　林允欢莫名奇妙看顾涟把自己正在吃的巴斯克拉走，用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你干嘛？”

　　“拍照啊。”

　　“吃之前你不拍，现在我吃成这样了太丑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吃之前也没告诉我。”顾涟挖了一大块塞到嘴里，确实好吃，蓝莓味的。

　　林允欢委屈巴巴，“你也没告诉我要用这个拍照，我吃别的还不行嘛。”

　　“不行。”顾涟装作很凶的样子，把巴斯克给她推回去：“你都吃一半了，全吃完。”

　　“我吃，说到底我吃一块殷忆南送你的蛋糕是应该的，我跟你说，下午和他坐一块简直没把我冻死。”

　　顾涟：“？？你在说什么？”

　　“他的表情可冷冰冰了，本就身体虚弱的我心灵也受到了伤害。”

　　“我看你现在倒是活蹦乱跳，吃的也不少，一点也没看出身心受损。”

　　“那我不得吃几块热量高的补补。”

　　顾涟在对面喝着酸奶警告她，“慢点吃，看你吃的这么欢快我现在很不爽。”

　　林允欢嘴里叼着勺子去扒拉纸袋，“里面还有这么多呢，你真的不吃啊？”

　　顾涟无语：“我们晚饭刚吃完，吃的还是自助，你的肚子是个无底洞吗？”

　　“我也不想吃啊，可它们在诱惑我。”林允欢一口一口吃着发出满足的喟叹。

　　“……”顾涟把喝完的酸奶扔到垃圾桶，顺手提着tree house的纸袋把里面的面包蛋糕拿出来放到冰箱保鲜。这么多放在纸袋里没仔细看，现在一样样拿出来她发现……这买的好像都是自己早晨说过看起来好吃的面包和蛋糕。

　　他还真是特地给自己买的呀。

　　等顾涟收拾完，林允欢的巴斯克也吃完了，虽然下午他差一点把她冻死但吃人嘴软，她还是要夸上几句的，“殷画家虽然人冷了点，但真的贴心，还来送面包、帮忙打包，上次馥郁的事他是不是还来问需不需要帮忙来着，我看了都感动。”

　　“他这难道不是帮A4吗，他可是和我们合作的人。”

　　“合作结束都那么久了，有哪个人会像他这样A4跑得这么频繁。更何况尾款都付给他了。”

　　“……要说江风才关注你吧，那几天你有跟江风说过联名出事吗？”

　　“没有哎，怎么了？”林允欢好奇她为啥这么说，莫非……江风私底下问过顾涟什么。

　　“联名的风波殷忆南说是江风告诉他的，不是你说的那……江风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是他因为你关注了A4然后知道的，所以我说江风更关注你。”

　　林允欢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她兴奋地叫了一声，像个跟屁虫一样围着顾涟问：“真的吗？我那段时间忙得都没有和他发过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你们俩一直没聊过这件事吗？”

　　“没有，甚至都没有讨论过这个话题。殷忆南没告诉你江风是怎么知道的吗？”

　　顾涟摇摇头：“没有。”但又很疑惑：“那这消息江风知道的也太快了，他不是一直在明城吗？”

　　“对~啊~”林允欢没听出她的困惑，还沉浸在江风的默默关注中回答地春心荡漾。

　　顾涟受不了，赶紧把她赶出自己家，“蛋糕也吃完了，快点回你自己家睡觉吧。”

　　*

　　第二天一早顾涟依然要和林允欢一起下去一楼打包。

　　招聘的岗位是昨天放出去的，这才一天投简历的人还不太多，不过林允欢和人力也挑出了几个看起来不错的，下午就会有人来面试。

　　虽然还没见到新员工，但顾涟总有种马上要从这里解放的美好愿景。

　　但相比新员工，顾涟没想到今天比新员工还要早见到的是殷忆南。

　　今天再看到他坐在那张打包台一侧时顾涟和林允欢一样震惊，而且他来的比她们都早。林允欢钦佩地朝顾涟比了个大拇指，非常有眼力劲的去货架拣货了。

　　顾涟走过去：“你……不用每天都来的。”

　　“没事，反正我最近也闲着，而且你们这几天应该都很忙吧。”殷忆南有条不紊地包着快递，完全看不出是昨晚失眠到四点的人。不过他没跟任何人说，顾涟也不知道。

　　“但这也太麻烦你了。”顾涟感觉非常不好意思：“而且你来得比我们都早，吃早饭了吗？”昨天帮忙已经帮了一天的忙，没想到他竟然是打算每天都来报道。

　　“我吃过了。”睡了几个小时早晨起来随便吃了点桌子上的面包。

　　“早晨有吃面包吗？你找的那家店真的好好吃。”顾涟今早起来吃了一个不尽兴，又吃了两个才算完。

　　“真的吗？”殷忆南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好像有星光闪碎，有种被认同的快乐。

　　可惜顾涟也开始打包了，她正在核对面单并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说：“真的啊，可颂最好吃。”好吃到吃完想自己再去买。

　　“那就好，等你吃完我再给你买些。”

　　顾涟把这个包裹包好放到一边，“那怎么好，我下次自己去买就行，你觉得什么好吃，我也给你再买点回来。”

　　想想早晨吃的面包卷，殷忆南觉得太腻了，可颂干干的应该会好吃，“我也爱吃可颂。不过你下次去还是叫我一起吧，来回太远了。”

　　一个半小时是有些远……但你上次不也自己去的吗……不过顾涟还是点点头。很奇怪，对上他的眼神，她总是不忍心拒绝。

　　眼睛真不愧是心灵的窗户，他的窗户也太buling buling了，好像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