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部门松田君》浅七月茗

6、精神污染

　　“我和zero他们先混进去。”诸伏景光道，“萩原你先别去。塞维尔和莉莉安认识，难保不会被认出来。”
　　日记里可没说这位圣女有投敌的意思。

　　就算塞维尔和莉莉安之前是同伴，日记上也明明白白地写着莉莉安已经忘记他了。

　　萩原研二眼巴巴地看着同期们去找自己的幼驯染，低头哭兮兮地看着桌面上堆积的文件。
　　塞维尔是反抗组织的首领，需要他过目的东西还真不少。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可能要处理到天荒地老。
　　呜呜hagi也想要去找小阵平。

　　很幸运，如今有一斗米引起的入教热潮还没结束，刻意把自己弄的惨兮兮的降谷零等人混在一众难民之中不算突兀。

　　负责入教的传教士也已经不耐烦了，连仪式也不大完善，随便做个样子就将掺杂了砂石的米粟往人怀里一扔，就算做入教。

　　那领了米粟的难民对着传教士千恩万谢，被他嫌弃脏污而挥开也没见半点不喜，高高兴兴地抱着那点米粟被人领去教堂祷告。

　　这等行径让降谷零心生疑惑，如果反抗组织名声鹊起，发展也算蒸蒸日上，神教还敢这般随意？
　　降谷零思索着发现的不对劲，却也没忘记留一份注意力在队伍上，见见面的人都被领去教堂，他也赶忙上前领了一包米粟，被带着去了教堂。

　　去教堂的路很静，像是所有人都被拔了舌头。
　　分明是正午时分，降谷零却觉着身上渐渐攀附上一种阴冷感。

　　直觉让他保持缄默。

　　“哒哒哒——”

　　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中格外明显。
　　降谷零直觉有哪里不对。

　　他仔细听了听，很快分辨出这是4个人的脚步声。
　　可在场只有他和领路的一个修女，先前所进来的那些人，早就没有踪影。

　　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降谷零的肌肉下意识紧绷，做出警戒的姿态。

　　可走在身前的修女却不可思议的敏锐，她扭过头来，露出一个标准的、格式化的微笑：“不用担心，神教是最安全的地方，神明会庇护我们的。”

　　降谷零对这些话自然是不信，他不动声色地点头应下，却没有顺着话题往下试探。
　　走廊似乎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修女向他颔首，将十字架举到胸前低声祈祷了几句。
　　那种脚步声似乎随着修女的祈祷越发明显。

　　它快要发现他们了。
　　降谷零意识到这一点。

　　修女赶在未知生物发现他们都临界点停止了祈祷，她眉眼弯弯，不再言语，像是提线木偶似的每一个动作都僵硬起来。

　　她扭头看向降谷零，无声地笑起来，瞳孔悄然变成横向。

　　“哒哒哒——”
　　通往教堂的门，忽然出现了。

　　修女收起夸张的笑容，优雅地向降谷零告别，转身去为另一位新加入的信徒领路。

　　降谷零感到那种湿冷的黏附感逐渐褪去。

　　他暗自送了一口气，暗暗在心里提高警惕。
　　这样防不胜防的‘精神攻击’……实在令人疲与应对。

　　“zero！”
　　诸伏景光一眼就看见了自家幼驯染，担忧道：“怎么来的这么晚？”

　　“晚？”降谷零一愣，他并没有在路上拖延时间，又是一行人中最早出发的，其他人怎么可能比他先到达。

　　想起方才明显不同寻常的遭遇，降谷零心下明了：“你们过走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大家俱是摇头。
　　看来那种遭遇只有他一个人有。

　　诸伏景光也意识到降谷零肯定有与他们不同的经历，担忧道：“zero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降谷零将自己的遭遇如实相告，眉头紧锁道：“我没事，但是看来神教里更不安全，希望松田他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

　　诸伏景光道：“在这里大家都相貌都与外面不一致，还真不好找到松田。”

　　神教不安全，松田阵平肯定会提高警惕，认真扮演自己的角色，自然不可能露出什么他特有的性格特征，这样一来，他们要找到松田更是难上加难。

　　门口渐渐没有人进来了。
　　想来应当有人来主持这场仪式，但前方的高台上依旧空无一人。

　　天色渐渐暗沉下去，群众似乎也躁动起来。

　　修女却冲他们柔柔一笑，神情虔诚：“不用惊慌，圣女会在入夜后为大家带来神的旨意。”

　　圣女。入夜。
　　降谷零手中分泌出黏腻的冷汗。

　　那种蚀骨般的阴冷感好似再次出现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

　　这两个词有哪里重要吗？

　　降谷零不知道。
　　他只是本能般对这两个词产生一种莫名的条件反射，就像是什么重要线索一样。

　　诸伏景光蹙眉，低声道：“zero，规则不让我们在夜晚出门。”

　　这个‘出门’指的是在外面游荡，还是更严格的，不能出家门？
　　在夜晚不能出门的前提下，见到的圣女，还是正常状态下的圣女吗？?

　　“规则？”降谷零缓慢地，将这个词咀嚼了一遍，才惊醒道，“对了，规则！”
　　他方才，差点忘记了规则。

　　怎么回事，他自认记忆力不差，规则也是记在白纸上看过数遍，确认烂熟于心的。

　　为什么，他会不记得规则呢？甚至，连规则的存在都遗忘了？

　　降谷零打了一个寒战。
　　这个地方，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