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帝娇》秋末了

16、情陷一牵（上）

　　“见过啊，我们不是才约至半月前分道扬镳嘛。”明明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镜花并不打算在这时一语道破。

　　而不明白的是水月还是直往回忆，旦到怎么也搜索不到这类似的过去，她才终是放弃的一说：“对不起。”一为他的腿，二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样说的话会让对方的心里舒坦一些。

　　“我明白了。”笑意从容的抚弄她的头。那动作是相识这么久第一次的亲昵自然，她长这么大了，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呢。心头有种宽慰，镜花一手微举，不自觉便握住了那只扶在自己胸口处的小手，触感，娇滑柔嫩。

　　后来他说什么都有些不愿放开，直到远处尔玉的身影若隐若现，他这才松开了那只手感如此舒服细腻的小手。而旦看他的举动和赶回来的尔玉，水月的脸却红扑扑的鲜红似滴血。

　　还以为她是生病了，尔玉紧张的一手覆上她的额头，感觉有些微烫便又急切的说什么也不让她走路，背上的人儿是那么安静，清瘦的身体似乎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尔玉对她更好了。只是这种好在日后水月的心里变成了一种罪恶。她，好像无论如何也不会爱上自己的夫君。

　　有镜花的地方，她心中的好感与日俱增，本来就是衣袂款款，站如画中仙的男子，即便是腿上落了些微残疾，但在世俗的眼中，这并不是很影响他的美，而那种诡异的和谐感似乎更加惹人侧目，更甚，他只要一扬笑意就会有人心碎。这么好的男人，别说是跛脚就算是缺胳膊少腿，连同眼睛都瞎了也同样能唤醒另一个灵魂，楚楚可怜，他好像生来就是诱惑人心的妖孽！

　　“你最近跟镜花走的太近了。”无奈叹息的尔玉在入夜，燃起烛火的生命同时，他只觉得辛酸。最近也不知水月是着了什么魔道，只要一有镜花的地方，她都会神不附体的符合上去。

　　“呃...”怕是被看出心思，水月也不是真的想给自己找藉口，但是就算是有名无实的丈夫，在享受被关爱的同时她其实也很痛恨自己的朝三暮四。“我对他，大约仅为同情和愧疚吧！”毕竟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墨僭越对自己说的话，那男人真是恐怖的将计就计，一次又一次的请君入瓮，偏偏她又因为他的腿而格外在意。

　　只是这么一说，她忽就想起了什么，直直看向尔玉的眼，她想如果是他应该会愿意告诉自己：“其实，你们到底想利用我到何时？”于是被她猛然一问，尔玉立马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不甘。

　　“我没有想利用你。”烛火下，少年好看的侧脸，却伴随着无力的声辩让她不由在内心深处一声冷哼。

　　“你敢说之前躺在血泊中的你，是真实被他人所伤？”还是就着好玩，你是无心插入到这场计谋中的帮凶？！

　　也许只是帮凶，无言再解释什么，尔玉却觉得此时她的眼神令自己痛不欲生。“水月，你其实跟墨僭越，止桑，镜花，以及我的师傅楚何。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都是残忍。”转身隐匿在一片空洞的黑暗。水月的心陷入冰窖，还是注定要伤害。

　　为什么当初没有交集的两张陌生脸孔会被重合在一起。红线一牵，他们步入姻缘道，却始终是无法做到真实而坦诚的互诉衷肠。

　　“尔玉！”顿时夺门而出，她在屋外没有光的夜晚寻找方才离去的落寞。看天上乌云密布，没有月亮的光，她颓然的坐倒在地。疯了，自己怎会如此决绝的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带着不信任的眼神，她明天还会再看到当初第一眼的纯白少年吗？如同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尔玉好看的笑脸有阳光的汗水从头上滴落。“镜花先生！”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却只是第一次。消失，她又想起半月前他凝望自己带着宠爱的眼神：“你喜欢就好。”青山流水的美，钓鱼耕种的乐趣。一曲终了，再弹也只是惘然。

　　“看来你是真心却被绝情误了。”隐藏在另一道黑暗中的人影。幽然看向那旁坐倒在地上的美艳少女，各怀心思，他们半晌无语。

　　“这场游戏因为是她，没有人会是真正的胜利。”回眸，少年带着伤的对黑暗中的绝世容颜漠然苦笑，他说：“止桑，你其实也注意到了吧。不光是她变，我们都变了。”

　　不可能。“我不是墨僭越。”温和的声音消失在天际，他走了。而少年也该是时候整理心情退出这场从始至终就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游戏了。

　　“尔玉。”第二天又看到了他无忧无虑的笑容，水月想道歉的话却被隐藏起来。如果彼此都表现的不尽在意，那么她又何苦去打破这样的和谐呢？只是没想到他随后会给自己一纸休书，她有些变色的脸说不上难看但还是有些酸楚。

　　歆容哥哥的脸再次和少年重叠，他还是放弃自己了。“别再如此看我。我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是以前她口中的容哥哥也好抑或现在那模糊不清的镜花先生，他都乏了，不想再背负这段不实的婚姻。

　　而接过休书后她感觉到身后有一抹无奈的笑容，又是镜花！想是最近自己真的太过热心于他，这人根本就是没心没肺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镜花却忽然紧紧地抓住她，“他是不舍的，你别怪他。”爱的痛了，累了，所以他麻木了。

　　若果人生只如初见，尔玉只想那么没有先生的撮合，顺其自然，至少他会比现在快乐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