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救世主与冬兵的适配性》云镜

10、第十章

　　本着公平的原则，哈利把小公寓四人间计划告诉马尔福。他本来怕马尔福不肯一块儿搬过去，但是没想到马尔福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马尔福甚至还冷漠地追问一句——“为什么要带上我？我以为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是说，你并不想看见我。”
　　哈利只是耸耸肩膀：“我只是想确保如果再有意外，我们能一块儿回去，而不是留下一个人在这个世界。”
　　如果留下的是哈利·波特，他能适应得很好，因为他自带圣人金光，除了坏人谁都爱他。
　　但如果留下的是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心想，我大概会发疯。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弗瑞和他的手下行动力很强，几个小时后就把房子的钥匙加一部车送过来，没有经托尼的手。史蒂夫和基地的几个老朋友都聊过，他们有些小小的遗憾。托尼也平静地接受了他们的离开。
　　“他俩还是得经常过来报道的。”托尼板着脸说，“关于时空穿越我们需要更多信息，也需要做一些实验。”
　　“当然。”史蒂夫代他俩答应下来，“我会开车送他们过来。”
　　哈利看看马尔福，没有说出其实他可以幻影移形。他才学会这个魔法，还不大熟练，可不想显形的时候分体。来到陌生的世界已经够惨了，在陌生的世界里分体简直无可救药。马尔福也在偷看哈利，显然，这一次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小公寓离联盟基地不算远，开车过来也就半个小时。
　　这些天所有人都有点儿忙，没人给准备乔迁派对。他们四个也不太在意就是了。但邀请他们入住新阿斯加德未成功的索尔送了份礼物，神域的两把短刀，给哈利和马尔福防身用。
　　星爵一行人休养过后，修好飞船也准备离开。他们主动去寻找灭霸的踪迹。卡魔拉的死让星爵颓废一段日子，但是他想明白了，他要找灭霸报仇。这次他不会冲动地上前硬拼。他们答应过奇异博士和托尼，一有灭霸的行踪就会通知复仇者们。
　　“你们也该知道，我们这个团队的保证有时候不那么靠谱。”火箭浣熊叹口气，“但总归要继续前行，所有的恩怨也该有个了断。”
　　星云跟银河护卫队一起走了。

　　娜塔莎和托尼他们目送一个又一个人离开。一个神情伤感，一个故作坚强。
　　他们都有冷静的头脑，理智且清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总有不好的感觉笼罩在头顶。
　　“也许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娜塔莎说，“他刚从冷冻仓出来，还没准备好面对……”这个世界的仇恨，那些悲痛的沉重的回忆。
　　尽管他早已做好迎战并为之而战死的准备。
　　他无法面对沉浸在伤痛里的普通人。他们的目光和语言会比刀刃更容易撕破血肉，就像巨大的旋涡吞没一切，那些目光和语言会把一个坚强的战士再一次拖向冰冷的崖底。
　　“谁知道呢？”托尼冷冷地说，焦糖色的眼眸里有掩不住的痛楚，“他们要逃避，就由他们去。眼前荆棘遍布，随便踏出一脚没准儿能踩出一条道来。”

　　哈利等人来到公寓楼下。他们用魔法伪装自己，出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们就是普通的四个年轻人，像四个兄弟。马尔福出于谨慎做了防追踪和防监视测试，结果不错。弗瑞大概相信两个超级士兵加两个巫师有能力自保，没弄出什么隔壁邻居是特工的戏码。
　　公寓有四个房间，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和两个浴室。房间大小差不多，两两对门的布局，分别在客厅的两端。史蒂夫让孩子们先选，马尔福不客气地选走靠里面带阳台的浅绿色墙纸的那间。而哈利选择了客厅另一端不带阳台但是有飘窗的一间。
　　顺理成章的，巴基住在哈利的对门，而史蒂夫在马尔福对门。
　　他们都没什么家当，公寓里日用品相当齐全，也就无须大采购。清理一新的咒语超级好用，史蒂夫和巴基也省下撸起袖子打扫房间的功夫。他们是傍晚出发来到公寓的，简单收拾好各自的卧室，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这时候问题来了——冰箱空空如也。
　　“看来我们得去趟超市。”史蒂夫笑着说道，“一起？”
　　哈利跃跃欲试，巴基本来不想出门，瞧他两眼放光一副想要见见世面的模样，只好举手表示愿意。至于德拉科，他深知自己不会做饭不能吃白食，只有跟着一起去帮忙拎拎东西，当一回“家养小精灵”。
　　公寓所在大楼隔一条街就有一家大型超市，所以他们在魔法帮助下伪装好面容，带上史蒂夫的钱包（政府救济金）和马尔福的钱包（用魔法让猎鹰的机甲翅膀变成真正的天使翅膀的酬劳），浩浩荡荡地……迷失在货物架之间。
　　史蒂夫和巴基不方便大声喊，只好一边转悠一边寻找哈利和德拉科的踪影。几分钟后最先学会用手机的史蒂夫想起每个人都有一部手机这回事儿，发信息给哈利和德拉科，约定分头采购，半个小时后收银台见。
　　“我觉得你用得挺熟练的。”巴基推着购物车，用完好的那只手，另一只则藏在运动衫袖子里。他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这也让他显得很酷。不远处有年轻的姑娘在偷拍他。
　　“没办法，人工智能的便利让这个世界依赖于虚拟的沟通交流。”史蒂夫笑道，“幸好彼得那孩子没有对所有人开启短信狂轰乱炸模式，不然你也会用得很熟练。”
　　“这个罪就让哈利去受吧！”
　　巴基随手从货架拿了几包薯片丢进购物车，史蒂夫不太赞同地皱皱眉头，但还是放纵他继续扫荡此类垃圾食品。趁着史蒂夫转头去挑意大利面的功夫，巴基从货架上扒拉下来两罐爆米花藏在薯片下面。
　　“……你还记得吗，巴克？小时候我们去街区尽头那家商场，手里攥着几美元，我记得是你父亲给的生日礼物，他忙着工作没空，让你自己买……商场生意萧条，没什么好东西。你买了一大袋面包，只吃两片就放在我家……”
　　“……那面包肯定不好吃。”
　　“才不是——你是怕我饿肚子。……结果第二天我哮喘病犯，你吓得六神无主，以为是面包质量问题，打算找店主算账……”
　　“……我那会儿挺冲动吧。”
　　“不会。你大多时候都是说说而已，只有碰上真正的流氓才会动手。”
　　“像那个抢老太太钱包的……杰瑞？理瑞？被你逮到还想揍你的那个蠢货？我当时真该多踹他两脚。”
　　“……你自己都受了伤，他可比我们大好几岁呢！”
　　“我记得嘛，你跟他打的时候都没掉眼泪，他跑远了你抱着我嗷嗷哭——眼泪鼻涕啥的，蒙格太太为了安慰你，送来几块糖果。包装很丑，但吃着怪甜的，可能都停产了……”
　　他们凑在一块儿低声说着过往，小推车里很快放满东西。当史蒂夫顺手把一包胡萝卜放进来，巴基眼疾手快给他扔了出去，换来史蒂夫无奈的笑容。
　　旁边有一对年轻情侣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史蒂夫轻而易举地听到他们在说“一对儿”“般配”“新来的”，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有些尴尬。他抬头看看巴基，巴基仿佛什么都没听懂，在货架前绷着嘴角认真地研究各种酒类。

　　另一边，哈利和马尔福在人群里慢吞吞地走着，甚是不自在。马尔福这么个高个子帅哥，尽管做过容貌修饰，还是挺招人眼球的。几分钟内已经三个女生试图搭讪。马尔福对麻瓜的不喜欢那可不是一般的不喜欢，再加上他在陌生的环境总抱着十二万分的警惕，情绪紧绷，所以这趟超市大采购对他来说无异于折磨。
　　相比之下哈利就对超市采购相当熟悉。蔬菜、肉类、调料、水果，他甚至还挑选出一台迷你厨房用电子秤。
　　“这可是个好东西！假如能带回去用在魔药课上，斯内普绝对不会再骂我称重魔药原料是可耻的浪费行为……”
　　“你想多了。”马尔福冷冷地打击哈利，“他纯粹就是看你不顺眼。”
　　哈利扭过头，瞪大眼睛看向马尔福，忽的笑了一下：“有趣。你竟然会说斯内普的坏话。”
　　马尔福像是被噎到，皱着眉头狡辩：“这不叫坏话。我在实话实话——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讨厌你？尽管他很多时候保护你的姿态表现得也非常明显。”
　　哈利哀怨无比地将南瓜放回原位（毕竟他又不会榨南瓜汁！）：“是，没错。他讨厌我父亲，我教父，可是我呢，偏偏长得很像我父亲，又很崇拜我教父。他没把我丢进坩埚熬了算是手下留情。”
　　马尔福没再说话。他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出某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