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部门松田君》浅七月茗

7、糖果炸弹

　　哪怕对夜晚不安全心知肚明，但现在面对修女的虎视眈眈，降谷零别无他法，只能坐以待毙。?

　　天色渐晚，降谷零暗自将手伸进裤兜，摸到一把匕首，这是进入这个鬼地方后和衣物一起出现在他身上的。
　　匕首很锋利，一看就常常保养。鞘也不是木制的，而是象牙的，看来他扮演的角色家底颇丰。

　　虽然降谷零觉得从先前那次‘袭击’来看，真有危险物理攻击恐怕很难奏效，但总比什么都不准备好些。
　　他不想过于被动。

　　诸伏景光和伊达航没有像降谷零那样自带匕首，但至少也想办法揣了把小刀。

　　这里的工业落后，武器也只有刀剑这样的冷兵器。而大的物体不好带进神教，小刀这样便于携带的刀具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等到黑夜彻底吞没了落日，连余晖也一并饮尽周遭黑漆漆的一片，才见一人举着灯台推开门。
　　夜幕过于昏暗，那小小的灯台散发出的光不多，却足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了。

　　那人侧身，牵引了另一人进了教堂，牵着她缓步走向高台。
　　灯台的烛火晃晃悠悠，好似下一秒就要熄灭。

　　诸伏景光眯起眼睛，艰难地在摇晃的灯火中看清了台上人的长相。

　　举着灯台的那人身形很高大，看样貌很年轻，一头红发显眼而嚣张，面相看着很风流，自带一种轻佻的味道。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这样两件事。

　　第一，他身着的是教袍隐约可以看出颜色较深，联系规则大概率是红色的。而规则上说不要信任红衣主教，而在这个时候能上高台，站在神像面前的，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主教了。
　　第二，这位主教的相貌，与塞维尔长相极其肖似，发色瞳色俱是一样的。

　　这位主教身边那位身形较为娇小的女孩想来就是圣女，面容看不大清楚，但却能看见头顶隐隐约约有着两个三角形的轮廓。

　　联系到第四条规则，诸伏景光心下明了。
　　那是猫耳。
　　他们一连触发了三条规则。

　　主教走到高台边缘，举着灯台的手一松，灯台顺势滑落，落入人群。
　　奇怪的是，人群没有因此骚动，也没有人去试图闪躲。

　　更奇怪的是，那灯台落入人群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消失不见了。

　　而在灯台落下后，昏暗的教堂陡然亮堂起来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三位警校生不适地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再次往高台望去，诸伏景光的瞳孔猛地收缩。
　　高台之上，那位长着猫耳的圣女有着长长的黑色卷发，黑曜石般的眼瞳。

　　她的长相跟松田阵平至少有八分相似，只是轮廓更加柔和些罢了。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圣女的目光投过来
　　诸伏景光赶忙低头，大概只是随意一瞥，那道视线很快消失了。

　　“hiro。”身边的幼驯染忽然开口，“那是松田的脸对吧？”

　　诸伏景光点头，只以为他是不可置信：“不过或许只是巧合，大家的相貌都变了，她不一定就是松田本人。”

　　这个道理降谷零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是在确认。

　　先前他忘记了规则，说明了他的记忆可能被改动，降谷零现在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都是可信的。

　　伊达航抬头道：“如果是松田的话，也不可能这么自然地穿裙子吧。”
　　降谷零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些：“也是，那家伙肯定对这种事十分抗拒。”

　　主教点完灯就后退数步，闭目祈祷，将空间留给圣女。
　　圣女站立在高台中间，那双猫耳微动：“其他的话就不说了，神明不在意形式。”

　　她一步步走到高台边缘，好像下一秒就会从那跳下去，融入人群。
　　圣女忽然扯下脖颈上挂着的十字架项链，抛下高台，高声道：“诸位真的信神吗？”

　　台下的群众没有半点反应，像极了一潭死水
　　降谷零左右环视，周遭人无不是目光呆滞，看着不像活人，反而像极了没有生气的木偶。
　　可在进入教堂前，他们分明还是鲜活的。

　　圣女看起来根本无所谓台下人这样的反应，她回头，微微提裙，裙下不知从何处出现了数架炮台。
　　她抬手，五指间夹了四个糖果状的东西。

　　圣女猛地将指间夹的‘糖果’往主教那一扔，这个动作像是一个号令，脚下的炮台也随之猛烈的攻势。
　　糖果触碰到实物就‘砰’的一声炸开，原来是糖果状的炸弹。

　　这种的糖果炸弹虽然体积小，但一颗的威力不容小觑。
　　直观的表现是高台轰然倒塌，教堂也被撼动，屋顶整个坍塌塌下来。

　　台下的群众却意外地没有被炸弹波及，金属制的屏障不知何时立起，建立起一座简陋的‘安全屋’，遮挡了滚烫的热浪。

　　屏障内的降谷零只能听见了不太清晰的爆破声，他对外面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却对这种未知的情况报以警惕。

　　他不知道面前的金属屏障是怎么凭空出现的，也不知道高台上那位相貌与松田相似的圣女为何突然发难，亦不知道‘安全屋’外发生了什么。
　　但他清晰地知道，现在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金属屏障逐渐消散。
　　但烟雾还未散去，教堂内可见度很低。

　　诸伏景光眯起眼睛，只能依稀看清一个人影。
　　只有一个。

　　阳光透过破败的琉璃窗洒进来，那道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暖金色的阳光流淌在那人乌黑的卷发上。
　　——是圣女。

　　那主教呢？
　　台下人愣愣地仰着头，满腹疑问。

　　圣女头顶的猫耳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微微抬手，一朵玉兰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她向前几步，玉兰花被她献给布满砂石和裂纹的神像。

　　圣女抚过玉兰娇嫩的花瓣，她说：“再见，丽丽安.卡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