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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坚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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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当他的气息撞到她身体上时,她像是感应到了一样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毫无悬念地触碰到了一起。
柏兰道看了她一眼,就挪不开目光了。不止是现在,他不知道今天的比赛自己在中场休息、甚至是跑跳间隙看了她多少眼。明明不想回头,也不愿回头,但又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头,只为望向那角落处坐着的她。不知为何,只觉得她今天像是一颗钻石,还是最最昂贵的南非粉钻,在那里默默的、淡淡的发散出温婉夺目的光芒。
如今近距离地看她,更让他心悸。她穿着一套粉色的网球运动装(好吧,实在是无法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到适合这个场合的“正常”的衣服,所以这套还是问简妮借的),她比妮可稍高大一些,所以这上衣在她身上有点宽大,但是却不累赘,V字领口露出她肩膀上细细的锁骨,和一段又白又纤长的脖颈,向上梳成一条马尾的金色长发直直垂下(刚做了拉直哦),有几丝缠绕在她渗出了细密汗珠的耳后,平添几分性感调皮。下身是闪着金边的短裙,盖住她翘翘的臀,露出一双修长的腿,光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脚腕上系着一条金色的丝线,拴着一颗内里镂空的血红的琉璃珠,里面隐隐露出三个玄色篆字:方可柔。这是她身上唯一的饰品,可是花了好大工夫才从城里的唐人街里找一位老师傅制做的,也是为了时不时的提醒自己别忘记那个真正的自己。
不可否认,她是很美。而这美却不是吸引柏兰道的最大原因。最让他困惑又着迷的是她的表情。那是一种蕴含着温柔、娇羞、迷惑与热情的神情,这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到过能从这个叫妮可的人脸上看到的东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大概会觉得这是她三岁时候才有的样子吧。她“竟然”是不施粉黛的,仅仅在玫瑰花瓣一般唇上涂了一点和衣服同色系的唇彩,整个人显得俏丽而不张扬,明艳却不媚俗。这个人真的是她吗?
方可柔在他异样认真的注视下渐渐在面宠上升起了两朵红晕。这个人。。。在干嘛!她有些尴尬地看他,发现他因为刚刚剧烈运动的原因出了一身的汗,球衣帖在胸膛上,熨帖出了他肌肉的轮廓,黑色的额发潮潮的粘在额头,喉头也许是因为渴的原因吗?上下抽动了几下。
方可柔想了想,自己有带苏打水,决定用这瓶水打破两人的尴尬沉默。她伸手拿出那瓶水,小小声地对他说:“你,渴了吧?要不要喝水?”
柏兰道被她说话的声音唤醒,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一踊而来的队友们就扑了他一个趔趄,一个比他高大的黑人男生夸张地说:“哇呜,妮可嘉伍德,你可真是送给兰道的最理想的庆祝礼物。怎么样,兰道,准备在这儿吃呀还是打包带回去?”
“这是什么,汽水吗?加了什么没有?一定有!兰道,汽水是个明显的邀请嘛,邀请你一个美好的夜晚!”
。。。。。。
柏兰道没有理会队友的打趣,但也没有去接她的水。他只是注视了她的脸,仿佛在探究什么难解的真理一样。那眼神中有迷惑、有怀疑、也有被压制下去的、一闪而逝的热情和向往。那一丝热情的光在方可柔还没确定它是不是真的之前已经消失了。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默默收回了手,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无奈。就这样,两人对峙一般僵持了几秒种,他不言不语地扭头走了。
“妮可,你没问题吧?你以前从来不跟柏兰道说话哎。你俩谁也看不惯谁,但是从来不讲话呀。今天你疯了吗?”目送那人离去,艾咪吃惊地望着方可柔。
“刚刚有那么一会儿,我还以为柏兰道他,喜欢我。”方可柔垂下眼睑,失落地对艾咪说。
“他?柏兰道?妮可,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你,但是,不是柏兰道。”艾咪斩钉截铁地冲方可柔摆摆食指:“永远不会是柏兰道。”
“为什么?好像我们是有血海深仇还是怎么地?”方可柔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他的表弟,那个什么维克!”艾咪剥开一片口香糖,放进口中嚼着,忍不住说了出来。
“维克?”那个梦中的男孩,维克?方可柔连忙抓住艾咪的手,焦急地问道:“维克是谁?他是怎么回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别问了,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这件事的。”
“你必须得告诉我,艾咪!快告诉我!”方可柔抱住她的胳膊,决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正当艾咪快要投降的时候,一个戴着头巾,打着唇环,头□□成灰白色的男生走到她俩面前,轻佻地喊了一声:“艾咪!”
“嗨罗杰!”艾咪看见来人,一下子挣脱了方可柔的双手,将双腿交叉起来坐好,摆出妖娆的姿势。然后那个罗杰就倚过来坐在她身旁,搂住她的肩膀,两个人开始在大厅广众之下郎情妾意,摸摸捏捏。方可柔坐不住了,只得拿着包包黯然离开。走到体育馆出口,她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张了张口,想要拦住他,想要问一问他关于那男孩的事,犹豫片刻还是作罢了。再寻找别的时机吧,她对自己说:柏兰道和妮可之间一定是有误会,而误会是一定会解除的。她在心中默默鼓励自己,经过这一些波折,方可柔觉得,自己已经变得更加坚强了。
离开赛场的柏兰道坐上自己车子,眼睛不禁落到了副驾驶,那个“妮可”曾经坐过的位置。就是在这个位子上,她曾经用她的微笑使他几欲投降,又用她的眼泪让他莫名的失神。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在他怀里,离他那么的近,这样的念头就足以让他像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一样心跳加速。而今天,她更是不动声色地诱惑了他的眼!差点让他为她输了比赛。
该死的!一想到这里,他气恼地捶了一下方向盘。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对这个女人一直有愤恨,但是一直以来,他都能用良好的修养克制住自己,只保持对她形同陌路的距离。可是,自从上次她从轮椅上跌到自己怀里之后,一切似乎都变了,她变得不像她,自己也变得不像自己。以前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可是现在她居然开始向他靠近,对他的冷漠和厌恶视而不见,而且总是用那种天真无辜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她什么也没做过一样。也许就是她这样的装傻表情让他生气吧!他开始被她挑拨起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定是这样的!他对自己说。但是,心时却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他:“你前所未有的愤怒,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同时也挑起了你前所未有的渴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