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笨蛋家教》青昉

10、第九话

　　命运从不青睐任何人，她总是面无表情的提着裙摆，雾消散一般的旋去，留在你面前的只有缕缕叹息的白烟。而你，只能痴痴的凝视着，直到那叹息的尾声也沉于虚无。
　　不要自信的握起拳，说自己的命运紧握在自己手里。因为你知道，这不过是美好的想望而已，并不是确确实实存在于世的东西。
　　鸣人看看自己长满大大小小的茧的手掌，如此自嘲着。
　　并不是神经大条到不管遇到什么都能笑着面对，并不是白痴到能不顾沉重气氛而喊出一些聒噪的字句，也不是可以不顾一切排除万难到达曾经的挚友身边。
　　这其中的泪水和不甘又有多少人能知道？
　　是了。漩涡鸣人是木叶的永不西沉的太阳，是受人景仰的火影六代目，是杀死了木叶叛忍的大英雄！
　　他靠自己的双手握住了自己的理想，可他也让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从指缝悄悄溜走。后知后觉的，看着自己布满大大小小的茧，有力厚实又无力单薄的手掌，叹息。
　　窗外天正蓝，云正白，那个与自己纠缠不清的宇智波佐助站在卡卡西老师旁边，边说着自我介绍边将混杂着各种各样复杂情感的灼灼目光钉在鸣人身上。
　　经历过那段荒诞可笑的岁月，鸣人学会的并不仅仅是不再一个劲的傻笑，还有如何将真实的情感隐藏到深处——尽管他知道这才是最错误的选择。
　　台上的宇智波佐助让他不敢正视，仅仅是匆匆的瞥了一眼便低下头，装作在预习课本的样子，殊不知他这笨拙的刻意掩饰在全班都扬起的头中有多显眼。
　　只有他自己知道，嘭嘭跳动的心脏几乎要把他逼疯，手里的被急速转动的黑色水性笔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安。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我不是杀了他吗？我不是亲手将螺旋丸撞向了他的心脏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只消那匆匆的一瞥，鸣人就发觉到这个“宇智波佐助”并不是这个世界里的那个十八岁的嚣张小鬼。他明明是22岁左右，举手投足之间却带有成熟男人的要命的魅力。戴着无框眼镜，灰色珠光面的西装打理的一丝不苟，双手撑在讲桌的左右边缘。
　　面对这样截然不同的佐助，一种让鸣人心脏腾空一瞬的想法随着冷汗冒出。
　　——难道宇智波佐助没死？
　　指尖蓦的变凉。一直被迫疯狂旋转的黑色中性笔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刚想找个理由来反驳心里的这个让他心悸的想法，鸣人却可悲的发现那至关重要的记忆因为当时的颤栗和歇斯底里而变得模糊不清。
　　——骗人！我明明。我明明……！
　　黑色的中性笔沿着桌面滚落到地上，落地时发出的微弱声响淹没在满教室的嘈杂中。坐在鸣人旁边的鹿丸却细心的听到“啪”的一响，帮鸣人捡起笔，递到他手上。眼看鸣人就要将那黑色的半透明笔杆握在手中，可那支可怜的笔又再一次撞在了地上。
　　鹿丸察觉到鸣人的样子有些不对劲，于是担忧的皱着眉，开口问道：“鸣人你……”
　　后面的“怎么了”三个字被鸣人用“我没事”给截断。
　　可鹿丸分明看到鸣人去捡笔的手正微微颤抖。
　　女生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宇智波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我介绍已经结束。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小林老师说他还没女朋友啊！你们信吗？”
　　坐在鸣人左边的三个女生面带红晕的激烈交谈着。鸣人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捡起了笔，就听到女生们开始八卦了。
　　——怎么听她们说这老师不叫宇智波佐助？
　　另一个女生双手捧住脸颊，陶醉地说着：“那我们不就有机会了？火岚桑和我们差不多大居然都是大学老师了诶！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完美的啊！不行……我真的受不了了……火岚桑，我爱死你了！”
　　鸣人心下疑惑，不过还是从这些平常只会发花痴的女生的话里得到了这个老师名为“小林火岚”的重要信息。
　　——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名字？
　　鸣人习惯性的咬起了指甲，眉头微微蹙起。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个“宇智波佐助”？可容貌摆在这，只要不至于瞎了眼就能立马发现怪异。那么……
　　鸣人想到的问题果然被一向精明的鹿丸提了出来。
　　“小林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坐在位子上的女生不满的声音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鹿丸要第一个问火岚桑问题啊？好狡猾！”
　　鹿丸则是不在意地用右手摸了摸后颈，一脸疲倦地说着：“小林老师，你就让她们先问吧，女人这种麻烦的东西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嘘声一片。
　　鹿丸尴尬的咳了咳嗓子，继续道：“真是麻烦……我还是先补眠好了。”
　　女生们才嚷了几句“什么啊”就被小林用手势制止。他极有风度的没有计较这位学生想在他的第一堂课上睡觉的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问。”
　　鹿丸感觉到女生们带着些微怨毒的视线后，不自在的咂了咂嘴，问：“请问你与当今宇智波财团的二少——宇智波佐助什么关系？”
　　小林像是早就料到会被问这样的问题似的，一直保持轻微弧度的唇线没有颤动半分。在慢慢地将教室里每一位学生的好奇收进眼里之后，小林微笑着给出了解释：
　　“估计我要说我只是碰巧跟那位不可一世的小少爷长得很像你们也不会信，那么，我的解释就只有一条——我只是我而已。”
　　教室里在极短的一瞬只能听见窗外被秋风吹起的树叶骚动声。
　　然后就如被窒息之后突然得到氧气一样，掌声由稀薄漫漫变得浓烈起来，最后竟像惊雷一样炸了开来。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赞许，只有绝顶聪明的鹿丸和深谙宇智波佐助本性的鸣人一语不发，看着小林坚定的目光落在遥远的苍穹。
　　——他是他自己，可他也没有否认自己就是“宇智波佐助”。
　　一直在讲台旁边的角落里的卡卡西“啪”地一声合上了《亲热天堂》系列的最新单行本，笑眯眯地开了口。
　　“同学们真是好运啊，今天还有一个新生要转过来，大家欢迎！”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头腾起。
　　来人着简单的长袖衫，脸色比死人还要暗淡许多。
　　“佐……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