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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顺利的学校生活 ...

  •   木棉从被子里探出一个鼻子,似熊一样嗅了嗅,像确定好什么后,才把身体上的被子按下去。

      她摸索到床头的手机,准备看下几点,却只见到一片模糊,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那样,这次她使劲搓了搓,发现离她设定的闹钟还早,但也不敢多睡,便起床开始洗漱。

      给自己套上那代表高中生的蓝白校服外套,检查一遍东西:手机、书包、外宿卡……确认无误后,她走出房子,接连几次确认自己真的锁好后,才肯往学校走去。

      她并不做早餐,一是没必要、懒、图方便,二说来也奇怪,她每次早晨,只要是自己做的早餐都会拉肚子,吃其他人做的倒不会……

      天色还未完全的亮,天边也只见一道金光。木棉缓缓走着,一直进到市区点了份早餐、面。

      吃到一半,她察觉胸前的手机动了动,不同于短信,这是很明显的wx信息。夹起一半的面停住,她也多半知道是谁给她发的,毕竟她目前会给她发信息的好友也就那么几个;老师可不会这么早。

      她一边吃一边看:流年:【起床了吗?】

      【嗯】

      【不错不错】

      【我还害怕妳睡过头】

      【不过其实是我睡过头了,我现在床上根本不、想、动!】

      木棉咀嚼的动作停顿了顿,把脑子想到的鼓励具现化,【加油】

      【那妳吃早餐了吗?】流年问。

      木棉附上了吃一半面的照片,还不忘评价,【正在吃,这间店的面一般】

      【妳没住宿吗?】流年注意到什么。

      【嗯,没有】

      【哦哦】

      【真羡慕】

      【我叔叔想让我独立生活,就不让我走读,真可恶啊!!!】

      木棉思考了下,感觉再说下去她应该会接到朋友一类的话,索性回复说:【加油吧,我吃饱了(面实在不好吃,溜了)】

      【hhhh,行,那我也要起床了】

      【嗯】

      木棉最后简单吃几口,随后望着这“寡淡”的聊天,不免开始惆怅,这一切都不出她一开始预料的,但已经无所谓了,她哀然想着,结好账,继续往学校走去。

      ……

      随着学校起床广播的一声吼,流年不情不愿地从被子爬出,惺忪地揉着眼走到阳台:望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的自己,久久未能有反应。

      “榴莲,妳傻站着干嘛?”室友安南调侃的笑声响起,接着她的脑袋被揉了揉。

      “唔……都说了,别叫我榴莲!”尽管意识不清晰,但听到是那个多次调侃自己的熟悉声音,还是下意识不满道。

      “好好好,榴莲、流年。”安南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放在她肩上,“真可爱。”

      安南是在军训开始后的第三天见到流年的,那时流年在她眼中只是个沉闷、单薄、安静的小女孩。因为她们身高相近(都是1米6上下),便顺理成章的站在一起。得益于教官彼此间的较劲,她们被分在一组,关系就像足球场上被踩踏的草坪,不觉变得厚实。

      安南微卷的头发扫得流年鼻子发痒,打个喷嚏,因为还没睡醒她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没叫她“榴莲”,她懒得分辨,便选择相信了她。

      第二位室友这时也起了床,来到流年、安南身边友好的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早。”

      “唔…早好……”尽管意识模糊,但还是礼貌地回复了。

      她是沐川,有着一头乌黑显眼的过肩长发,给流年的印象是一位温和、友好、体贴的室友、姐姐。

      是的,姐姐。

      沐川拿起水盆,放下一条毛巾接了些温水,到最后一位室友也是她的妹妹沐熙床边,给她擦脸。

      “唔唔……姐…姐,早上好……”

      沐熙在流年眼里也是一位十分温和友好的人,可唯一的问题是……她们太像了:身高、语气、样貌、习惯;她时常分不清她们谁是谁,这让她十分懊恼。尽管这在安南看来很诧异,表示说她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不是彰明较著吗?姐姐体贴温柔、爱照顾;妹妹呆呆萌萌,跟妳一样,除了说话没妳快,哪一点像了?

      这引得流年很是不忿,她哪里呆?说话哪里快了?

      她的不忿从未得到过回应,到最后换来的也都是朋友间的追闹。

      “那我们先走了,妳们记得快点,最后的倒垃圾哈!”安南朝寝室里的沐川、沐熙叫了声,此时沐川正在帮妹妹整理东西,见她胸前的领子翻了,贴心的为她整理好,“行。”她对安南笑了笑。

      “那我们走吧。”安南说。

      流年已经被冰凉的洗脸水彻底唤醒,一路上和其他人打着招呼、聊着天,很快来到食堂。

      对于食堂的饭菜,流年觉得还是挺不错的:起码在碰到不合自己胃口时,你可以去花钱点单。

      这周流年她们宿舍负责值日范围并不大,用了不到十分钟她们就已经搞定大半,剩下的一部分沐川、沐熙赶到后,表达了歉意,随后主动承包了后面的,这让流年和安南提早回到教室。

      教室里人声鼎沸,基本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讨论自己的事。

      安南一边手不停的补昨天没完成的数学作业,一边嘴皮子不停的向流年抱怨数学老师留的作业太多了。

      流年有些无语,只觉有种早上大仇得报的快感,“呵,妳活该!”

      安南神秘一笑,道:“公如此高挂,难不见丁原、董卓之事乎?”

      流年眨了眨眼睛,半响才反应过来,笑道:“吾即是见得,故不理布降,不收义子,自不忧剑戟背刺。”

      “啊,妳!”安南嗔怒的停下笔,捏着流年的两侧脸颊就往外拉,一边笑一边说:“道不道歉?道不道歉?”

      “诛杀董贼,我等义不容…哈哈哈哈!别、别骚痒!我错了!错了!”

      “还诛杀不?”

      “不诛了,不诛了,哈哈哈哈……”流年笑的受不了,眼泪都出来了。

      “呵!不过尔尔,岂敢在吾面前逞威?”说完,安南看向作业,意识到再不写就完了,生无可念的抱怨一句,“我讨厌数学!”随后接着写。

      流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知道她赶时间,也不准备闹了;安静地从抽屉拿出语文复习起来。

      “流年,妳来看看,这题怎么不是这么解了?”

      “不是,怎么能这么解了?”两个男声争执的声音传来,流年看去,不解道,“什么?”

      “妳来看看,昨晚老师明明就说过不能这样解,都错了,他还在跟我死犟!”

      “老师都说了:这种题有多种解法,我这种怎么不可以?!”

      “不可以!你是数学科代表还是我是数学科代表?”

      “欸?还拿官压我是吧?那你是副班,还是我是副班?”

      争执的两人是数学课代表陈立身,副班长李谪居。

      流年看了看,发现答案没问题,但解法不同,顿了顿说:“你们都没问题了,但你,”她看了看李谪居,“你的这个解法老师说了只适用在少部分情况下;大部分还是用常规的好。”

      “你看吧。”陈立身抬起得意的头颅,如胜利者般高高俯瞰起李谪居。

      李谪居看来不满又认可的盯着手中本子上的数学题,像是要把它盯出洞一样,“谢谢。”随口对流年答谢一句,接着往座位走去;陈立身也道了句谢,一同往座位走去。

      流年有些无奈,准备继续复习时身旁传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宣泄,“靠!终于写完了!”

      “小榴莲,妳看——”她换了换手上的本子,流年则压着怒气,平静放下书,看来她暂时看不了了,“别叫我榴、莲!”

      于是两个人又闹了起来,但跟班里的其他人比,她们还是保守了。

      一直到班主任走进教室,怒气冲冲地说:“整栋楼就我们班最吵!我在楼下都听得到你们在那里叫!特别是那个杨岳,你那一口一句‘妈的’助词用得挺厉害啊?连跟我一起走的副校长都佩服起你来!夸你有朝气!”

      “谢谢副校长。”杨岳耍宝一句,换来班级一阵发笑的同时,也喜提25遍诗文抄写。这下班里笑得更欢了。

      ……

      木棉回到班上,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座位,好像都被调过,一瞬间不安和恐慌在她心里滋生、肆掠。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很快,她按着心脏,感受它平稳跳动的频率,内心竟又奇妙的沉寂下来。

      她深呼吸,仔细观察起教室:她记得自己桌子上是没有书的,因此可以排除桌面上有书的位子;坐人的也可以排除;剩下符合标准的大概有五个。她仔细辨别(书她都没写名字),最终在靠讲座前的一排的找到。

      坐上座位后,她松了口气,内心感激起流年,多亏她,自己的心才能从混乱中剥离。

      木棉注意到自己的抽屉里还有两张各科的试卷,她沉默了下,还是选择拿出并试做起来。

      相较于落后的学习进度,她发现自己还是能看懂大部分的,这让她想起母亲,并感激她;如果没有母亲的规划,她估计现在试卷上的大部分都看不懂。想到这她内心又不磕遏制的涌现出悲伤。

      班级里的人并不算多,可能都还没起床;可能都在忙别的。但此刻那仅有的十几人都在埋头苦读,偶尔响起的说话声,也都是知识上的交流,这倒让木棉出乎意料。她原本觉得这所三流高中会很聒噪,但事实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木棉收拢起心思,开始专注在试卷上,这个才是重要的。

      全神贯注的时间总会过得特快,上课铃敲响,班里人不知何时都来齐了。开始热闹了。

      木棉看着未完成的试卷,有些悲伤,自己终究还是为往日的懈怠付出了代价。如果是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她应该早就完成,然后检查了吧?

      摇了摇头,木棉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拿出语文书,便也有样学样的拿出。

      半天下来,除了跑操这点(毕竟真的很累),木棉对这所自认三流高中已经有了很大改观:老师讲的很细,会尽量顾虑到不上晚自习的学生;同学友好,同桌会善意给她提供笔记、解答;饭堂菜也还行,起码比她初中的好吃。关于这点,木棉想的是倒不如直接在学校吃完,回去躺一会儿。

      午休放学回去,木棉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脑子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新知识,这反而使她有种莫名清澈的愚蠢。

      定了半个小时的闹钟,睁眼闭眼间,木棉昏昏睡去,意识的最后,她脑子闪现出一个身影,她咕哝一句:“妳怎么样了?肯定比我从容吧?一定是的,我如此坚信。”

      下午的第一节课,木棉紧赶死赶才赶在地理老师进入教室的前十秒坐到位置上。

      “你怎么迟到了?”面对同桌好奇的询问,木棉却只是兀自惊恐的睁大眼睛,心跳剧烈,耳朵里面就好像进了一只黄蜂,“嗡嗡嗡”的叫着。

      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她知道自己正在上学,她知道自己迟到了,可当她跑进学校,一步三跨阶梯,拐进自己班级,站在门口,(因为他们是坐着的,所以她看得更加确切),见到全班五十多张脸,一个个黑脑袋争先恐后地挤入她的视线,那一瞬间,灵魂仿佛被推离□□,一种奇妙荒诞感油然而生,使她难以言语。

      木棉如同一台设定好的程序,木愣地回复道:“我迟到了。”

      “下次注意点吧。”

      “妳说得对。”

      ……

      直到放学,需要面对生活上的思考,木棉才稍稍从那种震惊里回神。她简单买了几个土豆(或者马铃薯?),青椒、番茄、牛肉、啤酒(当然不是用来喝的),回到房子里。

      洗好米,放进电饭煲点击“快煮”,木棉犹豫了下,走出房门,望着还未彻底暗下的天色,她决定还是按照一开始规划的放学买好菜、煮着饭、趁天还没黑除下草。反正菜这种东西很快就能做好。

      ……

      【吃饭了吗?】流年边说边附上自己正在吃的酸菜鱼照片。

      【我们饭堂做的,看看怎么样?】

      【(马铃薯炖肉图片)】

      【自己试着做的】

      【想吃·jpg】

      【有机会一起】

      【学校怎么样了?妳们学到哪里了?】

      木棉咀嚼着饭菜,困倦使她的脑袋沉重无比,她一垂一垂的复述今天进入到她脑子里的知识。

      ——————————————

      作者:知识都还给老师了,就如同新生孩一样懵懂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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