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臣服》杯酒倾枝

10、玖·挚友

　　“我们只会忠诚于自己。”
　　*

　　不列颠本是想给葡萄牙写信的，毕竟他们作为朋友，他想自己应该可以帮到他。不久之后的战争或许可以帮助葡萄牙脱离西班牙的统治，即使他现在也有自由可言。
　　羽毛笔停顿在羊皮纸上方，落下黑色的墨水，他思考了一阵把羽毛笔放在桌子上，靠在后面的座椅上静静地思考着。

　　他和葡萄牙认识大概有两百年了吧。
　　当年是什么情况他大概还可以记得清楚。
　　本身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他们才认识，后来没多少交流。
　　进一步的交流大概是在百年战争的时候。

　　那日，大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雨水顺着屋檐落到地上，他们以为不会有什么人过来，盖好文件就在书房里休息。
　　直等到隐隐约约的月光照射进来他才醒来，他抬眼看着外面的黑夜，站起身走向门外。
　　雨已经停了，地上的泥土带着雨水，一不留神地上的泥巴就会被溅到衣服上，树上有时会落下水滴，知更鸟时有时无的叫声显得夜晚格外寂静。
　　他坐在附近的一块石头上，手指随意的敲打着附近的石板，玫瑰花已经开了，不过被雨水打的不成样子。
　　花的香气已经被雨水带走，带着泥土的潮湿味道的空气充斥着鼻腔，他无聊的摘下一朵玫瑰放在手中，玫瑰的刺带下隐隐的鲜血，花瓣上还带着些许的水珠。
　　清风拂过，吹起他的头发。

　　他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那个人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并不像是他家的什么城市，就算是，在大半夜的来找他也不行啊。
　　如果他这个时候睡着了不就是白来了？

　　他眯着眼仔细观察着来人，那人淡白色的长发在月光下隐隐发光，墨绿色的眸子慢慢眨动着，他仔细想了一会，还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嘿！不列颠！”
　　“哪位？”
　　“啊哈，我葡萄牙，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好伤心啊。”那人轻佻的看了不列颠一眼，手指轻轻卷起肩前的长发
　　“当年你可不是白头发。”
　　“哦，确实。”葡萄牙伸手把兜里的东西递给不列颠，不列颠挑眉看了他一眼带他去了书房。

　　“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不列颠看着对面的人，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两个人坐在椅子上，葡萄牙抬眼，看着对面的人。
　　“有事情需要帮忙。”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你之前都帮忙了，而且，帮忙之后我可以考虑你的一个要求，怎么样？”
　　“说说你的事情。”

　　葡萄牙眨眨眼看着对面的人，紧接着开始说自己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斐迪南一世没有子嗣。”
　　“我不关心他们有没有子嗣的事情。”
　　“那好，你现在知道了。”葡萄牙叹了一口气，墨绿色的瞳孔闪闪发光，“卡斯蒂利亚那边想要控制我们，和法兰西一起，他给法兰西提供了舰队。”
　　不列颠来了兴趣，毕竟帮助法兰西的人他可是都不会没什么兴趣的，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你想让我做什么？”
　　“对卡斯蒂利亚的王位提出主张，我要若昂一世上位。”
　　不列颠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打着，他低头看着橡木桌子，像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和我缔结盟约，怎么样？”
　　“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但要在这之后，”葡萄牙对上身前人的眼睛，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说通了，“你要给我派去多少人。”
　　不列颠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
　　“一百？一千？一万？”
　　“不到一千，给你几百个人，”不列颠拿起一旁的羊皮纸放在桌面上，“不过我给你的是战争中久经沙场的精锐部队，他们会帮你取得胜利。”
　　“你会过去吗？”葡萄牙站起身，虽然他觉得这没有太大的可能，但相信不列颠应该没错。
　　“会，不过不是开始，有可能是中间，也有可能是最后，”不列颠拿起羽毛笔在上面写着什么，“我先处理完现在的事情，尽量快点赶过去。”
　　“好。”
　　不列颠快速写完了密令交给葡萄牙，“你拿着这个明天早上去部队他们，利兹会帮你挑人，你自己可以挑几个。”
　　“好。”葡萄牙打开羊皮纸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什么坑就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今天晚上睡我这边吧，现在还是午夜，你这个时候来不是什么好时间。”
　　“本来是想白天来的，出了点事情这个时候才到，就过来赌一把你睡没睡。”
　　“well，你赌成功了。”不列颠站起身，朝着葡萄牙伸出手，葡萄牙跟他回到他的卧室，不列颠给他换了一床被，“你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好。”葡萄牙看着不列颠离去，才吹灭蜡烛上床休息。

　　不列颠没待在外面，他拎着不知哪的枕头摸进曼彻斯特的房间，那人还在借着隐隐约约的烛光看书。
　　“先生？”
　　“做噩梦了，我害怕。”
　　“那先生就跟我睡吧。”曼彻斯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稍微收拾了一下床把他的枕头放在上面，等到收拾好之后才吹灭蜡烛上床睡觉。
　　不列颠伸手环住他，曼彻斯特把手放在他的后背搂住他。
　　“哥哥，我好累啊。”
　　“先生，就快要过去了，我们会想办法让战争快点过去的。”曼彻斯特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少年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变得惨淡。
　　他慢慢拍了拍不列颠的后背，等到他睡着的时候才得安心入睡。他不知道自家先生到底在害怕什么，只知道先生确实累了。
　　他们必须结束这一场长期的消耗战争。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出去就看到了在自家先生房间里出来的人，仔细端详了一下，应该是某个国家的守护神。
　　哦，原来他没有做噩梦。

　　葡萄牙中规中矩的挑完人就带着走了，不列颠眨巴着眼睛看着那群人离开，伸手抱住曼彻斯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你说他们会不会赢。”
　　“我不知道。”
　　“加上我的人不到七千，法兰西他们有两万多。”不列颠委屈巴巴的趴在他的怀里，“要是输了怎么办嘛。”
　　“为什么不多派点人？”
　　“法兰西还在针对我们的南部海岸，把人都派给他们对我们太不利了。”
　　“是这个道理。”曼彻斯特伸手揉了揉身前人淡白色的长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们会胜利的，先生。”

　　不列颠是在最后阿尔茹巴罗塔战役中过去的，几千个人对上万多的敌人丝毫不显逊色。
　　不列颠带去了弓箭手助阵。
　　那场战役格外的惨烈，他能在随处看到倒下的尸体，他们是在抵抗入侵，为自己的国家而战。
　　葡萄牙淡白色的头发上落下鲜红的血液，不列颠轻笑着提起刀砍下附近人的头颅。
　　风中满是血腥味，风也带走了三万联兵。不列颠坐在沾染着血渍的石头上慢慢擦拭着鲜血，白色的手帕上沾满了血液，甚至透过手帕沾在手上。

　　“不列颠。”
　　“葡萄牙。”
　　“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我去安排我们盟约的签订。”
　　“好。”
　　“签几百年怎么样？之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直等到我们一方的消失为止。”葡萄牙朝着不列颠伸出手，“走，我带你去摘葡萄吃。”

　　敲门声响起，不列颠伸手打开门，伦敦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不列颠，不列颠接过看了几眼放在桌上。
　　“西班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不过我们里面的事情也不好处理，现在苏格兰不领导那些人他们都暴/乱，如果他领导的话会是一个大问题。”
　　“先生说的是。”伦敦胆战心惊的看着不列颠，生怕他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自己会处理的，你就不用知道了。”
　　“过几天和西班牙打起来的时候找人给葡萄牙说一声，让他借这个机会摆脱西班牙的控制。”
　　“他会做吗？”
　　“……”不列颠抬眼看着他，半晌又低下头摇了摇，“他应该不会做，因为西班牙给了他们足够的自由。”
　　“那我先去准备了，先生。”伦敦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不列颠坐在椅子上，双腿懒散的搭在桌子上。

　　“哇哦，新的游戏要开始了，你期不期待，利兹？”
　　“先生，我们未必可以打得过西班牙，你现在还是沉稳一点比较好吧？”
　　“我会赢的，不计任何代价，我要走出这片狭隘的角落，去往更广大的地区。”
　　“当然，先生。”利兹站在他的旁边，伸手抓住不列颠的手腕，“长高了。”
　　“几百年了再不长高才奇怪吧？”
　　“确实。”
　　“过几天我把计划表给你，伦敦那边你看着办。”
　　“好。”
　　“你要不要猜一猜我第一步要做什么？”

　　“第一步，抹杀英格兰和苏格兰带来的威胁。”
　　“第一步，抹杀英格兰和苏格兰带来的威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列颠挑眉看着一旁的人，站起身抱住他。
　　“你真的是太了解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