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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意想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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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忘记了多少次割腕后,松田阵平被幼驯染送进了医务室。
大意了,下次应该割大腿的,那样不容易被发现。
所以萩到底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啊!
看着轰轰烈烈课也不上就冲过来看他的三位同期,松田阵平右眼一跳。
“喂,你们不上课吗?”
“听说你这个卷毛混蛋削水果时把差点肉削下来一块,来嘲笑你。”降谷零把带来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
哦,原来hagi对外是这么说的啊。
松田阵平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从床头柜捞了个苹果,胡乱擦了擦就‘咔嚓’咬了一口。
完全不管苹果洗了还是没洗,会不会有农药残余。
“这不是没死吗?有什么好嘲笑的。”他满不在乎地依靠在床头铁架上,毫不客气道。
医务室的床上铁架床,床头和床位都是铁栅栏。
虽然削水果差点把肉削了只是借口,但松田阵平还真干过这事。
不过不是削苹果,而是搞研究的时候。
他当初搞研究,因为刚出完任务,那时有还没有研发药物,所以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恰巧他出的那个任务对象还是一个精神类诡异,虽然不是概念型这种他基本没办法的,还是很难缠。
当时他因为理智短时间内急剧下降,真的挺……不太好形容。
不管是强烈的、几乎要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的后遗症,还是那种浑浑噩噩,生锈一般都大脑,都昭示着松田阵平糟糕的状态。
那时他刚刚进入特别部门不久,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十岁小孩只以为自己大概要殉职了。
刚入职就殉职有够逊的。
那时的松田阵平撇撇嘴,大脑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至少在殉职前发挥一点余热,榨干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
不然他什么价值都没创造就结束了,未免太可笑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松田阵平对14号收容物的的研究中,被其误伤,右手粉碎性骨折。
其实说粉碎性骨折都是往轻了说,松田阵平的右手几乎成了一滩血水。
那时的医疗条件还没现在好,断臂都能重生,像这种伤势,会被判定为不能治疗。
能做到最好的,也就是不留下后遗症——指之后断裂的地方不会疼。
匆匆赶来的短发女人将他从14号收容物的口下救出。
在目光触及到松田阵平的右手时,她蓦然顿住。
不管是从爱好还是能力来讲,松田阵平最重要的就是手。
他的能力还没发展到隔空开枪或安放炸弹的程度。
“抱歉啊松田。”她拥住松田阵平,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姐来晚了。”
她站起身,爽朗地笑笑:“你的手姐会让念晚想办法的,现在姐先给你报仇。”
短发女人捡起落在地上的唐刀,一刀将14号收容物劈成了两半,然后冲松田阵平竖大拇指:“好了,姐给你报仇了。”
那时的松田阵平望着化作血水的右手,若无其事道:“谢了,我没事。”
左手不是还完好无损吗?大不了以后当左撇子。
并不相信真的能断肢重生的松田阵平如是想到。
之后呢?
之后顾月带来了可以加速恢复的72号收容物和可以断肢再生的104号收容物。
沈念晚真的从这两个诡异里研究出可以让他断裂的右手重新长出来的药物。
松田阵平不用练左手了,他不用做左撇子了。
……虽然他已经练成了就是了。
不过有了断肢重生的底气,他打架越来越狠厉,以伤换伤是常事。
像之前那样在战斗中少了一只手也越来越常见。
每当这时候,顾月就会骂他一句臭小子,狠狠地揉乱他的卷毛,然后把他丢给沈念晚治疗。
再之后吗?
在之后,那个总是爽朗地笑着的顾月,因为不可逆的污染,笑着将那无往不利的唐刀对准了自己。
那是松田阵平第一次直面世界另一面的残酷。
后来他战斗受伤,再也没人会骂他了。
想起来还有点惆怅。
不过松田阵平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第一次面对部员死亡的年□□孩了。
在特别部门的十二年,他无数次在任务中直面同伴或死或疯,然后回来又听到部员死亡的消息。
松田阵平已经习惯了。
他习惯了失去。
松田阵平已经是能平静面对生死的成熟部员了。
人总是要往前的。
那段回忆就珍藏在脑海深处吧,顾月永远活在他的回忆里。
从悠长的回忆里回过神来,现实也不过短短一瞬。
萩原研二对外声称幼驯染是削水果不小心削到手只是顺从松田阵平的愿望,让他不至于因为精神状态被警校退学而已。
现在在三位挚友面前,他自然没有替松田阵平隐瞒的打算。
萩原研二从松田阵平口下抢下没洗的苹果:“不是哦。”
“小阵平不是不小心的,他自己选择割腕的。”
三人:?!!
他们听到了什么?
不,这种事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吧?他们果然是幻听了吧?
“开玩笑吧?”降谷零瞳孔地震,下意识去看松田阵平被绷带缠绕的手腕,“松田怎么可能会割腕?”
他顿住了。
看这个包扎的位置,如果真是削水果削到的,那这个角度相当刁钻。
降谷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那个松田,竟然会割腕自杀?!
那可是松田阵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