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丸开始的日常》琉清

37、第 37 章

　　不用再去其它城侦查剩余目标，看看眼前的场面，明眼人都能清楚当前情况——时空线里的所有人类都已「进化」。

　　竹取千灯默不作声跟在森兰丸身后悄然返回织田本家，一到目的地，她便不再和他「周旋」：“兰丸先生，几年前一位阴阳师送给织田先生的木头，现在何处？”

　　“在知道您是审神者的时候，我就有猜测到您会问我这个问题，但是……”森兰丸认真地注视着竹取千灯，“盗走主公藏品之人不是我。”

　　竹取千灯没有从森兰丸身上感知到谎言的气息，也就是说，他这番话是真的。

　　直至现在，竹取千灯才发现——森兰丸不是改变历史的主谋让她瞬间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看到了盗走主公藏品之人的样貌。”森兰丸话到这里，脸上表情复杂，想到竹取千灯还在等自己的答案，他快速整理出逻辑清晰的简化信息道出口：“是一个从未出现过主城范围的男人。”

　　“有什么明显特征吗？”竹取千灯留意到了森兰丸脸上的挣扎神色，猜测他所看到的嫌疑犯即便素未谋面、其身上理当有能够被森兰丸一眼就认出来的特征。

　　竹取千灯一句话直接问到重点，森兰丸惊愕一瞬，“如果不是知道您的身份，我都要忍不住怀疑您当时是不是也在场了。”

　　“确实。那个男人身上有让我不安的特征。”森兰丸话音落向看着竹取千灯身后背着的太刀，欲言又止。

　　竹取千灯见森兰丸视线落在自己身后背着的三日月，“对方身上佩戴着您眼熟刀剑？”

　　“说起来很奇怪吧……”森兰丸不安搓着手，“我这些年一直都在找那个男人，他身上随身携带着和主公近期使用的压切长谷部一样的刀剑。”

　　竹取千灯倏地攥紧双手，“你说什么？”

　　『改变历史的人竟然是刀剑男士！？』

　　刹那间，竹取千灯脑海里多次闪过那位同事说的话语——「审神者一旦动心，就会有所偏爱，很多事情也会随之逐渐失去公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丸-

　　山姥切长义刚结束对新本丸审神者的考察就前来拜访竹取千灯所管辖的本丸，待客座椅还没有坐热就从一期一振口中获知她已经和三日月一同前往处理他人本丸时空异常之事，当前已经离开本丸多日。

　　各座本丸的审神者之间偶尔也会出现需要其他本丸审神者援助的事情，私交较好的审神者之间相互帮忙甚至能越过时之政府，此类情况在审神者工作期间时有发生，且每次结果都是在事后才被时之政府发现。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生大事故，时之政府也只能对审神者们这些行为予以警告。

　　山姥切长义在得知竹取千灯和本丸刀剑离开本丸是为帮助其他本丸解决问题时，并没有发觉此处有何怪异。

　　“真不愧是变革的时代，许多不甘、遗憾之事似乎都发生在那个时代，也难怪历史修正主义者时常盯着那个时代不放。”山姥切长义感慨完，又道：“其实这件事让我惊讶的是，她竟然这么快就交到了朋友。”

　　“「朋友」？”一期一振对山姥切长义口中道出的词汇感到陌生，“主人和那位审神者大人也就只见过一面而已。”

　　“嗯？”山姥切长义错愕抬头，观察到一期一振脸上没有丝毫玩笑之意，他的心沉了沉，“只是见过一面，她就接受了需性命交托的委托？”

　　一期一振缓缓皱起眉头：“这不是时之政府下达的任务吗？”

　　“时之政府什么时候代其他本丸向另一座本丸审神者下达这样的任务？”山姥切长义下意识反驳。话音一落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脸上露出惊诧神色，“她接的是哪座本丸委托！？”

　　……

　　实践至深夜，竹取千灯勉强掌握了如何将查克拉暂时转化成魔力，并以此复刻出韦伯操控侦查使魔的魔术，一个呼吸间，她顺利控制住附近啮齿动物的视线，眼前场面骤然变化，竹取千灯有一瞬间的适应困难，但很快她便适应过来，开始操控啮齿动物迈出不太娴熟的步伐搜寻那段木头踪迹。

　　“主人为何如此在意那段木头？”三日月显现在竹取千灯的身边，他好奇打量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竹取千灯，没有停下追问：“难道那段木头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话到这里，三日月又感慨：“不过这里的历史变化……倒是和我们之前所遇到被时间溯行军破坏过后的历史变化都不一样。老头子在此之前还未遇见过人类可以逃脱生死，变成不死不灭的存在。变成这样，这个时空线的未来人类史真是令人害怕。”

　　“嗯……”竹取千灯将这几天的发现与最初和归蝶的对话都整理成了一个逻辑通顺的线索，此时面对三日月的提问，她当即给出了答案，“人类史被修改会造成时空失控，抑制力会重新判断当前人类史是否值得延续，而不被抑制力认可的人类史则会面临毁灭。那段木头……便是用以应对出现这个极端结果的「解决方案」。”

　　“若那段木头能重新被催发出生机，顺利扎根在当前被修改的时空内，便可以规避时空失控致使的人类史灭亡，继而无限延续错误的人类史。”

　　三日月略微惊讶：“哦呀——那可真是……一段了不得的木头，催生后可获得如此逆天威力，它所需要的养料也很惊人吧？”

　　竹取千灯复刻韦伯魔术的时候，意外感知到了这个时空的魔力流动异常，她沉默了半晌，“大概……”

　　“毕竟这也能算作某个「魔术师」的魔术媒介。”

　　三日月听不懂竹取千灯话语里提到的「魔术」。

　　『是电视节目里经常表演的魔术节目？』

　　可转眼观望竹取千灯如此认真的神态，三日月又打消了这个荒诞的想法，答案明显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魔术」与「魔术师」。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必再纠结内耗。

　　三日月究竟是经历过漫长的人类史，面对诸多暂时无法理解的概念，他也已经可以心态平稳地将其搁置一旁，不再受其所扰。只是在看到身边年幼的主人时，他还是忍不住内心感叹。

　　自己是因为经历过漫长人类史岁月才逐渐沉淀出这番处事模式，而主人……

　　她又是经历过怎样的磨炼，才会造就如今过于沉稳的性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