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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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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夜晚的渡阳街道霓虹满城,红酒灯红,热闹喧哗。
明皇酒吧门口
肖月披着黑色大衣,打开车门缓缓下车,动作利落而优雅,将长发拂到胸前,从容的走进酒店大厅。
看前方的肖月扭腰扭的起劲,舒澄心里知道她是为了见沈砚南才参加这个酒局,还特地订了最早的一班飞机赶来。
她不作评价,现在的肖月,活像个花蝴蝶。
舒澄将钥匙递给待者后,拿上包慢慢跟在肖月身后,打开手机看着编辑的催稿短信,她忽然想起来,她把这回事儿给忘了。
四楼包间。
到包间门口,肖月深吸一口气,与舒澄一前一后进了包间。
两个人进入包间,还是很扎眼的,肖月一进去就驻足原地,握紧包带环顾四周寻找沈砚南。
满包厢的人,她一眼就看到了沈砚南,男人正靠坐在沙发上偏头点烟,察觉到动静,姿势懒散的抬起头,烟云淡薄的笼上了他漆黑的眉眼。
肖月心里泛上酸楚,沈砚南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扎眼夺目。
同样吸晴的是,他旁边的方涵。
女人过了三年,容貌更加成熟艳丽,但唯有一点没有变的是,她眼里对沈砚南的浓情蜜意。
此时,她坐在沙发上,正笑盈盈的跟沈砚南聊天。
看到肖月,他似乎怔了一瞬,修长的双手下意识的掐灭烟蒂,站起身向她走来。
旁边的方涵看到突然变化的沈砚南,本来有些疑惑,看到沈砚南是朝肖月走去的,脸上倒是被青白相加代替了。
肖月静静地,看着走向她的沈砚南,男人穿了一身与他修长身型相匹配的纯黑西装,腕上精美的袖扣昭示着西装的价格不菲。
她想,年少无知时迷恋他,追求他,换来一句:我对你,没感觉。
这样魅力的男人,她以为再见到他,依旧紧张悸动。
可现在她步入社会,心智成熟,再见到他,心里只有仅有一种怅然与释怀,她不由的感叹,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冲刷掉,当年,那个愚蠢真诚的自己。
知道沈砚南是朝自己走来,她不想在包厢里与他叙旧。
于是扭头对舒澄耳语了两句话,就转身离开,高跟鞋“蹬蹬蹬”与地面碰撞,有些潇洒干脆。
“我先出去一会。”
舒澄点点头,刚转头就看见沈砚南接着追出去。
包厢里的几人对此早己见怪不怪,只是与舒澄一起目送两人。
她进包间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的,都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那么多年不见面,肯定是惊讶她会出现在这里。
再见,大多数是青市的一些二世祖富二代。
“舒澄,你怎么来了?”高远率先站起身。
话语中带着些惊喜与抱怨:“那么多年都不联系我。”边说,边给她找了个座位,手摆着让她去坐。
舒澄只是看着他,高远己经不是当年那个杀马特了,头发也从黄毛染回了黑发。
此时男人西裤衬衫,半挽袖子,皮鞋锃亮,脸褪去青涩,棱角更加分明,眼睛里再浮上的是果断与干练,身上也多了上位者的姿态,不变的见到她,依旧是那副憨样。
不过,她摇头,没有落座。
要说肖月是明艳照人的类型,那舒澄就是典雅清丽的气质美女,眼尾上扬,皮肤白皙,看起来还是懒洋洋的,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当年那些人里的公子哥里,得有一半,都偷偷暗恋着舒澄这朵高岭之花,当然,也包括高远。
这基本上是一个公共的秘密了,在座众人都心照不宣的对视了几眼。
其实大家都知道,舒澄不联系他们,唯一的原因,她想离开青市的圈子,无论是人,还是事。
“高远,今天我来,是有事找你”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男人身上,依旧疏离冷淡。
“所以,我就不跟各位叙旧了,但是,来都来了,我自罚一杯”说完,就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酒杯干脆利落的喝完。
朝各位点了点头,也转身出了包厢。
剩下包厢众人面面相觑。
“ 刚才那是,舒澄?”
“她这人怎么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冷”有人抱怨。
“不不不,你不觉得那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依旧帅啊!”
尽管有人撇嘴,觉得舒澄也太不近人情了,在座的与她从小就认识了,她应该坐下来跟他们叙叙旧。
但心里也赞同这个看法,舒澄一直都很干脆痛快,当然,很帅。
后面的男人刚回过神来,朝后面的客人们颔首,就赶紧大步一迈跟上去。
方澄不想在走廊里谈,径直走向了楼梯间。
“你找我,什么事儿?”他努力用沉稳的口气来询问她。
“我只是听说,苗心怀孕了。”舒澄此话一出,高远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还有,苗林玉,他辞退了几个股东”
几个人都是从她妈妈在世时就任职的老人了。
他顿了一下,开口:“我这几年,一直关注着凌玉的所有动向。”
“只要你开口,我……”话音未落,就被舒澄打断了。
“我来找你,不是这档子事儿。”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想帮她夺得凌玉,但她不需要。
舒澄大学修的是工商管理,考的海大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的大学,她还考了难入登天的研究生,依她的脑子与手段,三年进入管理层也毫不夸张。
所以高远顺理成章的认为她修工商管理是为了接手凌玉。
“苗林玉这几年太大胆了,什么浑事都干得出来,要是惠姨还在的话…”高远意识到舒澄还在面前,扭转了话头:
“公司经营的一年不如一年,我们心知肚明是你外公的手笔,可是,那毕竟是惠姨倾注了大半心血的成果”
她摇摇头:“你不用管,这件事,我外公自有定夺。”
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为了一个男人离家出走,与他白手起家,过够了苦日子,结果这个男人却是个负心汉,她的母亲死在她的外公准备接她回来的那天。
房间置办好了,股份转让协议也备好了,拧巴了几十年的老人不再固执,他要让女儿不再受到伤害,后半辈子活在幸福与疼爱中。
这个愿望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张谭松这几年己经开始慢慢收网了,他手段隐蔽,但搞挎凌玉指日可待。
“先不说这个了,张鸿林他被苗心坑惨了,现在你外公己经准备把大权交给张鸿墨了,这没关系吗?”
舒澄淡淡开口:“从他明知道苗心是苗林玉的私生女,还硬要跟她在一起时,我妈就没有这个外甥了,至于这个,我管不到,也不会去管,让他好自为之。”
“我来找你,主要是想起了一个事,我想知道陈兰这几年在国内的动向”
高远家在江城不说是最厉害的,但关系网,一定是四通八达的,再隐敝的事,都能轻而易举的查到。
这也是,今天她来饭局的原因,亲自来找他,请他帮忙办事,总出不了错。
高远自然同意了,这事儿简单。
“另外,最近,我接手了南方烟雨。”此话一出,他一惊。
“告诉你这件事,自然是因为,我的企业,还需要你多多帮衬,毕竟这几年走的不太顺。”
南方烟雨是舒澄母亲在世时创立的一个小众品牌,营销方向是珠宝与礼服。
十年前,舒澄母亲在世,作为首席执行官,同时兼设计师开创了不少新样式,在当时是红极一时的著名品牌,只是这几年,张鸿林接手了南方烟雨,才慢慢开始走下坡路。
三个月前,经张鸿墨的介入协商,外公才同意把她妈妈在南方烟雨的股份还给她,也是因为张鸿墨的协商,舒澄才会肯帮他夺权,毕竟,她早就对张鸿林失望透顶了。
结果最后,是她这个半吊子小舅帮她拿回了母亲留下的东西,舒澄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心里也释怀了,所以对扳倒苗林玉,她势在必得。
舒澄大学的时候修了双学位,另一个,正是服装设计,高远不动声色的想,原来,她早就做好打算了。
“不过”男人一顿。
接着摇头苦笑:“你找我,就没有别的事了?”
狭小的楼梯间里,高远往前走了两步,逼近舒澄,话语很苦涩:“至少,那么多年了,我以为,你看的到,我对你的感情”
感受到男人在朝她诉说情意,她皱眉,微微后退,把一旁的逃生门打开,让外面的光透过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高远。”女人声线冷淡:“你应该还记得,几年前,你答应过我,你会帮我办件事。”
话落,她又着重强调:“你说过,任何事儿。”
当时他是个刺头,惹了钟家的人,要不是他的父亲找了与钟太太关系好的舒澄来游说,一旦他被究责,就要进去蹲几年,这事严重到给钱用权都不管用。
知道是舒澄帮忙,他当时带着巨大的感激与情意,应下一个约定给她。
只要她开口,他会帮她做任何事儿。
可他没有等到她的请求,无论是她母亲去世时她的委屈痛苦,还是她离开苗家窘迫走投无路时的求助。
他以为的,她会来找他的境况,可她没有,从来没有,舒澄,从来都是自己咬牙硬抗。
今天,总算让他等到了,却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这几年,他备好了一切,钱,怀抱,扳倒苗林玉的准备,可她从来,都没有来求过他。
甚至于,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