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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江边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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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江旁略过两只鸟儿。
“哥,不早了,该起了!”李木茧刚刷完牙,身上还粘着牙膏味,语气唛喏地叫俞之平起床。
“行,外婆呢?”俞之平坐起身,轻轻地语气问喃着李木茧,眼神惺忪而弛柔。
“出去买油条了。那我去盛粥,你快点儿。”李木茧话到尾声人已经走出门框外了。
“哈呼——”俞之平又哼了个哈欠,昨晚的疲惫让眼眶周围泛红。
踢拉起一双拖鞋,脚步声从楼上到楼下,俞之平一眼便瞥见李木茧坐在满是阳光的餐桌上拿勺喝粥,他头发一角微微翘起,显得有些滑稽可爱,俞之平忍不住轻笑了两声,但没有提醒他,只是也坐在那餐桌的另一端,正好将透进客厅的阳光遮掩。
“哥,你坐我旁边吧,那儿会不会太晒了。”李木茧微微抬头,看了眼前方。
“我是怕你被闪到眼。”俞之平微微地动了动手中的勺子,又接着说到“你不是最喜欢喝这种,藕粉银耳粥。”
“不,我怕你晒...”李木茧急促说出几个字,然后又支支吾吾哑了嗓子,双脸莫名其妙地发着淡红,便连忙低着眸子重新搅起粥来,然后又轻柔的话语,“其实我就是想晒晒太阳而已。”来解释俞之平泛疑的目光。
俞之平听后,便生微笑,移了身子坐在李木茧的一旁。
阳光终于又安静地落在桌上,李木茧这才安心地喝起粥来。只是眼神会时不时轻瞟几眼俞之平,像是怕他趁自己不留神又把阳光给遮了。
.....
“我买了油条,来拿吧!”外婆不急不慢地买完东西回来,喊着俞之平和李木茧。
俞之平拿了四根,左手是留给自己的,右手是留给刚要从座位上起身去拿的李木茧的。
李木茧又不慌不忙地坐下,接过油条慢条斯理地吃着。
“你俩吃完饭就跟我去田里头吧!”外婆巴扎了嘴一下。
“好……”俞之平和李木茧异口同声答应。
“那我去拿犁耙,你们快点儿哈!”外婆说罢便起身去后院拿犁耙。
......
他俩都吃得很快,里面便去洗碗了。
“李木茧,你想去田里吗?”俞之平随口问了问。
“……你去我就去吧!”李木茧毫无犹豫答道。
毕竟他也是经不起孤独的人。
“今天30度,我给你找了个帽子!”俞之平喃喃间,擦擦手便去了客厅。
李木茧也抑不住好奇,擦了双手,也跑去了客厅。
“给,带上吧。”俞之平轻轻将那草帽的帽绳系紧,他知道李木茧并不喜欢这帽子,从他表情看来,不过这帽子也愈加衬得李木茧单纯了,说时髦点儿就是显年轻。
“哥,你自己不带吗?”俞之平给李木茧带好帽子后,李木茧便坏笑道,俞之平也傻笑,伸手拿了一个“同款”的草帽带上。
“好了吧,走啦!”外婆正巧下楼,看见他俩全副武装,便拿了三轮车钥匙,往门口嚷嚷走去。俞之平和李木茧轻步跟随其后,关上客厅门,唯余电视机旁鱼缸里的鱼缥缈乱游。
呜呜的风波澜俞之平和李木茧的头发,他俩坐在三轮车后框上,回头望着土路和两旁绿色的青草。
“额,木茧,到那儿外婆有事儿要走的?”俞之平忽然拿出手机扫了一样。
“什么事儿?”李木茧好奇地将头凑过来。
“外婆,你要去村委会交费咯。”俞之平又卖弄起方言,朝婆婆的背后喊着。
“啥子啊?”外婆没回头,也没听见。
“交费!”俞之平又重喊了一大声。
“啊,又要交费了,这是漆哄(巧合),那待会你俩看着田,我回去交费。”
“好嘞!”他俩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外婆十分不耐烦的嘟囔,正巧这会儿到田了,外婆停下车,他俩迅捷地跳下来,外婆掉头便走,扬起一尘硝沙。
“今天不会要收麦子吧?”俞之平望了望他背后黄灿的田野,唛喏了下嗓子。
“哇,还怪好看哪这田!”李木茧刚微微抬眸,就被这华丽的场景“吓”到。
俞之平嘴角轻弯了些,像是取笑李木茧见识浅一样。
“走吧,愣着看什么?”俞之平尾声悠长,拉着李木茧往田里头跑,低头看,一片金黄,一片阳光的香,俞之平笑脸洋溢,眉眼打趣似得看着李木茧。
“哥,你慢点别摔得一身泥”李木茧感受到地壤的松软,便笑觑着提醒俞之平。
“嘁。”俞之平轻颤了嘴,笑笑带李木茧来了田野中央,这有一间矮矮的砖房,里头放着一台炉子,和除此之外一大堆整齐排列的杂物。
“这是啥时候有的房子啊?”李木茧微颤了睫,望里边瞅了瞅。
“很早之前了,外婆耕田的时候没舍得扒掉,就一直矗在这儿。”俞之平解释道,随即就拉着李木茧进来房子。
“小茧,你要吃烤柿饼吗?”俞之平蹲在炉子胖,目光如炬,语气揶揄地询了李木茧一句。
“哥,你叫我什么?”李木茧也缓缓蹲下,眼睫微微发抖。
“我说,小茧。”俞之平语气更温了些,眼眸不自觉躲避李木茧,只会拿着打火机去燃着炉里的柴草,然后在架台上放两个柿饼。
“……”李木茧顿哑了嗓子,里面好像卡着什么炽热的东西,好像是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没多久,炉子便冒火星了,噼里啪啦地响。
“你干嘛这样叫我。”李木茧语气含糊而担忧,那双灼热的眼睛里还放着那燃着的炉火,仿佛周围的尘埃都在这时焚尽。
“有几年没叫了,新鲜。”俞之平语气更含糊,但是看他表情还算淡定,黑色的刘海这时茸着眼睛,好像,在一直在躲什么。
从此,火声轰鸣不已。
就此,待了有一刻钟……
“烤好了,吃吧!”俞之平用石头将火砸灭,拿隔热的塑料毛巾敷着柿饼,放在李木茧的嘴前。
李木茧凝了俞之平一样,似乎不知道俞之平是要喂他吃,呆了一会儿,然后接过柿饼啃了起来,没让俞之平得逞,俞之平洽洽地笑,自己也拿了另一个啃起来。
“好吃吧?”
“嗯。”
俞之平转了头,眺了眺砖房外金黄田地上的蔚蓝天空。
轻哼起歌来,是不知名的小歌,当然,不是原创。
李木茧也扭过身子,和俞之平共赏着....
“小茧,你未来,想去哪儿啊?”俞之平扭头,眼神微笑地觑着李木茧,说出的话还散出慢慢弥漫的,柿饼的香甜。
“嗯,离家近的大城市吧!”李木茧喃喃地回答。
“我表哥,在美国那边有家公司,老爸觉得让我去那应聘。”俞之平阐述道。
“那,哥你真的会去吗?”李木茧连忙回头问,眼神中的好奇掩盖着只漏出鳞角的慌张。
“当然不去。”
“哪里没有问认识的人。”俞之平说着,便偷瞅着李木茧笑,然后轻轻地抚过李木茧头发。
李木茧有点惊异的感觉,但他以为俞之平是给他整理乱发,便投了俞之平的手心里去,然后,耳旁传来了无数响烁的脉搏。
“不去的话,咱俩一块儿创业吧?”
“创什么业啊?”
“开公司呗!哈哈哈哈哈哈”
“得了吧,存了多少基金?”
…………
午时的大风暖暖吹过,俞之平和李木茧都觉得温暖,都能闻到那有温度的粮香,和彼此眼眸的光芒。
俞之平和李木茧走出砖房,又重新系上草帽,外婆拍拍腿上的灰正巧赶到,李木茧和俞之平便你追我逐地去“迎接”。
…………
“之平,呀呀呀快走,你爸妈回来了找你有急事!”外婆脸色凝着,隐隐透出只让俞之平看出的慌张。
“咋了外婆?要不我也回去吧”李木茧也一脸迟疑,俞之平却早已上了三轮车,打眼盯着鞋上的碎土。
“行了,把你撇这儿也不是事儿”外婆挠挠脑袋,上了车座,也便说道“上车吧!”
“嗯。”李木茧两脚轻轻一登便也坐在俞之平的一边,柿饼味早就被身上的尘土气儿掩盖了,李木茧回望了一下俞之平,俞之平眼神刚偷偷躲闪,便也察觉到李木茧目光炯炯,连忙原回表情,轻巧地问道
“看我干什么?”
“哥,你又犯啥事儿了,让你这么匆忙回去。”李木茧一脸坏笑
“不知道,反正感觉没有好兆头。”俞之平满脸侥幸带着慌张,眼神四张八望道。
“没事儿,你要是受罚了,我肯定会在一边儿监督你的……”李木茧一字一顿地衅着俞之平。
“李木茧,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俞之平在一旁用手抚着自己的手心,看起来并没有被激怒,确实,俞之平从小到大也没有跟李木茧闹过大脾气。
车子奔过田地,回到村子里的路,村西的那一方泉水滚滚流淌,远远地,看到两个西装革履,模糊,高低参差的身影矗立在外婆的家门口。
只见外婆低吼着喊:“诶,星洲!婷婷! 之平回来喽!”
那两个黑影里面往这旁走去,俞之平也挺立起上身,仔细地眺着,李木茧只是仅仅望着俞之平的背后,感受着凉薄的微风。
“到了到了!”外婆车速渐渐慢下来,直到停在家门口的斜坡。“之平,小梨,下车吧,我去停车哦!”
俞之平偷偷舒了口气,面色平常地跳下车,而李木茧却面带微笑,感觉有好戏看了。
“爸,妈!”俞之平径直走到他们面前,李木茧在后面傻吞吞地跟着。
“想我们了没?姥姥家睡着怎么样?这里环境习惯不习惯?”俞星洲和舒忆婷一个摸摸他的肩膀,一个碰碰他的脸,俞之平却被晾在一边。
只能跟着李木茧一同回答。
“想!舒服!习惯!”
“星洲,之平的事儿呢!”舒忆婷偷偷婆娑在俞星洲耳畔一旁声音,趁李木茧低头系上卫衣的绳带。
“好,咱们现在就走!”俞星洲也用极小的声音低喃。
而这一幕全被俞之平存在眼里,他梗着嗓子,发不出声,只能用眼神细小地答应他们。
等李木茧抬起眸眼。“小梨啊,我们要给你哥去一个补习班参观,你在家等着我们回来吧,回来给你捎披萨,你前几天不都嚷嚷着要吃了。”俞星洲挠平存有褶皱的衣袖,笑着对李木茧“安慰”道。
李木茧刹那便透看到俞之平眼底的眸子,但是犹豫了片刻,看着舒忆婷已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也便无奈地回答道。
“好,星洲叔,哥学习很好,不用报那么多班的!”李木茧恣睢地说道,便裹挟着一股风进来了。
“呵呵呵……”俞星洲笑着附和道,恐怕着和蔼的笑声传不到李木茧的耳朵里,关上车门,便掩盖起笑,俞之平隐约抬头愣了眼车的后视镜,俞星洲和舒忆婷都满脸愁容,甚至说有些厌恶的讥笑在。
俞之平渐渐突然热了脑袋,宕了宕神,只盯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糟田发晕。
“爸,咱什么时候才能到?”
“马上了,马上就到了……”
俞星洲说罢,车堵在了马路,他悄悄地将那特别的照片搁在自己的车座夹层的底部,用好几本无关紧要的书压封着。
看着车势应该不会动,他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烟抽起来,舒忆婷却完全没有嫌烟味熏,仅是拿出一根相同的烟和他一同吸了起来,仅有俞之平,拼命地按着自己身旁车座的下窗按钮,拼命地吮吸着车外那还算新鲜的口气,然后嘴里呢叨几句难听的脏话,尽量只让自己听见泄愤,他的目光向车后远眺,一眺眺不到家中的李木茧。
家里,阳光驱着灿烂的叶子摇动,李木茧把自己封存在卧室,仍由外婆在家后面的花园怎么样花枝动展,自己都不去管。
他仅是蹲坐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发呆,但脑海里却不停闪过他哥那恍然的眼神,不对劲,说不出的苦辣。
“感觉哥,总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李木茧背靠着床背,仔细地想着,忽然,眼神瞟向那床头柜,他神觉地打开床头柜的第一层,没东西。
第二层——琳琅满目的田园书籍,他便一本一本地拿出来,罗列在床头柜上,直到最后一本花谱,翻开的页面的标题是 ——《金鱼草的种植》。
最后,柜底,一面充满褶皱的照片被李木茧瞅见。
他轻轻将他拿起,是俞之平的五岁照,也美其名曰俞家的全家福,照片上有俞星洲和搀扶着胳膊站在一旁的舒忆婷,以及站在他们中间的面色温润好看的男孩,俞之平。
他瞅了那照片轻笑了两下,便重新将它放在柜底下,用一本本书将它重新压起来。
“好吧,我猜不透……”李木茧自言自语,对着刚刚那柜子。
他辗转在床上,事而翻翻手机,聊天记录,和「哥」的聊天记录。
俞之平那个表情的碎片,和大脑里任何一个记忆碎片都对不上,由此,李木茧便停了思考,他默默安慰自己。
“哥要是内心有事儿,早就和我说了。”
李木茧望望窗外,之前还是大晴天,现在太阳却忽而被云朵掩盖,他不去管,只是扑嗒扑嗒地下楼梯,顺便瞄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外婆。
“外婆!我去后院逛逛”李木茧细小声地说,但却还是被外婆察觉,说道“去吧。”
去后院要穿过两道门,一道是一楼的杂物室的门,一道是后院的大门。李木茧都仔细地推开,虽然后院的门已经被开过无数次了,不过每次开的时候,都会粘手上点儿草木灰,李木茧拍了拍手掉了便是了。
后院很大,风也比二楼阳台大多了,直到能让那树旁的秋千微微地摇动,李木茧细细地踩踏着这里的草坪,软软的,犹如不可让人窥见壤心的薄绿罩,他选择坐在一边儿的秋千上,拿出随身携带的便利式素描笔和口袋大小的素描本,打发时间。
白色的画本上,不就便浮现一个侧在黑暗中的苹果,李木茧嫌它不好看,一擦再擦,再来点儿难的料子——纱巾,玻璃杯,蕾丝?
……半个小时过去,李木茧刚吃完饭,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本上临摹的几张画,直到他翻到今年4月11的小画,便投了入迷,那天是清明假期的第一天。
李木茧忽然脑子一顿。
——那天是清明节的第一天,俞星洲和舒忆婷也带俞之平出门了,理由也是补习,当时李木茧也在“别人”家。
那天的画也意外地巧合和今天撞了,一幅是侧着光明的梨,一副是侧着黑暗的苹果,李木茧便开始脑海里的驰游大战。
“为什么呢?”
“那个表情?”
“哥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
“手机也忘家了……”
“哦!有手机。”
“好吧,得要指纹才能解锁。”
李木茧便在脑里胡编着思绪,直到他躺在那沙发上打盹了起来。
仿佛有一顿阳光,和一片激烈的热风——
“李木茧,你信我吧!”忽然侧过头,拉着手掌的,是一个陌生,然而让人觉得心暖的面庞,俞之平。
……
“靠,我怎么睡了?”李木茧喃语地睁开眼,天色近乎黄昏,楼上还有哒哒的脚步声,应该是外婆。
他坐起身揉了揉嫩嫩的眼颊,便幻耳听见“小梨,我们回来了?”
“嗯?”李木茧心里疑惑。
“小梨,在家吗?”是俞星洲和舒忆婷的声音,缓缓而温柔。
“来了!”李木茧脚步快速地跑过去给他们开门。
“嘟!”门一开,俞星洲和舒忆婷笑着附在李木茧眼前,但李木茧只透过目光,看到了红燥着眼的俞之平,感觉他正躲着什么。
“怎么了小梨,太惊喜了吗?”舒忆婷笑着感叹李木茧的沉默,李木茧后退了让他们进来,俞星洲早早就笑着从李木茧身边经过,将披萨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待所有人都进来房间——“小梨,你等谁呢?”俞星洲在屋里疑惑地喊。
“哥,你信我吧!”李木茧唛嗫了一嗓子,把废话般玩笑讲出,眸子盈动地注着俞之平。
俞之平抬起深邃的眸子,愣了他双眼一秒,仿佛知意,也仿佛不知,只是微步走进门。
“小茧,别闹,先进屋。”俞之平语气低缓好听,虽有些低落,但也仿佛绵绵的缎绸,抚揽李木茧的面颊。
李木茧也便乖顺地从了他,进了屋。
舒忆婷和俞星洲正乐呵呵地和外婆唠着日常,俞之平目光却缓缓聚焦了李木茧的侧脸,他的手忽然轻轻扣上他的腕,李木茧神色疑惑,跟着俞之平的步子往外走着,俞之平仅是留了一句。
“爸妈! 我带李木茧出门散散步,他在家闷一天了,七点前就回来。”
“好嘞,哈哈哈哈,你说的……”俞星洲笑呵呵地答应,还留下了楼上他们玩笑的杂音。
俞之平拉着李木茧,沉默地跑着,阳光从街上高高的层楼中逃出,散发着橙红色的浓光,无法阻挡的余晖,开始表演他的假臆话剧。
“哥?”李木茧一直喊着俞之平,跑着的路上,却得不到一点回应,李木茧叫两遍便不叫了。
他们跑啊跑,仿佛后面的黑灰的路道,是谎言的深渊,咫尺分毫就能把人的心焚成灰烬。
微风总算不屈地吹,吹掉俞之平眼上的燥红,却吹动李木茧心中的委屈。
可能失去过东西的人,都不想奔向未知。
终于,到了潺潺的无名江边细嫩的草坪地,俞之平停了脚步,然后,牢牢地,谨慎地盯着李木茧,眼神满是炽热和脉动的情愫。
“李木茧,你叫我什么?”
俞之平语气轻微,颤抖中有微微撕裂。
李木茧不解,松了松还在疑惑的眉头,高兴地,明朗地叫道。
“哥。”他睫毛微颤
仿佛一道激流涌过江底的石岩,惊起那滩边的白羽之鸟,夕光焦灼,烬褪了江水蓝色,生出了一片乱风。
俞之平毫不犹豫地将李木茧抱住,李木茧觉得莫名和突然,不过还是闭上双眸,不过也是深深地将自己埋在这温暖中,埋在涌动的脉搏里,直到耳畔,传来俞之平轻轻地,舒服地关慰。
“李木茧,我信你,你信我吧?”
李木茧也不觉在说什么,或许这句话是玩笑或胡话,是在那片刻忽然讲出来罢了,但李木茧听完他说后,就笑笑,笑得很暖,很踏实。
那群江鸟,飞在空中,眺望着夕阳,眺望着戏剧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