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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许甜到底没心眼,不仅没责怪他们,还对三人(主要是居尘净)的礼物惊喜不已,如果不是太过张狂,她这种二次元女大概要直接扑上去叫好妈咪。

      其余两人深深唾弃她的颜狗本性,李唯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居尘净买的东西差不多,却被区别对待;明颉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没有被珍视——

      只见一个盆栽样式的小风扇被放在许甜桌上,和早些年红极一时的妖娆喇叭花有相似之处,盆栽上的物体却是一只扭屁股的猴子,小风扇正装在屁股的位置。每次启动,猴子屁股都会开出一朵花,变成几瓣扇叶。

      不出所料,除了明颉,没人能理解用屁股吹风到底有多时尚,他的直男履历再次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知不觉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居尘净刚回学校不久,对学习的热情极其高涨,除了在教室上课的时间,他每天回到寝室都会再多学一两个小时,要是题没做完,挑灯夜战到半夜三更也是有的,那张清俊的脸第二天总是难掩疲惫。

      居尘净身体不好,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这么久以来,还是一直喝中药滋补着。
      想起他本就是在宫中被自己冷落,郁郁寡欢才至如此,明颉简直看不得他再糟蹋身体半分。

      几次下来,明颉终于忍不住责备他,如果半夜醒了发现居尘净的书桌还亮着小灯,就直接下来把人连哄带抱弄上床强制关机。

      .

      居尘净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一手拿着一本小小的英语词汇书,一手拿着一罐酸奶。

      时至中午,太阳渐渐出来了,长椅的遮阳棚在地上透出一片影子,偶尔有风卷来热气。

      这个季节总归还是热的,但居尘净常年习惯了装病示人,不管什么时候衣物都比旁人穿得厚,渐渐的,身体对高温便不再敏感。

      之前和李唯一一起给许甜买零食时,被李唯一惊奇发现两人口味有许多相似,后来他便时常拉着自己到便利店闲逛。
      此刻李唯一又挑选了一大堆东西,在里面排队结账。

      英语老师早自习就通知了下午的课要默写单词,居尘净写完题就开始临时抱佛脚,用手指细细摹过每一个字母,牢记在心中。

      “consist of……be made up of……”

      眼前倏地一暗,一道狭长的身影遮挡住光线。
      从下往上看,价值不菲的鞋身印着大大的品牌logo,黑色短裤下是两条笔直纤细的腿,此时斜叉开站立,两手抱胸,给人一种轻蔑张狂的架势。

      居尘净挑眉,直觉来者不善,果然一抬头,就看见那张意料之内的脸。

      来人一头惹眼的酒红色短发,被老师批评了多少次也不悔改,右耳戴了一只同色的暗红耳钉,显得有几许妖冶,此时叼着棒棒糖,正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阮献灵,上学这段日子,居尘净早就记住了每个同学的名字,更别提,眼前人和自己颇有过节。

      阮献灵不喜欢自己,居尘净从第一次见他就知道。
      说起来,他常听到阮献灵脾性不好的传闻,能忍到现在才找自己麻烦,也算是个奇迹。

      居尘净对折页码做了标记,合上书:“有事吗?”

      阮献灵没想到他会如此淡定,抽出棒棒糖,讥诮道:“破事太多,现在才轮到处理你,让你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应该感谢我才对吧。”

      居尘净不喜欢惹麻烦,起身想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阮献灵拦下他,继续道:“我和明颉从小一起长大,为了和他在一起读书,我爸给学校捐了个图书馆。”
      “当然,这些钱不算什么,我想说的是,他或许确实图一时新鲜,被你这种攀附权贵的捞男骗了,我可以原谅他,可他最终也只能属于我。”

      阮献灵大度从校裤里掏出一张卡,扔在居尘净脚边,如施舍般接着开口:“密码是明颉生日,卡里有十几万,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如果你嫌不够,我可以给你更多,这点钱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他们这种家底殷实的家庭都有自己的固定社交圈,想起自己把身边朋友问了个遍,也没人知道居尘净究竟是哪家的少爷,阮献灵几乎立马就笃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个靠着皮相攀附上明颉的无耻之徒。

      “离开明颉,我会找人给你安排别的学校,A市的高中很多,外国语却是最贵的一个,你不必为了纠缠他花光自己家庭的积蓄。”阮献灵下了最后通牒。

      居尘净一动不动,眼里浮出隐隐的笑意。

      真幼稚啊,这些手段,比起他从小到大经历的,真的算是很温和的威胁了。

      他捡起地上的银行卡,和阮献灵对视,后者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条件,眼中的鄙夷傲慢不加掩饰。

      很可惜,居尘净想,他没兴趣抢男人,但明颉能给他最好的条件,经年来难以体会的尊重、衣食无忧的生活、重新学习的机会……

      这些别人都给不了。

      居尘净不咸不淡地开口:“你知道吗,我的一切都是明颉给的。”

      终于,阮献灵洋洋得意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露出震惊。

      “你说得很对,如果靠我自己,永远也上不了这么好的学校,可是我能站在你面前,都是因为有明颉的帮助,”他吹了吹卡面的灰,转手塞进阮献灵胸前的口袋,沉声说,“是明颉要我和他一起上学的。”

      阮献灵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他向来不屑于、也懒得掩饰自己的脾气,将手里的棒棒糖丢开,旋即拽紧居尘净的手,不知是质疑,还是嫉妒:“你放屁!明颉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一个人!果然是下等人生出来的贱民,满嘴谎话!”

      不知天高地厚,会摔得很惨的。

      “你再说一遍。”居尘净眼神一暗,反手挣脱桎梏。
      顷刻间他反客为主,将阮献灵的手腕攥在手心,习过剑法的身体力气并不小,似乎是要把那截手腕活活捏碎。

      阮献灵没想到自己竟然低估了这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不禁痛呼出声。
      他恶狠狠瞪着居尘净,因为疼痛而表情狰狞:“小贱人,你敢还手,你死定了!”

      居尘净确实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他形单影只地活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与富贵家族斗争胜利的几率。

      只是这个时候,便利店门口终于出现了李唯一的身影。

      居尘净垂下眼眸,骤然放手:“我不敢。”

      “但总有人可以。”

      正在气头上的阮献灵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居尘净松手的一刹那,他猛地把居尘净向后推倒。后者一个趔趄,后背直直撞在长椅座位上,满眼疼痛难耐:“嘶……”

      阮献灵犹嫌不足,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几句,就想再补上几脚。打架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疯起来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这一脚下去只怕居尘净非得吐出血来——

      “阮献灵,你他爹疯了!!”看见这一幕的李唯一吓得魂都快丢了,抛下手里的东西,便一个流星飞步蹿到两人中间把阮献灵推开,挡在居尘净身前。

      他回头一看,居尘净始终不敢抬眼看人,纤长的睫毛抖个不停,在眼睑投出一片鸦羽般的阴影。

      李唯一大失所望,接着职责阮献灵:“你闹够了没有,平时你捉弄捉弄明颉那些追求者就算了,现在还想霸凌同学是不是!阮献灵,你小时候明明那么乖巧可爱,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是什么脾气你不是从小就很清楚吗!”阮献灵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有李唯一在这,他再想动手也是不可能的了。
      阮献灵的视线死死黏在那个矫揉造作的小白脸身上,露出嫉妒怨恨的表情:“好啊,装可怜是吧,刚才不是还很威风吗!贱人,咱们走着瞧。”说完,阮献灵咬牙走了。

      李唯一立马把居尘净搀扶起来。
      看他捂着胸口咳嗽不止,李唯一心惊胆战,不知道待会怎么给明颉交差。

      居尘净抬眸,看见满脸忧思的李唯一,虚弱道:“走吧。”

      他不喜欢惹事生非,但阮献灵如果想要硬碰硬,在他身上也绝对讨不到好处
      ——只要有明颉的庇护,他就永远不会吃亏。

      原本只是吃完午饭的闲逛,却耽搁了这么久才回去,推开门,明颉已经等候他们多时。

      见两人回来,他故弄玄虚掏出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我刚在楼下看到个特别有趣的玩意,尘净,把眼睛闭上猜猜是什么。”

      李唯一想开口阻拦,居尘净却面无表情地照做了。

      下一秒,只见一个巨大的绿色外星人脑袋出现在自己眼前,被明颉一捏,眼睛嘴巴都爆出仿真的红白色脑浆,不是很吓人,反而丑陋恶心至极。

      明颉还在津津乐道把他当小朋友哄:“怎么样,上课的时候看一眼,是不是瞬间就不困了。”

      良久,居尘净食指把眼皮向下拉,伸出舌头:“略——”

      明颉:“……”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居尘净一言不发地换衣服,连书都没看便爬上床,用整个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李唯一终于没忍住骂他:“哥,你真的少动你那死直男脑子,这是阳间该有的玩具吗?”

      明颉察觉到氛围不对,笑容瞬间凝固了,抛开那个外星人头颅,他冷声问:“怎么了。”

      明颉的长相其实非常具有迷惑性,他平时总是笑盈盈示人,给人一种其实这个帅哥很好接近的错觉,可当那双十分深邃的眼眸垂下来时,骨子里的不怒自威和戾气就从眼角眉梢钻出来,锋芒毕露。

      李唯一最怕他这副模样,恢复起平时那副小弟做派,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实话:“刚才我们去便利店,遇上姓阮的找麻烦,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就那样,我一时没看住……他把居尘净给打了。”

      明颉终于知道居尘净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委屈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周身的气压开始变得非常的低,却没有像个愣头青一样直接掀开居尘净的被子,而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沉思了足足半分钟,才走到居尘净床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问:“尘净,可以给我看看吗,是哪里不舒服?”

      居尘净并不作答,哪怕藏在被子里,他身体抖动的幅度还是能被轻而易举地捕捉。

      他在哭,他被吓坏了。

      意识到这一点,明颉整个人被一道乱窜的电流打得四肢僵硬,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愤怒迅速充斥了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

      居尘净在他面前哭过不止一次,他不爱说话,学校里的人都以为是个高冷的美人,实则却不然。

      这种连重话都说不得的美人是最难养的,总要赔上点东西才能哄好,可明颉答应过会好好待他,几个月来温柔体贴,不像勉强为之,反而更像乐在其中。
      这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居尘净在他面前,被别人吓哭了。

      明颉把右手伸进他的被子一角:“尘净,如果疼得受不了,就抓住我的大拇指,如果只是委屈想自己静一静,就抓小拇指。”

      过了一会,里面终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明颉能感觉到居尘净在摸索着区分每个手指头,然后,自己的小拇指被一节同样修长纤细的小拇指勾住了。

      “好,”明颉的声音还是算得上平静,弯起自己的拇指晃了晃,其实那个动作很像在拉钩,“我马上回来。”

      他嗓音低沉,唤李唯一:“走。”

      李唯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体贴入微的男人是自己的发小明颉,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惊恐问:“去哪?”

      “去阮献灵宿舍,和他对峙。”纵使明颉已经极力忍耐自己,哼哧吐露的粗气却彰示着他显然动怒了。

      李唯一到底还是记着阮献灵小时候的好,又觉得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劝明颉显得非常对不住居尘净,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却是居尘净先挽留了他:“别走。”

      明颉脊背一僵,过了很久才把自己杂乱的呼吸捋平,沉声说:“我不想让你受委屈,尘净。”

      “可他是你多年的好友,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居尘净坐起来。
      被子揭开后,露出他清丽却困苦的面容,眼下和鼻头都有些红,鼻尖那颗小痣随着主人的抽噎不停晃动,惹眼得很。

      不愧是他最得心应手的把戏,当真楚楚动人,孰见孰怜。

      果不其然,最见不得这套的明颉立马就蔫了,周身紧绷的肌肉骤然放松下来,像颗霜打的小白菜:“你是因为我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尘净,如果不能保护好你,我会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上钩了啊。
      他不要明颉觉得自己没用,他要明颉对他愧疚,对他无所不依,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里过得更好。

      “我只想待在陛下身边,从前好像很难,现在却变得容易多了。”

      他说出那个称谓时,明颉不可控制地再次想起居尘净被游戏中自己辜负的四年时光,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当时,是会对居尘净很好的。

      “我不想陛下为我和别人针锋相对,只要我在陛下心里是特别的,哪怕仅仅是一小点,也已经够了。”

      围绕明颉身边的低压迅速回流,他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居尘净这样纯白无瑕,可怜可爱的人,连语气都不由自主地颤抖:“是、非常多的。”

      居尘净柔弱抹起眼泪:“是吗……谢谢陛下。”

      是吗,陛下?

      那就,谢谢你了啊……

      两人你侬我侬,眼中似乎再也装不下其他人,李唯一不仅放下了先前的焦虑,还坐在旁边围观;不仅翘起了二郎腿,甚至想磕一把瓜子。

      不好意思,所以他的无语也是这两人play中的一环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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