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皆有曙光》shineye

3、chapters 3

　　离高考倒计时还有269日，这天是周四。高三十八班下午恰好有两节自习课。
　　余曦并不在教室，但教室里的人无不在想着她。第一节下课后余曦就被“老班”白嘉树叫去办公室了。
　　一个月期限已到，大家都想知道结果。
　　教师办公室
　　余曦坐在白嘉树的座位上，桌面除了一张试卷和刚需的文具外没有放置任何物品。
　　白嘉树：“这是语文老师出的测试，按照高一上学期的知识所出的浓缩题，计时一个小时。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余曦深呼吸，拿起笔开始作答。
　　教师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尽量不造出声响，而余曦听到的是自己手部跟纸张的摩擦声和笔书写的沙沙声。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在白嘉树计时结束前1分钟，余曦拿起试卷开始检查，认真看了一遍没有错误时听到计时结束的铃声。
　　“好了，休息十五分钟后，我们继续。”说完将她的测试卷递给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着重看的是选择和古诗词文言文部分，余曦的阅读基础不错，平时语文考试出错大多都是没听课，书本的知识点没记齐，作文和阅读题她基本做的都很优秀。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语文老师也改完了试卷，并没有公布。但是看她期待的眼神，就知道这一科余曦过了。
　　白嘉树：“现在是四点十分，下面考数学。限时一个半小时。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余曦很快就进入了答题状态。
　　白嘉树并没有看着余曦做题，他又拿起了一本书开始看。
　　余曦瞥见这本书是《万物简史》。
　　时间流逝无声无息。
　　晚自习结束前，余曦完成了理综测试，而且三科老师共同改卷完成。
　　至于英语，英语老师没出题。余曦的英语一直很好，老师只是抽了几个单词和一篇语法背诵就过了。
　　余曦的口语也很不错。
　　最后白嘉树拿起今天余曦做的所有测试卷翻了一下，递给余曦。
　　白嘉树：“还不错，过了。”
　　余曦拿到试卷，虽然有把握，但是忐忑还是有的，看到最后的分数，心里还是窃喜的。
　　余曦：“谢谢老师们。那我先回去了。”
　　白嘉树：“回吧，不然十八班的同学们都静不下心。”
　　余曦走出教师办公室前还很矜持，直到离开办公室几米，再低头看看试卷上红笔写的分数，嘴角笑意弥漫。
　　在教室门口深呼吸几次，然后低头，咬着嘴唇走进课室。
　　同学们看到她的表情，心里都咯噔一下。
　　等到她坐到座位上，坐在后面的林锘忍不住点了点她的肩头，小声问：“怎么样了？”
　　余曦转过头，不跟他对视，一直抠着手。
　　林锘的同桌见状安慰道：“你…没事，大家都再帮你加把劲。”
　　旁边的同学都小声附和。
　　余曦低垂的眼眸对上林锘后，嘴角再也忍不住笑意了。手也不抠着了，轻微捂着嘴，就差放声笑了。
　　周围的人都愣了。过了几秒才醒悟。
　　余曦在骗他们。
　　林锘不由加大声音：“过了？”
　　余曦用力点头。
　　全班发出欢呼。
　　余曦眼中带着光，眼眶带着红，笑意再不掩饰了。
　　她很感谢，感谢这一次身边所有人的帮助。她很坚定，这条路上她会继续走得很好。
　　“高三十八班！干什么呢，给我安静！想全班通报是不是！”外面响起教导主任的声音。
　　教室里的人都闭紧了嘴。但是都互相对望，大家的脸上都是笑。
　　距离那个充满笑意的夜晚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这期间高三十八班更加团结，而且在每次月考，几乎每个同学都有相应的进步。小团体的其他四人甚至还试过考进全级前十。
　　而余曦，已经将所有的高二的知识大致复习完。这几个月的月考排名也在逐渐提升。已经进全级前百了。
　　一味学习是枯燥的，但是她似乎很会自我调节，除去休息间隙弹弹琴的放松，她还给自己一个额外的事情。
　　“老班”白嘉树在余曦通过测试那晚后第三天拿了一套医学基础书给她。说是言教授知道了她的事情，特意寄给她的。
　　这件事余曦存疑，但是也开心的接受了。所以她给自己额外增加了看医学书的时间。
　　有时夏女士还会劝她别逼自己那么紧，约同学出去外面走走。偶尔余曦会听劝，然后小团体五人会去附近的餐厅、图书馆、休闲吧继续看书。
　　“前两天的月考成绩好像出来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熊跃坐在余曦旁边座位的桌子上问她。
　　余曦正在翻看着手里的化学高三课本：“张贴了吗？”
　　刘思影坐在余曦前面说道：“刚刚好像听到班长说正在贴。一起去看看吧。”
　　余曦合上书：“走吧。看之前赌不赌排名？”
　　“也行，就赌明天的早餐。”林锘说。
　　罗夏举手：“那我赌思影最高。”
　　熊跃：“我压阿锘。”
　　林锘和刘思影压的是对方。
　　剩下余曦，余曦看了一下两个人：“我也压阿锘。”
　　罗夏问余曦：“为啥？”
　　余曦：“我那天好像听到他们两个在对答案。好像阿锘…”
　　“哎！你作弊！”罗夏控诉。
　　“走吧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熊跃率先往楼下走。
　　课间，刚贴出来的榜单导致张榜栏围满了人。文理科分开张贴，以便同学们更容易找到自己的名字。
　　但是总会有那么几个人，站在别科的榜单前去看。
　　小团体从最前面的榜单开始往下看，他们自己第一个出现的名字是刘思影。
　　罗夏握紧拳头用力挥了一下：“yes！我赢了！”
　　余曦摇摇头对着林锘说：“阿锘，你的作文能不能给点力。”
　　这次月考，刘思影排到第十五，林锘因为语文和英语所以排到第二十四。
　　“余小曦，你排到90了！”熊跃往下一路看着榜单，发现自己名字还没有发现余曦的名字兴奋。
　　这一声不大不小，围在附近的人都听得到。有人跟着一起兴奋，有人知晓了默默走开。
　　刘思影：“听说我们理科竞争比较激烈，轮换的人多。”
　　熊跃：“对啊，我也听说文科那边前十基本没变过，又是上次那个人第一。”
　　罗夏：“我刚好像还看见他，在我们附近。”
　　……
　　高考倒数168天，数字很吉利。但是这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这天是周五，晚自习的时候，班上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还有的人在双手合十做祈祷。
　　余曦的同桌突然拍余曦的手臂，把余曦吓一跳。
　　他认真的问：“余曦，你不怕吗？”
　　余曦翻了个白眼：“你突然拍我一下，你说我怕不怕？”
　　“额…不是，我是问你，今天可是玛雅预言的…”
　　“哦，世界末日啊。”余曦说。
　　“你知道？！那你怎么还那么淡定。”
　　“我说我害怕过了你信吗？”余曦装作害怕的样子抖了抖。
　　“你很假！”同桌表示很无语。发现余曦不好逗，就偷偷拍了一下隔着走道的同学，希望能找个感同身受的人。
　　余曦家
　　余曦刚合上白老师给她那套医学书的其中一本，这已经是她看完的第四本书了，里面写满了她自己的备注。
　　这时，手机响起。
　　“滴滴，滴滴滴。”是□□消息。
　　余曦拿起手机看，是群聊。群名叫：“常实优质五人组”
　　也就是忘了当初到底是谁起的群名，感觉像相亲介绍群一样。
　　【夏夏】：倒计时十分钟，我有点害怕。你们睡了吗？
　　【小影子】：没呢，我现在不敢关灯。
　　【NUO】：我也没，我弟偷摸打游戏。刚教育完他。
　　【飞跃山峰的熊】：说实话，我刚问我爸能不能一起睡。
　　【夏夏】：然后呢？
　　【飞跃山峰的熊】：挨了一板栗，然后他转身锁门。转之前还瞥了我一下。
　　【小影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夏】：hahahhahahaha
　　【NUO】：哈哈
　　【曦】：你爸那一眼估计是在怀疑你是不是长个不长脑。
　　【夏夏】：赞成+1
　　【小影子】：赞同
　　【NUO】：+2
　　【飞跃山峰的熊】：你们要是收回，我们还是朋友。
　　【夏夏】：小曦，今天你同桌跟我说，你不怕。真的吗？
　　【曦】：嗯，是假的。
　　【NUO】：我也觉得。
　　【小影子】：如果等会真的末日了怎么办？
　　【夏夏】：还有五分钟，我想留句话给你们。能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
　　【飞跃山峰的熊】：我也是！
　　【小影子】：最后几分钟，我也想跟你们说，谢谢你们一直照顾我。
　　【NUO】：……
　　【飞跃山峰的熊】：阿锘你也讲！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NUO】：感恩相遇，谢谢。
　　余曦看着聊天记录有点恍惚，她不信的，但是看着中二的朋友，又有点沉浸。
　　【曦】：我们已经在青春该张扬的年纪绽放过，所以有大家没有遗憾。
　　【夏夏】：倒计时！
　　10、9、8
　　……
　　3、2、1
　　【夏夏】：过了！没事！
　　【飞跃山峰的熊】：呀呼！我要睡个好觉。
　　【NUO】：困了，睡吧。
　　【小影子】：好吧，晚安。
　　【曦】：欢迎你们进入2012年12月22日。作个好梦。
　　□□群归于平静。
　　余曦放下手机，抱过蓝色鲸鱼玩偶，翘起嘴角，慢慢睡去。
　　这一夜，愿每个忐忑的人，都能作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