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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战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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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梅林,我第一万次诅咒那只该死的老蜜蜂。
漫步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西南部的某条大街上,斯内普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自己脑子一热,答应了那只狡猾的老蜜蜂的请求。
在他看来,自己的灵魂本该永远留在尖叫棚屋的那天晚上,亲眼目睹黎明到来后静静消散。
一觉醒来却发现不仅那只老蜜蜂没死,破特家那小子还把自己“一生苦恋他妈而不得并且痴心不改保护她儿子”的坎坷情史公之于众。
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至少他有那么一刻是想死的。
该死的破特。
他甚至因此很“荣幸”地跻身女巫们的大众情人之列。
呵,感恩破特。
在医院养病期间,光是围追堵截示爱的信 件和礼物就能让他烦不胜烦。
他甚至一度想冒着进阿兹卡班的风险用时间转换器回去给自己来个痛快。
再次诅咒智慧的破特先生。
直到上次,那只假惺惺的老蜜蜂跑来看望自己的时候还不忘在那堆礼物里挑些糖果——话说他到底是来看他还是来打秋风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紧接着、很幸运地,他挑中了块加了料的酒心巧克力——那是他曾经赚外快卖出去的迷情剂。
看着人们眼中德高望重的睿智慈祥的老校长嘴角藏不住的揶揄,斯内普终于在他醒来的第五十七天,想到了让破特先生死得无声无息的第五十七种方法。
“噢,放轻松点。西弗勒斯,其实这也不算一件坏事不是吗。”邓布利多湛蓝的眼中满是清澈的笑意。
“当然,对我来说最坏的事是你从塔上掉下去后为什么没有直接摔死,幸运的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显然没有生气,反而继续用他的“幽默”活跃气氛:“别生气,至少你还得到了一群迷妹和几盒巧克力,不是吗?”
“一群没有脑子的蠢货,连迷情剂的计量都控制不好,”说着他颇为嫌弃地瞥了眼邓布利多手里的巧克力“我的药剂在她们手里只会变成破绽百出的垃圾。”
“如果你只是为了让我陪你聊这群女士们令人咋舌的智商的话,我想还是伟大的救世主破特先生更为合适。听说他上次一连误食了三次迷情剂,韦斯莱家的女孩还没打定主意甩了他吗?”
邓布利多讪笑着放下手中的甜点,“别这样,西弗勒斯。哈利和金妮还商量着毕业就订婚来着。”
说着他又看了眼病床上阴沉沉的魔药课教授,用一种很小但恰好能被身边人听到的声音嘟囔:“如果他能顺利通过N.E.W.Ts的话。”
“噢,快看看。可怜的救世主果然被梅林眷顾,落下了这么多课还有我们正直善良的校长作说客。”斯内普差点被气笑了,声音越来越大、语调拖长,目光直视邓布利多身后。
“可惜他尽职尽责的魔药课教授还没有放弃的打算,至少他会准时出现在今年N.E.W.Ts测试现场。”
送走抱着隐形衣垂头丧气的波特,斯内普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种近乎小人得志的快意。
眼神不善地瞪向一旁拍打胡子上糖霜的邓布利多,示意他赶紧滚回他的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无奈地耸耸肩,递给他一小瓶药剂和看起来像是从草稿纸上撕下来的小纸片。
瓶子里的药剂呈现出清亮的金色,流光溢彩——一瓶完美的改良版浓金药剂——纸片上草草写了一行地址,在右下角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魔法阵,大概是用以确保是本人使用。
“这是建立于美国的一家研究小组。在他们的成员之一在德拉科袭击我的前一天找到了我,并向我提供了一瓶效力为十年的浓金药剂和一瓶假死药。
他们这次准备举办一场交流会,邀请了不少学术界的人才。我想你也出去走走了,没准会遇到几个合你眼缘的学术狂人呢。”
斯内普被最后一句话恶心得打了个寒颤,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疯子这种东西,他遇见邓布利多就算是祖上亏了阴德。
紧握手中的浓金药剂,斯内普大步向前,身后的袍角画出凌厉的弧度。
拐进一条窄长小巷,角落处有几个高大的小混混正围着一位穿着奇异的女人——爆炸头,妆浓得像鬼,依稀看出个人样了。衣服上满是陈旧的五颜六色的补丁,白色羽毛蓬松密集地铺满外套却被染上各种颜料,不少羽毛缺失的豁口都塞上符纸,手臂上丁儿当啷戴满了各种饰品。
她比特里劳妮更像一个神婆。
斯内普心中默默腹诽,不再追究她的身上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径直走到无人处,进入对角巷。
很明显他不打算多管闲事——那个女人身上有微弱的魔法波动,一个成年巫师总不至于打不过几个麻瓜;况且他又不是正义的救世主,与其见义勇为不如回去继续研究那瓶浓金药剂。
买完药材刚出对角巷,斯内普就看见巷口的火光和浓烟。
那个疯子。他在心里暗骂。
在空间狭窄的城中使用杀伤力这么大的魔法武器,就算侥幸逃脱,魔法部的那群“秉公执法”的疯狗们也能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她是真不怕傲罗们把她拷回去,再赏她一个“摄魂怪之吻”。
女人大笑着飞快从他身边掠过,明晃晃地嘲笑身后人的无能。扔下的一串手链瞬间结成魔法阵,拦下大部分追兵。
“抓住他,他也是个巫师。”幸存的几人看见斯内普手中的魔法棒,转而对他展开攻击。
无辜的斯内普也莫名被卷入这场追捕,他暗笑这群麻瓜的天真,准备速战速决赶紧回去继续研究。
出人意料的是,他的盔甲护体失效了。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左肩,深嵌入血肉。
好吧,是他天真了。
不等他惊疑其中缘由,就被刚刚逃跑的女人拉走。
二人在居民区里不断狂奔、拐弯、急停,眼前的女人一次次扯下身上饰品化作昂贵的炼金道具。他也不得不和她保持同一速度之余,留意不被随手扔出的道具砸到。
不知拉着斯内普跑了多久,薇奥莱特的体力渐渐不支,在确定周围安全后终于停了下来。
“You f**king”回头终于看清那个连逃跑都不会还连累她不得不采取合法手段的男人的脸,薇奥莱特默默咽下了后面的话。
很自然地绽开一个笑容,眼睛亮晶晶的,赶紧岔开话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斯内普没有拒绝她的提议,毕竟他现在处境未知,保险起见还是先跟她走。
至少放倒她一个,比面对那群麻瓜手上无视魔法的武器胜算还是会大一些的。
薇奥莱特轻车熟路地带斯内普来到她偶尔栖身的旅店,进入房间后又为他端上一杯温度适中的红茶和一个医药箱。
看他神色不变地拿起来抿了一口,薇奥莱特终于松了松抱紧托盘的手,心里长舒一口气。
他没生气就好。
气氛逐渐趋于缓和,斯内普抢先开口:“所以这位文明的小姐,我假设你是一个曾接受了七年魔法教育的成年巫师,那么你为什么会被一群麻瓜追着打呢?”
这熟悉的语气,他看起来完全不打算对不久前的救命恩人客气一点,虽然他极有可能是因为她才被牵连的。
收回刚刚的话,他一定生气了。
“呃嗯……他们老大和我有一点小过节,现在得势了,急着抓我回去立威。”眼见好印象是留不成了,薇奥莱特泄了口气,垂下眼满不在乎地笑着开口。
……小过节。
逃走路上他留意过,追她的人很多,但真正拿那种无视魔法的枪的人很少。而按照他来美国前收集的情报,这种闻所未闻武器无疑是那群人的杀手锏。
被斯内普怀疑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薇奥莱特别过头但也不忘调笑他“别这么看着我,我会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嗤笑一声,斯内普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诮,打量着她脸上的浓妆,好像在思索她那儿来的自信,刻薄的话语呼之欲出。
薇奥莱特仿佛毫无察觉地笑笑,步履又轻又快地自顾自走开,完全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留他在卧室处理伤口。
吸溜吸溜,几年不见他长得真是越来越对她的胃口。再不走开她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原地和他xxoo。
撑在盥洗池边,胡乱拍在脸上的冷水顺着下巴一点点滴落。双腿因过度兴奋而止不住地轻微颤抖,大脑也在持续的亢奋中变得混沌,一股遏制不住的欣快溢满胸口,冲击理智的防线。
薇奥莱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琥珀色的眸子亮的吓人,嘴角的弧度在颤抖中一点点放大。
我一定是吃了过量欢欣剂。
“哈哈哈哈哈……”放松紧绷至疲惫的神经,她瘫坐在卫生间门后。
待斯内普拿着医药箱出来时,那个卸了妆的女人正陷在沙发里,一边看书一边对着手中的热狗狼吞虎咽,刀尖随意搭在锁骨上的裁纸刀闪着银光,还问他要不要一起。
破案了,这不就是三强争霸赛那会儿最爱惹是生非的德姆斯特朗女学生吗?
“好吧,随便你。”薇奥莱特也不气馁,无视他明显针对自己的恶嫌语气,满不在乎地拿起另一旁的汉堡,活像饿死鬼投胎。
虽然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行为,眼神还是总会在不自觉间借着书本掩饰,瞥向对面单人小沙发上看书消遣的男士。
“所以,这位慷慨热心的无名小姐能否告诉我,你口中的到底过节是有多小,他们才会连同一个作为路人的我一起攻击吗?”斯内普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与其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做研究。
“薇奥莱特,教授,我想您还不至于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可是您的的得意门生”薇奥莱特从书里抬起头,自信又笃定。
“而且,我希望你要清楚,那群人是在看到您的魔杖后才动手的——显然,他们和肃清者有一腿。”
她绝口不提到底是什么过节。
拜托,炸了当地老大家祖坟,还把人气死了确实很值得骄傲,但因此就被人满大街地追成狗也确实很丢人的好吗!
况且他们手上的武器还都是她的手笔。
“我记得我可从来没有评价过你的魔药水平。”
斯内普没有否认自己认识她——那会儿另外两个学校至少在霍格沃茨住了近一个学期,期间她曾多次来旁听自己的课;更遑论,她不仅在魔药方面有耀眼的天赋,对于惹祸也是深谙其道,和破特家那小崽子并驾齐驱。
薇奥莱特耸耸肩,扔下膝上的书,径直走去手撑在对面扶手两边。清泠似玻璃珠的眼睛衷实地映出她曾经老师的样貌。
人的大脑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前几次转生她也曾碰到过斯内普,但无一例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眼旁观他的悲惨人生。
捱过失职的父母、霸凌的同学、贫困的家境,一切可以轻易击垮他人的苦难却只成了他走向更高的垫脚石。可就这样一个顽强自傲的斯莱特林竟会为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巫付出自己的“Anything”。
如此讽刺。
更讽刺的是,她竟然会因为仅仅一次随手相救,无可救药地迷恋上当时兢兢业业保护初恋情人的孩子的斯内普。
为他每一次不耐的抬眼、冷漠的回眸,全身战栗神魂颠倒血液沸腾。
她甚至一度认为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为了那位红发的波特夫人,给自己下了无色无味的迷情剂。
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的魔药成绩不差,从他眼中不自觉流露的满意就能略窥一二。
“您的眼神早就出卖了自己,教授。”薇奥莱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轻快的语调里带着笑意“就像您无论看起来多讨厌波特,眼里却总在缅怀。”
斯内普冷着脸,自然听出了她意有所指,用一种冷硬的声音呵斥:“我不认为你该同我谈论这个,塞尔温小姐。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告诉我事件的始末、我的处境,然后赶紧离开我的视线,滚回你的床上老老实实睡一觉,期待着第二天我们两个分道扬镳。”
“Well,西弗勒斯,放轻松。这件事同你不会有很大的牵扯,”薇奥莱特站起身走远,一脸“邓布利多”式微笑“至少不会影响到你未来几个月对浓金药剂的研究。”
“唔……为了补偿,我还可以提供给你一个临床试药的机会。毕竟遭受恶性诅咒苟活下来的人不多,不是吗?”
斯内普沉默,接受了她的贿赂,自觉不再过问。
“对了,以防万一,请穿上它。”薇奥莱特从远处丢来一件厚重的黑色夹克,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头上。
……
“哈哈哈……”薇奥莱特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故意的。
斯内普黑着脸穿上了夹克,还不忘吐槽“你指望这件衣服能做什么?拖延我被人追捕时的脚步?”
薇奥莱特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迅速举起手里拎着的精巧的女士手枪。
“砰——”子弹精准没入夹克再度打在左肩伤处,却没有成功贯穿。强大的后坐力使得斯内普踉跄着后退。
“喏,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她这个疯子。