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部门松田君》浅七月茗

38、为此受罚

　　“……”萩原研二心里一沉。

　　——被发现了。
　　是和小阵平交流过他们了吗？

　　“这么说，未免太过分了吧——”萩原研二眼睑微垂，语调被刻意拖长，“我们可从来没说过我们是新人，一开始就是裴酱你一上来就认为我们是新人。”

　　他可怜兮兮道：“所以我们没有骗你哦？只是太担心小阵平所以没时间去思考，顺着你的话就过来了，现在都还是不清楚怎么回事呢。”
　　——不清楚小阵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的实验内容是什么，对他都有些什么影响。

　　“……是这样？”裴烛的眉眼软化下来，呆毛抖了抖，沉吟片刻，道，“好像是我的问题哦。”

　　“是我判断下的太过轻率，仅凭你们和松田哥认识这一点就判定你们是新人，这么说确实是我的错欸。”裴烛眨眨眼，“好吧，抱歉，但就算这样，我还是不会撤回先前的话。”

　　“我不知道你们都知道了多少，但你们最好一点都不要往外透露。”裴烛提醒道，“不然无论是你，还是听者，都会招惹祸端。”
　　这种东西普通人知道百害而无一利。

　　……啊，果然，这孩子好骗过头了吧？轻易就顺着他们的话把错归结到自己身上。
　　诸伏景光视线错开了一瞬，很快又重新拉回注意力。

　　从裴烛的态度来看，对方不准备采用强制手段来处理他们这些‘不小心’探究到部分组织情报的人。

　　这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实验体’出身，被灌输的观念是‘为了人类’，所以不会动手。

　　这是个好消息，运作的好的话，他们仍然可以继续通过裴烛这条线来获取情报。
　　但裴烛的态度太坚决了，最后那句话可以等同于威胁——虽然按他的性格可能真的只是提醒。

　　降谷零蹙眉，看来那个组织对此管控很严。
　　也幸好他们遇到的是裴烛，很好套话。

　　“不过，你们和松田哥是什么关系？”裴烛好奇道，“看起来你们真的很担心他。”

　　“是很重要的朋友。”诸伏景光接过话茬，叹了口气，“最近他的状态突然变得很差，我们都很担心，所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帮他解决。”

　　“现在看来，好像是解决不了了。”诸伏景光苦笑道。

　　裴烛‘哦’了一声，安慰道：“这样啊，唔，虽然具体不可以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松田哥的资历很深的，所以没那么容易殉职的，状态过段时间他就能调整过来了，这点可以放心的。”

　　资历很深……难怪小阵平从很久以前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

　　萩原研二心下一沉，面上却顺着裴烛的话轻松起来：“这样啊，那我们就放心了？说起来裴酱看起来经验很丰富的样子，难不成资历也很深？”

　　裴烛点点头，又摇摇头：“和其他人比起来确实很深，毕竟我自十二岁加入部门到现在已经七年了，但和松田哥比起还差点。”

　　“松田哥很厉害的，刚刚0014突然发难我以为他要殉职了结果他还是找到解决办法了。”裴烛弯起眉眼，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十二岁就已经加入组织里吗？还是读国小或国中的年纪。
　　萩原研二笑容不变，只是睫毛颤了颤。

　　小阵平的资料比裴烛深，那么至少七年前，他就已经加入组织。
　　那时松田阵平刚刚十五，还是上初中的年纪。

　　“说起来松田哥竟然还有正常的朋友欸，唔，他好像确实有正常生活的，所以也不奇怪。”裴烛思考了一下，又嘟囔道，“可是这样很容易牵扯到这些朋友吧？万一这些朋友死了或疯了……不，既然松田哥这么做肯定是有底气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嗯，但是还是得提醒你们，如果松田哥身上出现异常，不要去探究，你们解决不了的，不仅解决不了，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有正常的生活？意思是大部分实验体都已经脱轨了正常社会了吗？也很容易理解，毕竟按这个实验刻意塑造精神缺陷的特点，这些实验体很难融入正常生活。

　　这样来看，松田反倒是个特殊个例，是因为他的精神相对正常吗？松田能有自己的正常生活说明组织不在这方面限制实验体，但……

　　裴烛说‘很容易牵扯到朋友’，而且这些朋友很容易死或疯。

　　这是因为什么？是那个组织出手吗？刻意让实验体有自己的生活又摧毁什么的，似乎很符合这个组织的行事风格。
　　但，假设所有猜测都是真的，他们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那些增强身体素质的实验，还能解释为组织想培养大量能力出群的人。

　　但那些精神方面的实验……是为了什么？研究人类的精神吗？
　　……精神类的实验，对实验体来说是最糟糕的。

　　“说起来，松田怎么会走的这么快，是有什么急事吗？”诸伏景光状似无意道，“他就留你一个人吗？”

　　“嗯？嗯。”裴烛含糊其辞道，“松田哥出了点小情况，需要先回部门。”

　　“小状况？”降谷零蹙眉，伊达航按住萩原研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表现过激，“是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松田受伤了吗？”

　　“嗯……”裴烛摇摇头，很含糊道，“是别的原因，总之他最好先回去，不然就不太好了。”

　　不太好？
　　为什么会不太好？

　　诸伏景光蓦然想起先前看到了松田手里的手枪。
　　为什么在松田手中有枪，且已经制住洛夫的情况下，给出致命一击的却是裴烛呢？
　　如果要杀了洛夫，由松田阵平动手不是更合适吗？

　　……是松田不肯动手吗？
　　是了，松田的性格，只要他对实验的认知正常，他决不会对这些和他身处同样境遇的同类下杀手。

　　这么短的时间内，裴烛是怎么判断松田不肯下手？是因为松田一直以来都不肯下手吗？
　　这个猜测，可真是……

　　诸伏景光很想苦笑一声。
　　假设猜测是真，那么，松田回去，是为自己的任性受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