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收拾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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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沉溺在缭乱不堪的愤怒之中,以致完全忽略了房门是时候被推开的。
“佐野……萤。”
思绪幡然醒悟，我循声回首，不知何时白哉已然伫立门口。由于走道背着光，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并不真切，只是那声语气有种说不出的生疏感。
“……干嘛？”斜睨了几眼，我怔了片刻才想到，这小子……应该是进入变声期了吧。
“恭……恭喜你。”
“……哈？”
弟弟，你的脑子刚刚被门夹坏了吗？到嘴边的话打个弯吞到肚子里去了。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白哉沉默半响才支支吾吾说道。
再一次陷入石化状态。
“我绝对不会结婚的。”转身凝视他，肩膀无力垂下。
话虽如此，心里委实没什么底气。白哉像是觉察到了我的心事，轻叹一声，搁下一句缓缓离去。
“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帮你劝劝爷爷的。”
稳健的不发声渐渐逝去，直到完全消失。
我揉揉了太阳穴，全身的知觉和意识渐次恢复，萌芽在心里的念头更是坚定了。
这一次绝对不能妥协。
月落日起，转眼又是新的一天。
天才蒙蒙亮，破天荒的我已经在被窝里翻了无数个身，窗外喧闹的鸟鸣不断钻入耳朵，烦得心慌。苦苦思忖了一宿，摒弃那些不着边际的古怪想法，脑海还是空空如也一片茫然。
低靡的状态一直持续着。
我坐在风光无限的河边，独自发呆。头顶是大团大团的白云，阳光恣意的洒下温软的种子，微风时不时袭来，吹得更加无精打采。呆然盯着倒影在水中的脸庞，双眸轻垂，眉宇间满是沮丧及无奈。不由怨叹一声，将手指探进水中拨了几下，眼底的那张五官立即变得扭曲起来。
“咦，佐野十席为什么一个人愁眉苦脸在坐在河边啊？”
突兀插入的声响阒然切断我的注意力。这个阴阳怪气满口嘲讽的声音，宛如噩梦一样过耳不忘。我皱了皱眉，仰头一张狐狸脸赫然填满视野。
市丸银眯着双眼大大方方坐到旁边，全然不知他的视线焦距落在何处。
阴着脸白了他一眼，顿时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唔哇，眉毛都要搭成八字形了呢。”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笑得还是特没涵养。
“走开走开。”我一脸嫌弃的摆摆手。
“喔？到底发生何事？”
“朽木队长爆发了啊。他终于大开杀戒了，要大开杀戒了啊……”我目视穹苍，忽的絮叨起来。
“喔？大开杀戒？”
“他想把我赶出家门！”
“哦……”他轻笑几声，一脸狡黠的说道，“呐，那不如在他下手之先，自己先离开？”
“怎么可能啊……诶？？”我猝然弹起，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
反观市丸银，他席地而坐，慵懒的笑容中略带几分邪佞，心中头次萌生了一股一拍即合的默契感。
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不是还有座强大的移动靠山可以随时投奔吗？
“嗯~嗯~听君一言，茅塞顿开啊。”我抱拳傲然道。
一路横冲直撞，片刻后已经顿足队长室门前了。我上前两步猛地推开门，提起嗓子开始吼道。
“蓝染队长大人我有要事找你商量立即立刻马上现在就要！”
在场的几个队员着实被吓了一跳，欠了个身挂着满头黑线就跑出了房间。
他望着我，优雅的推了推镜框，淡淡出一句。
“怎么了，萤。”
我像获得了救赎一般赶紧上前，双手合十泪光涌动。
“蓝染惣右介！！我活不下去了！你让我死了吧！”
蓝染先是一怔，良久才翕动双唇，最后化为一抹淡笑。
再次踏出五番队大门之时，瞬间切换为素日那般神采奕奕的佐野萤。迎着路人不解的目光，一路蹦蹦跳跳哼着小曲到家的。
次日餐桌上，朽木老爷和白哉目睹我都愣了良久。我悠哉的咽着热气袅袅的米饭，以眼神委婉地否决了那些他们的种种猜测。几口解决完毕，不顾白哉的挽留迅疾窜离宅邸。
“抓紧时间和大家好好道个别……”嘴边嘟哝着昨日蓝染的话，踽踽前行于混泥土小径。
这个杀千刀的混蛋，犯得着来这样大肆揶揄吗，明明比谁都清楚我根本没什么朋友，这种恶趣味真是可恶！低级！我越想越来气，拧着眉头狠狠踢飞了一块石子。
“咦？佐野……十席？”
乘风而来的嗓音，随着两旁的麦杆菊艳丽地摇晃着，那一秒我木然定格，犹如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浇下。
居然就这样偶遇到了这辈子都不愿再见的人。
志波海燕伫立眼前。一身整洁的死霸装，右手拿着几本书册，唯一不同的便是脸上褪去了昔日温和的笑容。
忽然发现，明明是毫无生气的死霸装，他竟然可以穿出落落大方，十分标志的感觉。
我慌张的收回视线，朝他点点头，如临大赦般准备遁逃现场。
“你似乎很不想看见我呢。”见状，他只得苦笑。
这不是废话吗？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啊。”他搔搔头。
“……”
听着他的的自言自语，我倍感困顿起来
“其实我一直想向佐野十席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抱歉。”说罢，志波海燕态度端正的鞠了个躬，“那天自以为是的对你说了那么重的话。”
“诶？”对面这突如其来的状态，我惊讶的的倒退了一步。
“其实啊，一夜后来有特意上门造访，好好跟我解释了一番。所以……我才明白正经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我无从置喙，脑子只有嗡嗡的声音在盘旋。
“啊，我居然对一个女生说了那么多无聊的东西，我真是……”他一手捂着嘴巴，脸颊红微微泛红，语气是无尽的羞愧和懊悔，“我恳请你……不要防在心上。”
……目视渐行渐远的背影，胸腔骤然一阵疼痛，不禁去讥笑自己的狭隘弱小，肮脏得简直如同蝼蚁。
然而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微微摇曳着的鲜花，模糊的黑色背影，也是志波海燕这个男人，铭刻在我心底的最后一幕画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收拾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