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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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来做什么？”鼬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人。
“哎呀～原来鼬这么不欢迎我啊！真让我伤心呢，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合作对象嘛～～”某人笑嘻嘻地抱怨着，直接无视鼬身边的“真空地带”凑了过去。
鼬扫过去一眼，面无表情：“该谈的我们之前就已经谈好了吧。那么，也没什么必要见面了。”
“谁说都谈好了？”斑轻佻地笑了笑，也不在乎对方是否看得见，“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灭族时我要扮演哪一位暗部先生呢，甚至连灭族的准确时间都不知道呢～～”
少年皱起眉头：“这两个问题我现在无法回答你。总之，到时我自然会通知你。”
“哦——”男子故意拖长的话语显得格外傲慢，令人不舒服。
鼬冷着一张脸，不去看斑：“没事我就走了。”
斑慵懒地靠在树干边，看着鼬转身便要离开，不紧不慢道：“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上次你提的条件我突然觉得很不满意。”
少年的脚步停下。
鼬静静回过头，血红色的写轮眼中勾玉缓缓旋转。
“呐，不要放出这么重的杀气嘛，我又不会做什么～～”斑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委屈”道，“怎么说这里也是木叶，我还没那么笨呢。”
“……”
眼眸中的血色渐渐沉寂下来。
少年黑色的眼睛似乎能望到男子面具下的真实表情：“哪里不满意？”
“换个地方吧，”斑环视了一下四周，“我想这些事情还是不适合在这里谈论的。”
鼬警惕地眯起眼睛，审视地看了他一眼，心思百转间，沉声说道：“没有必要。我不觉得有谁能在我们俩都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条件不满意？他究竟是对哪一点不满意？
不能对木叶下手，还是不能对…他的弟弟下手？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所谓的“换个地方”便极有可能是…伏击暗杀。他完全可以在与别人联手杀了自己之后，再顶替自己身份打着执行任务的旗号向宇智波一族复仇。而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便应该是调虎离山！在自己离开佐助他们有一段距离后，再……
！！！
想到这，鼬心中顿时一阵后怕。
幸好，幸好刚才就有考虑到佐助和藤的安全问题，并没有走太远。
斑显然也想到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危机，便没有再坚持，直奔主题道：“好吧。其实，我说的‘不满意’意思很简单——你想要的太多了。向宇智波复仇对我而言的确很重要，但它却并不值那么多。”
“……”
鼬低下头，眼睛隐在阴影中，他的声音平静得诡异：“再说得明白点。”
斑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道：“再说得明白点的话，那就是——”
“三选二！”男子的声音饱含恶意，刚刚还带笑的语气瞬间变为森冷，“究竟是选择两个可爱的弟弟，还是选择木叶和一个弟弟呢？”
…………
少年微微偏过头，盯着男子：“我，一个都不选。”
他缓缓道：“最开始商量合作时，你没有提出异议。那么，现在，即使你再提出什么来我也不会接受。”
斑眯了眯眼睛，语气阴森：“是你先找上我的，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是吗？”鼬看着男子，声音极轻，“看来你已经不在乎是否暴露身份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完全可以。”
淡淡的火药味在空气里弥漫。
良久的沉默后，斑突然道：“最开始答应你，是因为你那两个弟弟我根本没看在眼里。”
他凑近鼬，低语：“那么……你觉得，我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主意？”
！
心跳顿时漏掉一拍。
什么意思……难道说……
02
“所以……”男子的声音很轻很柔，犹如在对着情人耳语，“你想好选择谁了吗……佐助，还是藤呢？”
……
黑暗在沉默中无声蔓延。
“咚，咚——”
一声一声，心脏剧烈地跳动。
他听见那人在说：
“我选择……”
唇瓣微微颤抖，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期待如氤氲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
哪怕明知希望渺茫，可心中的期待却从未真正消褪……
纵然卑劣。
但是。
我们谁都不希望自己是那个被抛弃的存在。
少年微微启唇：
“……宇智波藤……”
03
六七月里，已是夏天。
哪怕是木叶也不免有些闷热。
知了没玩没了的叫声更是令人烦躁。
斑讶异地看了一眼鼬：“你确定要选择他留下？”
“不，”少年的表情笼罩在树木阴影下，声音冰冷而没有温度，冻得人一哆嗦，“我…选择宇智波藤死亡。”
04
男孩怔怔地坐着，视线落到前方。
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焦距。
“！”佐助身体一僵。
怎么回事？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藤…你怎么了？”佐助无措地看着脸色煞白得吓人的藤，努力抑制住心中疯狂滋长的慌乱，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藤缓缓转过头：“……”
没有焦距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佐助。
令人一阵毛骨悚然。
佐助一惊，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
然而，男孩小小的手已经紧紧抓住他的手。
——不祥的预感袭来。
出乎意外。
男孩只是扑进他的怀里，狠狠抱住他：“佐助……”
05
他听见他们的谈话，他们的怀疑，也听见了他的哥哥最终的选择。
太过敏锐的听力一丝不落地捕捉到了所有的讯息。
然而，在此刻。
他的世界一片寂静，耳中似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同时，又似乎有无数熟悉或不熟悉的声音在不停嗡嗡地说话。
有人在说话吗？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一点也听不清？
头好疼……
是了，他想起来了——
他又，被人抛弃了。
为什么……
明明，他是那么努力地去……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你选择的是佐助，为什么他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为什么？
明明他们长的一模一样，明明有时候连你自己都分不清他们两个，不是吗？！
就因为他是穿越者吗？他也不想穿越到这个世界啊！离开自己的国家、亲人、朋友，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你以为他愿意吗？！！
佐助……
佐助，为什么要有你的存在呢……
如果没有你，没有你的话，那么……无论是剧情还是宇智波鼬，都没有办法了，对不对？
男孩抱紧佐助，微侧过脸，失神地看着眼前纤细的脖颈。
右手慢慢移动着——
只要掐住那里，再稍微一用力就可以……
06
天色突然间变暗。
狂风吹散夏季的闷热，吹起地面飞扬的尘土。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隆隆的雷声在头顶闷闷地响着。
不过片刻，大滴大滴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夏季总是多雷雨。
“下雨了？”佐助诧异地抬头看了眼天空，然后低下头小声和男孩商量道，“藤，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雨，好不好？”
红黑交织的三勾玉写轮眼半隐半现。
雨点打湿黑色的发丝，又滚落到眼眶中。
男孩死死闭上眼睛，一把推开佐助！
不，他一点也不难过！
他一点也不恨！
他很好！非常好！
男孩安静地站在雨中，低垂着头，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
突然，他猛地转过身，飞快地从原地跑开！
“藤！”
佐助被推倒在地，呆呆地看着那个消失雨中的背影。
温热的透明液体自风中滑落。
我们都在悲伤。
究竟是谁比谁更难过，谁比谁更痛苦？
07
有人说：“永远不要去依靠运气。因为即使成功的机率是99％，也可能会输的一塌糊涂。”
有人说：“一切已注定。”
风声啸啸，雨落点点。
不知奔跑了多久，他停下来大口地喘气，雨浸湿了衣服。
仰起头，冰冷的雨水打在脸颊上，滑落脸旁的水迹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密布的阴云，连绵的雨线。
男孩靠着墙壁慢慢滑落，抱住腿，把头埋在膝间，身子蜷缩成一团，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瞳孔中全是绝望。
他终究还是迷失在了这场瓢泼大雨中。
“下雨了，该回家了……”
半晌，他这样轻声对自己说道。
家里一定会有真心实意爱他的人。一定。
可，他的家究竟在哪呢……这个世界没有夏洛……夏洛的家不在这里，不在这个世界……
那，宇智波藤的家呢？
眼眸中的三个勾玉安静地转动着。
男孩一步一步慢慢向宇智波大宅方向走去。
08
男孩静静站在玄关处。
这里，会是他的家吗？
艰难地迈着麻木的腿脚向屋中走去。
突然，男孩停下脚步。
——面无表情的宇智波富岳站在走廊处，冷冷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男孩。
他惨然一笑。
原来这里也不是。
天地苍茫。
何处是吾家。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