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牡丹》背刃双飞荷叶

8、八

　　姚家宅子建有三个套院，姚柱恩和大婆多年前就分开了不在同一个院落住。小老婆则和老爷住在同一个院子。姚大少、少奶奶和他妈住在一块。剩下的院子是我们闲杂人的住处，厨房柴房也在这边，后面转出去就是后门了。

　　小牡丹是姚柱恩的第五个小老婆，她对上的“姐姐”：一个大婆，一个小荷花我是知道的。另外两个据已经“病死”了。

　　第二天早上我陪小牡丹去给大婆请早安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我已经跟大婆打过照面的。一路上我的心突突猛跳，感觉连右眼也直跳不停。
　　赶巧的是姚大少居然也在这个时候去见大婆，可小牡丹和他都装作不认识。大婆很明显不愿意两个人见面，因为她应该是知道他们的前科的。姚大少得到母亲的特许，立马就走人。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波澜不惊地略过了。
　　接着下来就是大婆居高临下地教训几句家规妇德，小牡丹像犯人一样站在下面，连个座位都没给让一下，更别说茶了。不过，大概她也不在乎这个，她现在心里面也许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见面吧。
　　大婆没有留意到我，可能已经忘了我，又或许是压根没留意我。反正大庭广众的，避得一时得一时吧。

　　小牡丹一进了门，明显就没有过去吃香了，这个姚老头又开始寻找他的第六春了。
　　关于这一点，我是这样发现的：
　　第一，姚老头没有天天晚上到小牡丹房里或者叫小牡丹到他房里过夜。
　　第二，他跟他儿子一样半夜三更才回来或干脆不回来。
　　第三，这就需要详细说说了。

　　小牡丹进门一个多月后，姚老头做大寿，姚大少给请了个女戏班子回来，很明显，是投其所好。
　　小牡丹说头晕，听了一阵就回房去了。我就在花园子瞎逛。听到石头后面有人说话，就多事去听了一下。
　　是一男一女的声音，男的是姚大少，女的不知道。
　　“我说过了，上次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陪那老头睡觉！”
　　姚大少的声音：“他今天五十大寿，听话，不要扫他的兴。”
　　“五十大寿，你也知道他已经五十了……五十岁了还这么色，我跟你说吧，你老子根本不行的。”
　　“既然不行，你就没什么损失了是不是。答应我这次，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然后那女的突然声音变得柔情万种：“陪他可以，我要你爱我，现在……”
　　小牡丹爱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筵席结束了，每个人都得了个大红包，喜得跟朵花儿似的。小牡丹那一份我给代领了回去。
　　她的屋子没有点灯，不知有没有睡。我缩在角落里，看星星看月亮。立冬了，再不像从前那样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守她一夜，北风吹过来，很冷。
　　那个花园子里的女人果真进了姚老头的屋子，姚老头正儿八经的背着手接待了人家，然后门一关，没一柱香的时间，灯就灭了。
　　那女的刚才说过，姚老头不行。姚老头既然不能人道，那他以前每天在小牡丹房子里到底干些什么。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三更敲过以后，姚大少来敲小牡丹的房门。
　　敲门声似乎是有点讲究的，一缓三急一缓。
　　最后一下刚落，门像抽了风似的打开，小牡丹披头散发地出现在门口，两个人马上抱在了一起。姚大少抱着她向里走，一边用脚关了门。
　　小牡丹得尝所愿了吧，可是变得这么鬼祟，少爷和他父亲的姨太太，唱戏一样，以前两个人光明正大在一起不愿意，现在却情愿偷情。那个姚大少，为了他老子生日快乐，情愿贡献自己的女人，却又背着他偷他老子的女人--虽然小牡丹本来是跟他好的。这大概是他们这些有钱男人的乐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