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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我不如意 ...

  •   「把你放在心上,合起了手掌,默默乞求上苍,指引我方向」

      晋国历,熙和五年,年末最后一天。

      她又捅了他一刀。

      当还想再将手中的匕首深入时,身后数个观摩的影卫才明白她在干什么,他们飞奔得很快,她双肩臂上瞬间多了两只手,整个人被粗鲁地往后拽。

      “别伤她!”

      影卫不解,但懂分寸,骤然松手后,她惯性跌在了地上,瞧着手上黏糊糊的血,讽刺笑了声。

      抬起头,和他隔了几步距离,但依旧能看清他痛苦的神色,那把匕首,还留在他腰腹上,喷涌而出的血,快要染透褶皱长衣,像一朵绽放的血花。

      他忍痛弓着身子,被影卫搀着缓缓站了起来,对视到她凉薄恨透的双眸后,他突然笑得痛快,又很疯,真正尝到这种苦果,心里如刀绞刺疼。

      血流得太多,笑过之后,他后知后觉感受到伤口的嘶痛,闷了一声。

      影卫惊慌失色,“皇上。”

      “此事谁都不许说出去!”他眸色冷厉,转头面对她,却极为温柔,眼中情深,“解忧,你在这等我。”

      晚夜,碧霄殿。

      碧霄殿是皇帝的寝殿,此刻却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她在窗边站了几个时辰,窗外那抹姣白的月光,映照着她模糊不清的垂暗神色。

      年末最后一天,俗称除夕,宫中有年宴,载歌载舞,欢喜热闹,哪怕在这里,也能听到丝竹笙歌,还有那一大家子人的欢声笑语。

      真是刺耳啊。

      站了太久,解忧终于挺不住,背倚墙壁,随意坐下,清冷的月光从上洒下,看着地上影子,她发着呆。

      不知多久,殿中有开门关门声,应该是他回来了,解忧瞬间警惕,刚要站起来,腿软又滑了下去,旋即,一抹轻然的笑声传来。

      是笑她自不量力?

      明知是愚蠢的死局,还要来送死!

      他风尘仆仆从宫宴赶回来,衣袍沾着湿润的雪花,随手解下,他站在门口,把自己寝房扫了遍,房中狼藉,没有下脚的地方,连床上被褥都被狠狠撕成数条,看得出来,她恨不得把寝房拆个粉碎。

      她生气时,容易迁怒身旁之物。

      踢开挡路的瓷器碎片,来到她眼前,他蹲下,温厚的息声贴近她脸旁,“坐了这么久,腿酸不酸?”

      低下身时,他身上特有的酒气窜入鼻翼,解忧长眉微冷,别过脸,他却轻浅笑意,“累了,可以睡我床上。”

      “谁要睡你床上!”这话到她耳里成了另一番意思,“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的床,我嫌脏。”

      他脸色霎时一淡,伸出手触及她肩甲,她徒手欲推,但被他反抓住,不待多反抗,他突然一手锁腰,另一手掠过她膝中,轻易将她捞起,朝床榻走去。

      脏么?他偏要让她睡。

      解忧扑手挣扎,让他放开,他双手捞着她,没管,自顾自往前走。

      似是想起什么,解忧忽然朝他伸出魔爪,刹那间,他闷哼,牙齿打颤,还是没放下她,抱至床边,让她坐好,但解忧哪会老实听话,一落床,便要钻出去,他把人拉扯回来,伸手在她身上促然一点,迫使她坐在床上。

      “从小到大,你都是这犟脾气,非要我……”似是方才那一抓,让他疼得说不下去,摸着腰伤,他喘了口气。

      今日宫中年宴,他盛装出席,这套庄重威严的朝服有点碍手碍脚,半响后,厚重的外袍,被他随手扔地。

      心中冷意散去,他看着她,轻道,“这床上,没有过别的女人。”

      解忧当然不信这扯淡的鬼话。

      皇帝礼服繁琐至极,没让人进来侍奉,他只能自己动手,久久,才脱了层礼服的皮,后面越剥越烦躁,几乎是乱扯了,最后,只留了单薄的白色里衣。

      不,白衣染血,快红透了。

      上身最后一件衣物除去,条纹勾勒的上半侧身尽入她眼底,缠绕腰侧的白色纱布闷不住里面的血,晕成了一摊。

      解忧直勾盯着伤处,没有女子的面红耳赤,倒有几分刺客失手的可惜,他微微转身,正面朝对,见她脸上没半点波澜,他忽既半扯了扯松松松垮垮的单裤,笑出了声,“你可想看点别的?”

      听到他的嬉情,解忧怔了愣。

      倘若捅的时候再往下点,他裤子褪的再多一点,未必不能看到,挺怕他疯起来真不要脸把裤子给褪了……

      解忧不能动,选择闭上了眼睛。

      “又不是没见过,你羞什么?”他戏谑的笑声再度起来。

      受不了他厚颜无耻的挑逗,解忧想着,那一刀子,怎没把他弄死。

      不一会,他换纱止血,穿上干净睡袍,她还闭着眼,他忽有自嘲,竟殷殷期待,她许会有那么一点心疼呢?

      可她只会恨……

      这一刀,怎不致命!

      熟悉的气息靠近,解忧突然睁眼,只见大晋国的皇帝半伏在她膝前,拿起了她的手,用湿帕擦拭着他的血,留得太久,干固凝黑,他亲力亲为,动作缓缓,好怕弄疼她,那双眼睛里发散出绵柔情意,似把呵护刻进骨子里。

      若忽略掉一切云烟,这场面该是如何旋漪袅袅,可现在,她只觉有股可怕的寒风刺骨,在心里异样呼啸。

      觉察到她的颤栗,他侧眸一撇窗户,关的严实,她应该不冷。

      房中很乱,没什么讲究,他随手丢了帕巾,托着她的手背,盯瞧着。

      这双手并不漂亮,痕迹斑驳,掌心有过割痕,手背也是小疤遍布,他拆开了她腕上的袖带,腕处更惨不忍睹,有她自残的新伤,也有以前留下的旧伤,许是她觉疤痕太丑,用袖带缠绕数圈作遮掩。

      他轻抚那半圈丑陋的旧疤,脑袋略低,鼻尖呼出的气打在手背,薄唇贴近,解忧身体一紧。

      唇轻浅般在痕上触碰,唇肤相贴,他抬起面庞,喉骨间轻咽,白净的脖颈似在灯影下摇晃,他轻轻地说,“刺杀皇帝,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解忧冷着眼神不在意,一副‘大不了要命一条五马分尸’的表情。

      “我不杀你。”他无端叹了口气,又仰头望着她,那抹有弧度的下颌线微张,嗓音掐尽了无限温柔和期许,“我要求不高,只要你陪我一夜。”

      听到这话,解忧低下眼眸看他,若是能动,恨不得撕碎他再给他一耳光,他倒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神情,肩头忽簇动,动作细微,却让胸前未拢的衣襟散开些许,比起方才的露骨,若隐若现才更具诱惑。

      解忧从没想过,他干起引诱的事,也入木三分,他这模样跟以往有点违和,难道是硬的不行,准备来软的了?

      没再看他,解忧双眸往上提了提。

      他似乎有点失望,站了起身,又出现在她视线里,眯起眼睛笑了笑,“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同意了。”

      说完,把她放倒在床上。

      “解忧,”他人坐在榻边,脸上比方才平静了些,看着神色自若的她,他又微笑道,“你是不是想,我受伤这么重,不能做什么?”

      解忧挺想回他一句,没本事别逞强,她能不知道他伤有多重,不可能还会干点什么,再且,他真若要做什么,会解开穴道,而不是这样让她躺尸,恐怕他自己都提不起兴趣吧。

      他似乎想了什么,走去外面,开了门,吩咐宫人去拿条新被褥。

      当守在门边的勾弋看到自家主子身着干净的里衣,微微露出点胸膛,不仅生龙活虎还要被褥的时候,眼神里诧异连连。

      其余宫人也很诧异,宫人并不知他身上有伤,行刺这样的事,没必要闹得满宫皆知,宫人眼中的诧异,是因为,寝宫的那个女子……貌似是这位皇帝的……

      为首的宫人办事伶俐,就近从偏殿找来了备存的一套寝褥。

      床有点沉,他上了床。

      解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那些碎裂成条的寝褥被他丢了下去,把新被褥顺手盖在了她腰身以下,然后,他从上跃过她,爬去了大床里侧,钻进了被褥里。

      两人有一拳距离,许是他觉得干躺着枯燥泛味,便牵过她一只手,把她五指张开,放在他腰侧伤口,想让她有所感受,他也会疼的。

      侧了眸子,他见她闭上了眼睛,她的话不多,不知是不想说,还是说了也无用,索性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分寸把握得很好,没有太往下,否则等她能动了,只怕要恼他,不,现下她也恼,闭着眼的整张脸促然紧凑,已经表达出强烈的不满,恨不得再来一刀。

      说来有点可笑,她第一次捅伤他,是为了和他断绝情爱,远远的想要离开,而今,却是为了报仇。

      温暖的掌心,渐渐温热着他那伤口,明知她不会喜欢这种安慰他的方式,但他如饥似渴,哪怕只是摸摸,伤口再疼,都是甜的。

      被褥里有点热了,他心里头的燥热也莫名燃起,他压了压,却压不住筋脉的跳动,于是,把他那边的被褥掀了半角,让凉风透入。

      很快,舒畅了很多。

      他松了她的手,身体爬过去,侧着,脸颊抵在她肩臂,从旁看,像是他在寻求一个港湾,依附着她,他轻道,“解忧,我很高兴,你还能回来。”

      如此近的距离,解忧又闻到了他呼出的酒气,弥漫在空中,“你喝多了。”

      “你还记得么,我第一次喝酒,是你带着我一起喝的,也是除夕夜,那天雪下得很大,你喝醉了,却醉得很开心,拉着我胡言乱语,说了好些不着调的话,”他笑声道,“你以前常拿这事笑我,说我是被你带坏的。”

      他又去看她,奢求她能给点回应,可她什么都没有说,仿若早把年少的事忘得干净,没忍住欲念,他突然伸长了脖子,靠近的温度,在她耳畔徘徊。

      薄唇在她肌肤上擦过,先是浅浅的,然后抑制不住,脑袋压到她前面,侧手捧着她脖颈,盛欲释放的轻吻上她颈颌。

      “皇甫衍……”

      她睁开眼。

      皇甫衍觉察到,她细嫩的喉在他掌间吞咽了下,终于是有点紧张害怕了吧。真以为他受了伤,不能做吗?

      他说,“叫阿兮,我想听。”

      她闭着唇,一双眼睛淡漠地看着他,哪怕把刀架她脖子上逼她叫,她恐怕也是这般面无表情。

      “衍儿也行。”

      他降低了要求,解忧动了下神情,清秀的睫毛往下压了压,再抬起时,眼中的淡漠换成了无畏,她抬眼看他的那一下,皇甫衍心口猛地像被攥住,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样看着他,很有宁受辱也不屈的态度。

      很好,很好……

      他原本侧着的身体供上被褥,压在了她身上,霸道的埋在她耳畔,粗喘狠狠的呼吸,一声声入她耳底。

      “解忧……”

      没一会,他忽然停滞,猛地抽了口凉气,脑袋栽在她身前。

      该死啊!

      方动情欲,那刀口子牵扯撕裂,毫无预兆就被撑开,他已经强烈地感受到一阵血从口子里噗嗤流出,摩挲着周围皮肉,她猜的没错,他的确不能做什么,尽管忍不住的想,但又不得不暂时放弃。

      很快,他翻身挪开,拿背对着她,出席宫宴时,为隐藏端倪,他一直忍着,又喝了那么多酒,方才又遭了她一抓,现在,是真受不了疼!

      他咬牙切齿,疼得抽搐弯腰。

      解忧只能看到床顶,听到身旁传来的闷哼声,话欲出口,又止回喉间,不禁嘲讽起自己,不多会儿,整个房间变得异常安静,除了他均匀粗浅的呼吸。

      真是睡得香甜入梦。

      时间慢慢过去,外面的光线透进来,渐渐的从银白变到微亮。

      殿外有宫人内侍走来走去,又急促,又无奈,他们不敢进来,在小声的商讨,在该如何不惹怒皇帝的前提下,把皇帝叫醒。

      此刻的皇帝,正在她肩头酣睡。

      不,他醒了。

      挨着她的男人,宽厚的双臂一只在上,一只在下绕过,环着她腰,光腻的脸颊贴在她肩头磨磨蹭蹭,寻求最舒服的姿势后,便一动不动。

      解忧恍惚间想,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和他一起从晚待到天明,为数不多的几次,他都是把她丢下的,就像他与她的关系,见不得光,她以前觉得只要两人有情意,自己便能接受,但是,太难了。

      再想到什么,她神色一变,深深地呼吸不上来,像有什么扼住咽喉。

      没半会,皇甫衍觉察到了她心口剧烈的起伏,那样的胸腔震动,像是洪水猛兽要汹涌的冲出来,嗯,她应该知道他是醒的,很厌恶被他这样抱着吧。

      昨夜他翻身后,为了忍欲,特意离她远了点,谁知半夜会不由自主的朝她凑过去,他想,这可不是他故意的,方才醒来,他便下意识搂住她,贪念着这不足片刻的宁静温馨。

      真的,才片刻而已。

      “解忧……”

      外面嘻嚷太吵,他没再装睡下去,轻叹一声后,轻佛她脸侧。

      他离她耳畔很近,温醇的嗓音在屋子里缓缓散开,恰如新年第一日的光晓,他轻轻的说道,“解忧,新年如意。”

      “我不如意,”她剧烈的情绪慢慢平静,“你玩够了么?”

      皇甫衍笑了笑,从床上爬起,弯膝半坐,静静看着她,想了好会儿。

      解忧还未看明白他是何眼神,他朝她伸手一点,随后翻身下床,去了侧室,解忧僵了一个晚上,身体都是硬的,缓了半久,才从床榻上起来,落了地。

      珠帘响动,他从侧室出来,方才那套睡袍半染了点血,他换了套干净的长衫,衣衫半开,松散慵懒的走过来,他手里正捏玩着一把匕首。

      “皇上。”

      解忧看向殿门,殿外的宫人听见动静,仗着胆子叫唤了声,似是在提醒他,今日年初一,祭祖拜祀和百官朝会大典,这些需要皇帝亲临主持,他再如何贪恋美人,也不能忘了正事。

      目光又回到他身上,他摸着刀鞘,拔出了一半,刀面血迹都已抹去,干净得能映出他沉寂幽暗的双眸。

      这匕首做工细致,样式独特,是蛮夷那边所独有,撑开,也见刀锋尖厉,便知花了心思,寻常人用不起。

      皇甫衍轻轻抿了下唇,他嗫嚅着,“这匕首,是他给你的?”

      “在奴桑有习俗,新婚之夜会彼此交换物件。”解忧看着他,“他送我这把匕首,希望我有能力自保。”

      皇甫衍顿住须臾。新婚两字,格外亲昵,把他隔绝在外。他们的新婚……手里的匕首一下子握得很紧,青筋几乎要碎裂,他一张脸并不平静,“那你呢?你送了他什么?”

      解忧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他可笑了声,不同于方才的清爽朗朗,只有痛心酸涩,别人的新婚洞房,他做什么需要打听得这样详细,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癖好。

      反正都是一个死人了……

      他又何必在乎!

      把刀刃收进鞘内,皇甫衍走过去,把匕首还她,“你出去吧,昨日刺杀的事,当没发生过。”

      解忧看着回到手里的匕首。

      回来之前,她想过很多种刺杀皇帝的后果,成功的可能性太低,没做肖想,若是失败,要么蹲大牢等死,要么当场就被影卫收拾,像如今这样安然无恙,他竟然还把凶器还给她……

      他说过,不会杀她的。

      可笑吧,明明痛恨他这样的情意,却又在想,他会不会放过自己,真如她所愿了,她却又觉得这事挺讽刺。

      门房大开,迎接着那抹透进来的光线,在众多宫人内侍偷瞄抽吸的神色下,解忧大摇大摆走了出去,走出碧霄殿外,在台阶前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快要冲开破晓的天际一线。

      台阶青石很长,背后是巍峨雄伟的宫殿,她堪堪临立,大晋国的帝都金陵,云诡波谲,深宫皇权,至高无上,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站在这里。

      皇帝被宫人拢着洗漱整衣,行冠带礼,从里面曼斯条理走出殿外,发现她在前面台阶上候着,他是意外的。

      解忧并没有离开,等他出来后,回首一望,缓缓走到他身侧。

      皇甫衍瞄着她这异常的举动,他明白她应该是在特意等他,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好半响,他又明白了,抿唇问,“你要和我一道去?”

      “嗯。”

      “你确定吗?”他怕她不知后果。

      解忧不答,看着他,觉得他废话多,她的行动难道不足够说明?

      皇甫衍实在压不住他翘起来的唇角,又怕大笑会扯动伤口,如若说昨夜是他这个皇帝任性荒唐非要强留她过夜,那现在……她是不是确定了,有他撑腰,她想为所欲为。

      在旁的史官提笔簌簌,似乎在记什么有趣的事,皇甫衍不顾忌地两步走过去,夺过史官的载策。

      看了片刻,对记载不太满意,皇甫衍眉毛皱了老长,“该写的不写,不该写的,一通废话,浪费笔墨。”

      史官冒了冷汗,这个官自古风险大,今上的脾性,史官摸不透,腰杆子更弯了,“请皇上指示有何不妥。”

      解忧看了眼史官,现今的史官胆子都窝囊成了这样,好似哪里不对,可以立马改,还能让皇帝亲自指示如何篡改。

      皇帝做法更是绝,好歹他亲爹皇甫劦在位时,无论史官如何秉笔直书,只要是大实话,他爹顶多当充耳不闻,也不敢说要改篡。

      到了他这辈,世风日下啊。

      “上与公主宿夜长聊,没了?”皇甫衍念出那行字,眯眸笑看着她,声音放慢了点,“朕觉得,改为共度春宵为最佳,一夜那么长,该多写点才是。”

      “臣……臣……”

      史官身体抖成了筛子,半天憋不出一段话,对昨夜之事,顶着一族的脑瓜,只敢用模糊的词一笔而过。

      毕竟,皇帝年夜留宿这位公主,按这公主辈分,貌似皇帝得叫她姑姑……

      史官怕记太详细了,会掉脑袋。

      谁知皇帝竟嫌弃写的不够详细……

      想要多详细,要他进去亲眼观摩吗?

      解忧朝皇甫衍撇过去,读出了他笑容里的肆意疯狂,他就是要让天下后世百代都知道,他与她是这样不堪启齿、无名无份、苟且厮混的关系。

      至于他这位帝王的声誉?

      他好像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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