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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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涟洗完澡出来，看房间里没人，还以为林允欢出去找江风了，但又觉得房间里有些不对劲。
在原地站了几秒，她终于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林允欢的行李箱不见了……
林允欢扔下她和江风回去了！
顾涟觉得有一股火直冲脑门。
她跑过去看手机，刚解锁就看到林允欢二十分钟前给她发的十多条消息。
顾涟没去细看，想想都知道是什么内容，她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
林允欢没接电话，回了她一个不停鞠躬道歉的卡通表情包，和紧跟着的一句：【好涟涟，别凶我，车上打电话会被听到的。】
顾涟咬牙切齿回她：【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要求，你就这么扔下我走了！！！！】
林允欢：【事出突然QAQ。】
顾涟：【所以你就趁我洗澡的时候跑了！？】
林允欢：【抱抱】【求原谅】【对不起】。
一连串的表情包发过来。
顾涟没回信息，把手机锁屏后放到一边不管。
她气的不是林允欢让她呆在这里，她和江风回去。
而是这件事明显就是她听到江风一定要回去就已经想好了要和他一起，而没有提前通知自己。
等于林允欢走了以后顾涟是被迫知道和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林允欢在这几个小时里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她，却都没有说，顾涟生气的是这个。
那边手机还在嗡嗡地提示有新消息进来，顾涟被吵得心烦，干脆关机。
这时候雨也停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但她的心情久久没有平复。
本打算睡前一边看书一边等头发半干，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看书了，顾涟烦躁得吹干头发，躺倒在床上直接睡觉。
但可能是白天茶喝多了，也可能是被林允欢气的，总之，她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多少遍，顾涟郁闷地从床上坐起来，拖拉着拖鞋出来透透气。
露台上殷忆南曲腿站在露台的围栏处，胳膊支在栏杆上，猝不及防后背被人猛烈撞击。
殷忆南嘶了一声，转头看见顾涟不停地跟他道歉。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顾涟放空的大脑回过神来，一个劲跟他道歉。
她一直低头走路走到露台，没有注意到前面。
突然撞到人，她能感觉到刚才的力道不小，赶紧扶住殷忆南，“真的对不起，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撞了一下后背而已。”殷忆南把后背两个字重读，然后把她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下。
顾涟尴尬一秒，随即收回自己捂错位置的手，“你没事就好。”
“没事，你还没睡？”
“没有，睡不着。”顾涟现在还没气消，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郁闷。
殷忆南也听出来了，回身倒了一杯凉茶给她，顾涟看见茶杯连连摆手，“不喝了，我已经失眠了。”
不过在露台上吹了会儿冷风，她的心情回归平静，也放弃一会儿睡着要在梦里暴揍林允欢一顿的想法。
顾涟靠在围栏上，有些无聊的单手挑起一缕长发缠绕，在指间不停转圈，“你大概会在马连镇待多久？”
“起码要待到把联名的画画出来。”
顾涟点点头，作为合作方，她对他的工作态度很满意。
“你呢，这次林允欢回去，你没和她一起，你什么时候回去？”
殷忆南转头问她，看见她心不在焉地玩弄散开的头发。
她的头发离及腰还有一定距离，但也已经不短，一头长发又黑又直，发量很多。
平常见她都是扎起或绾起，今晚全部散开，鬼使神差地他也想拿一缕在手里把玩，不过顾涟的声音响起，他忍住了。
“不知道，起码要逛完整个镇子。”
而且顾涟要等林允欢来接，毕竟这次来马连镇他们只开了一辆车。
如果中途想走只能做长途汽车，但要到镇上去坐，中途还要转车。
她这次来带了不少行李，属实是没有勇气自己拖着行李箱和工具箱长途跋涉赶回去。
早知道就开两辆车来了，她倒要看看林允欢什么时候来接她回去。
又站了一会儿，顾涟感觉风吹在身上越来越凉。
就在殷忆南想把他的外套给她时，她想也不想拒绝了。
这要是把他冻感冒了，联名的画岂不是要延期。
顾涟搓了搓胳膊，“我先回去了，晚上凉，你也别在外面站太久。”
殷忆南还是坚持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披着吧，我也不在外面站了。”
顾涟这才接受他的外套，和外套上带来的暖意。
……
这一晚顾涟睡得很好，没有做梦，不过早晨醒来她看着隔壁空空的床再次接受了林允欢扔下她跑了的事实。
给手机开机，林允欢的消息发得最多，在最上头。
林允欢：【啊啊啊啊啊，我发了这么多真的不回我一条信息吗？！！！】
林允欢【知错了，求原谅（星星眼）。】
林允欢：【我们平安到了。】
林允欢：【晚上好冷，刚下车差一点没把我冻傻了。】
林允欢：【江风好暖，怕我不安全把我送到电梯口才走。】
林允欢：【刚才走得急，还有不少东西拉在那，帮我收好(*??▽??*)。】
顾涟将信息一条条看完，然后只回了她最后一条信息：【想得美，自己回来拿！】
林允欢回的很快，好像她们俩刚才一直在聊天一样：【好的，等小的下次回去自己收拾。我这边处理完马上回去接你~】
顾涟哼了一声，手上摁着手机屏幕回了她一个字：【准。】
*
今天晴空万里，顾涟出门沿着上次没有走完的路线，继续在马连镇里走走看看，逛累了就回去。
她这次带来的工具箱里面有些简易的设备和各种原料。
林允欢走后空的床正方便她把桌子清空，桌子上的东西都挪到床上，把设备都摆到桌子上。
她就这样白天出去溜达，然后回来工作，碰到下雨天就和殷忆南窝在农家乐里下棋。
殷忆南的行动轨迹和她差不太多，有时天好他和她一起出门，背着画板去找合适的写生地点。
当天气不好，顾涟就直接在房间里开启工作模式，中间休息时间去露台看殷忆南画画。
每当下雨的时候他会在露台上支起画架，几次下来也习惯了顾涟时不时地出现，也习惯了顾涟在旁边看他画。
不会像最初那样有她在旁边看着就落不下笔。
几天下来，顾涟竟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惬意。
除了停滞不前的新品数量在提醒她：你还要努力。
研发成果虽然没有增量，但目前来看来顾涟觉得来马连镇也算是不亏，对于新品的研发她思路开阔了许多。
只是这次带来的设备简陋了点，她有许多新想法只能先用现有的原料尝试，出来的味道会有偏差。
更多的可能性还要等回实验室才能出准确的结果。
*
“殷忆南？”顾涟手里拿着两个小烧杯出来找人。
最近几天她研发出来的香水都是给殷忆南试闻，希望能从他的角度获得一些建议。
毕竟环顾整个农家乐，这里除了他就是农家乐的老板、老板娘和其他客人。
选来选去在这些人里她也只能选殷忆南了。
以往大部分时间顾涟都会在露台找到他，没想到这次他不在露台上。顾涟走出露台又试着喊了他的名字一声。
殷忆南正在二楼楼梯口往下走，听见自己的名字探头应她：“我在这。”
顾涟听见他的声音抬头，喜出望外地举起烧杯跟他说：“原来你刚才在房间，我改了比例，这次你闻闻和昨天味道的区别。”
殷忆南的好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下方楼梯上有人说：“美女，什么东西，我也闻闻。”
两人对于意外出现的声音循声看去。
——是住在这里的人。
顾涟昨晚吃饭时看见他跟老板打招呼，且不需要办理入住就能直接住店，但看他打扮又不像是游客。
不知道是干嘛的。
顾涟听他话里吊儿郎当的语气只是觉得不舒服，再看这人脸上的表情她皱眉往上方的台阶退，“谢谢，不过不麻烦了，我跟朋友闹着玩的。”
殷忆南也意识到不对，几个楼梯迈一步，快步走下来迎到顾涟身边，“烧杯给我拿。”
顾涟赶紧给他。
殷忆南走到她身后护着她一步步往二楼走。
他一直在看后面的人，那人也在看他们，甚至跟着他们上楼。
快走到房间时，殷忆南胳膊虚挡在顾涟腰后的胳膊变为实搂，低头仿佛亲密地对她耳语，“去我房间。”
顾涟听到了，停在他的房间门口时，顺从地跟着他进去。
进门后两个人都安静地没说话，又过了几分钟，顾涟趴在门板上才听到踩着雨靴的沉重脚步离开的声音，然后是房间门关上的“嘭”的一声。
顾涟这时才长舒一口气，可算走了。
那个人的表情透露着一股让她不舒服的轻薄，流里流气的。
刚才被殷忆南护着走回来的短短一分钟时间，可能还不到一分钟，她脑子里已经涌现了很多社会新闻的报道。
这里的隔音并不好，殷忆南站在顾涟身边也听到门外离开的脚步声。
他刚才也一直在警戒，这时才放松下来发现自己手里的烧杯还没放下。
“喝口热水吧，能好受些。”他把烧杯放好，给顾涟倒了杯热水。
顾涟接过杯子：“谢谢，刚才也谢谢你。”
那个人不知道想干什么，如果刚才殷忆南不在的话，能干出什么事来，她不敢想，也不想猜。
殷忆南对她的感谢有些无所适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没事，你先在我这里坐一会儿吧。”
“嗯。”顾涟往他房间里走，看见他的动作想到刚才他俯身在自己耳边……她觉得耳边有些痒，也想摸耳朵。
但她没有伸手去摸，而是强迫自己很快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抛出去。
她在心里说：想什么呢。
顾涟小口喝着杯子里的水，放松下来后她打量着殷忆南的房间。
房间布局和对面她的那间一样，是对称的。
虽然这不是家里常住的房间，但他们也来住了好几天，只看这里她猜殷忆南在生活中可能有一点强迫症。
房间里的两张床都平整没有褶皱，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一眼看上去没有分出哪张床是他的，哪张床是江风睡过的。
桌子上画笔、颜料、其他用品摆的过于平整，顾涟想想她桌子上的东西也不算乱，但有常用的东西拿出来次数多了就干脆不放回去了，绝对到不了他这种任何东西都要归到原位的程度。
看见桌子上那两瓶小烧杯她才想起这次出来找他的目的。
“这两瓶是在上次你闻过的基础上改的不同比例的味道，你再闻闻。”
殷忆南现在对帮她闻香的流程已经非常熟练，房间里也有不少顾涟让他带回来的试香纸条。
他抽出两张先后闻味，“闻起来是和那天的不太一样了。”
“这次的怎么样？”顾涟期待地问。
“右边这瓶味道更淡些，若有若无，但又很勾人，让人想闻更多，不过我个人更喜欢左边这瓶，后调更好闻，你又加新东西了？”殷忆南分别点评。
“没有，不过是比列变了而已，第二杯里我把琥珀的用量提高了，之前这个用的很少，所以你第一杯可能闻不太出来这个味，第二杯会觉得很明显。”
殷忆南又去闻第一个烧杯的味道，“是闻不出来，第一杯更清新一些。”
顾涟用手机记下和殷忆南讨论的试香感受，回去以后她还会让林允欢和店里的员工都闻一遍继续改进，最后选出满意的版本。
在手机备忘录上写完她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在殷忆南房间里呆了半个小时。
想着外面应该没事了，顾涟从凳子上站起来，“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你早点休息吧。”
“我送你。”殷忆南跟在她身后。
“不用了，门对门走两步我就回去了。”
殷忆南坚持，跟着她走到了走廊。
“回去一定要锁好门窗，多检查几遍，明天一早我去跟老板打听那人是来干什么的。”
“好，你也要注意安全。”顾涟一边用钥匙转动锁眼，在开门前也嘱咐了他一句。
然后拉开门，门是朝外开的，为了开门她朝后退了一步。
殷忆南紧跟着她出来。
这一退她能感觉到自己正退到他的身上。
在那一瞬间，心跳加速，熟悉的鼻息再次朝她耳边奔涌而来。
顾涟怔了一下，她能感觉到后方的人身子也像突然被定住了一样，僵住不动。
在这狭窄的走道边为了拉开门她又朝后走了一小步，殷忆南也跟着后退。
这一下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分开，但慌乱中她感觉踩到了他的脚。
顾不得这些，顾涟赶紧顺着敞开的这条门缝钻出去跑回房间。
也忘了分开前礼貌地再说晚安什么的了。
靠在门后时顾涟听到对面房间的门开了又关上，应该是他回去了。
听到这个声音她重重地松了口气，才从门后走开。
然后跑到床上疯狂翻滚，“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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