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臣服》杯酒倾枝

2、壹·刀痕

　　“这片土地没有守护神。”
　　*

　　4世纪中叶。
　　他觉得这片蛮荒土地没有意识的化身，没有地区意识的化身，也没有国家意识到化身。
　　罗马站在高台上，轻蔑的扫视着这个地区，还有这个地方的人，那群人把这个地方的意识藏的很好，他杀了很多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
　　食指毫无规律的敲动着手下的桌子，身边的人低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离开。罗马站起身看了几眼，朝着下面走去。

　　他们搜刮了人口和钱财，找到了新一批的奴隶。

　　他在浩浩荡荡的人群里看到一个孩子，不算太高，大概还不到他的腰部。金色的短发随风慢慢的飘动着，湛蓝色的眼睛海水般容纳万物。原本白色的衣服沾上了血污，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白皙。
　　很漂亮。
　　他朝着一旁的士兵勾了勾手指，坐在椅子上示意士兵把孩子带过来。孩子在两个士兵的陪伴下走过来，偏瘦的身子在寒风的吹拂下有些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罗马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孩子，手指毫无规律的敲着桌面，一旁的士兵拿来热水，他轻吹了一口喝下。
　　孩子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他，淡蓝色的眼眸里似乎可以涵盖万物，罗马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人群和军队早已驻足观看，孩子没说话，手指不安的放在身前乱动着，罗马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凌乱的短发被风吹起。
　　“他叫伊利法莱特，是个哑巴。”
　　人群中不知是谁随口说了一句传到他的耳中，罗马挑眉看着面前的人，手上的动作停下，一只手紧攥住他的双手。
　　“是这个样子的吗？”
　　孩子点点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但他仔细看时，孩子已经低下头继续看着还带着泥水的地面。
　　罗马眯着眼看向面前的人，半晌才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伊利法莱特，是个好名字。”

　　他伸手掐住面前孩子的下巴，眼眸里满是冷冽，他接过一旁人递过的热水，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下去。
　　抬眼再看时，孩子站在一旁，嘴角缓缓的落下鲜血，眸子里蓄满泪水，但还是没有流下来，他倔强的看了一眼罗马，拳头紧握。
　　“跟我走吧，伊利法莱特。”罗马也不管他听没听他的话，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伸手就直接把孩子抱起来带走。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而且就算是他们有什么想法，想要阻拦他也没什么用处，这是他的地盘，是他为王的地方。

　　孩子挣扎着想要挣脱，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他回到房间。偌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空旷，罗马伸手拿起一杯凉水放在他手中，伸手在他的背后拍了拍，“喝点水，刚刚是我心急了。”
　　伊利法莱特喝完杯中的水才窃窃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不知道罗马把他带回来是为了什么，但他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伊利法莱特，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罗马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如果这是一场狩猎游戏的话，他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输了。
　　他喜欢这双眼睛，喜欢这个孩子的一切。
　　孩子看着他，眼里透着疑惑与不解，半天，孩子抬起头，双手紧紧的抱住水杯，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点点头。

　　罗马满意的看着孩子，眼眸却注视着放在桌子上的匕首，他朝着孩子点点头示意他先休息，自己则是先出去忙。
　　匕首在夜里闪着寒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落下的雨低落在上面，然后顺着匕首慢慢的滴落在地面上。
　　属于他的孩子。
　　不。

　　罗马伸手拿起桌上的匕首走进房间，看着还在沉睡的人，伸手拍了拍他。
　　孩子揉了揉眼睛，看到他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时才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他很快就被罗马控制住，罗马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在他的耳边低声安慰着，直等到孩子没再挣扎才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法莱特，乖孩子，”法莱特注意到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猩红，但罗马把他紧紧的压在身下，让他动弹不得。
　　那人轻佻的在自己额头上落下一吻，伸手扯开他的衣服。
　　——他又看到了那把匕首。

　　罗马一只手把他控制住，他看着身下的孩子眼神里满是惊恐，他慢条斯理的扯开孩子肩膀前的衣服。
　　很瘦，很白。
　　白皙的肩膀给他映衬了一种病态美，他伸手捂住伊利法莱特的眼睛，单手控制住他的身子。
　　匕首在他的肩膀上划出一道道好看的血痕，红色的鲜血沾染在白皙的肩膀上，白色的衣服上。
　　他伸手拿过布条擦去鲜血，直等到鲜血停止流动才沾水给他擦了擦肩膀。
　　伊利法莱特这才睁开眼睛，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肩膀，是个极为独特的“Roma”。
　　罗马伸手抚摸着他身上的刀痕，低下头在他的肩膀上落下一吻，他抬眼看向还在发抖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刀子又被他拿起，伊利法莱特似乎是怕了，趁他不注意瑟缩在床上的角落里看着他。
　　泪水行他的脸庞上滑落，他一伸手把孩子捞过来抱在怀里。刀子被放在床边，偶尔会有鲜血汇聚在一起滴落在石砖地面上。
　　“不要害怕，之后不会了。”
　　“伊利法莱特，抱紧我。”

　　孩子伸手抱住他，泪水蹭在他的衣服上，他双手拖起伊利法莱特的头，看着那双本应带些红润的嘴唇变得苍白，看着他上下牙止不住的打颤。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是他的人，在他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是了。

　　所以他用刀子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他看着逐渐在自己怀里安稳下去的法莱特，才轻声叹了一口气把他放到床上。
　　他站起身看着夜色昏沉，迷迷糊糊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侧过头趴在床上看着他今天新的的人，半晌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月光缓慢的照了进来，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借着朦胧的月光，可以看到伊利法莱特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
　　似乎是在深夜才有的动作，他单手撑着头看着对面的人，伸手扯了扯衣服，低下头看着身上落下的疤痕，有些疼。

　　早知罗马是个疯子，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没人会觉得他有什么情况的，他在这些年学到了太多了，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刀剑上舔血，所以他毫不畏惧。
　　即便死亡。

　　伊利法莱特慢慢的掖了掖被子，他看着躺在那里的人还是伸手拿了个东西披在他身上，他可不能让他因为什么其他原因而阻碍自己计划的进行。
　　毕竟，伊利法莱特是个乖孩子，他要留在罗马身边。

　　罗马醒来时感觉有东西盖在自己身上，拿下来时才知道是一个被子。
　　他看着伊利法莱特的睡颜，一时有些发愣。
　　他找人做了饭菜，等一会他醒过来时就可以吃，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人，转身去处理政事。

　　伊利法莱特醒的时候就看到饭菜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他随意的吃了几口就走出门外。
　　一个孩子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但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出现在这里谁也不能拒绝，伊利法莱特刚刚在那里探出头就被人发现，是一个士兵。
　　士兵给他塞了点吃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领着他到罗马办公的门外才离开。
　　伊利法莱特乖巧的坐在那里，半天看着那边没事没动静才站起身走向门外，他刚刚把手探出门外就感觉有一滴水滴砸在了他的手上。
　　又下雨了。
　　几百年来，不列颠的雨似乎一直没停。

　　罗马刚好出来，看着他这个操作靠在一旁看着那个孩子，孩子看着手臂上的水滴发呆，转过身来时就看到一双金色的眸子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像蟒蛇一样，要把自己吞噬。

　　他下意识抓住门，看着那个人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罗马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伸手把他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法莱特，跟在我身边就要做事情，我这边打算让你帮我从其他人那里拿文件，你看怎么样？”
　　伊利法莱特点点头，把头深深地埋在罗马的肩膀里蹭了蹭。
　　“你可以做好的是吧？”
　　罗马感觉那个人点了点头，他轻笑着站起身把孩子抱起，“我带你去看看你应该怎么做。”
　　罗马带他走到一个书房，那里有很多文件，“你负责把我需要的文件找出来，散落的文件也要经常处理。”
　　他露出一个笑容，一双金色的眸子看着怀里的孩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或者杀死。
　　伊利法莱特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弄。

　　罗马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真是个乖孩子，我再带你去看看吧。”
　　罗马带着伊利法莱特去看了很多地方，当然这并不包括奴隶工作的地方和斗兽场。
　　但这也用了很长的时间，伊利法莱特用了很长时间去消化这件事情，他最后跟在罗马的身后去了书房。
　　前几天还有人陪着他做事情，但后来他们似乎都忙碌了起来，伊利法莱特也开始自己工作。
　　他做的越来越熟练，罗马也很满意。

　　那时，他是罗马，他是伊利法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