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了个玉佩，就穿越了？》慕篱然

31、第三十一章

　　商暮在前，里煜和皮特跟在其后，夏黎殿后。一路往停放千时轿的房间走去。
　　里煜和皮特见情形不妙，小声合计，意欲逃脱。殊不知，夏黎和商暮早有预料。商暮拽着皮特，夏黎揪着里煜，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待到房门前，商暮转身抬眼点点里煜，示意让他开门。里煜却扭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商暮走上前去，伸出左臂，指着门锁，对里煜道：“怎么，里煜公子是不认识房间位置了吗？还是说这间屋子里有不可见人的物件？”
　　皮特想要挣脱商暮的右手，但没有成功，他大声说道：“秘密，没有。”
　　“哟哟哟，我问里煜，你急什么？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况且，我说秘密了吗？”商暮转向里煜，“里煜公子，你的小跟班已经暴露了，你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赶紧开门吧。”
　　“里煜公子，请。”夏黎松开揪着里煜的手，做出请开门的动作。
　　里煜深叹：“罢了罢了。”说着便取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昨夜闻言有盗贼，还未来得及移动，此时开门定会被发现，里煜想来这便是上天注定，也不再挣扎。
　　夏黎上前推开门，让商暮先进，又让里煜和皮特紧跟着。在进门之前，他悄悄去窗前，抹去前一晚留下的记号。
　　商暮指指前方：“灰色帷幔下面是什么？还不快快打开！”
　　里煜和皮特像没有听见似的，不言语亦不行动。
　　夏黎见状，也不言语。他走上前去双手一抬，一拽一扯，帷幔掉落。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他问道：“里煜公子，可否告知这是何物？”
　　里煜只是叹气，并不回应。
　　商暮扬声：“既然不说，那我来告诉你。这是我们中国工匠耗费上千工时打造的皇家花轿，名叫千时轿。本来应在文物公馆好生保养，不日送往京城。怎么？就在你们外国公馆了？”
　　皮特更大声：“不知道我们。”
　　“呵，要知道你们做什么，真的是自作多情。”商暮很是嫌弃，散装汉语，竟然不知换了语序意思都不一致。
　　里煜调整了表情，恢复往日和善：“夏公子商公子，我们确实不知。”
　　“哟呵，这花轿不得了，成精了，自个儿长翅膀，飞来你这儿了。”商暮感觉有些棘手。
　　夏黎此时并不慌张，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对里煜发问：“不知里煜公子可还认识这张图纸，可还记得这上的数据。”
　　只见图纸上画着一个立方体，并标注了长宽高、厚度，以及颜色、材料，并且署名里煜，属地外国公馆。
　　商暮忙凑向夏黎，低声问：“黎哥，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买早点的时候。”
　　“妙啊妙啊，这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商暮一脸得意，拖来里煜和皮特，问：“里煜公子如何解释？”
　　“夏公子商公子，你们此举侵犯隐私。”里煜不紧不慢。
　　“拿你张图纸就侵犯隐私了，那你们偷来千时轿就是不折不扣的盗窃！”商暮强力反击。
　　“这个老板，我们给他钱，不守信用。”皮特气得两眼发直。
　　夏黎理理图纸，规放平整：“皮特公子，中国人并不是见钱眼开、不分大义，在民族利益面前，区区钱财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千时轿本是我国之物，举国能工巧匠赶制，民众皆知其珍贵。你们两名外国人定制如此特殊的箱子，早已引起疑心。”
　　里煜道：“没想到，千算万算，竟还是算漏了一层。”
　　“不，是每一层。”商暮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里煜公子，你又是如何让薛真说出呢？”夏黎问。
　　“难道他也……”里煜一脸不敢相信。
　　“正是。”
　　“事已至此，罢了罢了。不属于我们的确是拿不走的。”里煜长叹一口气，将内情说出。皮特本想阻拦，然而也奈何不了，毕竟他们不占理。
　　原来，早先在京城时，里煜和皮特就已得知会从南方进献一顶华美无双的花轿。二人想着也就要回国，不如顺道带回去，献给伯爵成婚时用，谋个好前程。于是，就南下来探访。此前，已经得到内部消息，千时轿将停放在文物公馆内。二人便假借去参观，暗地里寻找具体位置。正当纠结思忖时，一群人走出，一个个看着就是有力气的，里煜想着可能是抬轿脚夫，便跟上了几人。
　　于是，里煜和皮特跟出文物公馆，几人分散离去。里煜凭借多年经验，选择了一名愁容满面、似有心事的男子继续跟了去。只见他进了一家药房，和掌柜的说了半晌，结果却是空手而出。里煜料到必有故事，又继续跟着。男子垂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唉声叹气地走着。里煜和皮特便一路跟着到了男子家。隔在门外侧耳听到，男子家中老母重病，无钱购药，家中生活也难以为继。
　　里煜暗自想着机会来了，就算男子不知道千时轿确切位置，他也是可以深入文物公馆的人士，何不让他寻找打听。他命皮特取来一盒现钱，在屋外等待男子出门。不一会，果真来了机会，里煜前去搭话，得知他名叫薛真，起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具体工作，但耐不住里煜晓之以利害，以及可以救老母的现钱诱惑，加之保全家人一生衣食无忧的许诺。薛真最终是答应告知下落，并在当天晚上把里煜一行人带到屋外，而后即离去。
　　现下，一切都已明朗，夏黎和商暮也对薛真的处置有了考量，但对于里煜和皮特所做之事，怕是不止这一件。
　　商暮问：“里煜公子，看你们不单单是外国来使那么简单吧？此前要把古院落改造成教堂传教，窃取军事情报，再到如今偷窃国家重物。或许要重新审视你们的身份了。”
　　夏黎道：“外国来使只是外衣，实则是为了探取内里。”
　　里煜笑笑：“正如二位所想。”
　　商暮用手肘戳戳夏黎，夏黎会意。断不可再留下，必要请出国门。
　　夏黎接着问道：“你说得到内部消息，必牵扯到一些人。他们——”
　　还未等夏黎说完，里煜便打断：“夏公子既然已经知晓，又何必再问。”
　　“你这人，夏黎还没有说完，你——”
　　夏黎拽回商暮，小声道：“或与清轩父母一案有关。”
　　商暮会意，不再多问。
　　夏黎看看里煜和皮特，问道：“既如此，二位有何打算？”
　　里煜呵了一声：“夏公子是要送我们去见官吗？”
　　夏黎也回应一声呵，继续说道：“见官，想来是没用处，自会有人保。人证，看来也是不会供出。”
　　“依我看，只有一条路。”商暮提议。
　　“说来听听。”夏黎假装不知。
　　“里煜公子，你们本就是打算回国的。何不这几日就回，不要白白浪费了好好的计划。”商暮拍拍里煜。
　　里煜也知，此举是给一个退路，又怎会真的治不了他们。到那时候，恐怕何人来保都无用，损害他国利益是不会被容忍的。
　　里煜笑着回应：“商公子说的是，是要回国的。”
　　“哪一天？”
　　“后天便走。”
　　夏黎定身，一字一句道：“届时我们去码头送行。”
　　里煜先是一怔，但也不好拒绝。他明白夏黎要亲自看着他们离开，只点头应着。
　　“眼下，有件事要烦请里煜公子帮忙？”
　　“不知夏公子所说何事？”
　　“我想里煜公子已经猜到了，将此事详细书写一份，交与我们带回。”
　　确实，里煜已经料到，不去见官不做人证，物证总是要留下的。他也不做耽搁，当即取来纸笔。不过多时，便书写完毕，夏黎接过一看，没有不妥，但少一样重要印记，“里煜公子，辛苦盖上印章。”里煜也不推诿，爽快盖好，交与夏黎。
　　夏黎收好文书，对里煜道：“那就后日见。”说着，示意商暮准备返回。
　　一路上，商暮很是不解，便问夏黎：“他们做错事情，遣回去，为何还要去送行。”
　　夏黎微笑道：“一来认识一场，尽尽朋友之宜；二来，要确保他们真的离开。”
　　“黎哥想得周到。”商暮赞叹，“不过，他们要是偷偷回来又如何呢？”
　　“他们不会回来了。即便是回来，也不会在做恶事了。”
　　“倘若回来了，又做了呢？”
　　“必不轻饶。”
　　商暮感叹夏黎的胸襟和魄力，称赞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