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救世主与冬兵的适配性》云镜

14、第十四章

　　吃过早饭，巴基成了空巢老人。他不是很想去基地，宣称家里还有很多需要整理的地方，他愿意包揽一天的家务活儿。
　　史蒂夫只好开车送哈利和德拉科去基地。
　　这天是周末，小蜘蛛彼得休息，没有麻烦梅婶，荡着蛛丝就一路来到基地大楼，从半空飞速落地之后刚好停在他们车前，把哈利吓一跳。
　　彼得热情地打招呼，之后摘下头套又热情地招呼了一遍。史蒂夫去地下车库停车的时候，彼得搂着哈利的肩膀，无视马尔福略显不悦的眼神，热心地称赞马尔福今天这身装扮非常酷。
　　到了楼上会议室，哈利和马尔福已经知道彼得回去之后跟朋友们如何解释的，作业如何勉强应付最终过关，帮两条街之外的老大爷找回丢失的狗，为被抢去钱包的外国游客追回钱包，制止夜间醉酒打群架闹事的一群莽汉，抓住潜伏某私人博物馆行窃的几个贼，挽回一场可能造成十多人死亡的车祸……以及梅婶做了饭虽然不那么好吃但进步很大，奈德买了新的乐高积木，还有他跟史塔克先生发了五十多条信息单方面讨论时空穿越的电影结果被史塔克先生拉黑他今天打算当面解释一下再加回好友……
　　同样叫彼得，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哈利心中叹息。
　　好在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彼得被山姆和巴顿劫走，弄去接受菲尔·寇森的训练了。
　　会议室大变模样。原本的会议桌现在堆满实验仪器，稀奇古怪的电子屏幕和记录仪一样的东西。史塔克先生坐在轮椅上指挥憨厚的班纳博士和不情不愿的奇异博士摆弄那些电子设备，还跟悬浮在半空的幻视讨论着什么。
　　等到哈利和马尔福进去，托尼立刻指挥智能AI机器人提取他俩的毛发、血液等作为样本，一边做实验一边追问详细的魔法界的问题。
　　哈利和马尔福只好把记得的一切尽量详细地描述，不知不觉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复述了一遍。只不过他们都没怎么仔细地去说盥洗室打斗的那个场景，略过过程描述了结果。
　　“听起来像是你们什么都没做，也就是异常跟你们的行为无关。你们纯粹就是被来自外界的神秘力量卷走，然后来到这里。问题是出在我们这边，极大的可能是无限宝石的影响。所以最重要的是找回所有的宝石，在限定条件下让同样的情形再发生一遍……”托尼转动着轮椅，挥动着哈利的魔杖，魔杖没有任何异常，他又将魔杖扔回给哈利，“这就是个大问题。我们总不可能再让灭霸杀幻视一次。如果他走狗屎运真的做到，我们这个世界就全毁了。”
　　哈利和德拉科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幻视落在地面上，站在哈利和德拉科面前，向他们点头示意：“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就无法回去，有可能他们的世界也会毁于一旦。那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
　　“有没有可能跟谁来使用宝石无关？仅仅在于宝石的相互作用？”班纳博士从电子屏幕里调出无限宝石的幻影，“假如我们使用宝石，让它们产生作用，而目的是善意的，比如让一切回归正途——而在此之前我们先保证灭霸死得透透的？”
　　他们三个看向奇异博士，但奇异博士苦笑着摇头：“没有时间宝石，我无法准备预测未来。圣殿的宇宙铁鼎圣物虽然也有同样作用，但是它的操作方式过于复杂。更重要的是，预言哪怕可以得知，但不能明确告知，否则未来会被迫变化，而好坏难判——更好，或者，更坏。”
　　会议室陷入静默，只有电子设备的滴滴声响。
　　哈利和德拉科的各种信息分析结果被打印出来。在这个世界所检查到的，他们拥有普通人的DNA，一切都很寻常，除了他们能用看似普通的小木棍释放强大的能量。
　　托尼用咖啡杯喝着营养液，眉头皱在一起。
　　看来情形不妙。
　　最新消息中说，灭霸也在寻找丢失的宝石，好像正是那颗藏于宇宙魔方之中被洛基用来大肆破坏地球的空间宝石。因为它，洛基失去性命，索尔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我的一位教授……西比尔·特里劳妮，曾经做出预言。”哈利轻声说道。他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哈利回忆着那个预言，简练描述其内容：“它说拥有征服黑魔头的能量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其为劲敌……我们两个必有一个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
　　他给托尼他们看自己额头的伤疤。
　　“这就是黑魔头给我留下的标记，预言的前半段已经验证。假如后半段也为真的话，我和他早晚有一战，那意味着我会回去的，对吧？”哈利提高了音量，“因为我们必须死在对方手里，而不是旁人手中。”
　　托尼立刻摆手：“得了吧，是他早晚死你手里。”
　　哈利闻言露出笑容。
　　“你会活下去的，哈利。你得相信你自己。”美国队长抱抱他，用他轻柔的嗓音安慰哈利。他的蓝眼睛里充满坚定。
　　“是啊。”班纳博士笑道，“邪不压正，你能做到的哈利。”
　　奇异博士和幻视都点头表示赞同。
　　哈利看向马尔福，马尔福几乎在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他——“我希望你能做到。你必须得做到，哈利……”
　　哈利瞪大眼睛。
　　这是德拉科·马尔福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哇哦，意义非凡。
　　哈利感觉自己仿佛瞬间充满了信心。

　　“嗨！给我收敛点儿！”托尼拿起之前德拉科放在桌面上的魔杖，用它戳戳德拉科的腰。他将轮椅转个方向，面对哈利，抬头盯着那个被头发遮去一半的闪电状伤疤，“你之前说过，魔法造成的伤疤有些是可以消除的对吧？用魔咒、魔药之类的。”
　　“对。”哈利说，“有些则是不可逆转的——这个伤疤，也许是因为伏地魔的魔法确实强大。”
　　“但你也说过，你遇到一些情况，比如被伏地魔绑定的奇洛教授，噩梦，纳吉尼，你的伤疤仿佛在感应，会发热疼痛。你的校长也说起，伏地魔在给你留下疤痕的时候同时把他的一些能力转移给了你，比如蛇佬腔，还有你们之间的感应……你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我就是那条蛇’，你的校长最近对你的伤疤格外关注……然后就是所谓的魂器。哈利，你有没有想过……”托尼本来语速很快地在分析，但是说到最后，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在说话。
　　他甚至没有说完整。
　　这让哈利很困惑：“想过什么？”
　　托尼紧紧闭着嘴巴，焦糖色的眼眸盯着哈利略显稚嫩的脸庞。他在克制，克制某个想法脱口而出。
　　聪慧如史蒂夫、班纳博士等人在托尼分析的时候就明白了。
　　而德拉科·马尔福也不笨，他更不是局中人。他在托尼不肯继续往下说下去的时候也明白了一切。那一瞬间，他本来恢复到苍白的肤色变得惨白。
　　有一道闪电击中德拉科，在他的心里烙下疤痕，刺痛无比。
　　天哪，天哪……
　　这就是他年幼无知的时候曾经嫉妒过的救世主吗？这是他鲁莽狂妄的年纪曾经嘲弄戏谑过的救世主吗？
　　这就是……邓布利多偏爱格兰芬多男孩哈利·波特的原因？
　　他的命运在那个夜晚，跟他的父母一样注定了结局？
　　斯内普教授辗转两个阵营命悬一线，就是为了眼睁睁地看着哈利·波特……
　　那么，命运让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又是为什么？跟他开个玩笑，让他认识一个神似他教父的男人，弥补他错过的快乐时光，最后又让他失望一场？命运非要这么残忍地折磨一个还不会说话走路的小婴儿，让他从那个时候起，就活在注定的悲剧里吗？

　　哈利看看面前神情古怪的一群人，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此前某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闪过。可是它太缥缈了，哈利没能牢牢抓住。
　　“史塔克先生……”哈利心中不安，想追问个明白。
　　但是托尼挥挥手，将魔杖甩回给德拉科，强行转移话题：“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魂器，像你的校长说的那样，不是随随便便做成的，它们被精心挑选。而伏地魔本人喜欢收集纪念品，偏爱具有强大魔法且有着历史意义的物品。第一个也许是意外之举，藏匿灵魂碎片之物没有特意选择。但是日记本对很多人来说也有着非凡的意义吧。”
　　哈利听懂了：“日记本象征着秘密。伏地魔的日记本能证明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托尼打了个响指表示赞赏：“没错，很多人把小秘密藏到日记里。那么第二个，戒指。那个戒指本身就不普通，是家族传承。而它也代表着伏地魔得不到的东西——家人，家庭，家族的荣耀。再者，赫奇帕奇学院的金杯，斯莱特林学院的挂坠盒。你想到什么？”
　　被托尼盯着看，哈利很快理解了。但他也立刻摇头，表达不同意见：“不可能是格兰芬多的宝剑。我用过它，我确定它没被做成魂器。”
　　“好吧。”托尼撇撇嘴，不以为意，“拉文克劳的圣物是什么？我就不信他会放过其他学院的宝贝。”
　　哈利困惑地思索着。他在霍格沃兹只顾着跟斯莱特林的吵闹打架生是非，对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院传统等等所知甚少。拉文克劳的圣物是什么？他确定他在谁那里听到过。不，不是赫敏，好像是……帕德玛·佩蒂尔，他在三强争霸赛传统舞会上的舞伴帕瓦蒂·佩蒂尔的妹妹。
　　她说过一句什么来着……
　　哈利紧皱眉头，完全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