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莫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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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住在同一间宿舍，昨晚徐西冯北来到这实在激动，于是没能忍住就聊到了半夜，几个人都因为不同的原因兴致勃勃的，唯有林观南看起来意兴阑珊，睡得最早。
清晨起床号萦绕消防站的时候，林观南已经醒了盹。
赖床的陈东东和冯北还是她叫起来的，两人纷纷朝她做鬼脸，边说副组太苛刻，然后乖乖去洗漱。
许沁到是收拾的最快。
简单往嘴上涂了点淡色的口红，问她看起来怎么样。
她绑着头发弯唇笑了笑，“挺好的，干净利落。”
昨晚送来的训练服有点大，林观南骨架纤瘦，穿在身上显得太宽泛，袖口长的能将她整只手包进去，她回头看一眼宿舍的人，发现基本都是这样，陈东东穿着这样的衣服，露出苦瓜脸。
林观南看见没忍住笑，“放心，他们看见会给我们改的。”
许沁拍拍手，“我们排好队走吧？”
几人点点头，拖着又长又肥的衣服依次下楼。
早上在食堂里吃了饭后，九点钟前便在操场上等待集合。
她们刚来，所以训练项目都是简易程度，她被分给和那名叫刘俊平的消防员一组，男生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一跟她对视就害羞的笑。
但业务水平高。
所以林观南没什么压力。
到是因为今天上午的攀爬训练，徐西因为恐高被吓哭了，她拿了瓶水和纸巾走过去给她擦了擦眼泪，情绪来也快去也快，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她安抚的拍拍对方的背。
晚饭后没有训练任务。
许沁在操场前叫住她。
林观南紧了紧松散的头发，问，“怎么了？”
许沁笑，“有点无聊，想和你聊聊天。”
“你别说，来到这里我竟然觉得还是医院更忙些。”
林观南朝许沁走近，“可能是训练刚开始，比较简单。”
“我觉得也是。”许沁说。
时节入了初冬，天色黑的也快，操场上亮起高耸的照明灯，灯束分布落在不同的方向上，整个场地明亮亮的，林观南感冒好了不少，唇色也艳了些，清透的五官在夜色里显得冷艳。
许沁起了话头，林观南走在路上安静听着。
“观南，之前遇见宋焰的时候，我发现你会经常习惯性的看他背影，不过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林观南听到这，以为是许沁误会了什么，“别误会。”
她话还没说完，许沁却笑笑。
“我没有误会你，你先听我说。”许沁看她一眼，继续道，“就是那时候你刚来医院，我觉得你好冷，除了工作上的事以外，你好像从来都不跟别人说话，但渐渐地我觉得你有点变了。”
“怎么变了？”
林观南笑问，碎发被吹得飘散。
“变得开朗了，你不觉得吗？”许沁说，“咱们组的人都很喜欢你。”
“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你看的也并不是宋焰。”
林观南沉默良久，脸上重新挂上笑。
“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知道的，我拿你当很好的朋友的。”许沁抿抿唇，“就是觉得你现在这样挺不错的，还有......”
“嗯？”林观南听身边人默了声，“还有什么？”
“还有，你真的不喜欢我哥吗？”
林观南一怔，声音淡而冷，“不喜欢。”随即却又无奈笑笑，“知道你的好意，但很多事情的背后都有些不得已的因素要考虑。”
夜晚的风吹得太冷，撩过她的发丝，林观南的模样看起来好冷，眉间有股说不出的凉意。
她看起来还跟那会儿她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风刮在她身上，她仿佛感觉不到冷，许沁看见时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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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林观南去消防站第三天的时候，孟宴臣去了青禾美术馆的最新画展，记得上次来，还是她陪在他身边。
他站在相同的位置上，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边。
整场画展他都有些兴致索然。
只不过恍一回眸。
被一副女人的背景画钉住了视线，他走近，心里隐隐产生一种熟悉感。
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
“孟总您好，咱们好久不见了。”
叶子礼貌笑笑。
孟宴臣闻声回眸，淡然颔首。
“孟总喜欢这副画吗？”
“只是好奇。”他淡声回。
那幅画上的女人只露出一个背影，乌发似是被风吹起，飘飘扬扬的，背景通篇只用了一种浅灰色铺设，简单里蕴藏着缥缈朦胧的意境。
叶子了然一笑，并不介绍画作来源。
而是说，“您不觉得这幅画看起来很熟悉？”
孟宴臣忽的提起兴趣来，“为什么这样说？”
“您要是不介意，那我就说了。”她抿唇微笑，“看见这幅画让我想起来林小姐，或许是因为这幅画的神秘，朦胧，跟林小姐很像。”
是挺像的。
孟宴臣又问道，“还看出来什么了？”
叶子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犹豫。
“我不介意，你可以直说。”
“孟总您应该不是喜欢这幅画，而是喜欢和这幅画背后相像的人。”叶子说的太直白，看见孟宴臣敛了眸子，“抱歉——”
“没什么。”
孟宴臣的视线依旧落在那幅画上，片刻不曾移开，他矜贵的气场里徒增着些无奈，过会儿又勾唇笑了起来，他笑自己的情意已然这么明显，还笑自己太自持，“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孟宴臣离开青禾美术馆后，开车去了肖亦骁的酒吧。
对方因为他太久没有光顾自己的酒吧，显得异常的激动。
看见是孟宴臣后，紧紧将人搂住，“我说你小子，这么久都不来，来了就让我这老板陪客，面子挺大啊？”
“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林观南不让你来？”
孟宴臣冷淡的拿开肖亦骁的手，“想多了。”
肖亦骁也不介意，“说吧，喊我来什么事啊？”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说的直接，眸里却漾起些温柔和缱绻来。
肖亦骁一口酒喷出来。
“你再说一遍？”作势愤愤不平的，“这我可得好好替林观南说道说道你了，你一天天脑子里想啥呢？”
“我说的人是。”孟宴臣一字一顿，“林观南。”
肖亦骁又是一口酒喷出来。
“合着您耍我呢？”
“是我的错，我和她其实根本没在一起过。”孟宴臣这话说的冷静，完全不顾自己好兄弟的死活。
肖亦骁差点又要喷酒，但这回自己给捂住了。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肖亦骁来了兴趣，“小孟总这回是学会骗人了啊，连付婶你都敢骗了。”
孟宴臣捏着酒杯，笑的低冷，“所以说我该怎么做呢？”
“还有您有什么高见？”
肖亦骁消化能力快，“这还不简单，直接表白呗。”
“直接？”
孟宴臣重复问了遍。
“对啊直接，这种事可不能有迟疑，尤其是您小孟总。”
“那我明天约她出来。”
孟宴臣想到什么，浅笑。
“你想约就能约啊？”
“她答应了请我吃饭的。”
他说的笃定，一句话里含着点若有若无的期待。
“行，她要真来，这托儿我保准给你当的明明白白的。”肖亦骁拍拍胸脯，“对了，你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没？”
“没问过。”
准确来说，是不知道。
他默默饮下一杯酒，想起那日林观南浸红的眼尾，心下一紧，神色愁然却也隐隐有些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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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食堂吃完午饭后，林观南准备把洗完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去晾，兜里的手机传来几声消息提示的声音，她习以为常的没有去管，而是先把衣服一件件撑起来挂上。
每天孟宴臣都会给她发几张汤圆的照片汇报情况，她基本上都是看两眼又转发给宋可可。
衣服挂完，她掏出手机。
以为这次还跟先前一样，于是她点开微信页面却发现是几条文字信息。
孟宴臣问她今天下午可不可以出来一趟。
她很快敲下两个字说没假。
那边却发来一张汤圆的照片，汤圆脚边的食盘里空空荡荡，林观南往下扫一眼信息，孟宴臣说汤圆没猫粮了，并且这款猫粮附近没有卖的，所以希望她能出来跟他一起去买。
林观南发了个地址。
让他自己去。
那边却忽然又说，之前答应请他吃饭的事情。
林观南没忘，但她打算的是等培训结束后再请孟宴臣吃饭的，于是敲下一行字，打算以消防站培训的理由拒绝。
但孟宴臣似乎不按常理出牌。
回她一句，汤圆很想你。
是的，她好久没有亲眼看看汤圆了，于是她态度软下几分，回了好，问他什么时间合适。
孟宴臣说，现在。
林观南跟蒋裕请了一下午的假，打算明天早上过去报道，蒋裕人很好说话的就给她批了，她回宿舍换衣服的时候，徐西问她为什么请假，说组长今天下午也请了两小时假呢。
她叠着训练服，找了个真假参半的理由，“家里有只猫，现在拜托别人养着，我得回去看看。”
所有人震惊，副组居然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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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早早就在消防站门口停了车 等着。
他随意倚在车门前，双手抄兜，视线放的远远地，很快，他就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林观南穿了条缎面的吊带长裙，裙及脚腕露出一抹淡淡的粉白，里面穿了件薄薄的针织外衣，又在外套了件较厚的长衫外套。
狐狸眉眼不施粉黛，素雅生动，像徐徐凝绽的冰莲。
孟宴臣每次遥遥看见她的身影，总觉得自己像是欣赏一幅旷世佳画，莫名悸动。
望着女人慢慢靠近的身影。
他笑的温雅，“感冒好些没？”
林观南轻“嗯”一声，道：“已经好了。”
“好了就行。”
他回身去开车门。
不知道是不是林观南的错觉，短短四个字，她听出一股难得的柔软，但这想法冒出来，又很快被她压下去，她侧眸看到对方正请她上车。
孟宴臣依言带她去了那家超市。
车里她话很少，通常都是孟宴臣问她一句，她才回一两字简短作答，但话里答的妥帖，让孟宴臣挑不出什么错处，他只是觉得林观南这个样子，又像是回到了刚认识的那会儿。
挑了几袋猫粮后，林观南想起来生活用品的事，于是开始到生活用品区域开始拿东西，孟宴臣看她拿的东西很多，忽然问到，“这些东西怎么不回家拿？”
林观南放东西的动作顿住。
张了张嘴，没说话。
那边却自顾自又说，“为了躲我？”
“没有。”林观南说着背过身专心去挑东西，但还是觉得背后那道目光太炽热，她垂了垂眼睫，孟宴臣为什么要这样问，她和他之间恐怕也没什么吧，于是片刻气势又足起来，“你怎么不问问许沁最近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问她？”
林观南听见这话后回过头，只看见孟宴臣眸里带着点压迫，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他生气了？
他为什么要生气，是戳到他难以言说的痛处了？
林观南抿抿唇，改了口，“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孟宴臣弯唇含笑，“从小到大，我关心她的地方多了。”
“现在是我和你，为什么要提别人？”
他语气携着紧迫，林观南不问了，只以为是自己真的戳了对方的痛处，只不过这会儿的心境，等到后来想想她其实还挺愚笨的。
林观南还没说话。
只听见隔顺着货架不远的方向，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哥。
两人抬眸望过去，说曹操，曹操到。
“观南，你也在这啊？”
许沁身后还跟着宋焰和杨驰。
林观南其实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许沁和宋焰的情况的，家里不同意，无非是因为家庭条件悬殊过大，但内里真正有什么缘由，林观南不得而知，也不愿知晓。
只是宋焰每每给人的感觉都太不舒服，尤其是孟宴臣也在的场合，这会儿也不例外，冷冷的站在许沁身后，目光带着敌意。
孟宴臣在一旁没应声，林观南回了句“嗯”。得知对面三人是来超市给队员采买东西的。
后来心照不宣，各自挑着东西。
林观南拿自己当透明人。
但没过一会儿，宋焰忽然说该归队了，当然也将她包含了进去。
林观南抬脸，正想解释。
孟宴臣却先出声，目光带着点冷厉，语气却稀松平常，“宋站长，管理严一点我觉得没关系，医疗救援小组跟你们是合作单位，大家身份对等，所以有些限制人身自由的规矩，就免了吧，大家人性化一点。”
他气质卓绝，像在生意场里。
许沁觉察势头不对，挑了包薯片分散两人注意力。
孟宴臣含着笑，话里意有所指，“都说了少吃垃圾食品。”视线缓缓与宋焰对上，“离垃圾远一点。”压迫感十足。
许沁犹豫着将薯片放回去。
林观南扫了瞬孟宴臣的反应。
忽然，宋焰紧皱着眉头，大声说了句，“杨驰，想吃吗？”
杨驰愣了一下，接道，“想。”
“想吃就拿啊！”
于是杨驰快速伸手放了两包薯片在购物车里，宋焰心性有些自傲，林观南对上他严厉的目光，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于是解释，“宋站长，我出来前跟指导员请过假了，明天回队里报道。”
宋焰扫她一眼，又去看许沁，“你呢？”
“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许沁答。
宋焰眉头依旧紧紧皱着，看似很生气的样子，林观南看一眼垂眸不说话的许沁有些担忧，她不喜欢管别人的事情，但是这种情况出现的太多，就算是为了许沁，她也想说点什么。
林观南声音清越，说话清稳，“宋站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她看一眼孟宴臣，稍作犹豫,“许沁的哥哥是我男朋友，于情于理我都算是许沁的家人。”
“所以，我想跟宋站长您说几句话。”
孟宴臣听到这，讶异的看着她，许沁也不例外。
“既然你和许沁都喜欢对方，你也想成为许沁的男朋友，好好对待许沁是应该的，但同时也应该让我们家人放心，您不妨站在我们家人的立场上想一下，有谁会放心让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妹和一个脾性不稳定的人在一起呢？”
她已经说的够委婉，但宋焰却极力反驳道，“我怎么样用不着你们孟家人去管。”
林观南淡笑，眸子清泠泠的，“可你要娶的是孟家人。”
“而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如何让孟家人信任你，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说出的话让人误会。”她话里淡然，没有说教意味，仿佛真心在提意见。
宋焰不做声，看了许沁和杨驰一眼，冷冷说，走了。
看着三人走远的背影，孟宴臣忽然在她身后说，语调轻扬，“我们家人？”
“不这样说，宋焰怎么会听我的？”她解释了句。
她气场太漂亮，有理有据的话也让人舒心，孟宴臣缓缓笑了起来，“你说的很好。”
“别误会，我只是想帮许沁。”
“嗯”他一只手扶着购物车，身姿慵懒，“买完了东西，跟我去喝点酒？”
“不是说吃饭吗？”
林观南疑惑问道。
孟宴臣微微附身，笑的矜然妖冶，“你说了，我来提要求。”
她撇开视线，木木的说，“好。”
孟宴臣在她身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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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酒吧的时候，天色已然要黑下去，气温也开始降。
冷风灌进裙底，林观南走的有些快。
记得上次来，还是跟许沁过来，许沁喝的酩酊大醉，是她联系了孟宴臣过来，听见了那样的话，想到这里，她眸色微微暗下去。
她跟孟宴臣上了楼。
肖亦骁站在前台擦酒杯，看见他们老远就开始笑，“哟，稀客！”他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过会儿我亲自给你们俩调一杯。”
随即对着孟宴臣挑了下眉。
林观南微微笑颔首。
孟宴臣却视而不见。
只回眸对她说，“位子在里面，跟我来。”
她跟上步伐，“你常来吗？”
“常来。”孟宴臣看一眼对方有些好奇的模样，直接说，“借酒消愁。”
“你？”
“不信？”
“嗯。”
她顿了顿，“你在逗我。”
他把她领进去，“坐这。”
包房里灯色晦涩旖旎，暗红的光影层层铺来。林观南进来的不是酒吧，倒像是孟宴臣的专场。
服务员将肖亦骁调好的酒送来。
“肖亦骁不过来吗？”
等人出去，她问。
“你想让他过来吗？”
林观南听到这，微不可查的笑一下，孟宴臣总是习惯将问题抛之于她，“他不是你朋友吗？”
“可今晚是我们俩的约会。”
他拿起酒杯灌下一口，微凸的喉结翻涌着，目光盯着她肆意，“你怎么老是喜欢提起别人？”
林观南不说话了。
可她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说起约会，又是什么意思呢？她低头，看杯中的酒液跟着仰头灌了口。
度数真烈。
林观南蹙起长眉，面色忽然泛起了红，但在这暗红的旖旎里有些模糊，“孟宴臣，我们为什么要来约会？”接着，她又喝下去一口，酒水见底。
“我们不是在交往吗？”他说的轻快。
“哪门子交往？”她话里开始呛人，第一次失去礼数，“你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啊？”
孟宴臣也不恼，好整以暇的，静静听她说。
林观南却不高兴了，凭什么他又是这副姿态，于是说一句话便咽一口酒，“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其实酒量超级不好的。
所以跟朋友出来喝酒，从不贪杯，如今说着说着话，就已经两杯酒灌下去，林观南觉得头脑有些沉，意识混沌了些。
因而，心里那些怨怼都冒了出来。
孟宴臣放下酒杯，看她这模样，勾唇笑起来，如今才知道她酒量这么低，喝两杯就能醉，于是微微向前倾身，“那你喜欢我吗？”
林观南低着头，不回答。
过一会儿，又把头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孟宴臣，我知道你一个秘密。”
“嗯？”他敛了眸，“什么秘密？”
“我问你。”林观南继续喝着，“那次音乐会上你跟我说，你喜欢英台纵身殉情，哭坟化蝶，在悲剧里解脱后两只蝴蝶飞向自由。”
“那两只蝴蝶是谁？”
孟宴臣眸色暗下去，轻笑两声，合着是在这等他。
“是...你和许沁吧。”
林观南话里不易察觉的难过，“这个秘密就是，您喜欢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她真的醉了。
林观南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他，双眼含着雾气般迷离，像眼泪，“孟总这样克己矜贵的人会敢对别人承认吗？又或者怕别人替你承认吗？”
孟宴臣不说话，自嘲的笑了一瞬。
或许他曾经是有过这个秘密，但是在遇到林观南后，彻底瓦碎。
怕吗？不怕。
但这个人是林观南，所以他怕。
孟宴臣阖唇微动。
林观南醉了，软塌塌的陷进背后的沙发上，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昨日洇红的眼尾又于今日重现，一点一点收拢孟宴臣的心脏。
孟宴臣起身过去，点了点她的脑袋，林观南没有反应。
他慢慢俯下身靠近，林观南的面容越发的清晰，长眉，玉鼻，红唇，太让他迷恋。
时间仿佛凝固。
孟宴臣低下头，想要吻下去。
唇间咫尺，林观南倏地偏过头。
红唇微启，擦过他灼热的耳尖。
林观南的声音，在此刻无比清晰，贯穿到他身体的每一处。
“孟宴臣，是我醉了，不是你醉了。”
“你看清我是谁。”
“林观南。”
他看的真真切切，答得真真切切。
她是林观南。
林观南偏过头。
孟宴臣耳边柔软的触感消逝，他缓缓抬起眼看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狐狸眼尾泛着湿红，眼角恍然溢出滴泪来。
仿佛燃浆，炙烤孟宴臣的目光。
那还是她第一次哭。
没有声音。
也是从那一刻起，孟宴臣才知道，林观南早早就喜欢他，早早知道他那瓦碎的秘密，是他眼拙心笨没有发现，他这会儿声音尽量冷静，“林观南，我不喜欢许沁。”
他伸出指尖，仔细将那滴泪线擦掉，“我喜欢你。”
女孩没有反应，睡着了。
半晌，孟宴臣第二次自嘲的笑。
包房里的空气沉了下去，周遭安静的只能听见女孩绵长的呼吸声，微弱刺痛着孟宴臣的神经。
他起身，拖住林观南的腿和腰横抱起来，带她出去。
推开门，肖亦骁站在门外，显然要进来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醉了。”
孟宴臣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肖亦骁一笑，原来这姑娘酒量这么差，他不过是稍稍调了点度数高的酒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莫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