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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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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我问过肖月,可她怎么也不说”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你不必找我,”女人一顿,觉得有些无情,但还是直截了当的说:“你女人从来没断过,干什么对我一副深情的样儿。”
她又弯起眸子,眼睛里暗含着警告:“小时候的情谊是很珍贵,但你别让我心里的这份情谊耗尽了,到时候,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随后,她推开门出去,她不想与他待在一起。
直奔天台,她想静静的抽根烟,一到人多的地方,她心里就烦躁。
倚在栏杆上,看着夜空中几点星光,晩上风大,一阵阵的冷风吹的她清醒了点。
明天就要去南方烟雨总部了,以后不能再倒时差了,这样的生活作息太不规律。
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想要来一根的心,拿出手机想要给编缉打电话请假,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头有些痛。
报通了号码,调整了下语气,三言两语描述了原因,舒澄是平台的台柱子,编辑好言好气的让她注意休息,不要着凉了。
挂断了电话,舒澄扯了下嘴角,以前她是个小作者的时候,可没这个待遇,你瞧,当你厉害的时候,全世界都会对你好。
多亏了家里那几个烂人,把她硬生生的从一个不谙世故的女孩逼成了一个在社会大漩涡里撒泼打滚讨生活的成年人。
喝了酒,她不能开车,只好打电话叫了个代驾来,收到肖月给她发的短信是她被沈砚南带走了,她不怎么了解两个人之间的故事,但依这个架势,这两个人要疯。
吹了会儿风,她慢慢走下楼,明皇作为海城最高档的酒吧。
老板在建筑设计时,就要标新立异,要求安一个水波纹旋转楼梯,看着精美烂漫,但走起来却大不同,旋转的楼梯让她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更晕糊了。
等到代驾小姐来到时,时间己经不早了,眼前的女孩子不停的低头道歉,
“对不起,舒小姐,我来的时候路上堵车…”
“没事,先上车吧”舒澄温声回答。
她想了想,还是给高远发了条信息打个招呼。
请人帮忙,虽说是他曾应下的,但应当客气点。
“舒小姐,咱们去哪啊,”女孩回头问她
“舒澄本来想要说安居苑,但思忖了一下,回到原本的房子未免太远了,反正在市中心,新的房子己经装修好了,床也到位了,不如去那凑和一晚。
“B区锦青路玫瑰苑15号”回答过后,方澄看了眼手机,估计到目的地得半个小时,她先闭眼眯一会儿。
就那么想着,她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窗外灯火阑珊,人与物似影般穿梭在眼前,车辆慢慢从闹市驶向玫瑰苑。
女孩看到奢华的别墅区,先是震惊,佩服有钱人,再是迷惑,这种小区,有没有停车位,或是,她到底该停在哪儿。
看到后座熟睡的美丽小姐,她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打扰。
过了半晌,她满意的看了看周围。
她感觉自己真是有钱人思维,停的车又准又帅。
等到车辆停下来,己经半夜十二点了。
帮代驾的女孩子打了一个回去的车,把她送走后,舒澄回过头,看着眼前暖色路灯下的白色别墅。
这个房子,是属于她的。
她用她的一切亲手堆彻出来的,她的新家。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莹白五指握住门把手,把大拇指按在指纹识别按钮上,与预想中的叮想不同,一道冷漠的机械女声起:“指纹识别错误,请重试。
怎么打不开?又使劲的拽了几下,直到这道声音又重复了好几遍,感觉有些烦躁了,她的头更晕旋了,最终决定输入密码。
667788
“密码错误”
667788
“密码错误”
……
就那么反复的试了几次,均显示密码错误,她有些茫然,难道她记错了,还是,家里进贼了。
按理来说,这不太可能,这个房子安保肯定是严密的。
正思索着,眼前乌黑的金属门突然“啪嗒”一声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高大男人。
棱角分明,眉眼深邃,鼻梁高庭,极英俊的一张面孔。
男人头发凌乱,露在黑色长袖长裤外的皮肤白暂,眼下的乌青在冷白肤色上显的分外明显,眼睛里有大半困意,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起床气。
措不及防的出现,她来不及后退,两人离的很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松木味。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几步。
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低头,幽深含情的眼睛盯着她,冷淡微躁的开口:“有事儿?”
听的出来,他有些愤怒。
这时候,舒澄才意识到自己走错门了,她是十五号,而他是十四号。
方澄因为喝了酒,头现在很晕,脑颊上也挂了两片薄红,渗着极小的汗滴。
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低头看到女人的醉态,男人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他并不喜欢酒味。
“对不起,这位先生”
可能因为是邻居,为了往后的邻里关系不太难看。
她一顿,抬起手来指了指左边她自己的家,斟酌着用语,又道:“我是住在你旁边的15号房主,我叫舒澄,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指教。”
周叙白从她说话起就倚在门上了,男人懒懒的,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等她说完,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邻居啊,那你打招呼的方式还挺特别,半夜来。”
“……”
男人的讽刺有点冷。
“我最近刚搬来,不太熟悉这里,不好意思,走错了,对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她努力用正常的语气来说。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气息并不平稳。
“我是周叙白,住在你右边的邻居。”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但整体来说,冷冷的,低沉悦耳,是好听的声音。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了。”语气散漫,吊儿郎当,在深沉的夜里,极富魅力。
随后,他撑着手臂站直,朝她手里提着的行李箱看了一眼,径直关了门。
她有些怔愣,男人太过干脆利落,行事风格和她有些相似。
经此一遭,方澄再回到她的家,收拾好东西,已经很晚了。
她在原来的阁楼的东西几乎都搬来了这里,包括衣服及一些洗漱用品,爬上床准备睡觉时,她已经没有心思再打量她的家。
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放空脑袋,逐渐酝酿了睡意,失去意识前,脑中不经意的出现了男人那副冷淡又吊儿郎当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
舒澄睁眼的时候,闹钟还没有响,她的睡眠很差,一向不稳定,时间又短,所以她习惯了早起。
她下楼,研究自己挑选了那么久的装修成果。
这个别墅层高不高,看上去没那么大——她特意挑的,太大显的空旷,她会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但她又不喜欢招呼客人。
平时也就肖月来她的家。
木地板,美式复古的家具,高及天花板的绿植,她喜欢家里堆的满点,色彩搭配鲜艳点,这样有人气儿。
客厅的落地玻璃外还栽着一棵桂树,现在还没到开花的季节,所以一切显的没有什么生机。
她穿好衣服,是一套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装,袖子与裤腿处都呈喇叭状,配上细高跟,典型职场穿搭。
她站在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女人长波浪卷发此时己被拢起,气质干练,去公司第一天,穿这一套应该不会出差错。
她又从衣帽间里挑了个灰色皮质的女士公文包,往里装了自己常吃的药,几块糖,就拿上车钥匙,推开门准备出发。
早点出发,她想去咖啡厅买杯美式和欧包把早饭凑和过去。
走到车跟前,措不及防的,她从车窗上的倒影里,看到了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身后看着她。
她不喜欢被人打量注视,下意识的皱着眉头回头。
是昨晚的男人。
是周叙白。
或许是因为男人侵略性太强,她对他的名字印象深刻。
此时男人手中牵着两大袋垃圾,依旧是昨晚的那套衣服,不过此时,男人通身的低气压己然消逝了,但眼底两团青黑依旧明显。
终究还是带着点愧疚与心虚,她用礼貌关切的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察觉到舒澄的目光,他挑眉,懒散开口:“邻居”又一顿。
“你的车停的位置,是我家花坛。”
“?”
她绕着车转了转,应该是昨晚上的女孩子停错了,她又正好睡着了,没有发现。
车辆右侧紧贴周叙白家的外墙,车下是一个矮矮的大台阶,台阶中间是栽花的泥土,且与她的车的大小正好相同。
她有些沉默,如果是她停,应该也是这样子停,不说别的,哪里有那么矮的花坛,边上还划白线。
这里高档的,有些抽象了。
不过她还是再一次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昨天晚上……”
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酒驾是不能开车的,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
叹了口气,颇有些心疼的看了看自家花坛。
又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无声的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周叙白看她,就像在看一个犯错的小孩儿,总带着点无可奈何。
看来自已昨晚的醉酒模样让人印象很深刻。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白酒了,高远那一群公子哥,不喝贵酒,喝烈酒,昨晚她也被辣的挺过瘾。
“我不是……”见男人走远,她没再继续说,心中无奈干笑,还是庆幸周叙白的花坛里没种花。
她上车启动,缓缓从“花坛”上开下去,从回视镜里往后看,松软的泥土中深深的两道轮胎印,有些滑稽,她不敢再回头看。
心里想着,下班回家去花鸟市场买把掀,给他家花坛翻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