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自渡》言言描字

18、杏林春暖

　　在出蜀地边界时一行人遇上了后周医圣张氏一脉传人，他们是来收川芎回后周。
　　两个医药世家的传人相遇，相见恨晚，论医辩药结伴同行。
　　我见到了气运之子，张家那个八岁的张君圣，字：京墨。少年老成，已经会诊脉开方了，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
　　小小的董异君很是喜爱他，见他就要扑上去要抱抱，一行大人很是欢喜，定下了娃娃亲，相互交换了信物。
　　两家分别前期，遇上了流兵劫匪，数目庞大，双方实力悬殊。
　　我第一次杀人杀到麻木，偃月仑从左右弯刀，用到了柳叶飞刀，收割了一地人头，在一众吓傻的眼神中回了自己的马车。
　　外面开始窃窃私语，自以为的小声。
　　“那是谁家的小女郎啊？好厉害的武功”？
　　“她是胡姬女吗？眼睛是绿色，还没见过绿眼睛的，我只见过蓝眼睛的胡姬。”
　　“这身法近妖啊！太可怕了，我们所有人也不是对手。”
　　“俺改天得会会这厉害的小女郎，打个通快。”
　　“你省省吧，没看见一挥袖就几百个人头落地嘛，你有几个脑袋够割的？”
　　“听说是董家的，董家有如此高手，这一路可保平安无忧了。”
　　“你们少说两句，不是那位小女郎，你们脑袋还能在肩膀上说话吗？还不快干活，把尸体搬到哪边烧了，小心瘟疫”！
　　听了一会儿，没什么毁三观的言论和人出现，也就不听小话了。
　　回梧桐院洗漱一翻，换了全身上下的行装，穿身粉色衣服换换心情。洗洗衣服，缓解双手的紧张。再扎两个花苞双马尾，带两串铃兰，嗯，漂漂亮亮的了。吃点果子甜甜嘴，好了，又是可可爱爱的文锦了。
　　哎！看着眼前的一双小手，怎么看都很可爱，要是遇不到坏人就更可爱了。
　　回到马车，外面还在热闹的交谈，就是他们都把马车停到了我后面，我的马车变成了队伍的第三辆位置了，前面的是董平安夫妻的马车，第一辆是张家父子。车队往前走了两个小时，找了个平地安营扎寨。
　　我刚出马车，就迎面走来张家父子，看来是找我的。
　　“在下张思齐，这是吾儿张京墨，多谢女郎救命之恩！”说完还行了个君子礼。
　　我抬手，用内力扶起了他们，摆手示意不用谢。
　　“文锦，你太厉害了，救了我们大家，你救了我符苓两次了，这大恩该如何报呀？”聒噪的家伙，张嘴就停不下来。
　　“文锦，你这不说话太不方便了！要不别修那闭口禅了”？
　　不知死活的聒噪符苓，你以为我想修吗？你是想被雷劈呢？还是想被雷劈？
　　我向张家父子点头告辞，就去周边转转了，这里风景不错，处在半山上的平地，草木繁茂，空气清新，有点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的幽静。
　　张家父子临行告别时，还送了我一堆谢礼，有一块刻着小篆
　　‘张’字的青玉牌，说是可以凭玉牌张家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看张京墨这一生虽聚气运，但也是险象环生。加上月影莎的使命，便叫他抱着异君和我去了旁边的转角处，从右手的琴弦中裁出两段，附上守护阵，戴在他俩的左手上，用内力在地上写上‘保平安’给他看。
　　看他小小年纪抱个粉雕玉琢的女娃，一脸慎重的行礼，可爱的不行，又觉的好玩，天定良缘，将来我得好好围观一下。
　　分别之际，异君哭的是撕心裂肺，符心哭笑不得，董平安倒是喜怒不露，这一路，少年人也成长得喜怒收放自如了。
　　一行五百多人，浩浩荡荡走了两年，才到匡岭。那个叫‘异君’的女娃，出发时还是个奶娃娃，现在已经跑跳自如了。
　　进入匡岭后，我去董家认了个门，就定居在离董家半日路程的南山上。董平安让他家匠人给我盖了个叫‘杏林院’的大院子，我把我的梧桐院安排在了杏林院后面。
　　这南山不高，满山遍野的杏树，‘杏林春意暖’的来处。医德从这里出发，行径中国几千年，地貌不一，初心未改。
　　回到了曾经踏足过的地方。曾经带着期盼妄想奇迹出现而来，然后如预料中的失望而归，如今站在这里，我依然怀着期盼和奇迹，期盼医术带给更多的人奇迹。
　　春日满山浅淡烟霞，细雨花瓣共舞，美不胜收。
　　杏林南山雨飞花，烟雨朦胧似云霞。
　　唯愿杏林就此数，无病无疾种异花。
　　董异君和符苓经常来杏林院，八岁的女娃已经把符苓的外科技术学的精进了，我们在杏林院开辟了手术室，药室，方剂室。手术器具早两年已经让符苓打造出来了，那是个外科强人，只要有想法，就没有他不敢做的实验和创新。
　　今日的董异君异常高兴，在我身边已经绕了两圈了，叽叽喳喳的没完。
　　“文锦，我考核过了喔，我是董氏医馆全部医者认可的医者了，我有一家董氏医馆和董家药铺了。文锦我都没展示我和符爷爷的外科技术就通过了，我们研制的提取药液制药的方法，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了。文锦你高兴吗？你放心，我一定会炼出可以让你长高的药的”！
　　我放心的很，你要是能炼出让我长高的药，我可真会谢谢你的揠苗助长。
　　看她高兴的疯劲儿说的没完没了，我也很开心，拿出了三套灵针，一套给符苓，两套给了董异君。告诉她‘一套是恭喜她考核过了的礼物，一套是送她的陪嫁，希望将来夫妻俩医术共进。’
　　然后躲进杏林想要去清净清净。前面几个丫鬟在窃窃私语的八卦。
　　“二娘子怕是抵不住了吧？听说大娘子已经听老夫人吩咐在给二郎君相看人家了。”
　　“哎！也怪二娘子肚子不争气，就出了大女郎一人，女郎虽然优秀医术也好，但终究是女子，过几年是要嫁去后周的”。
　　“二郎君对二娘子再好，也不可能不想要儿子吧？”
　　“要是二娘子硬气，娘家得用，倒是可以阻止那些高门的妾氏进门，可惜，老夫人出手了。哎！希望我们这些人不受连累吧！”
　　昔日深情蜜意的小夫妻已经走到这步了吗？有些唏嘘。
　　异君已是豆蔻花朵含苞待放，和符心符苓一起来了杏林院，符心避开异君单独在我面前跪下哭诉：“请文锦女郎海涵，符心冒然的请求，我知异君多年来蒙女郎照拂，才学得一身本领。厚颜祈求女郎能护送异君一程，此去后周万里之遥，山险路难，作为她阿娘我放心不下。”
　　我并未马上答应，只用内力托起了她，主要是没了天阶石我也走不远啊！哎！谁叫你恋爱脑，把天阶石当定情之物送给了董平安，传给自己的孩子不香吗？
　　“这是符家的药石，符家几十代传承的药石，请文锦女郎收下，这是我的诚意”。
　　我是有些惊讶的，这是恋爱脑清醒了？我用手式表示不要，让她给董异君。
　　她苦笑一下，说道：“女郎见谅，异君怕是保不住的，二郎已不是从前的董二郎了，他眼里只有权势，这药石，如果女郎不收，我是万不敢给异君的，只会害了她性命，药石也会落到他妾氏娘家兵统副将的手里。女郎绝非凡人，医术高超，有了药石也可锦上添花，传承有序，我也希望药石在医者手里，而不是埋没，沦为权势的工具。请女郎成全！”
　　我点头同意，收下了天阶石。
　　百人送嫁，两百人迎亲，董张两大医药世家联姻，那个天才小郎君已长成翩翩少年郎了。
　　路途却不太平……
　　鹭山脚下遇第一批杀手，索要符氏药石，无果。大战，挥手偃月仑出，圆月飞轮收割顶级杀手二十一名，我从马车里走向了前台。迎接一路厮杀。
　　这日到黄河岸边，遇上了此界顶级人物，巨蟒天策，他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昆仑上界开启时，被界心震飞的两名神人之一，没想到会遇上。观他一身道袍，仙风道骨，在无灵之境保持境阶，是真正的厉害。
　　“听说南阳医圣张家迎新妇，此行打扰了！吾乃神人天策，借药石一观，不知张家大郎可行此方便？”
　　“南阳张京墨见过仙师！仙师海涵，张家并无药石，吾新妇董氏亦无。不知仙师从何得知，吾一行有药石的传闻”？
　　“既然没有，那就请文锦女郎一会，听说汝一行受文锦女郎相护，一路安稳。吾请文锦女郎赐教。”
　　我用灵识与他沟通“药石并不是界心，无打开昆仑上界之能，就算汝找到界心也开不了昆仑上界，天阶已崩，此界与昆仑上界已断开再无关联。”
　　“汝是何人？汝认得吾？汝怎知药石不是界心？药石在你手中？你对昆仑上界如此了解，是何族神人？”
　　“吾名文锦，劝汝不要执着！修行不易，离去吧”！
　　“不，吾要归昆仑上界，谁也别想阻挡，交出药石，汝与吾就当不识，否则神挡杀神！”
　　“吾竟看不出汝之族群？绿眸？汝是灵族”？
　　“确定不退？”我最后一次询问。
　　“交出药石，否则……
　　难得听他叽歪，偃月仑飞出，两轮弯月飞快旋转着飞向天策，天策躲开，偃月仑化成九把飞刀，列诛仙神阵，牵动天地五行之气，引来雷劫劈向天策，天策受了三道雷劈，化为原型，一条巨型花蟒，在阵里扭曲哀嚎，最终在一阵电闪雷鸣后，化为灰烬。
　　我用筝弦包裹住天策的元神，再把元神打入他的内丹，这颗内丹银光闪闪，此时里面正沉睡着一条小花蛇。
　　抬头看看头顶的这一片天，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这网织的，密不透风！
　　这内丹烫手，不知该让他何去何从？
　　来到黄河岸边，一行人并未离开，张君圣迎了上来。“文锦女郎可安好？有没有受伤？”
　　我用手语告知他无事，并告诉他，自行渡河，我不与他们一道了。
　　“女郎可是担心药石消息传出，引来杀身之祸？吾张家必保女郎安危，张京墨必竭尽全力”！
　　摆了摆手，示意他保护好异君。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梧桐院，用灵木做了个盒子，雕了养魂阵和隔绝阵，把天策内丹放在了里面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