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离人遇》楚襄

20、愤怒

　　他脸色苍白中透出一点愤怒的红色，眉毛可怖的拧着，漆黑的眼眸在鹰钩鼻的衬托下格外阴森。“波特？”斯内普轻声轻气的开口。但熟悉他的人知道，这种平静并不代表着他此刻不生气——而是恰恰相反。
　　她和斯内普之间的距离甚至还没一条手臂远。那愤怒似乎转换成了热度发散在这小小的空间内，触及到了诺莉维尔的身躯，引得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在隐形衣下，她再不用刻意躲开那双看透人心的眸子。温暖的灯光在斯内普背后蔓延，由于逆光，她不能真切的看清楚他，但那射到身上犹如实质的目光却让她产生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手足无措。
　　在那样的目光下，诺莉维尔甚至不敢迈开脚步偷偷溜走。明明知道没有人可以看穿隐形衣，但她还是心脏跳动，总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在斯内普的眼皮底下——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之间静的发毛。
　　然后斯内普冷笑：“清水如泉。”
　　大股的水柱喷射出来，来不及避开的诺莉维尔立刻就被喷了满身。斯内普得意的看着眼前凭空浮现出的轮廓，一把抓下了隐形衣。“波特……让我看看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看到一蓬金色的头发之后，他的声音突兀的停顿了。随即勾起唇角：“又是你，布拉普小姐。”
　　他粗鲁的把诺莉维尔扯进办公室，一个咒语修好了被轰出来的洞，摔上大门直直的看着她：“给我一个解释。”
　　她习惯性的想低下头去，但斯内普在耳边低吼：“看着我！”
　　“霍格沃兹其他的走廊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这又是什么新鲜的冒险念头，嗯？”一贯低沉的声音顺着她的耳道滑下，左肩上的大手牢牢的捏着她——她觉得她一定无法控制自己保持平静的面部表情了。
　　脸颊在发热，恍惚间觉得在这样的审讯下她没办法保持任何秘密——
　　那么，告诉他吧？
　　“是这样的，”她小心的考虑着措辞：“关于……关于十二年前的……”
　　她看到斯内普黝黑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
　　“我遇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什么？”他放开手后退一步，细细的打量着诺莉维尔，满是怀疑之色。“那么，”他开口，音量加大了很多，几乎就是真正的吼叫了，似乎直到这时才彻底被点燃——“他在哪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一阵黯然。
　　或许是因为斯内普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或许是因为他一点也不在乎她有没有怎么样了……要知道，她刚刚的一句话代表着一个小女孩见到了“伏地魔忠实的走狗”、“残暴的杀人犯”、“阿兹卡班史上第一个越狱犯。”
　　而他只顾着问布莱克在哪。
　　可是那不是应该的吗？她不是哈利•波特。不是什么可以消灭伏地魔的人，也不是一个斯莱特林。
　　她没有任何值得斯内普关心的地方。
　　况且她好好的站在这儿，还轰了斯内普的门。
　　只是，还是忍不住的有点难过呢。
　　“找到他之后，您……您打算怎么办？”
　　“你是白痴吗？当然是交给摄魂怪！”他提高音量，不屑的回答着这个问题。“当然，当然，也有一种几率非常大的可能……就是你确实是白痴。”他意犹未尽的补充。
　　忽视掉刻薄的评价，诺莉维尔小声道：“如果他是冤枉的呢？”
　　斯内普的表情好像被人打了似地，眸子愤怒的燃烧，似乎染上了火光——“停止这种可笑的假设吧……布拉普小姐，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你一辈子还要长！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杀几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一贯如此！卑劣的、恶心的……”
　　联想到布莱克的话，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有什么刻骨的仇恨……但斯内普的反应要比布莱克大上一百倍。诺莉维尔已经有点后悔帮助布莱克了——斯内普看样子是决计不会相信他是无罪的。可是，难道真的看着一个无辜的人被吸取灵魂吗？
　　打定主意，她开口：“对不起，我不能告诉您……至少现在不能……”说罢才发现声音有些轻颤，局促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么说你跟他是一伙的？！”危险的声音响起。
　　“纯血统家族都有亲戚关系，但那不是理由。”她低低的说：“他不是杀人犯。”
　　“是什么让你坚持认为他不是杀人犯？”
　　她觉得斯内普已经愤怒到要诅咒她的地步了。但……
　　“我要和邓布利多教授说话。”

　　一阵沉默。
　　他曾以为这个女孩不像其他人一样讨厌他。
　　……但她其实和其他人一样。自以为是，且……

　　斯内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久到她想要开口再解释些什么了——然而那冷淡的声音响起：“你让我恶心。”转身抓起飞路粉扔向壁炉：“校长室。”
　　他没有注意到，后面那个小小的身影摇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