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遇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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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连王像往常一样用餐，可是吃着吃着却忽然呕出一口鲜血，随即像座垮掉的大山倒下之后，周围所有生口都惊惶惊恐。
“出大事了！！”
“有歹徒谋杀连王！”
“宴盛楼楼主杀人啦！！”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老板脸上的笑容裂开了，恐惧淹没了所有。
被请来的大夫探诊连王的脉搏，脸色凝重，他说连王中了剧毒，可惜时间太晚了，已经无力回天。
这事惊动了高层，独门楼楼主也迅速赶到现场来处理此事，就像某种约定，她的老板宴盛楼楼主首先被抓起来审讯。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老板是只替死鬼，无论认不认罪都没关系。
原本计划是这样，后来出了变故，因为紧随着爆出了典狱长虐待囚犯的事件——她的老板死于被虐待，连心脏都被挖出来了。
独门楼那边处理事务很快，甚至连走一下流程都不用，她原本还想在堂上出场时悲催痛诉老板一番，结果上方好像生怕有变故省掉了作证流程，迫不及待判予死刑，想要对金瓯天/朝那边先斩后奏的交待。
连王有个弟弟是亨王，她原本想要找机会接近亨王，可是亨王才失去兄长实在悲愤痛苦，她目前也还没有够格去接触亨王，而且亨王当天直接将连王的“尸体”给带走冰封。
对于兄长的死因他尚来不及调查，但一定还会再回来，查个水落石出！
亨王来的快，走得也快。
黄金太煌才是出行妖市的最安全的，单靠破舟划出去不可能，小绫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只能等到亨王下次造访时或者，她再想办法传递真相。
连王事件后，宴盛楼的名声从此一落千丈，不久就被拆除，从此妖市再无宴盛楼。
她曾作为宴盛楼的掌柜，外面也流传了些蜚语，神奇的是，所有对她不利的蜚语第二天就消失了，转而说她倒霉摊上这样贪心的老板，以及在宴盛楼曾如何遭受虐待的事。
是谁在背后掌舵舆论风向，她知道。
杀害连王的目的，她也猜出来了。
究竟谁是真正幕后使者，以及那批琉金去处，她就算知道点什么，此刻也必须先闭上嘴。
“你做得很好。”
姚琨碧意外的没有违约，他如实将剩下的好处全补给了小绫。
姚琨碧的心情是可见的愉悦，和面对客人假惺惺的热情招待不同，他或许在这次中拿到了什么重要好处，对小绫说话的语气竟都和顺起来：
“怎么？还再挂念你的老板吗？”见小绫仍在失神，姚琨碧嗤笑一声：“兔死狐悲？”
“不，他是死有余辜。”小绫淡漠的回了一句。
自从老板被押送走之后，小绫再也没和老板见过面了，包括他的惨死都是听说的。
“看来你挺恨他的。”
“我挨了他不少毒打和辱骂，我还喜欢他，我是脑子有大病？”小绫反问道。
“他当初赎你出来，让你摆脱最窘迫的困境，给你吃喝，给你工作，给你住所，相比死在哪个角落都不知道的生口不也挺好么？”姚琨碧居然有闲情跟她聊这些，或许这男人只想挖掘点更多东西。
“吃喝住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生存条件，若没有尊严和自由，那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姚琨碧毫不留情讥笑：“尊严？自由？哈、你觉得在这可以值钱吗？这是你从哪来学会的东西？”
“不值钱，但和命一样重要。”小绫谈吐清晰：“虽然我也贪财，但若总拿钱来衡量事物就太肤浅了。最不值钱的就是钱，怪贩妖市的独特也在此，在这可以用生命、时间、美貌、甚至笑容都能换取金钱得不到的东西。而付出的这些东西，哪个是可以用钱换来的？”
“罢了，在这做好你的本分，我不会亏待你，可倘若让我知道你有其他任何小心思——”
“那我想要的，不知姚老板能否给得起呢？”
“小姑娘，你在得寸进尺吗？”姚琨碧笑意不减。
“姚老板，我只是想以后以更好的状态为你做事。”小绫放柔语气说：“姚老板是个富裕且心怀宽广，对于你来说微不足道的要求，但对于我这种小人物而言很重要。”
——要是不答应看老娘会不会整你！
“我既然已招揽你，就已经把你当自己人看待了，怎么可能连这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姚琨碧漫不经心：“到是希望小绫姑娘也明白一点，永远清楚自己的身份——”
姚琨碧以为她可以乖乖听话的，哪想居然是朵既锋利又棘手的花，可能一不小心就被扎得满手血，他且先再接触看看，如果必要的时候……姚琨碧默默打着小算盘。
“是。”小绫微微欠身：“我明白了。”
当她准备出去时，姚琨碧送了她一只药膏：“擦上，不要让手臂留疤。”
小绫有些惊诧望着姚琨碧。
“把自己收拾收拾，别破坏了滴酉楼的形象，从此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学习，我也需要你能替我分忧，而不是当花瓶摆着。”
姚琨碧算不得那种非常好的老板，但是对他有利，他也毫不吝啬。
单人房，衣服，各类生活用品他都命人给小绫安排得妥妥当当，给她开的薪水条件也是宴盛楼的三倍。
就这样，她从宴盛楼到滴酉楼，姚琨碧让她所做的事和她在宴盛楼时没有差别，滴酉楼接待的宾客非富即贵，甚至可能是高层皇室，她就得更加谨慎小心，不敢出一丝差错。大家觉得她跑得快，手脚利落，热情又灵活，都挺喜欢她的。
还有点不同的是，姚琨碧会让她帮忙处理私下的赃活，滴酉楼不屑于拿假货，若拿假货还好，起码她曾经有经验。
但当一本名册丢在小绫面前时，她：“……”
仿佛知道小绫要说什么，姚琨碧先说：“不是让你去暗杀，我只是让你调查清楚上面名物的信息，不管任何手段。”
“加薪。”
“你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吗？”姚琨碧笑吟吟。
小绫默默望天。
“楼主。”门外传来一道悦耳清婉的声音。
“你先出去。”姚琨碧对小绫说：“交待你的，必须完成。”
那道声音是滴酉楼琴魁——弱水琴姬。
小绫初来，和琴魁没有那么多接触，可远远看着真觉得她像仙女，每次演奏开始时小绫总忙里偷闲去听听那绝妙的琴声，泠泠似水流，声声挑琴弦，无一宾客不沉浸琴声中。
听着听着，却总有丝莫名的哀伤。
也许那只是她想多罢了。
小绫其实并不为姚琨碧派下的任务烦恼，因为这些资料，只要是肯花点钱就能搞到手的，再不济也可以派探子通过四方打听。再不情愿也罢，她接下这些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交差，当然这些钱全记在姚琨碧账上。
二狗子她也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问起时，姚琨碧说他打点了二狗子，让他回去好好照顾母亲了。
小绫就想过庸流萍寓探望他们，可怎么也找不到，难道是搬走了？？小绫有些纳闷，怎么搬走也不说一声呢？
二狗子和其母没探望成，回来路上她还被一个小乞丐偷了钱包，等被撞那一下她才反应过来，那小乞丐跑得很快，特征红糟糟的头发，个子不高，看起来才只是个小少年。
可也甭管那贼是不是个孩子！
钱啊！那可是她的钱啊！
小绫当下立刻撒腿子追上去，一边大喊：“有小偷！！站住！站住！”
她追啊追，路上没一个肯帮忙的，那小子跑得又快，而且对这些街道的路又熟悉，七拐八弯的把小绫给甩掉了。
跟丢了的小绫彻底自闭了。
“我的钱包！！”
小绫自闭了。
这叫什么事啊！
失去钱钱，如同鲜花蔫了，煮熟的鸭子从锅飞了，身上结痂的伤又血淋淋撕下来。
当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滴酉楼，掌柜的见她半死不活趴在前台桌子上，气不打一处来：“小绫！你上哪偷懒去了？找半天都不见影！”
“掌柜……”
“诶呀！我们快忙死了！回来你还待在这干嘛！赶紧帮忙上菜去！上面那桌人物可不能怠慢！”掌柜实在没有心思，他催促着小绫赶紧干活，小绫只能咽下难过。
“你的招牌笑容呢？哭丧一张脸对客人吗？”
小绫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算了、算了、赶紧上菜去！”掌柜催促着。
小绫送菜上去的时候，心情耸怜跟狗一样，她还沉浸在失去钱包的悲痛中，即使看见了有两个客长得人模人样的，她也没多少心思去欣赏。
咦？不对……
小绫好像发现了什么，她猛回神，又偷偷瞄了一眼其中一名橙黑相间锦袍的客人。
华丽的绣纹，妖市极尊的严黑配色，昂贵的佩玉……饶是小绫以前见过不少俊男靓女，但见到了这客人她也不由得惊叹。
妖市这鬼地方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人？？
龙戬察觉到一道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他轻轻皱了下眉，抬眼观察，小绫连忙收回目光，匆匆退下去。
小绫退出去的太慌，不小心摔到了门槛，刚巧姚琨碧要上来接应贵客，才走到门口，姚琨碧一时不察就被小绫撞到胸口：“你、这么那么莽莽撞撞！”
“楼主、抱歉！”小绫立刻跑路了。
姚琨碧有点纳闷她这状态，而且隐隐看见她脸上一副哭过的表情。
千盛骑锐眼细腻，自是知道刚刚那一幕，但也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他对好友调侃道：“蚁裳，看来你还挺招桃缘的。”
“哈，酒你还没跟我喝多少，就醉了吗？”龙戬笑以回应。
千盛骑打趣：“刚刚那姑娘表情实在有趣，你错过了真可惜。”
“新来的小丫头不懂事，还望顾命大人和相国大人海涵。”姚琨碧稍整衣襟作礼：“要是惹两位不痛快，我定会好好管教她。”
“我见她有些眼熟，她不是曾经盛宴楼的掌柜吗？”千盛骑状似无意，语态轻松。
姚琨碧可不是傻子，连王在宴盛楼出的事原因基本高层都心知肚明，千盛骑消息也向来敏锐，若较真起来姚琨碧也难逃。
“唉、相国既然这样问起，那我也不妨将缘由一说，盛宴楼老板贪心不足蛇吞象，遭到应有报应之后，手下的生口因此无处谋生，亦被恶向舆论波及。包括这小姑娘无依无靠的，见她可怜，我也委实不忍，便将之招揽。”
“噢，原来如此，楼主真是心善啊。”千盛骑轻轻一笑。
“承不起相国赞誉。”姚琨碧客套说：“今日两位大人特地位临，方才是我招待不周了，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吩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遇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