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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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明颉的担心不同，被哄着睡了一觉后，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居尘净下午上课的状态。
虽然事情翻篇，明颉仍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找阮献灵把话说清楚，谁知那人下午开始便凭空消失了一样，任谁也不知道踪迹。
“叮铃铃铃——”上课了，明颉收回视线。
英语老师姓江，更喜欢学生叫她的英文名Rose，是个完美贴合了大众对这个科目教师刻板印象的年轻多金白富美。
只听上课铃打响的同时，姗姗来迟的Rose踩着细高跟“哒哒哒”冲进教室，六位数的香奈儿包包和豪车钥匙被随手扔在讲台，一声令下：“关书，默写！”
“不要啊！！”看着发下来的中译英单词表，班级顿时哀嚎一片。
居尘净胸有成竹关上课本，看见一向不喜欢背书的李唯一露出满脸得逞的笑容，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你英语不好，你等我先写完。”
居尘净不明所以，却总有大事不妙的预感。
预感终于在写到一半的时候应验了，前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居尘净趁老师不注意一瞧，就见李唯一左手拼命向后伸，给自己递小纸条。
“都别给我搞小动作啊，鬼鬼祟祟以为我看不见是不是！”Rose严厉的声音正好响起，走下讲台开始巡视。
说来惭愧，居尘净中午扮过一顿可怜后并没有睡觉，而是在被窝里背英语单词——这事要是拿给李唯一知道，估计会气得和他绝交。
毕竟“我把你当难兄难弟，你却背着我偷偷卷”的惨案向来荣登“高中生最难接受的背叛行为”榜首！
满腹单词的居尘净自然不想跟他这个草包同流合污，试图把李唯一的手推回去，对方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更用力地向后够他。
Rose正在另一头挨个看同学们默写，居尘净压着嗓子：“我不要，我想自己写。”
李唯一耳背：“什么？缺了哪一页？”
居尘净一只手撑头，遮住不断张合的嘴巴：“我、想、自、己、写。”
“想刺激些？你小子，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打小抄还不够是吧。”
明颉转头就看到他们牛头不对马嘴的拉扯，嘴角一勾，悄悄把自己的桌子向前挪了一个身位，遮挡Rose的视线。
居尘一只手艰难地写字，一只手还和李唯一推来推去，脑子里的单词都背混了。
突然，他的单词条被同桌明颉以偷天换日的招式移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明颉自己百分百正确率的单词条，此刻掩耳盗铃地躺在居尘净桌面上，最上方名字写得非常潦草抽象，只看字体都给人一种这个人很逼王好想打的感觉。
明颉朝他挤眉弄眼，意思了然：要帮助早说嘛，你旁边坐的就是个大学霸。
居尘净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
终于，巡视到后排的Rose发现了他们不正常的动静，粉笔掰成两段一扔一个准，怒吼：“李唯一居尘净，你们俩在这给过年红包啊一个给一个推，都给我站起来！”
两人悻悻起立，常在河边走的李唯一摸了摸自己被砸中的后脑勺，心想今天就是自己小抄之神的湿鞋日。
居尘净想毁灭全世界。
Rose收走两人的默写表，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直到看见那个狂荡不羁的名字，她才扭头，对同样注视着自己的明颉温柔一笑：“哟，这不是英语年级第一吗？你也有份参与啊。”
明颉尔康手挽留：“Rose，别这样，I'm Jake——”
Rose迤迤然一笑：“Jake，带着你的Tom和Jerry出去罚站，这个单元的单词抄三遍明天给我，乖，三只小猪。”
后续，三个人在走廊里互相指责，谁也不能证明自己没错，到了晚上矛盾更加升级，凑在小台灯前各自抄自己的，还不停数落。
秦桉已经睡了，他们拌嘴的声音放得极致得低，到后面困得话都说不出，居尘净拿出一袋中药分了当咖啡喝。
又过了一会儿，李唯一实在不行，一摆手上床睡了：“生死由天。”
明颉抄完自己的部分后活动了一番筋骨，夜很深了，保守估计都已凌晨两点，他看着趴在自己身旁困恹恹的居尘净，手中的笔还没放下，眼睛却已经闭上了，便轻手拿过他臂弯下压住的英语本，替他进行收尾工作。
“哎呀呀小没良心的，我自己都快困死了还帮你抄，醒了之后可怎么报答哥啊。”
居尘净趴在自己的臂弯里，睡着之后没了平时病气恹恹的模样，精致的眉眼舒展开，显得十分纯良。
明颉一直想把他的身体给养好，可惜居尘净说是旧时留下的病根，吃了很久的药也不见什么好转，平时整个人总是懒懒的，与世无争的模样。
明颉最喜欢他鼻头那颗红痣，故意用手蹭了蹭，看居尘净怕痒皱眉的模样，畅然一笑。
沙沙的写字声经久不衰，周围分明很安静，明颉却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不断响起。他停下笔，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消失，终于明白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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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转眼到来，这是居尘净第一次参加考试，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学习的劲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猛，几乎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明颉看颉心惊胆战，生怕把便宜老婆一不小心养嗝屁了，半夜惊醒都要去摸一摸居尘净还有没有呼吸。
“你最近夜里干嘛总起来摸我。”教室里，居尘净正在写数学题。
明颉拿着条燕麦棒凑在他身旁：“你再这么学下去，我真怕你哪天出事，再吃一口，啊——听话，今天中午跟我一块走，不许不吃饭，也不许把书带到食堂去。”
除了李唯一，他们的关系一直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在宿舍里，当着秦桉的面也十分收敛。
但此时正是课间，两人的位置恰好就在后门口，人流进进出出，看见明颉投喂居尘净的动作和关系亲密的谈话，都露出异样的眼神。
A市外国语的超话再次被居尘净点燃了热度，只见赞誉他颜值的博文出现一条新的评论：
【大家都别想了，老婆已经被明颉骗到手了，今天亲眼在教室看见明颉投喂猫猫条，老婆还说什么别摸（啊这是可以说的吗）。都是一个班的，有人一个月俘获了美人芳心，本人却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靠，心都碎了。】
下面齐刷刷回复：【？？？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当然，也有看脸的颜狗很赞同他们的交往：【你爹我叫小熊软糖：妈咪就这样便宜了臭男人，算了，新的cp已经出现，本人一定在第一线嗑生嗑死。】
居尘净的学习机器状态一直持续到考完试才结束，恰好是国庆学校放了五天假，李唯一便约两人和许甜、秦桉，还有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一块吃饭。
地点还是在明颉家里，自从居尘净住进来，明颉就再也没允许他在家里办过派对了，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
李唯一早就准备好大包小包的原材料，众人在明颉家的院子里烧烤，一会儿多放了盐，一会儿没烤熟，吵吵嚷嚷，嬉笑打闹，一副肆意的少年好时光。
居尘净吃了两串便坐在院子一侧的躺椅上看众人打闹，脑中默默计算自己这次考试时，故意做错了多少分的题。
手边有一本书，居尘净拿起，是明颉的《存在与虚无》，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和明颉见面时，他就见过这本书，后来听明颉说弄丢了，没想到竟然落在了这里。
居尘净翻开，书里的内容没变，他的心境却大不一样。
刚来到这时，他是谨小慎微的，但和明颉相处了这么久，从前渴望了很久的一些东西……
明颉好像都一一给他了。
他才刚消失不久，明颉就拿着肉串找到他，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明颉最近迷恋上投喂居尘净的感觉，就像养了只温顺的小猫般，每天看着它乖乖吃猫条就满足得不行。
“我不喜欢凑热闹，”居尘净咬了一口他递过来的肉串，又接在自己手里，“也不想去扫他们的兴。”
“你怎么会扫兴，他们一个两个全靠盯着你的脸下饭呢。”明颉宽慰。
居尘净歪头。
明颉摸他耳垂：“呆瓜，夸你好看。”
他看着居尘净那张挑不出一丝毛病的脸，心脏狂跳，扭捏吞了一口肉。
过了很久，居尘净垂下头：“其实，我不喜欢这张漂亮的脸。”又问：“陛下还记得我是怎么嫁给你的吗？”
明颉确实对他在游戏里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知理亏地摇了摇头。
居尘净自嘲一笑：“因为漂亮，所以很早就成为帮助别人平步青云的礼物，那年先帝生辰，我在席间献舞，被赐给陛下做侧君。”
“我不是埋怨陛下，也没有抗旨拒婚，但是我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失去了在朝堂大展文采的理想，成为陛下养在家中的一只花瓶。”
居尘净眸子里含着水光和笑意：“如果没有嫁给陛下，或许我们的关系不会是夫妻，而是君臣。”
明颉终于明白了他学习如此认真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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